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庞纪颔首认同,他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若非是苦心大师亲口所言,庞某实难相信风宫白流宫主之子会为削弱风宫势力而出力,先前任兄弟与思过寨之间的恩怨纠纷中,庞某早巳猜知任兄弟是清白的,故见正盟诸派对任兄弟全力追杀很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清风楼亦是正盟一支,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暗中为任兄弟略尽绵薄主力。不知为何任兄弟最终却没有按照庞某指引的方向走脱,而是反其道而行?”
牧野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庞纪亦哈哈一笑,道:“所幸苦心大师及痴愚禅师其实早巳知道真相,他们之所以追杀你,是因另有计谋。”
“惟有如此,在风宫看来,在下已与正盟势不两立,对在下归顺风宫之举方会深信不疑。”牧野栖道,心中却暗自忖道:“此计虽然有效,却使留义庄伤亡极大,连庄主夫妇二人亦被杀,照此看来,此计绝非身为佛门高僧的苦心大师、痴愚禅师所定,而多半是庞纪的计谋。至于他为我指引的出逃之路,很可能是他早已料到我对他必然心存疑虑,所以有意指引了正确的路线,我反其道而行,正好遂其心意……”
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沮丧,暗觉那一次自己终是略输庞纪一筹。
庞纪喟叹道:“痴愚禅师这么做是为整个武林大局着想,但却自感留义庄伤亡大重是他之过,不愿再为正盟盟主。”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风宫玄流虽然有内讧,势力日渐削弱,但他们在断归岛苦心经营多年,且又是在海上,正盟水上力量相对有所欠缺,纵是能对断归岛形成合围之势,亦必伤亡极大!”
牧野栖胸有成竹地道:“在下已有一计,可分散断归岛的力量。”
庞纪望着他,片刻后缓缓点头,道:“庞某会与十大门派的掌门人商议此事。”
牧野栖心道:“枯智乃悟空老人的弟子,却被容樱所杀,悟空老人对玄流自然恨之入骨,所以必会促使十大门派同意进攻断归岛。枯智虽然是我有意让父亲泄密而被诛杀,但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铲灭玄流,成大事者又怎能顾忌太多?况且我已事先告诉悟空老人枯智身分已暴露,他们绝不会怀疑此事是因我而起,只会以为是容樱行动太快,纵是我事先通风报信,仍是救不了枯智。”
口中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恭候庞盟主的佳音!”
容樱静坐于无间殿中,身边的人已让她悉数喝退。她的心绪极不平静,接踵而至的变故使她第一次感觉到穷于应付。
她隐隐觉得有危险向玄流逼近,但一时间却无法看出危险究竟是由何而来。
枯智背叛,战魔甲失踪,幽求与幽蚀双双落在孤绝无相手中……这一切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使一向冷静的容樱亦心绪大乱。
由两侧的窗户可以望见天符楼,如今的天符楼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容樱已下令全力修复,此刻嘈杂的敲打声、撞击声不时由天符楼方向传来,清晰地传入容樱的耳中,使她更为烦躁不安。
她索性站起身来,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来回踱步。
偌大的大殿中只有她一人,只有一个神情阴晴不定的她。
忽然间,一种异样的感应侵入了她的心中,当她明白那是孤独的心情时,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那种心情的的确确是孤独。
往事一幕幕闪过她的心头:
——幽无尊端着酒杯的手因为她容樱的出现而凝于空中,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而年仅十三岁的她则向万众敬畏的宫主涩然一笑,那是幽无尊第一次见到她。
——与她父亲有宿怨的风宫一名小统领在临死前,以绝望、仇恨以及惧怕交织而成的眼神望着她。他的双眼瞪得极大,而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在血腥与死亡面前,她更为美艳。
——幽求一剑削断她的发髻,她的满头秀发飘散开来,而她则向幽求娇媚一笑。
——简陋的酒铺中,夜色深沉,灶炉里的火仍在哔剥作响,她与幽求以没有任何间隙的方式紧紧相拥,爱的浪漫一次一次地席卷着她的身体,席卷了她的灵魂。
——幽无尊以极为丑陋的姿势,倒在了她的化身那曼妙动人的赤裸裸的胴体上,他已心碎而亡……
——她跨出了最后一步,然后在风宫宫主的位置上缓缓入座,战风台前,数以千计的风宫弟子跪伏于地。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第三十七卷
第一章 辉煌不再
昔日一幕幕的辉煌反而使容樱更深切地感到孤独,她忽然发现自己拥有的其实很少很少,最终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无须回头,容樱亦知来人必是鲜于皆安。
果然,鲜于皆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宫主,战魔甲已有下落!”
