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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收买,并不致引权贵眼红染指。这份手腕,当真惊世骇俗。
更可怕的是,他又深晓退让忍耐,等待良机,就连蔡相都不得不倚重他的手段才能成事。
大概连那个老狐狸都还没有看透,这个平时深沉难见底蕴的公子哥儿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吧。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这个讨人喜欢,使人尊重,令人惊惧,惹人迷惑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米公公暗叹一句,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啊,这才是真正的当世雄豪。
在方应看的面前,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老人味越发明显了。
方应看笑得谦和恭顺:“应看这次孝敬公公的礼,是否合您的心意?”米公公嚼了一颗花生,又呷了一口烈酒,方才展颜笑道:“小侯爷人前八面玲珑,人后暗藏机锋,端的是好手腕!”方应看笑得谦卑,甚至还带了点羞涩,“多谢公公相助,有桥能有今日,全凭公公一力扶持。”
随即方应看又正了正脸色,像一个谦虚求教的好学生,“公公,目前我们的动作不能再如从前,京城是张网,随便动一下就会引起各处的反应。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重病加上内伤,而且有六分半堂的雷损牵制,他暂时不会对我的动作做出很大反应,蔡相那边,应看自可周旋,刑部已经□了我的人,六扇门自有蔡相与他们对付着,眼下麻烦的,就是迷天盟。”
方应看清澈如水的目光看着米公公,少年王侯有着清艳的面容,风流的眼波,笑起来像孩童一样纯真稚嫩。
米有桥更加心惊,这方应看年纪虽轻,却是自负却不自满,他这一番分析,俨然已经洞悉了京城的局势!这位小侯爷进京不到一载,便已经隐隐有一股隐不住王者傲岸之势,眼下时机一到,他即刻不择手段攫取一切,大有在朝在野都翻云覆雨之势。
米公公看着方应看漆黑的眼,漆黑的发,艳色的眉眼,突然问了一句:“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方应看垂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嘴唇还微微嘟着,脸色却是严肃起来,“公公教训的是,应看知错了。”
米公公语重心长,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好教书先生,“以小侯爷的手腕,杀人自然不用自己动手。我不知道你用何种手段按下了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但是这个人野心大、志气高,早已卷入了京城或明或暗的势力里,只怕是雷损这样的枭雄,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他。你看着目前东边那一带还是“迷天七圣”的天下,但是听闻蔡相已经准备着手,只怕是他们也只是强弩之末了。眼下京城风起云涌、你虞我诈,各方利益交织得水深火热,我只怕人事变幻,倏忽莫测,小侯爷还是早早打算。”
米公公又嚼了几颗花生,貌似不经意地,“听说蔡相府中有架白玉莲台观音?”方应看心中一亮,眼中精光一现,告辞而去。
山字经
元十三限武功极高,却并没有隐居山林,相反,他喜欢热闹,一直住在京城。
但是最近他却很少露面,连皇上的赐宴都推辞了。
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位“小姐”。
一位年轻、貌美、样儿甜的“无梦女”子。
——“无梦女”。
元十三限认得她,也记得她。
——他知道这女子既不是诸葛小花那边的人,也不是方应看、蔡京这边的人,甚至也不算“自己人”。
因此他很放心,他知道她贪图他的武林地位,最重要的是,她想学他的武功。要不然,一个妙龄少女为什么要看上他这个只有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老头子?
但他认为这不是问题。他愿意用这本毁了他一辈子的《山字经》来换取生命里仅存的残烬及余欢。
“无梦女”虽然无梦,但是她的身子是年轻的,皮肤是软滑的,胸很挺,腰很细,腿也很长,甚至眼睛也很大。
蔡京最近却是很忙,非常的忙。
他必须除掉一个人,因为这个人知道得实在太多了。
这个人就是因截杀天衣居士有功,马上要被圣上封为“擎天大将军”的元十三限。
这个人武功极高,高到人才济济的蔡相府里都找不出一个武功高到这个地步的人。
这个人也极有势力,有势力到江湖上任何一个杀手组织都会把他列入“死单”名册中。据说这个名单上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当今天子赵佶。
这个人还很有钱,据说他的手上握有一份前朝的藏宝图,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动心思从他手上取走。
蔡京只好派出了很多人:任劳任怨、“海派”首领言衷虚、“抬派”老大智利、“托派”领导黎井塘、“顶派”领袖屈完、“镖局王”王创魁、“开阖神君”司空残废、“武状元”张步雷、“落英山庄”叶博识,及其七剑客。
但是蔡相还是非常非常的不放心,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做事狠辣无情却又滴水不漏的人——“血河小侯爷”方应看。
如今的方应看,已经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差遣的人。寄居蔡府的懵懂少年,在他都没有发觉的时间里,已经是京城里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儿,他已经成了真正的少年王侯,矜贵傲岸,深不可测。连他都摸不清楚,现在的有桥集团,到底有多强大。因此他只能用“请”。
