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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嫂在侏儒的挟迫下,答应代他们夺取骨笛后,倏然转身。
此时蒙敏已是危机百出!
方才双方甫一相接,蒙敏的骨笛即将扫中对方金针时,绝色女子内力倏然一吐,金针已然改变方向,竟由骨笛当中洞穿而过!
这正是她的一式“穿针引线”,奇快奇准!
蒙敏一惊之下,对方的金针已穿过骨笛向自己手腕“大陵”穴疾然点扎而至!
如果不松开手中的骨笛,穴道势将被扎中!
但蒙敏亦不是易与之辈,她在松手之前手腕一沉一送,骨笛已疾射而出!
此时绝色女子手中的银线在内家真力的作用下绷得挺直,骨笛便顺着这根银丝向对方的右手飞射过去,力道亦不容小觑!
而蒙敏松手之后,脚下一错,人已斜斜飘进!
她相信对方的佥针银线终究是轻巧之物,攻守转换速度必会慢上一些!
绝色女子见骨笛向自己的手腕袭来,并不慌乱,右肘一沉倏扬!
极细的银色丝线突然如同波浪一般起伏抖动!
骨笛去势顿止!
与此同时,蒙敏的右脚在地上一勾一送,一婢女手中软剑便闪电般向对方的银丝射去!
绝色女子本欲接住骨笛,而这时恰好蒙敏已挑射过来一把软剑,本是射向银丝的软剑此时恰好变成了封挡绝色女子的手!
绝色女子只好收手,同一时间她的另一只手中的银色细线一吐,倏然反卷,已将骨笛缠个正着!
再一带,骨笛已落入她的手中!
而蒙敏此时已得到另一倒在地上之婢女的软剑,向对方席卷过去!
绝色女子得到了骨笛,心中狂喜,精神大振!
见蒙敏疾扑而至,当即一声娇笑,右手一扬,一线一针突然幻作无数针影线影,铺天盖地般向蒙敏袭杀而至!
蒙敏沉哼一声,手中软剑已是一招《平天六术》中的“逍遥容与”倏出!
但这一招的威力与牧野静风所使出时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阵密集之清脆撞击声过后,蒙敏手头一轻,软剑赫然已寸断!手中所握的不过是剑柄而已!
好骇人的功力!而如此惊人之内力,由一个美貌女子使出,更是令人心惊不已!
一针一线居然可以生生震断软剑,由此可见多年来江湖中关于风宫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便在此时,麻嫂的注意力已由铁塔般的大汉那边转向这边!
骨笛在绝色女子手中,这正中麻嫂下怀!因为她并不想与蒙敏为敌,即使骨笛在蒙敏手中,她也会借故与绝色女子相战。她相信以蒙敏的心智,应该能明白什么时候该放弃骨笛。毕竟骨笛对她来说并无太多的重要意义!
如今骨笛已落入了绝色女子手中,自然更好!
只要绝色女子不败,就夺不到骨笛;只要未将骨笛抢得,小木就不会有危险——当蒙敏见麻嫂突然向这边走来时,先是一惊,随后发现了小木已被挟制,顿时有些明白过来,这一连串的想法亦迅速地掠过她的脑海!
方才被绝色女子逼得手忙脚乱,所以她无暇顾及麻嫂与小木那边,此时见小木被制,不由很是担忧!
同时她已见识了麻嫂的身手,为她的剑势所深深震撼!
所以,她相信以麻嫂的武功,也许可以与对方斗得势均力敌,若是合自己之力,甚至还能占些上风!
蒙敏虽然对麻嫂的来历极为好奇,但此时已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无论麻嫂的身世来历如何,有一点蒙敏是能够断定的:麻嫂对她并无恶意!
相反,麻嫂之所以会突然有惊人之举来客栈中投宿,一定是因为她发现有何蹊跷之处,才会来到此地,其目的现在已明了:为了援助她与叶飞飞!
所以,此时蒙敏本可以抽身而走,但事实上她却是留了下来,麻嫂对她有恩,小木又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她不能弃她们于不顾!
