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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挥掌疾拍向扈不可的前胸。
“老匹夫竟敢在中毒后空手对我?!”
扈不可怪笑一声,那道金色剑芒在触及姬泉之体时,突然暴炽而回,剑扫虚空之声惊心动魄,纵是古治的武功已臻登峰造极之境,竟也无法破开对方强横无匹的剑盾,其攻势立时被阻。
扈不可得势不饶人,一声长啸,金色剑芒闪掣纵横,竟在虚空中组成了一柄奇大无比的金色虚形之剑,巨大的虚幻之剑以洞穿万物之势向古治狂欢而至。
这绝非世人所知的金剑门门主扈不可所能企及的剑道修为。
古治不得不以他名动江湖的兵器——战笔迎战。
战笔疾颤,立时幻影无数,以铺天盖地之势,倾洒而出,刹那间,方圆数丈之内已被古治的战笔搅起的劲气所充斥,空气顿时仿若变得稀薄了。
正是“战笔十式”中的“沙场秋点兵”!
一招甫出,顿时让人犹如置身万马齐嘶、刀枪林立的沙场之上。
古治自知身己中毒,不可久战,故甫一出手,便全力出击,但求在毒素蔓延之前击败对手。
两大惊世强招悍然相接,金铁交鸣声犹如暴风骤雨般在夜空中响起,劲气四溢,竟将附近的人冲击得站立不稳。
扈不可与古治同时被强大的气劲震得倒掠而退。
古治脚下一错,立时将后退之势消于无形,同时身形再起,如一团飞旋的劲风,以扈不可为中心闪掣如电,战笔以神鬼莫测之势汹涌狂戳。刹那间,扈不可的身形已淹没于漫天笔影之中。
正是“战笔十式”中攻击力极强的一式“十面埋伏”!
此招一出,扈不可犹如身陷重重包围,伏敌四出,防不胜防。但他并无惧意,一声长啸,立时将自身功力催至极限,一道道金色的光弧如狂怒的惊龙,在漫天战笔中翻腾飞跃,欲脱困而出。
古治除五年前与幽求一战外,已多年未曾出手对敌。心性本已淡泊,今日甫一出手,便遇到如此强劲之敌,顿时激起了他心中沉寂多年的战意!他自恃自身功力已浩瀚如海,当下心中拿定主意。要在出招对敌的同时将毒素借机排出,故他虽以一式高深莫测的“十面埋伏”将扈不可困住,却并不急于收缩招式控制的范围,从而对扈不可形成足以致命的夹击,而是借飞速闪掠飞旋之际,以虚幻之击牵制扈不可,暗中却摧运内家真力强行逼毒。
“十里埋伏”一出,就可对敌人形成一个不同方位、角度的攻击,但这十个方位可以全是虚攻,亦可部分虚攻部分实击,其最高境界就是凭借旷世内力与绝世身法,在一招之际,自十个不同的方位向对手悉数发起有效而致命的攻击。
以古治的内力修为,虽然可以达到最高境界,但在毒气尚未排出的时候施展出来;势必会因虚耗真力过甚,而导致毒气攻心。若是一击而不能得手,扈不可借机反扑,后果堪忧。
扈不可似也窥破了古治的计谋,哈哈一笑,道:“想将体内毒气逼出?嘿嘿……你会为此而付出代价!”