帖子刚发出去不久,方应看的马车就停在了相府门口。他带着一脸稚嫩谦恭的笑意下了车,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相爷”。方应看一手托着下巴,他的脖颈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明丽的脸庞清晰的显出柔和的线条,一双眸子带着一层雾气,他专心地听蔡京说完,白玉似的脸上红了一红,依然是那样笑起来红尘也迷离的脸,此刻却似有几分羞涩。
孟空空看见小侯爷露出这幅神情,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仿佛看到这纯白无暇的小侯爷背后又生出一条尖尾来,心知这位蔡相肯定又被讹走什么东西了。果然,小侯爷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万分为难,“相爷有所吩咐,应看本不当推辞,只是——”蔡相是何等人物,立刻心知肚明,“小侯爷信上嘱咐之事,老夫自当替你周全。说句倚老卖老的话,其实我一向拿小侯爷当亲生子侄来疼的,你义父当真有福气,能有你这样年少有为的义子!我一辈子,算是连衣角都赶不上了。唉,其实你就算不说,老夫也不会袖手。”一面说,居然还一面挤出几滴鳄鱼泪来,好像眼前这公子哥儿真是他的心头肉一样。
小侯爷依旧是一副羞涩的少年郎模样,“相爷何出此言,应看初到京师之时,托庇相爷府上,这份恩德,应看无时不敢忘记。应看还记得当时相爷府上有一架白玉莲台观音,当真是巧夺天工,相爷连蔡少爷都没给,却摆在了我一个才及弱冠的小人物房里,当真是让应看感激涕零。”蔡相一听,自然明白:“微末物件,既然入得了小侯爷的眼,自当送到侯府,也就当留个念想。孙总管,将那架白玉莲台观音送到神侯府去。”小侯爷低头,“相爷如此厚爱,应看自当为相爷分忧。”蔡相笑得慈祥,“如此老夫便敬候佳音了。”“相爷客气了,哦,对了,小甜水巷的红袖招如今是我的产业,相爷哪日得空,还请题副牌匾。”“当然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了然,一个恨骂一句“小魔头”,一个腹诽一句“老狐狸”。
一时无言。
孟空空不禁目瞪口呆,他在江湖打滚多年,见过的人也不少,委实没见过像这个小侯爷这么会演戏的。相爷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小侯爷可是已经在府里盘算了两三天,一心要除掉元十三限,把他手上的《山字经》、《忍辱神功》和《伤心箭诀》搞到手,前几日,他甚至不惜把自己送出去□无梦女。收到蔡相的帖子,明明已经心动,却非要摆出这人家求他的样子,真是没了天理。如今有相府作支持,那可是多了好几分把握,他居然还装的哀婉可怜,从这个老狐狸身上讹了这许多好处不说,居然还让堂堂当朝相爷给他开的青楼做保护伞,免得六扇门前去过问,真是太绝了。
蔡相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看到方应看走出去的背影,连他也忍不住手一抖,捻断了几根他最心爱的长须,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也不晓得那间红袖招是干什么的么,这个小侯爷狠宰他一刀不说,居然装可怜装羞涩还装小孩子,简直太无耻了。
而且他绝对相信,这个只吞进不吐出的主儿肯定会面不改色地黑掉所有的好处。那个人手上的武功秘籍,藏宝图这些对他应该极有诱惑力。好东西,自然是人人想要,但是这小狐狸却根性深厚,把持的住,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在盘算其中种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和厉害得失,看宝物和这一趟的危险哪个更重一些,生怕做了亏本生意。
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城府,让蔡京也恨得咬牙。
阴谋
这一天,蔡京先派了任劳任怨去“元神府”一趟,通知钦差大人要来的消息。
方小候爷是钦差,身后是带着圣旨的米公公。。
随行还有一些人。 他们是来“恭贺”元十三限的。
既然皇帝要下诏封元十三限为“擎天大将军”,方小侯爷就顺便带来了皇上的赏赐:
金甲蟒袍、赐银彪盔,美酒三杯。
盔甲都可以慢些穿上。 酒却不能不当场喝掉。
方小侯爷今天一身的艳红,越发衬得一张俊脸是明眸皓齿、面如冠玉。随着他的踏入,整个屋子刹时明亮了起来。
“恭喜元老,日后必定蒸蒸日上,平步青云,百尺竿头,更进百步了!”方应看笑意盈盈,清雅出尘的俊美容颜竟然还带着一份稚嫩,让人无法拒绝。
元十三限只好喝了。
喝下了第一杯,没有事。 第二杯,才饮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方应看眯起了眼睛。 七大剑客的手都不由搭在剑柄上。
元十三限自己知道,酒里有毒,他已经中毒。
方应看退后两步,站到了保护圈内。他知道,这个人已经中毒,接下来,便是一场困兽犹斗的好戏。
方小侯爷韬光养晦,千金之子,矜高贵介,当然不会动手,他只看戏。
元十三限已经是用内力压住了毒性。此时,他还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一匹受伤的野兽。他虽然在状若疯狂地砍杀,但是他很清醒。不清醒的人在这种局面下都会被杀。这个昔日名动武林的人,此刻就是一尊嗜杀的罗刹,“镖局王”王创魁、“开阖神君”司空残废、“落英山庄”叶博识都死在他的手下,七剑客轻伤两人,但剑阵未破。一时间,这屋里四处飞溅着无数高手的血肉,惨叫,一派修罗景象。
方应看更加清醒。他突然喝止了众人。 也喝退了一众高手。 他还下令众人退出房去。
——莫不是这公子哥儿竟敢跟自己单打独挑?
元十三限又惊又疑,此时他全身是伤,内力涣散,毒药已经让他的眼睛都染了一层碧色。方应看却背着手,一脸谦和的微笑,这满室的血腥似乎都没有沾上他纯白似莲的笑容。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么样?”方应看开出了条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清雅。“我让你走,你给我‘山字经’和‘伤心神箭’,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元十三限盯着方应看的脸瞧了一会,突然仰天长啸,状若疯魔。屋外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