蒙敏与麻嫂并肩攻击绝色女子,麻嫂的手中仍是没有兵器,只有一根顺手拾来的断落椽条!
仍是以椽条为剑!
绝色女子已得到骨笛,自然不愿久战!
而麻嫂与蒙敏却又必须用她手中的骨笛换得小木!
蒙敏在十年前尚是旦乐手下的杀手之时,也一向是不用兵器,她之所以能成为旦乐手下最得意的两名杀手之一,更多的不是凭借她的武功,而是心计!
当下她主要以干扰绝色女子之心神为目的,穿掠飞射,让麻嫂可以全力攻击绝色女子!
麻嫂的剑法果然奇绝!
但几招之后,蒙敏与绝色女子同时发现麻嫂的剑法居然只有一招!
无论绝色女子的金针如何变化万端,神出鬼没,麻嫂的木椽永远以同样的一招剑法递出!
只是这一招绝非平凡普通的一招,一招之间,已隐含了千般玄机!
蒙敏忽然感觉到这一招剑法自已有似曾相识之感!
事实上她也明白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一招剑法!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那般的真切!
她暗暗称奇!
绝色女子的身法极快,虽是身受两个人的夹击,却并无落败之状!一针一线在她手中忽儿灵捷,忽儿凌厉,穿掠飞射,小小一枚金针,仿佛已可以如水银般泄入每一寸空间!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根细若游丝般的银线居然可以承受极大的压力,几次木椽与银线相缠,木椽非但没能将银丝扯断,反而几乎被对方的银丝扯去!
此银线看来必不是凡物!
绝色女子终于渐渐地熟悉了麻嫂的那一招剑法!
其实麻嫂这一招剑法根本不是可以“熟悉”的,因为这是囊括天下所有剑法精髓而成的一式!
所以虽是仅有的一招,却有无穷无尽的玄机!
但麻嫂显然并没有完全领悟出这震古烁今的一剑之所有精华!所以她这一招剑法才有隙可寻!
而绝色女子的武学修为显然是极高的,更何况她的内力显然在蒙敏与麻嫂之上!
倏地一声娇吟,绝色女子的金针突然挟着尖锐之破空声暴射而出!
便如同一缕极其细小却又极其眩目的金色闪电直贯而出!
却不是攻向麻嫂或蒙敏,而是直取麻嫂手中的木椽!
“卟”地一声,金针已深深自木椽顶端没入木椽之中!
没等麻嫂与蒙敏反应过来,绝色女子的惊人内力已由一条细小的银线疾贯而出!
一声暴响,麻嫂手中的木椽竟经受不起,暴裂开来!
麻嫂一声闷哼,右手虎口已被生生震裂,鲜血直流。
绝色女子得势不饶人,金针已如电般扎向麻嫂的眉心!
好毒狠的手法,麻嫂乍失“兵器”,反应有些迟缓,眼见她已有性命之忧!
蒙敏一惊,右腿倏然反踢,却并非攻向对方,而是迎向那枚金针!
一痛,金针立即向她小腿部穿过!带着一缕鲜血,由另一侧穿出!
就在这时,屋内众人只觉突然有赤红色的光芒迸射开来,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血腥之气一下子弥漫开来!
易传久战之下,终不敌血火老怪,被血火老怪以“血火三味”中的第二式“血火连天”所杀!
与此同时,绝色女子手中的丝线一抖,已将蒙敏的右腿缠住!反手一带,蒙敏重心一失,不由自主地向她那边飞去!
绝色女子此时已发现自己的心腹侍从易传战死,心中恨意大炽,眼见蒙敏被自己扯得飞了过来,立即左掌疾削而出,直切向蒙敏的咽喉!
她要取了蒙敏的性命,以泄心头之恨!
第八章 怪异奇刃
一声暴吼:“敢伤我主母!”暴吼声中,血火老怪双掌齐翻,两道骇人掌风排山倒海般向绝色女子卷去!
与此同时,麻嫂亦已向绝色女子抢杀而上!
绝色女子没有必胜的把握!更知若是要杀了蒙敏,势必来不及抵挡血火老怪的骇人攻势!
