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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女含笑说:“那你们带路呀!”
这一条幽深的山谷,正是当年千幻剑隐居的地方,不知怎样,给东厂的人查到了。当他们走进山谷,来到千幻剑隐居的地方时,只见到一片荒废了多年的院落,野草丛生,荆棘乱长,不见房舍,满地都是残砖碎瓦,成为了蛇鼠的出没地。为了找到千幻剑的剑谱和有没有传人的线索,东厂的人几乎将这片废院宅地的地皮都翻转了过来,最后没找到半点的线索,什么剑谱,连影儿也没有。在一堆残砖瓦中,只找到一些还有残余药物的破罐残盅,东厂的人失望而去,只留下这两条汉子看守山谷。因为清明节不久就到了,看看有没有千幻剑传人的门下弟子前来凭吊,从而捉拿到神秘的杜鹃,以除心头大患。
这两个留守的汉子,今天不知因什么事出谷,恰好碰上了小神女和婉儿在谷中树下休息,以为是一般外来的乡间女子,顿起色心,异想天开地想将小神女、婉儿捉到山谷中去,以满足自己的兽欲,从而发生了刚才的事。
小神女挥手叫这两个汉子在前面带路,一来小神女的确也想看看这幽深的山谷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东厂这两条鹰犬在山谷里住下来;二来感到在来往的山道上审问他们,给人看见了不好,不如到了山谷里再审问他们也不迟。所以叫他们带路入山谷。
婉儿一时不明白小神女的用意,虽然心下困惑,但感到小神女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用意,也就不出声了,拾起了这两个匪徒掉在地下的匕首,跟随入谷。
他们在山谷里走了一段崎岖的小径,在一处转角处,骤然回身,出手要擒拿紧随其后的婉儿。谁知他们刚一出力,一阵奇痛入心,痛得他们双双翻倒在地上,惨叫连天。婉儿先是一怔,想闪开时,却见他们一下叫痛翻倒地下,反而愕异起来,随后又恼怒地狠狠踢了他们两脚,骂道:“你们这两个贼子,竟然还敢来暗算我,我先割下了你们的这一双狗爪子!”说着,真的举起匕首。小神女忙说:“丫头,用不着伤了他们,现在他们已痛彻心肺了,要好一会才能起来。”
“姐姐,是你刚才出手制服了他们?”
“我没有呀!”
“那他们怎么一下叫痛滚在地下了?”
小神女向婉儿说:“大概是他们用心险恶,得到了神灵的惩罚吧!”
“姐姐,怎会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呀!”小神女向她打了一个眼色,婉儿一下会意了。看来是姐姐拍开他们穴位时,又点封了他们身上的另一处要害穴位,世上哪有什么神灵惩罚的?
这两个匪徒痛了一会,慢慢不再痛了,小神女说:“你们还不爬起来带路?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再生歹心,下次痛得更要命!”
两个贼人坐在地下问:“你们在我们身上使了什么妖术?”
“哎!这是神灵在惩罚你们,关我们什么事了?”
婉儿将匕首扬了扬说:“你们到底走不走的?不走,我就给你们各人捅上一刀。”
小神女说:“不错!妹妹,他们敢不从命,你就先在他们面上划上一刀好了。”
婉儿说:“好呀!”她喝着两个匪徒,“给我滚起来!”
两个匪徒又互相望望,他们原以为这个年纪稍大的女子是个白痴女,好欺负,想不到她更可怕。
这两个匪徒初时还以为碰上了艳遇,谁知是两个要命的罗刹女,真是自找苦来受。他们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得不爬起来,在前面带路。他们一路走,一路试图运气,谁知刚一运气,立刻就痛了起来,吓得他们再也不敢运气使力了!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了千幻剑当年隐居的地方,一间粗糙的茅屋,搭盖在残垣败瓦之上,两个匪徒嗡声嗡气地说:“到了!”无可奈何地立在一旁。
小神女打量了四周的环境,除了一条来路,四面几乎都是悬崖峭壁或峻险的山岭,真的谷幽草木深。小神女想不到这两个东厂的鹰犬,竟然会在这里住下来,为的是什么?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好看好玩的地方吗?”
婉儿说:“这么一个幽深、破败、荒凉的地方,有什么好玩好看的?还说什么美得不能再美了,姐姐,他们是在骗我们!”
小神女问两条汉子:“说!你们干吗要骗我们来这里的?”
婉儿说:“姐姐,这还用问吗?显然安的不是什么好心,我杀了他们算了!以免他们再害别的女子。”
“妹妹,别急,先问问他们是什么人,干吗要在这幽谷中住下来,有什么阴谋诡计。”
婉儿朝这两条汉子喝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干吗在这里住下来?”
这东厂的两只鹰犬,感到自己既不能运气使劲逃跑,更不敢运气反抗,那种奇痛的难受,他们再也不敢尝试,于是相互看看。一丛须说:“我们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遭人追杀,所以只好跑到这深幽的山谷中,躲避仇家。”
婉儿问;“那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既然是躲避,干吗仍为非作歹,欺凌女子?”
“希望两位女侠饶过我们,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
小神女问婉儿:“妹妹,他们的话你相不相信?”
“姐姐,难道他们又在骗我们?”
“我看他们没一句是真话。”
“姐姐,你怎么听出他们说的不是真话了?”
“丫头,你试看看这茅草屋的四周,所有的地方,都给人翻过了,似乎在寻找什么宝物一般,他们总不会在这里开荒种地吧?”
“姐姐,他们找寻什么宝物了?”
“不是什么拳经剑谱,就是什么奇珍异宝了!不然,怎么引得动他们跑到这山里的幽深山谷中来,花这么大的气力翻土动地?”
