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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作为一个男人,范书无疑是极为出色的,他有极其深远的智谋以及雄心,而且容貌也不凡,欢爱时更是让她销魂蚀骨,但与范书在一起,她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想用柔情永远束缚这个男人,于是,她再次将自己的身子贴了过去,她的手悄悄地触上了他的五官,沿着他英挺的线条向下滑,摩挲抚弄,极尽挑逗!
范书淡淡地道:“你还未尽兴?”
眉儿在他耳边道:“这一次,让我来伺候你……”
没有几个男人在这样的语气前还能保持理智。
但范书却温柔而坚决地推开了眉儿,下了床。
眉儿吃惊地望着他。
范书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不能回去太迟。”
他的神情告诉眉儿,如果这时还不识趣,那么便是自讨没趣了。
于是,她轻叹一声,侧过身去。
范书感觉到了眉儿的情绪,他便走到眉儿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眉儿,用不了几天,我便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城主夫人。”
他说得那么肯定,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必定能成为现实。
范书的卧室。
如霜正在等待着范书的归来。
范书的事务总是很忙,所以常常迟归。如霜对此毫无怨言,无论范书多迟回来,都会看到如霜在灯光下静候着他。
谁能想象在不久以前,这个淑贤温柔的妻子会是一个冷傲至极的女孩?
门“吱呀”地一声响了。
如霜惊喜地抬起头来,一看,却无人!
原来是不解人意的风。
她拔了拔灯蕊,屋里更亮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门口处便出现了她等待已久的身影。
如霜忙迎上前去,将范书的外套取下挂好,然后递上一碗温热的莲子汤。
范书很快便喝尽了——他自然是有些口渴了。
如霜见他喝得这么快,心想:“他定是对我的手艺颇为满意吧?”不由暗自欣慰。
这时,范书才注意到屋内与平时有些不同了。
因为在一张小桌上,摆有几个精致的小菜。以及一壶温好的酒。
范书有些惊讶地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如霜笑道:“倒是让你一猜就中了。”说着,她已倒满了一杯酒,双手奉向范书,然后又倒了浅浅的一小口在另一个杯子里,自己端起来,对范书道:“范大哥,你我干了这一杯,如何?”
范书有些疑惑地看着如霜,如霜做事一向不喜张扬,今儿是怎么了?
于是,他道:“我还不知是什么喜事呢?”
如霜道:“喝完了这一杯,我便告诉你!”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在范书面前撒娇。大概是因为自己美貌已不复存在之故,虽然范书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她仍是小心翼翼的,就像一个人持着许多心爱的却也是易碎的东西那样。
范书笑道:“好,我依你。”
其实他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是依着如霜的,只不过如霜极少要求他什么。
两只杯子轻轻一碰,“咚”地一声,然后两人都一饮而尽。
范书这才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有什么喜事了吧?”
如霜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有了。”
范书一呆,茫然道:“有什么了?”
如霜的声音更小了,几乎细不可闻,她道:“自然……自然是有……有喜了。”
范书猛地一呆,好像脑子反应不过来似的。
很快,他便醒悟过来,又惊又喜地道:“真的?”
如霜用力地点了点头。
范书一把拥住了如霜,喃喃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他的吻不断地落在了如霜的头际、唇上、颈部!
如霜被一种无边的幸福所包围着,她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已融化了,在轻飘地飞,飞……
终于,范书松开了她,正对着她的脸,深情地凝视着,他道:“我想感觉一下我们孩子的存在。”
如霜咬着唇轻点了点头。
范书的手探入了她的腹部,长久地停在那儿。
其实,他们成亲才一个月,又如何能感受得到?
但如霜却相信范书一定能感觉得到,因为她自己也是凭着一种并不清晰的奇特感觉感触到这一点的。
那不是视觉,不是嗅觉,不是触觉,不是听觉……不是人们平日常有的感受外界事物的方式,而是来自于一种精神的力量。
也许,那是一种亲情,一种爱。
范书抽出手来,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为我熬汤,不许为孩子做衣裳,也不许再熬夜等我,你的任务便是养好身体,然后为我们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如霜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已是泪水涟涟!
是幸福的泪水。
范书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歇息吧。”
躺在床上,如霜仍是沉浸在那种幸福感中,而范书却是沉默不语,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难以入睡。
如霜正待相问,却听得范书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满腹的忧闷。
如霜心中“咯噔”了一下,轻声道:“范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范书道。
“那你为什么叹息?”如霜道。
“我……没有叹气啊。”范书的语气并不坚决,这让如霜心叫很是不安,她道:
“我们已是夫妻,难道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范书沉默了一阵子,方道:“我说了,你可别把此事放在心。”
如霜心中有些忐忑,但她还是道:“你说吧。”
范书便以低沉的声音,向她诉说了自己幼时如何遭遇家门不幸,又为何要千方百计去取得霸天城主这一位置。
如霜未曾料到自己的男人还有这样的悲惨身世,又由此想及自己的身世,不觉同病相怜,泪流满面!
末了,范书唱然叹道:“虽然如今我已取得了城主之位,位尊权重,但我所追求的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我只盼望有一天能够报了家仇,便退隐山林,与你相亲相依,过着一种神仙般清闲幸福的生活。可是,要实现这一点,该是何等的困难!”