在古治这等绝世高手的攻击下扈不可仍能说出话来,足见其修为之高,已远在其他赶赴洛阳剑会的诸门派掌门人之上。
话刚说完,扈不可一声暴喝,刹那间,万道金光犹如旭日破云,自漫天战笔的重重围困中破出。
古冶略有轻敌之心,竟给了对手可趁之机,一式旷世绝招“十面埋伏”顿时被完全击溃。
扈不可破招而出,没有丝毫停滞,立即还以颜色,金剑以灭天绝地之势向古治狂卷而至,招式犹如滔滔江河,绵绵不绝!扈不可之所以如此一番不惜大耗真力的狂攻,无疑是不欲给古治回气之机。以引得对方毒气攻心。
一番抢攻后,“嗤”地一声,古治的战笔划过扈不可的后背,拉出一道长长的血槽。
古治正待趁势而进,以扩大战果。倏觉内息一乱,五内犹如有一只无形的魔爪狠狠抓揉着,剧痛之下,招式顿时一缓。
扈不可如何会错过如此良机?立时闪电般欺身而进,剑势之快之强,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古治避无可避,惟有全力封挡。
“当”地一声暴响,古治全力一击之下,竟显得力不从心,脚下一个踉跄,步伐顿时有些虚浮。
扈不可狂笑一声,金剑挟着一股凌厉劲风,以一往无回之势向古治长驱而进。
“当!”
一声暴响,古治强自封挡一招,立觉右臂又痛又麻,手中的战笔犹如突然有了灵性,几乎无法把持。
古治心中一凛,立时明白毒气已在体内全面散开。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年轻而沉稳的声音道:“老前辈。这人就交由我来对付!”
初闻此声时,说话者尚在数丈开外,话声未落,一个人影已飘然而至,快如鬼魅,一道近乎完美无缺的剑弧横空而出,正好挡住了扈不可势在必得的最后一击。
两剑甫一相触,扈不可便觉对方的长剑在一压之下倏然弹起,幻作一抹淡淡的幽光,扑面而至,剑气森寒,使人压力大增。
扈不可功亏一篑,心中狂怒,立即挺剑横封,剑势如虹,无形剑气立时在他周身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气墙,与此同时,扈不可已斜斜掠出。
身形南定,他终于看清出手之人是范离憎!
此时,整个笑菊苑己杀声震天,布署在笑菊苑四周的人,除广场中的二十名年轻剑手外,其余的人皆是阑蝶的人,他们见暗雪楼这边有变故,正待驰援时,突然自洛阳城的街街巷巷中闪现出数以百计身着黑衣的人,他们以惊人的默契,齐齐向笑菊苑攻至,顿时给阑蝶的人造成极大的冲击。黑衣人不但人数占优,而且其武功亦比阑蝶的人略胜一筹。很快,阑蝶的人不得不缩短战线、缩小防守范围苦苦支撑,饶是如此,仍是岌岌可危,死伤惨重。
而广场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二十名年轻剑手围攻阑蝶,被牧野栖挡住、牧野栖虽是以一敌众。却并未露出败象,不过在短时间内亦不能脱身。
太叔断楚能在举手投足间击败太极剑派掌门人罗琵琶,其剑法之高明精绝可见一斑,但当她与南宗相战时,虽略处上风;一时却也无法取胜。南宗伺机在地上拾得一柄利剑后,太叔断楚更难在短时间内取胜。
她自知祖父太叔岱宗当年突然在洛阳剑会前暴亡,的确是因为有人暗害所致。所以她此刻一心要制住南宗,以便从他口中了解更多的真相,没想到南宗非但身怀武学,而且其武功竟高明至此。太叔断楚又惊又怒,出招一招狠似一招,无奈南宗的防守可谓滴水不漏,一时间,太叔断楚亦难奈其何。
正当此时,忽听得羊孽在一恻道:“姑娘,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未等太叔断楚回答,南宗己道:“若是武林中人知道你羊孽与一个小姑娘联手,只怕会大损你的身分!”
