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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在握,何需什么武功秘笈,看来你这孩子暗有天助,我为你的一切措施,可谓多余的了。”
顾剑南听完苦海离乱人说出天虹神剑的典故,照常理,应该是欢喜若狂,可是此刻的他较前老练得多,喜怒不形于词句,只是恭谨的应道:“天虹神剑真如婶婶所云,则小侄的责任就更艰巨了,也就更需要叔婶及诸前辈的扶持,否则,小侄就如同初学步的小儿寸步难行,婶婶何言多余?”
苦海离乱人默许地点头,杏目注视在石桌上的天虹神剑。古剑神兵,人人都爱,武林中人更爱之如命,武林中为争夺宝刀而流血抛头颅之事,可说是常有所闻。
苦海离乱人以监别和观赏的心情,慢抬玉手,伸向桌面放置的天虹神剑。
下坐的顾剑南急的满头满脸汗出如浆,剑削财魔双腿之事,想苦海离乱人不会健忘,他是阻止也不好,不阻止也不好,阻止怕她多心,不阻止又怕伤了她。
苦海离乱人在伸出玉手的同时,瞥见顾剑南急成那个样儿,不知她是多心,抑是想起了怕蹈财魔的覆辙,把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笑谓顾剑南道:“还是你自己亮亮,看是否如传说中的剑虹暴长丈二,让我也开开眼界。”
顾剑南应声立起,龙吟一声,神剑出了鞘,顷刻间,霞光万道,所有壁间镶嵌的宝石光彩,都为之失色。
苦海离乱人不自觉的惊叫了一声:“好剑!”
顾剑南跃离石桌,岳峙般站在石室中央,气运丹田,内力运行至臂,面向苦海离乱人,双手举剑为礼,道:“小侄这就遵命现丑,请婶婶指点。”
声落一侧身,剑舞银虹,只见霞光电闪,由小而大,蓦地卡嚓连响,火星四溢。
苦海离乱人急忙制止道:“住手!”顾剑南遵命卸劲,恭身抱剑一礼。
原来那卡嚓连响火星四溢,是剑虹暴长触及石壁两相碰击而发出的。如不是苦海离乱人即时制止,那无坚不摧天虹神剑所暴长的剑虹势将击穿石壁射到石屋之外。
苦海离乱人赞道:“果然神剑,不过以你的功力施为,尚不能长出丈二,最多不过八尺,今后在内力方面,还要苦下功夫才好。”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遵命!”
苦海离乱人接道:“坐过来,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谈。”
顾剑南还剑入鞘,背回肩上,坐回下坐。
苦海离乱人道:“刚才提到过‘天下一统门’,你对这个组织可曾听说过?”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未曾听说过,不过既然立门监誓人是家师梅花上人,那就可推想参与之人,定是朴摩天、毒龙神雨和丹珠等人。”
苦海离乱人蓦听一怔,道:“你凭什么如此推想?”
顾剑南道:“总括一句,他们臭味相投。”
苦海离乱人道:“如此,太过笼统,不能认为满意。”
顾剑南沉思有顷,才道:“丹珠不堪寂寞,率领属下红衣喇嘛窥视中原,猫哭耗子,打的护卫我顾剑南讨伐金缕宫的旗号,实是以家父为人质,想夺取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
朴摩天也是不甘寂寞,志在必得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暗怀野心想臣服天下武林,高居武林至尊,唯恐本身力量不够,利令智昏,引狼入室,招来苗疆毒神龙雨、鸠面婆婆等人肋虐……”苦海离乱人截道:“如此说来,两厢利害是冲突的,何能合作?”
顾剑南接口道:“必是因我已逃出他们的掌握,且有祈叔婶的维护,知道难能得到天灵上人的藏珍,这才改弦易辙,化敌为友,携手合作,创立自高自大‘天下一统门’,您看是也不是?”
苦海离乱人含笑道:“足够聪敏,推想力够强,大体是如此,不过其中还有一段过节你是不知道的!”