说到这儿,他又沉默不语了。
如霜感动地道:“我本以为你要取得城主之位,是因为你想出人头地,没料到却另有用意。其实我早已厌倦了江湖的血腥厮杀!只是因为你疼我爱我,我便没有去顾及其他,愿与你同在霸天城。若是真有一天,我们可以抛开世尘繁琐的一切,过着常人一样的生活,那我便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了。”
范书轻握她的手,道:“傻瓜,在我眼里,世上还有比你更重要的吗?可是家门血仇,却不能不报!”
如霜道:“你的仇敌是死谷阴苍,而死谷如今已成了众矢之的,武林白道人人欲得而诛之。我们霸天城若是也为此出一份力,一则可报家仇,二则亦可让世人知道霸天城已不再是以前的邪魔之地了。这样一来,一旦死谷灭了之后,霸天城便不会成为武林正道的下一个目标了。”
这一番话,便可显出她不仅仅是一个贤慧的妻子,且对待事情的看法与分析也别具一格。她毕竟曾经是名声不菲的“冰水双艳”之一!
范书道:“今日穆风来到霸天城,其目的正是为了此事。他说英雄楼愿进占‘死亡大道’,但为了防止死谷反扑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希望有人成为他们的后应,穆风便找到了霸天城。”
如霜道:“你答应了没有?穆风在驱除巫姒时有恩于我们,何况这事对我们霸天城是百利而无一害,做后应的危险性并不大,我们只需付出很小的代价,便可以赢得武林正道的好感。”
范书心中感慨地道:“在谋略上她可比眉儿强多了!”
口中却道:“这事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如霜一听,忍不住亲了他一口,高兴地道:“这一步走得太对了。”
此时他们早已吹熄了灯,在黑暗中,彼此只有靠触觉感受。而黑暗中的如霜还是极具诱惑力的,她的丰腴娇躯及诱人的体香足以让人心神迷醉。
范书将她拥紧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道:“可是我不能让阴苍死在他人手中,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全家报仇!但阴苍的武功定远在我之上,要想实现我二十年来的宿愿,谈何容易?可不能手刃阴苍,我又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在天之灵?”
他的声音悲枪、愤慨、忧郁。
如霜感到一种热热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颈上,那是男儿从不轻弹的泪水!
如霜的心极痛!
她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有一物,定可助你一臂之力!”
范书的眼睛一亮——但在黑暗之中,是无人能看出来的。
范书刮了一下如霜的鼻子,故意道:“你是逗着我开心的。”
如霜郑重其事地道:“没有。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师父对它看得几乎比性命还重要。我们烟雨门副门主季霍然袭击我们,为的也是这物,当时若不是你派人及时赶至,也许会被他们得手了。”
范书惊讶地道:“是什么东西值得大家为它大动干戈?”
如霜道:“是一本武学经典,虽然我只大略翻看了一次,但却已知此书所载之武功已超凡入圣,若能将其精髓全部领略,定能成为绝世高手!”
范书的眉头猛地一跳!
然后,他道:“既然这是你师父传给你的,我怎能夺人之爱?”
如霜捏了他一把,道:“如今还分什么你我?我已无意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所以才没有去习练经典上的武学。以前我不知你争夺城主之位的目的,自然不敢把它交给你,我怕你的武功突飞猛进后,野心更大,更难以自拔!现在既已明白了你的用意,我又岂能不把它交给你?让它助你一臂之力!”
说到这儿,她揭开被子,下了床。
范书静静地躺着,虽然看不见如霜的举动,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去取那本武学经典了!
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终于到手了,范书心中有百般的滋味!
屋子里有“咝咝咝咝”的声音,显然是如霜在取东西。
其实,范书早已知道如霜手中有此武学经典,否则他也不会派人帮助她击败季霍然了。从他第一次救出水红袖、如霜,一直到迎娶如霜,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这本武学经典,他是无意中从城伯那儿听得水红袖的师父那儿有此物的,但当时范书并不知道是一部武学经典,只知此物关系重大。水红袖的师父死后,城伯并未从他的尸体上找到他所要的东西,于是便让范书留意烟雨门剩余力量的动作!
那时的烟雨门,已是苟延残喘,若非有什么特殊原因,城伯又怎会再对它在意?
只要有可能,范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正是基于这一点,范书才会在尚不十分明了烟雨门到底有何物吸引城伯的情况下,悄悄地救下了水红袖与如霜。
至于他曾对牧野静风说的,水红袖的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纯粹是骗人的谎言,但他却借此瞒过了牧野静风。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救出水红袖与如霜是救对了。
城伯死后,范书从他的身上搜出了“平天六术”中有关刀法的那一部分,他从书中“平天六术”的“六”字看出这本武学经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立即联想到城伯与烟雨门门主之间的争战,他断定与此“平天六术”有关联。
于是他便开始一步一步地争取博得如霜的好感,直至最后把她迎娶进霸天城!
对于这一切,如霜又如何知道呢?
第七卷
第一章 平天二术
范书自得了城伯的一份“平天六术”之后,便对它苦加揣摩。他是一个天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