容樱一震,霍然转身,沉声道:“战魔甲何在?!”此时,她的落寞神情已一扫而光,眼神犀利而冷酷。
鲜于皆安道:“战魔甲落在了新近才在江湖中崛起的派帮‘丐帮’帮主手中。”
“丐帮?”容樱皱眉道:“好古怪的名字。”
鲜于皆安道:“丐帮弟子皆为叫化子,故以丐帮为名。”
容樱沉声道:“几个臭叫化有什么本事?他们怎能得到战魔甲?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那些叫儿子的确身手平平,甚至有不少丐帮弟子根本不谙武功,但丐帮帮主的武功却足以跻身绝世高手之列!”鲜于皆安解释道。
容樱目光一跳,沉吟道:“本宫从未听说过有丐帮这一帮派,可他们的帮主竟有绝世武功——此事倒有些蹊跷!”
“此人名为白辰,据说曾是白流中人,后被牧野静风废了武功,却不知为何,如今他的武功不但已然恢复,而且突飞猛进,功力倍增。丐帮与当地官府一向不合,针锋相对,在丐帮弟子四十多人被擒时,白辰在逾千兵卒中从容进退,割下兵卒右耳数以百计,皆放入一个布袋中,一时间信州大震,人人皆言丐帮与官府作对!此事甚至惊动了朝廷,连所谓的‘皇侠’亦前赴信州,欲助官府压制丐帮。”
容樱冷哼一声道:“所谓的‘皇侠’,不过只是皇帝的一条狗而已,又有何用?”
说完沉吟片刻,接着道:“战魔甲乃战神遗物,风宫前任宫主在战族血盟中成为战族战皇,故战魔甲由风宫看护,若是在战族血盟重开之日,风宫无法交出战魔甲,只怕不能向整个战族交代,而且对角逐战族之皇亦极为不利!”她看了鲜于皆安一眼,又道:“你伤势未愈,此事便由‘吉祥营’去办吧。”
“是。”鲜于皆安应了一声,却并未退下,神情似乎犹豫不决。
容樱道:“何事吞吞吐吐?”
如今枯智已死,风宫玄流可倚重的人更少,故容樱对鲜于皆安的态度较往日已有所改变。
鲜于皆安道:“属下的人探知素女门门主前往江南清风楼,此事也许……恐怕不简单!”
容樱面如凝霜。
她寒声道:“清风楼的庞纪已是正盟的盟主,秦月夜那贱人前去清风楼,就等于与正盟接触……”
“会不会是……是秦月夜欲与正盟结盟?”鲜于皆安有些不安地道。
“我儿曾欲借幽求之力削弱素女门的力量,然后一举铲灭素大门,此计本无不妥,床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素女门是与我玄流相距最近的帮派,却一直不肯归顺风宫,早晚必须除去。只可惜上次未能成功,大概秦月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欲与正盟结盟,因为她知自以她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我风宫相抗衡!”
“宫主之言,甚为入理,想必素女门定是有如此打算,素女门虽然不足为患,但若是与正盟结合,却必使风宫如鲠在喉!”
容樱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下手为强,趁秦月夜离开素女门之机,将素女门连根拔起!”