顾剑南受宠若惊,追问道:“是那段过节,祈婶能否见告?”
苦海离乱人道:“当金缕宫和丹珠活佛的人火拚得难解难分之际,正好来了一个和事老,剑南,你猜猜看,来人是谁?”
顾剑南摇摇头道:“小侄初履江湖,见闻浅薄,识人不多,怎能猜得出,还是请祈婶明示。”
苦海离乱人道:“是你父子二人的第一号敌人、死对头。”
顾剑南蓦听一怔,道:“是玄清妖道?”
苦海离乱人淡应道:“正是此人。”
顾剑南道:“自命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怎会和旁门左道的异教谈得投机?”
苦海离乱人淡笑道:“岂只是谈得来,还放弃了名门正派掌门之尊,加盟了‘天下一统门’。”
顾剑南道:“此事,小侄有点存疑。”
苦海离乱人道:“那几点?”
顾剑南道:“结盟的六大门派,行动是一致的,玄清妖道加盟‘天下一统门’,必不容于其他五大门派,玄清再笨,也不会走这条窄而又险的岔路。正邪不两立,朴摩天等也不会相信玄清会转向他们一边,而容他入盟,再说……”苦海离乱人截道:“好哪!用不着再推想,让我告诉你吧!”
略顿道:“玄清已和结盟的五大门派割袍断交,他不投靠‘天下一统门’又能投靠谁?
朴摩天等收容他,因为他带去了你顾剑南发掘天灵上人藏珍远去的消息,金缕宫和丹珠暗争的天灵上人藏珍已失,自无再火拚的必要,为了增强实力来对抗天下武林,因此狼狈为奸成立了自高自大的‘天下一统门’。”
顾剑南追问道:“萧老前辈扮我模样脱困,并不能证明已发掘了天灵上人的藏珍,玄清推测之言,朴摩天等怎会全信不疑?”
苦海离乱人道:“剑南,你真是心细如发,一点漏洞也能找出,据悉,是财魔车强作的见证,他还大大赚进一票。”
顾剑南苦笑道:“事实上我只……”
苦海离乱人截道:“财魔够交情,要知,作此见证,无异帮了你一个大忙。”
顾剑南道:“何以见得?”
苦海离乱人截道:“消息传入武林江湖,你岂不是身价十倍,此其一,瓦解了六大门派的联盟,此其二,促成‘天下一统门’的立门,此其三。”
顾剑南不解的道:“‘天下一统门’实力雄厚,岂不是武林大患?”
苦海离乱人含笑道:“正因为如此,才能提高宇内武林江湖黑白两道的警觉,试问,谁愿意让蛮夷异族入主中原,只要有人登高一呼,歼除‘天下一统门’,那是太轻而易举了。”
顾剑南道:“祈婶是小侄黑暗中的明灯,使我顿开茅塞。”
略顿道:“想必将来登高一呼之人,就是家师梅花上人。”
苦海离乱人道:“不错,这正是我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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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惑心·进趣地垩之钥
苦海离乱人道:“适才我命你拜师梅花上人,当时我看你的表情很不自然,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只是勉强承当的?”
顾剑南见问,低下了头,半晌道:“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太突如其来,事后细一想,对婶婶的安排,既佩服又感激。”
略顿道:“不过,在目前师父被毒,师妹被软禁情形下,家师恐怕难有所作为。”
苦海离乱人道:“目前时机尚未成熟,不须他有所作为。”
顾剑南追问道:“依您看,何时才算时机成熟?”
苦海离乱人沉思有顷,道:“这就很难确定,不过为时不会太远,当天下一统门作恶多端,天下共弃,而我方已是准备周详,你的武功已进行到使用‘天虹神剑’收发随心,功力能发挥到极限之时,就是除魔卫道之日。”
略顿又道:“你不必担心梅冷雪的安危,必要时,自会救她脱困,我得警告你,未得我的许可,不准轻举妄动,梅冷雪出困之日,就是歼敌之时。”
提到梅冷雪,顾剑南脸色绯红,低头道:“小侄遵命!”