一声娇笑,她的身形突然飘起!她竟然松手放了自己的兵器:金针银线!
但就在她如轻羽般飘身而起的同时,本是缠在蒙敏脚上的丝线突然散开,并且如同富有灵性一般连针带线穿过蒙敏的腿部,向上标射!
绝色女子身在半空,伸手一抓,已将她的金针银线抓在手中!
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骨笛,而不是为了杀人!
此时蒙敏、麻嫂、血火老怪可能会联手对付她一人,她没有取胜的十足把握,既然如此,不如撤身而去!
就在她的身躯即将由屋顶那个大豁口穿飞而出之际,倏闻一个寒意森森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客栈!”
本是疾掠而上的绝色女子突然如陨石般急坠而下!
屋内所有的人都被这意外变故骇了一跳!
绝色女子落地之时,脸色已一片苍白!却不知是因为心中惊骇,还是已受了内伤!
血火老怪神色一变,反手一掌,离他尚有数尺远的屋内惟一一盏灯应声而灭,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同时以他那独特得如同金属之锵铿声音道:“幽求,你违背当年诺言而现身,可知下场如何?”
蒙敏心中一动,暗忖道:“原来一直在屋顶上的白衣人果然就是所谓的幽求!却不知他与血火老怪关系如何?”
这时,只听得屋顶上那冷如冰霜般的声音道:“哼,你不过一个仆从,也敢直呼我名?第一个该死的便是你!”
顿了一顿,又道:“娄巧衣,你师父不过是一个淫妇,却惑乱风宫,毒害我祖母,并逐我出宫,你的下场必定是最惨的!”
绝色女子咬牙道:“你敢沾辱风宫宫主?!”
却听得血火老怪“呸”了一声,道:“她算什么宫主?不过是老妖婆而已!”
看来幽求所说的“娄巧衣”便是绝色女子之名,风宫宫主便是娄巧衣的师父。幽求、血火老怪与风宫宫主之间似乎有一段恩怨!
幽求轻笑一声,道:“骂得好!就冲这一点,我要让你多活几年!”
看来他对风宫宫主之恨极深,血火老怪不过只是骂了她一句而已,竟使幽求愿饶他性命!
不料血火老怪又是“呸”地一声,道:“幽求,你不但不守当年诺言,反而要对幼主、主母不利,我与你自是势不两立!”
没想到他性情古怪,倒也刚烈,蒙敏对他不由有了些好感,却不知他所说的“诺言”指的是什么。
幽求哼了一声,道:“大惊、小怪,你们兄弟二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也敢窥视风宫神器?”
蒙敏乍听“大惊、小怪”,还道幽求另有话语要说,没想到他所说的“大惊、小怪”不过是那巨汉与侏儒的名字而已!不由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一想,却又觉这名字颇为贴切:高大者惊人,矮小者古怪,故谓之大惊、小怪。
小怪怪笑一声:“幽求,据说你本是以剑为兵器,后来却已十指齐断!一个没有手指的剑客又怎能成为剑客?活在世上不过丢人现眼而已,不如让我弟兄俩将你打发了!”
“哈哈哈!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便让你明白无指剑客是如何杀人的!”
话音甫落,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由屋顶的豁口处飘然掠进!
几乎便在同一时间,几道劲风同时向这豁口处疾袭而去!
显然,众人在心中已不由自主地将幽求视作公敌,唯有众人齐心对敌,才有可能活下命来!
攻袭那白色人影的有血火老怪的一记“赤血遍野”,有绝色女子的一针一线,有蒙敏手中的一截断剑!
“蓬”地一声暴响,三个人不由自主地被生生震退!
其中以蒙敏退出最远!因为她手中断剑甫出,突然又斗然折回,向她疾射而至,甚至其速比方才她射出时更快!若不是她见血火老怪等人对幽求似乎颇为忌惮,所以心中也已有所戒备,眼见断剑倏然反射,立即闪让,稍慢只怕已为之所伤!
而血火老怪却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反震而回,顿时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逆血直涌喉底,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狂喷而出!
对方的功力显然是高得骇人听闻!
再看娄巧衣,其情形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