“对付你这种人根本无须讲什么身分规矩!”羊孽话毕,已挥剑而上。
太叔断楚虽然生性冷僻,但此战关系到能否解开祖父被害及逍遥门被灭之谜,因此对羊孽的出手倒并无拒绝之意。
羊孽剑势辛辣诡异,剑划虚空,发出奇异的破空之声,剑未至,已有先声夺人之势。
太叔断楚得他援手,信心倍增。亦于同一时间攻出凌厉一剑,一剑之下,仿若有飞天遁地之能,神鬼莫测。
在两大剑道高手的强招即将及身之时,南宗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种绝不该有的表情。
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第六章 巢湖之战
巢湖。
夜幕低垂,湖面如镜。
万籁俱寂,偶尔有觅食的小鱼破水而出,其破水之声竟也清晰可闻。
宽阔的巢湖湖面上,只有一处灯光。
那就是水姬、水筱笑所在的那艘游船上的灯火。
灯光由游船中央的帐篷内透出,显得脉脉柔和,与这幽幽夜景相得益彰。
水姬走出帷帐,立于船头,晚风轻轻抚弄着她的裙角、秀发,使那完美无缺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遗、她的薄衫在风中飞扬,让人恍惚间感到她随时会乘风飘去一般。
足以醉倒任何人的幽幽清香自她的身上飘散开来,沁人心脾,一时间湖中夜色似乎亦因她而更显旖旎!
水筱笑立在她身后的数丈开外,为其风采所深深折服,她忍不住由衷地赞道:“师父,你今日之美,比起十数年前,竟有增无减。当年江湖中人将师父列入武林十大美女高手之首,实是有误。”
水姬颇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转身道:“依你之见,为师不应列于首位?”
水筱笑竟点了点头,道:“师父的神韵容貌,已超凡脱俗,列于由武林中人评说的美女高手之首,亦是不妥。”
水姬淡淡一笑,她心知水筱笑所言并非奉承讨好的话,只是这样的话她已听得太多,早已谈漠了。
她的目光又投向了苍茫的湖面上,默然无语。
忽地,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触,心中默默地忖道:“今夜,你在哪里?三十多年过去了,我竟仍未能忘记你!世人纵是以千言万语赞美我,亦不及你多看我一眼……”
她不由幽幽一叹。
她的叹息声,竟也有种异样的魅力,让人不由为她之忧而忧……
水筱笑心中一动,正待开口,忽听得水姬缓声道:“信使的人以水族特有的响箭传出了警讯,已有强敌在十里之内了!”
说完,她的目光投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水筱笑却未听到任何声音,但她知道师父所言绝对不假,只是自己的修为比及师父相距甚远,因此无法听到。
水筱笑沉吟道:“会不会是……白辰?”
“但愿是他!”水姬淡然道。顿了顿,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今日可是九九重阳?”
“是。”水筱笑道。
水姬喃喃自语道:“九九重阳……洛阳剑会……不知洛阳剑会那边惰形如何了?”
水筱笑道:“依照师父的嘱咐,水族在洛阳城只安插了少量人马,由依衣负责。若无意外情况,她们只会关注事情进展,绝不会涉足其中。”
水姬微微点头,道:“因为幽求的缘故,对洛阳剑会最为关注的无疑是风宫。正盟及其它势力对此亦有所知,倒不如让他们在洛阳剑会一较高下。风宫玄流明知水族乃水域的主人,却仍在东海建立行宫,让他们在洛阳剑会吃点苦头,倒也可出我心中恶气……”
话未说完,一声尖锐凄厉的啸声打破了夜的沉寂,让人心神俱震。
水筱笑低声道:“师父……”
水姬峨眉微蹙,沉声道:“来得好快!”
此尖啸声亦是由水族特有的响箭所发,只是这次已是自一里外的岸边传来。
不用水姬吩咐,游船上的灯火立时被齐齐熄灭,与此同时,水族中人已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将游船重新分成四艘小船,那顶帷帐亦被分成四部分,犹如变戏法般成了四艘小船的舱篷。
水筱笑适时道:“师父,船头风大,请进舱歇息吧。”
水姬道:“也好。”顿了顿,又道:“如果来者真是白辰,他的修为似乎比你所说的要高明一些,不可太过大意。记住,只许活捉!”
水筱笑道:“是,师父。”
水姬进入了船舱,水筱笑立即跃上另一艘小船,水姬所在的船便向湖心深处划去了。
在她们看来,只要能将白辰引来就预示着大局已定,实在无须水姬亲自过问此事、一个连鱼双泪都可以制住的人,即使武功有所进展,亦绝不会太过高明。
剩下的三艘小船才慢慢散开。
就在这时,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