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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同。也许市井之徒的嘴脸反倒让我难以忍受,在这山野之中,可以静静聆听万籁之声,而这种声音,才是世间最美最自然的声音!”
牧野静风心中道了一声“惭愧”,心想:“师祖既然早已看破这一切了,那我这种担忧倒是大可不必!”空灵子道:“你知道我让你涉入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牧野静风有些惊讶地反问道:“不就是追杀爷爷的五位逆徒吗?”
空灵子道:“他们不除去,终将祸害武林,这件事自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你在江湖中将我传给你的武功与实战相结合,毕竟我所悟出来的东西,还从来没有真正的在对敌中使用过,而一种武学真正的生命力是在争战中才能不断完善发展的!’“虽然我相信穷尽我五十年精力而悟出来的武学应该是不错的,但它的缺陷也一定存在的,这种缺陷以我自己的眼力,已是看不出来了,因为我是当局者,当局者迷,对不对?”
牧野静风点了点头。
空灵子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涉入江湖后,能够不断地完善它。”
他轻叹一声,接着道:“我的初衷就是欲将天下武学发扬光大,现在仍是初衷不改,这一点才是我最希望你做到的”
牧野静风有些感动又有些为师祖伤感,他心想:
“师祖一心为公,而他的六个逆徒的心都让狗给叼走了,不除掉他们,天理何在?我涉足江湖,师祖的嘱托自然不敢忘,但最要紧的仍是将那几个狗贼先除去了,至于发扬天下武学,这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急在一时。。
心中这么想,口中自然是满口应和的。
空灵子道:“江湖中事,与天地之间万事万物一样,有明有暗有阴有阳。许多人总说江湖险恶,其实江湖中同样也有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一面,所以你身在江湖,便要以平常之心处之,‘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
牧野静风见自己师祖在身受了寻常人难以承受的被亲近之人出卖的事后,仍能有如此超然的心态,而不会变得愤世嫉俗,心中之敬意油然而生。
空灵子沉默了片刻,略有些伤感地道:“你去吧,按理你一出山,首先就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但我很了解你的父亲,我相信他此时一定已不住在原处了,因为他要让你一心去完成你所需要完成的事,他不希望你被安逸的生活打消斗志,更不希望因为他们而拖累你。”牧野静风心中不由有些被触动了,离开父母已十几年,离家时他只有四岁,父母的模样,已成了一种极为模糊的淡淡影子。
他已记不起太多自己与父母之间的事,但人之天性中便有对亲情的渴盼,这十几年来因为知道不会有见到父母的机会,所以思念之情倒是被深埋心底,而今有了机会,这种情感就变得格外强烈了。
师祖的一番话,却又迫使他不得不再次按捺性子,他不能辜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牧野静风心想:“待到除了几个恶贼,我便将师祖接下山去,与我父母住在一起,但愿这样的日子不会离得太远!”
年轻人的天性就是喜欢自由,喜欢海阔天空,牧野静风也不例外。
牧野静风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轻快了,脚步似乎格外地轻松。
他身无牵累,只有一管骨笛!
他在不应山山脚的岔路口站住了,由此向前走,有三条路可以选择,对他来说,走向任何一条都是相差无几,因为他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他要找的人。
可以说,只能是一切随缘而动。
空灵子虽然将他的六位逆徒之特征都对他说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特征自然早已变了,牧野笛找了五年一无所获,说明要找到这几个人并不容易。
牧野静风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好他们当中又有几个遭到像夕苦那样的报应而死了!”
他向三条路各自延伸出去的方向看了看,好像向南去的那一条所通向的地方要开阔些。
他最终选择了向南走,开阔处的人一定会多一些,事也多些,到时说不足就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他猜想得没错,往南这条路走出十几里,他便进入了一个很大的集镇—至少,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集镇。
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人多。在不应山时,他能看到的只有师祖及人猿大呆,如今一下子看见这么多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很有一种无以适从之感。
镇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那么的新鲜,在一个炸油条的摊子前面,他就足足站了半刻钟,因为他看到那油花翻滚,一根软软的白白的东西一忽儿就变成了黄黄脆脆之物,觉得很有趣。
卖艺的,说书的,布店,当铺,挑着担子行走如飞的脚夫,走一步扭三下腰肢的女子……
对外界的认识,他只有四岁之前留下来的记忆,四岁的人,所能理解接受的东西本就有限,何况经历了十数年的消蚀,记忆也渐渐成了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中,他已把这个镇子转了三个来回,他自己未曾察觉,却已有人对这古怪的小伙子另眼相看了。牧野静风终于从最初的新奇与兴奋中清醒过来,他想起他所必须做的事。
街上人是不少,可牧野静风觉得问谁都不合适。他们行色匆匆地各自忙碌着,自己冷不丁地问一句“你们知道暮也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没有死他在何处?”岂不被人当作肪朴?
牧野静风很为难,有一种“无从下口”之感。
正当此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7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胡大哥!”