苦海离乱人忽然忆起一事似的,道:“昔日汉高祖和项羽争天下,项羽挟持高祖之父恐骇之,汉高祖不为所动的道:‘吾翁即汝翁,如欲烹吾翁,请分我一杯羹。’剑南,你可有这份成大业的精神魄力?”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恭领教益,愿效法古人公而忘私的精神,以身许武林,除……邪卫道。”
苦海离乱人含笑道:“你不说除魔卫道,是怕犯了令尊的魔讳吗?”
顾剑南正色道:“子不言父过,古有明训。”
苦海离乱人亦正色道:“子不言父过可以,但不能皂白不分,古训也曾告诉我们要大义灭亲。”
顾剑南不悦的道:“家父被称做‘宇内双魔’中的血手天魔,据小侄所知,从未误杀无辜,只是不会沽名钓誉,不为武林所谅解罢了。”
苦海离乱人把脸一沉,道:“你有多大岁数,能看到令尊多少作为?你如仍想打着为父复仇的旗号行道,那是自毁前途,不会得到任何同情,连我也要站过一边。”
顾剑南情绪激动,顶撞道:“祈婶既然如此鄙视宇内双魔,您何以又嫁给……”话已出口,警觉太没尊长,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苦海离乱人不以为逆的道:“我之所以嫁给你祈叔,是另有苦衷,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是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不问江湖是非的武林闲人,你却是身系武林安危,诸般都得清白,不能予敌对方面有所借口,我知道你本身很纯洁,无奈你是魔头之子,至少在你功未成名未就以前,是很难见信于武林江湖的,这就是我硬性作主把你拜在剑圣梅花上人名下为徒的主要原因,你能谅解吗?”
顾剑南惶恐的道:“祈婶再提那事,小侄就无地自容了,大恩不言报铭刻在心。”
苦海离乱人淡笑道:“你错了,我对你无恩可言。”
顾剑南一怔,道:“莫非祈婶以为小侄不堪造就!”
苦海离乱人臻首轻摇道:“你想到那边去了,我已尽最大的力量维护支持你。”
顾剑南心中如同放下一块大石,问道:“那您意何所指?”
苦海离乱人正色道:“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了‘宇内双魔’的关系,才维护支持你,我之维护支持你,是关心武林安危,和你同舟共济,各尽所能,以期除魔卫道,驱除苗夷并异教,还我平静的武林,目的在此,自是对你无恩可言。”
略顿又道:“更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在公众场所,希望你不要称我祈婶。”
顾剑南剑眉双挤道:“祈叔责怪下来……”苦海离乱人截道:“不会的,你不见鬼医、穷神、梅花老儿,那一个称呼过我祈夫人,不都是当着祈白的面称我靳仙子吗?”
顾剑南十分勉强的低声道:“小侄谨记就是。”
苦海离乱人由石桌屉斗内取出一本蛇皮纹色线装小册子,顾剑南抢眼认出面上写的是:“地垩宫之钥”五个金楷。
无疑小册所载,主要是“地垩宫”的机关消息,及一切不语外人的隐秘。
苦海离乱人将小册子递交顾剑南,道:“谁保有这本‘地垩宫之钥’,谁就是‘地垩宫’的主人,再不能像铁伞随便转手,刘备借荆州,你可能是这‘地垩宫’的新主人了。”
顾剑南谨慎地将“地垩宫之钥”纳入贴身处藏好,恭应道:“婶婶的基业,小侄怎敢据为己有,事毕,当完璧归赵。”
苦海离乱人一阵娇笑,然后道:“假使‘地垩宫’属我所有,那我就大发其财了,不说别的,单就避风避雨两珠,已是价值连城。”
顾剑南一怔,道:“且不知所有者是那位武林奇人,他日也好报答。”
苦海离乱人道:“此人是一位遁世的怪老人,不愿向人提名道姓,三十年前,我路经此地,结识了这位怪老人,邀我作客他的‘地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