她心中道:“玄流屡屡受挫,众人意志已有些消沉,攻袭美女如云的素女门,对他们来说,必可使之大大振奋!素女门一灭,既可消除玄流隐患,又可恢复众人无往不利的信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听容樱决意攻袭素女门,连鲜于皆安的脸上都有了兴奋之色。
素女门所在的岛屿比断归岛略大一些,地势却极为平缓。
此岛原来人迹罕至,自然亦无名,素女门立派于此岛后,因门下弟子皆为女子,爱美之心与寻常人并无二致,岛上与世隔绝,众素女门弟子难免百般无聊,便在岛上栽上四季花木,尤以桃花最多,于是便将此岛称作桃花岛。
桃花岛东岸为一片沙滩,沙质细软,沙色金黄,而岛中林木翠郁,山丘起伏平缓,景色恰人。
夕阳西斜,海面上金光涌动,连沙滩上的沙石也被映照得泛起金色的光芒。
几名年轻的素女门弟子在沙滩上嬉戏打闹,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海风中传出很远,如美丽的贝壳般撒遍整个海滩。
远处的海面忽然出现了三艘巨船,正借着涨潮时的潮力,扬帆顺风驶向桃花岛,其速甚快。
海滩上的素女门弟子并未在意,依旧在追逐打闹。
三艘巨船被浪而至,很快已在半里之内,三艘船上各有五六十人,皆着一袭黑色劲装,正是风宫玄流属众。
中间那艘巨船上立着一身形高大如山之人,陷目隆鼻,与中原人的容貌迥异,正是风宫玄流君火宗宗主鲜于皆安,他的“火冷刀”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更为邪异可怖的红色光芒。
在围杀枯智一役中,鲜于皆安除最初被断一臂外,后来身上复又再添数处伤口,对于枯智的惊世身手,即使以悍勇著称的鲜于皆安也不由心萌寒意,最终仍需容樱亲自出手。
鲜于皆安虽然伤势未愈,但素女门终非大帮派,何况秦月夜已离开了桃花岛,前去清风楼,故鲜于皆安向容樱请战,容樱亦应允了。
望着海滩上几名嬉闹的素女门弟子,鲜于皆安眼中的邪异光芒更加炽烈,海风将那几名素女门弟子的衣衫吹得紧贴于玲拢凸凹的娇躯上,显出惊心动魄的美好线条。
鲜于皆安哈哈笑道:“据说素女门的女人皆貌如天仙,而且武功源自《素女心经》,讲求有欲无情,定是风骚入骨,床上功天了得,我等攻下素女门后,便可好好享受一番了!”
一时怪笑阵阵,淫邪之语不堪入耳。
在海滩上嬉戏的几名素女门弟子终被怪笑声所惊动,她们先是疑惑地向三艘巨船张望片刻,倏然惊叫一声,飞奔离去。
鲜于皆安大笑道:“今日就杀个痛快,玩个痛快!”
未等船只停稳,一百多名风宫玄流弟子已迫不急待地跃身下船,犹如一团可怕的乌云,向几名素女门弟子逃离的方向疾卷而去。
鲜于皆安的脸上浮现出残忍而疯狂的笑意,他觉得无论以什么方式对待娇美的女人,都是一件刺激而痛快的事,即使是杀人,杀美丽的女人也有一种异常的快感。当他的刀划开如凝脂般的肌肤,深深进入对方的躯体时,他能由刀身的轻颤与温热感受到那美丽动人的娇躯的变化。
鲜于皆安以极为流畅的动作拔刀在手,“火冷刀”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光弧。
纵是伤势未愈,他也不愿错过杀女人的机会。
就在他拔出“火冷刀”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倏然凝固,那邪恶的笑容凝固于他的脸上,显得极为诡异。
他听到一种异乎寻常的声音。
那是兵器与沙土磨擦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随即,便见无数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