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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笑笑道:“韩大哥,我要是早想到就好了,这会已来不及了,肖家不会善罢干休的,再来绝不会是只收租金,你受得了么?为玲珑想过没有?”
韩奎脸色阴沉了,犹豫着道:“这……”
花三郎道:“这时候再谈忍让,何如当初乖乖任他们勒索,把租金双手递给他们。”
韩奎点头道:“这倒也是,有的人吃硬不吃软,说不得只好反客为主迎上去了。”
正说着话,玲珑掀帘子进来了,喜孜孜,兴冲冲的:“叔叔,照您的吩咐,把地上的脚印已经毁了。”
花三郎转眼笑问:“练会了么?”
玲珑兴奋地点头:“练会了,要不要我走一遍给您看看?”
花三郎摇头道:“不用了,光现在练会了没有用,要经常练,不能搁下,这套步法的变化很大,熟能生巧,只要你把这套步法练熟了,到时候视实际情形而变化,随机应变,变化无穷,一般的高手是措不着你一点儿边儿的。”
玲珑喜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谢谢您,我一定天天练,时刻练,抓工夫就练了。”
韩奎道:“行了,三少爷,从今后她更闲不住了,我也没准时的饭吃了。”
花三郎一笑站起,道:“韩大哥,你们父女俩有没有朋友家好去?”
韩奎忙跟着站起,道:“三少爷,您的意思是……”
“你们父女找个朋友家坐坐去,等天晚一点儿再回去。”
“您刚不是说……”
“我想过了,我一个人去合适点儿。”
“那怎么行……”
玲珑道:“上哪儿去?”
韩奎道:“三少爷要找上肖家去。”
“好哇!”玲珑拍手笑,一蹦老高:“有热闹瞧了,我刚学的派上大用场了,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他们往后还敢仗势欺负人不。”
韩奎沉脸叱道:“小孩子懂什么,你以为这是去玩儿去!”
玲珑道:“我知道不是去玩儿,可是跟叔叔在一块儿,我就天不怕,地不怕。”
花三郎含笑道:“玲珑,叔叔不能带你去,你还是跟你爹找个朋友家去坐坐吧。”
玲珑脸上的笑容一凝还待再说。
韩奎已然说道;“三少爷,说什么我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花三郎道:“韩大哥,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你们父女去,能帮上多大的忙,是不是还得我照顾你们分心?”
韩奎勉强一笑,点头道:“这倒是实情,只是……”
花三郎道:“韩大哥,听我的,快走吧,别等他们找到这儿来,那往后会是大麻烦。”
韩奎迟疑了一下,毅然转望玲珑:“玲珑,走!”
推开后排一扇小门出去了。
玲珑痴望着花三郎:“叔叔……”
花三郎道:“快去吧,等我事儿完了,自然会上家找你们去。”
“叔叔,我们住在……”
“不用告诉我,‘天桥’谁不知道‘大书’韩,还怕打听不出来!”
玲珑依依难舍,但到底扭头走了。
望着玲珑出了那扇门,花三郎也转身往前去了。
出了棚子看,棚外不见人,老远处可围满了,谁都爱看热闹,可谁也不敢管肖家的闲事。
尽管肖家的爪牙挨了揍,人人心里暗地称快,可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谁敢强出头,往前凑。
这帮人大部分是“天桥”扎根,拖家带眷,需要养家活口的,谁要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近一点儿“大书”韩的棚子,只怕往后的麻烦跟“大书”韩一样,尽管大部分都是讲义气,有血性的,可是想想一家子老小,也就忍了装孬种了。
这当儿花三郎出来了,立即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大伙儿嘀咕的都是一样的话:“嘿,快瞧,撂肖家爪牙的正主儿出来了,好俊的小伙子,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瞧不出啊,有这么身好能耐,定然是有来头的,要不然怎么敢拔虎须惹肖家?”
大伙儿嘀咕着,花三郎可没当回事儿,迈着潇洒步,顺着棚前的小街道行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忙不迭往后让,让归让,也只是让出了一条小窄路,谁也不舍得真让。
花三郎冲着个半百老头儿拱了拱手,“这位老大爷,跟您打听一下,肖家住哪儿?”
“天桥”讨生活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恨肖家恨得牙痒痒的,半百老头儿绝不会是那肖家的半个,他也绝不会不知道肖家住哪儿,可是这当儿他硬是没敢吭气儿。
半百老头儿一脸难色,脚下正往后挪,忽听一个清脆动听的京片子传了过来:“别问,这儿没人敢告诉你肖家住哪儿的。”
花三郎扭头一看,只觉眼前一亮,不由为之一怔。
跟前,背着手站着个皮白肉嫩的美少年。
美少年年约十八九,穿一件海青色夹长袍,外头罩着一件团花黑马褂,名贵的东珠扣子,领口还镶着一方白如羊脂的玉。
美少年人就跟那块玉似的,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他跟花三郎站在一块儿,天地间的灵秀之气全让他俩占光了。
严格的说起来,他比花三郎还俊逸三分,可是他比花三郎略矮半个头,也比花三郎少了那么一点儿勃勃的英气。
花三郎这儿望着人家发愣,人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花三郎,粉妆玉琢的嫩脸蛋儿上,可瞧不出什么表情来。
花三郎定了定神,轻呃了声:“这么说,我是没处打听肖家的住处了!”
“不!”美少年慢条斯理,轻轻说话,话声比刚才好听,模样也动人极了:“只要你找对了人,打听肖家的住处,不过是一句话。”
花三郎又“呃”了一声:“那么可否请阁下指点一条明路呢?”