“好呀!这两个坏蛋,仍在想欺骗我们,不说老实话。”婉儿转脸问这两个汉子,“说!你们是什么人?跑来这山谷里干什么?”
小神女说:“要是他们不说实话,你先在他们的身上划上两刀,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欺骗我们!”
“好!姐姐,那我先在他们身上划上两刀。”婉儿提着匕首要动手了。
两个匪徒急忙说:“你千万别乱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哦?你们是什么人了?”
“我们是东厂的人。”
小神女故作愕然:“东厂?这是哪一门派的?妹妹,你有没有听说江湖有这么一个会帮门派的?”
婉儿哪有不会意的?故作茫然地说:“姐姐,我没听说过呵!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门派吗?不会新冒起来的吧?要不,他们就是又在说谎话了!”
八字须问:“什么?你们在江湖上混,怎么连东厂也没听说过?”
“什么东厂西厂、南厂北厂的,武林中几时有这个门派了?”
一丛须说:“这不是什么武林中的门派,是官府的一个衙门。”
婉儿说:“你别想吓唬我们,官府有这样的一个衙门?我只知道有知府、县府等衙门,没一个叫东厂的衙门。”
八字须嘿嘿地笑着说:“我们东厂,比任何衙门都来得大,哪怕是知府老爷,见了我们也得起身相迎,敬畏三分。”
小神女说:“那么说,你们是官府中的人了?”
“当然是,所以你们最好放了我们,解了我们身上的邪术,这样,我也可以不追究你们,要是你伤害了我们,就会有满门抄斩之祸。”
婉儿问小神女:“姐姐,这不是真的吧?”
“丫头,别听他在吓唬你,他们根本不是官府中的人。”
一丛须问:“我们怎么不是官府中的人了?不信,你们随我们到官府走走。”
“随你们到官府走走?万一你们在路上逃掉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有劲也使不出来,敢跑吗?”
“因为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们是官府中的人。官府中人,怎么会跑到这幽谷中过苦日子?说得过去吗?”
婉儿也说:“是呀!官家的人在城里活着多舒服,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人人见了,都得让路,会跑到这深山沟里挨苦日子吗?要是说你们江湖中人,为避仇家而跑来这里还差不多。”
“我们是奉命而来这里的。”
婉儿说:“真的?那你们两个一定行为不检,欺凌妇女,被罚到这里服苦役了!可是你们依然死性不改,居然还敢向我们起歹心,我看杀了你们也不为过。”
八字须慌忙说:“不不!我们的确是奉命化装前来这里等候和捉拿杀人凶手的。”
“什么?你们还等候,捉拿杀人凶手呀?你们不杀人,不害人已算好的了!杀人凶手会跑来这里等候你们捉拿吗?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娃子,会信你们胡说八道么?”
一丛须说:“我们说的是真的,绝不敢欺骗两位女侠。”
小神女问:“那你们捉拿的是什么样的杀人凶手?”
“杜鹃。”
“什么?杜鹃?”
“就是最近二三年来,在江湖上神秘出现、杀人累累的杜鹃,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杜鹃会来这个阴森森的山沟沟里?”
“因为杜鹃是千幻剑的传人,而千幻剑就曾经在这里隐居过,听说还老死在这里,所以我们奉命在这里等候了!”
“你们怎么知道杜鹃是千幻剑的传人?”
“我们不知道,是上面头儿们说的。”
小神女暗想:看来东厂的能人不少,居然查出了杜鹃是千幻剑的传人,而且也查出了千幻剑在这里隐居过。至于千幻剑老死在这里,小神女却是第一次听到。
婉儿问:“姐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来他们的确是什么东厂的人了!”
“真的,那他们欺负我们的事怎么办?”
“算了!看在他们奉命而来,我们放过他们算了!妹妹,我们走吧!”
这两个东厂的鹰犬慌忙说:“两位女侠,你们千万不能走!”
婉儿扬了扬眉说:“你们还想对我们起歹念?不怕我杀了你们?”
“不不!我们怎敢再生歹心的?我们是说,我们身上所中的仙术怎么办?”
这两位鹰犬,再也不敢说什么邪术或妖术了!改口叫“仙术”。小神女一笑:“放心,你们两个不会死,只是二三个时辰不能动武而已。二三个时辰过后,一切恢复正常,不过,你们今后要是对妇女再生歹念,它又会发作起来,莫说我不事先提醒你们!”
“那我们今后不成太监了?”
“做太监也不错嘛!你们的魏公公,不也是一个太监吗?”小神女终于忍住,没有把这段话说出口,拉着婉儿离开了这幽谷。一出谷口,婉儿忍不住问:“姐姐,什么是太监的?”
“太监,就是不是男人的男人,跟一个女人差不多。”
婉儿茫然:“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男人的男人?世上有这种人吗?”
“太监不就是这种人吗?好了!妹妹,你别问了,我们快离开缙云山。”
“姐姐,这两个家伙今后是太监了?”
“我是吓唬他们的,不过,他们的确在二三个时辰之后,才能恢复功力。”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小神女听出在温泉寺方向人声喧哗,似乎来了不少的江湖中人,其中有的是官府方面的差人,看来血魔掌肖冷之死,惊动了官府,也惊动了白龙会的人,纷纷来温泉寺查明是什么原因了。极有可能,也有些人去了缙云寺。
小神女说:“妹妹,我们不能从原路下山了,取另一条路回城。”
她们姐妹二人,穿丛林,翻山岭,跨险溪,绕过北碚,在亥时之后,悄然回到了廖府。当她们踏入楼阁时,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