牧野静风下意识地向周边看了看,在他前边有一个老太太正赶着一只大肥鹅,在他的左侧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抱着一大捆晒干的芝麻秆在赶路——也就是说,这一带的大男人只有他一个。
他很是奇怪,不由地回过头来。
却见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正匆匆地向他一路小跑过来,看上去比牧野静风还年轻。
年轻人的怀中抱了个长条形的包裹,他一阵风似的冲到牧野静风面前,板着脸道:“我叫你为什么不应一声?’牧野静风莫名地向两侧看了看,还是没人。他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年轻人道:“废话:”
牧野静风吃吃地道:“我……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姓胡,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心想:“是什么人会与我长得如此相像呢?以至于他与我站得这么近还是分辨不清。”
年轻人把包裹往牧野静风胸前一递,道:“拿着!”
牧野静风吃了一惊,不由倒退了一步,道:“你为什么把这……这东西给我?”
年轻人道:“还你呀,借来的东西哪能不还?你把小弟我当作喜欢占便宜的人了吧?”
牧野静风道:“没有……啊……不是……你……”
年轻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谢了,胡大哥!
有空带上嫂夫人一起来寒舍小坐。”
“嫂夫人?”牧野静风一时回不过神来。
楞神间,年轻人又如一阵风般跑开了,转眼就消失在拐弯处。
第七章 诡诈江湖
牧野静风抱着来得莫名其妙的包裹,心道:“真是一个冒失鬼:我还是在这儿稻婆他,待他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一定会来找回这个包裹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闻大街两头都响起了乱雨般的马蹄声!
牧野静风心道:“可别跑得太急,这街并不太宽,只怕一时不好让开……”
转眼间大街两端的马蹄声都已冲到近处来!
东侧跑在最前面的人一见牧野静风,眼睛突亮,大喝道:“就是这小子!”
牧野静风见他的马鞭直指自己,不由呆了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有人将我错认成他人了?
正思忖间,两侧各有六七名骑士策马而至,转眼间,牧野静风已被团团围住!
一个身着青衫的骑士一指牧野静风,冷叱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连我们不惊堂的东西也敢动!”
牧野静风有些明白了,此人所说的“东西”,想必就是自己怀中抱着的包裹。
他忙道:“误会了,误会了。你们要这包裹对不对?这包裹也不是我的……”
一声暴喝,来自于一个雷公嘴:“这包裹是你从我们不惊堂窃出的,自然不是你的,你把不惊堂当作什么了,可以任你来去?包裹留下,命也留下!”
呼喝声中,那雷公嘴单掌在马背上一拍,人如怒鹰般掠出,“哗啦啦”一阵暴响,已有一柄筒子鞭疾卷而出!
筒子鞭狠如毒蛇,挟着凌厉之风撩向牧野静风的后脑勺,若被扫中,哪有命在?
牧野静风不由有些吃惊,心想怎么不明青红皂白出手便是杀着?
心里有气,他便冷哼一声,脚步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意一错,筒子鞭已落了个空!
雷公嘴却不知好歹,以为这只是一时失手,于是并未就此罢休,右腕一抡,简子鞭已反扫而回!
牧野静风觉得包裹纳确是在自己手中,对方将怨气撒在自己身上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对方一连攻了十几招,他仍是不曾还手,只是一味以诡异之步伐闪躲。
他应付得轻松自如,对方却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久战不下,雷公嘴脸上无光,本就不甚好看的嘴脸此时更是丑陋不堪了,只是铁青着脸把一柄简子鞭舞得呼呼作响!
牧野静风见对方的武功实在有些稀松,又见其他十几个人都是虎视耽耽、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想:“他们若是一个挨一个地上来,只怕要花好长时间了,那可无趣得很!”
如此一想,他便道“包裹并不是我拿的……”
那青衫马脸汉子喝道:“人赃俱在,还要狡辩?”
牧野静风又道:“不管是不是我拿的,我将它还给你!从此咱们就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他的话又被喝断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既然你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牧野静风心中一乐,暗道:“你们算什么老虎?顶多只是老鼠嘴上拔毛而已!”
于是他道:“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块下马打完了拉倒,这样也免得浪费时间。”
其实在对方的猛攻之下,他仍是胜似闲庭信步,游刃有余,一根狂蛇似的简子鞭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对方的人早该知难而退了。但牧野静风对江湖中人的性子了解太少奇%^书*(网!&*收集整理,他说的话自认为已颇为坦率客气了,可在对方听来却是刺耳至极,即使想就此罢手,也抹不下那个颜面了!
听得牧野静风如此一说,青衫马脸汉子冷声道:
“这可是你自找的!”
一挥手,十几个人便如同一群扑食之鹰,从各个角度飞身扑出,形形色色的兵器齐齐攻出,一时利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牧野静风道:“这还差不多。”
面对满目刀光剑影,他毫不胆怯,右手在腰间一摸,已有一管骨笛在手。
右手挥将之处,骨笛便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他的指间盘旋飞舞,而他的身躯更是诡异如鬼魅。
似乎他已是有形而无质,否则四周密密麻麻的利刃为何竟伤不了他分毫?
即使是一只苍蝇,在这十几个剽悍骑士的群攻之下,想必也已被砍作数截了。
“哎哟”之惨叫声与“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哎哟”声是众人被牧野静风以骨笛敲中了手腕,而“叮当”之声则是因为众人剧痛之下,把持不住手中的兵器,坠于地上发出的声音。
转眼间,不惊堂的人大多已两手空空,目瞪口呆!
只剩下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