美少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花三郎一怔:“你阁下知道……”
“知道,闭着眼我都能找到。”
“你阁下敢告诉我肖家的住处?”
“不敢我干吗出头说话呀!”
“说得是。”花三郎笑道:“没想到阁下生有这么一颗愧煞整个‘天桥’的铁胆,敬佩,这种朋友非要交交不可。”
美少年淡淡说道:“我是有颗不算太小的胆子,至于交朋友,那还要看缘份。”
“能得相逢,不就是缘么?”
“未必!”
这美少年有点儿怪,既然出面说话,就表示他有一副侠义肝胆,古道热肠,愿意帮花三郎这个忙,可是这当儿花三郎暗怀感激,想交他这个朋友时,他的神色话语却又显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怪哉!
放眼当今,有几个不愿意跟花三郎这位人物交朋友的!这美少年又何只有点儿怪。
这可是花三郎二十多年来,头一回碰上的硬钉子,他暗暗怔了一怔,可没真在意,脸上仍带着可掬的笑容,只是没再说话。
美少年居然也瞅着他不言不动。
忍不住的是花三郎:“阁下不是要告诉我肖家的住处么?”
“是的,可是我好象没听见你问过我。”
这位美少年的确有点怪。
花三郎着实一怔,旋即含笑拱手:“请教……”
“我带你去,跟我来吧。”
美少年转身走了。
花三郎忙跟了上去。
美少年跟花三郎走了,留给了围观的人又一阵纷纷的议论。
美少年闭着眼都能找到肖家,显然是这地面上很熟的老根儿人物。
可是这些“天桥”的“老天桥”,谁也不认识这位美少年,甚至谁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一眼。
花三郎跟美少年并肩往前走,一般的飘逸,一般的潇洒。
花三郎不住地拿眼角偷窥人家。
这不算失礼,美少年不是大姑娘,尽可以评头论足看个够。
年轻人,尤其是花三郎,碰见这种不俗的人物,自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感,多看两眼,也属人之常情。
他发现,美少年越看越耐看,看一眼,就想看二眼,看二眼,就想看三眼,最后,最好是紧盯着那张脸目不转瞬,眨也不眨。
世界上,长得俊逸,长得美的人不算少。
可是有的耐看,有的不耐看。
有的,多看两眼,就觉得索然无味,懒得再看第三眼。
有的,却是让人越看越想看。
这,恐怕就跟灵秀清奇有关了。
花三郎不但发现身旁这位耐看,而且他还发现,这位大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随着风,一阵阵的飘送过来,香得让人舒服,香得让人心醉。
似乎没什么,那年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都讲究这调调儿,都爱这调调儿。
尤其是这种俊逸人物,要不给自己身上增添点儿“香”,那是辜负了造物的美意,罪过。
花三郎是不住地看人家,而人家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这等于是个软钉子。
硬钉子花三郎都不在乎,何况是软钉子!
花三郎忍不住说了一句:“阁下,我还没请教……”
美少年这回倒没拒人于千里之外:“贾,贾玉。”
“喔!原来是贾朋友……我姓花,行三,所以朋友都叫我花三郎。”
“三郎?”
“嗯!”
本是很自然的一句问答,美少年脸上却飞掠过一片红晕,晚霞似的。可是灿烂动人的晚霞消逝得太快了,旋即,又是那没有表情的一副神色。
花三郎还想问。
美少年贾玉突然停了步,开了口:“到了!”
花三郎忙也停了步:“哪儿?”
贾玉抬手一指,尖尖的指头根根似玉,白嫩得让人心跳:“喏,门口有对石狮子的,就是肖府。”
花三郎顺着人家的手看过去,他的目光几乎不忍离开那只手,奈何人家的手很快地收了回去。
眼前是条大胡同,左边第五家,朱红的大门,高大的门头,一对石狮子,门口的石阶玉似的。
门头两旁,挂着两盏大灯,上头两个擘巢大字“肖”。
花三郎收回目光一抱拳;“感激不尽,贾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贾玉微微摇头,“不必了,我有胆带你到这儿,可还不怎么热衷惹这个麻烦。”
毕竟胆子还是小了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敢带花三郎到肖家门口来,已经是很难得了。
花三郎道:“可否容我约个后会之期?”
贾玉又摇了头:“不必了,有缘自会再相见。”
花三郎道:“我懂阁下的意思了,倘若能够再相见,那就证明你我有缘,这个朋友就可以交了。”
“不错!”
“我虔诚的求上苍赐下缘份,否则我会抱恨终生,永远诅咒上苍。”
他转身要走。
贾玉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两道明亮的异采,叫道,“等等!”
花三郎急转身:“阁下愿订后会之期?”
贾玉又微摇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你自然懂。”
“是的,我懂。”
“你对肖家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
“我愿意看你还能走出来,否则你我永无再见之日,所以我想就我所知,把肖家的概况告诉你……”
花三郎由衷地感激,情难自禁,一把握住人家的手:“阁下……”
贾玉的脸猛一红,但他没挣扎:“松开手,听我说。”
花三郎紧紧一握,才松了手,只这么一握,他觉得人家的手细嫩无比,柔若无骨,凉凉的,还带着点儿轻颤:“阁下,花三郎誓死交你这个朋友。”
贾玉的两眼之中,那奇异的光芒再闪,凝望花三郎:“你对我,真觉得那么投缘么?”
花三郎:“我说不上为什么来,可是我这份真诚,皇天后土共鉴。”
贾玉轻轻地吁了口气:“看来,我是不能不让你一定能安然走出肖家了,你听仔细了……”
顿了顿,接道:“肖家养一批护院,人人会武,但都不足虑,可虑的是肖家的几个管事……”
花三郎道:“我见过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