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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将头一点,道:“好!”
“好”字出口,身形掠空而起径奔“莫愁堡”飞扑过去。
龙寒秋也不敢怠慢,随在铁牛的身后,飞驰而下。
两人被阻之处,距离莫愁堡,也不过是一里多地,以两人的功力火候,这短短的一里来路,那还不是一瞬而至。
一路上两人未受到丝毫阻截,很顺利的登上了堡墙。
蓦地!
一阵打斗,喝叱之声,从堡的中央传来。
两人凝神倾听,认准了方向,飞扑过去,他俩一面向前飞驰,一面瞬目朝四下里观望。
只见这座驰名北疆的“莫愁堡”占地极广,房舍连绵,一望无际到处人影晃动,哭喊嚣嚷之声,虽感一片,震天动地!
腾空的熊熊大火,不是起自一处,四下里足有五六处之多。
两人此时根本无暇帮助堡民救火,径向传来打斗之声的方向,风驰电闪般的飞扑过去。
同时,两人已听清楚,打斗之声,是从一座气势雄伟的庄院内传出来,龙寒秋遥望着那座庄院,心想:“不用问,这座庄院定是张姑娘的在……”
她心里虽有所思,而身形疾驰之势,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快如怒矢离弦。
眼看着两人,就快要达庄门之时,突从黑影中,闪出一名鬓发斑白,身躯高大,目光炯炯的老者。
在老者的身后并排立着,五六名劲装大汉,—个个手持寒光烁烁的长剑,虎视耽耽的瞪着飞驰而至的铁牛和龙寒秋。铁牛和龙寒秋见状,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身形遂慢了下来,老者望着两人嘿!嘿冷笑道:“站住!”
铁牛环眼一瞪,冷峻的说道:“老狗!我数一二三,你若敢在我数三声中,不自动闪开,就别怪我手段狠毒。”
老者闻声,脸色一连数变,怒极而桀桀大笑,道:“数十年来,还没人敢如此蔑视老夫,我……”
铁牛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数重:“一……二……
三……”
“三”字出口,身形一晃已欺至老人面前,右手五指微弯散张,径向老人胸前抓去,嘴里亦再度冷冷的说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东西闪不闪开?”
语声末已,陡见铁牛已欺身而至,同时,感到五股逼体生痛的劲风,已当胸袭至,他心里陡然一震,惧道:“话不虚传,这小狗真有点棘手!·思忖中吸气收腹,双肩晃动,向左侧飘闪过去。
“要走,没那么容易!”
铁牛话语声中,招式不变,脚下轻轻一晃,蹑踪追了过去!老人迅捷的一闪,竟未能让开,只见铁牛如影附形般又追了过来,他知道就是再多闪几次,也是枉然。
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势,知道除了硬拼之外,再无良策,心念电闪,随气沉丹田,力贯双掌。
左掌提与胸齐,迎着铁牛的身形,猛力推出!
而右掌则五指并拢愁径朝铁牛当胸抓来的右臂,卫关要穴,横切过去,一招两式,凌厉生风!
铁牛见状,鼻端冷“哼!”一声,身形向左微微一偏,右手微曲散张的五指,虚握并拢,猛力向外一弹。
五股劲历如刃的指风,脱指而出!
老人见状遮神色大变,拧身错步,硬将身形向右滑出一步有余,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只感胸前的“章门”,“期门”诸穴,如遭刃割,剧痛攻心,身形顿时“蹬!瞪……”向后踉跄下好几步,才勉强的稳住踉跄的身形,同时双唇翕张,一股血箭脱口而出。
显然老人已深受重伤。
铁牛似意犹本尽,欺身跨步,右手五指,再度散张微曲径奔老人胸腹要地,疾抓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龙寒秋突然扬声呵道:“铁牛,他已深受重伤,不要再下毒手,让他去吧!”
原来她不忍心,令那名老人,于身受重伤之下,再惨遭裂腹之厄,冷哼一声道:“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与老人同时理身的那几个劲装大汉,一个个脸露惧悸之色,他们万没有想到,地位崇高,功力绝伦的总坛护卫统领竟在一招之下,身受重伤,如非亲自所睹真不敢信以为真。
同时,他们心里明白,知道凭自己这点艺业,如果强行出手的话,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趋死路。
所以,几个人面面相视,不知何去何从,迟疑不动。
龙寒秋聪明过人,察颜观色,已看透了几人的心意,不由轻叹一声,想道:“此时不走,还待何时,若再迟疑,几人为情势所迫,非勉强出手不可,那时又将造成一幕,惨绝人寰的血肠场面!”
这时,铁牛的身形,在“嘿!”然冷笑声中,一步一步的,向那几名劲装大汉,欺扑过去。
龙寒秋见状,及时扬声说道:“铁牛,眼下救张姑娘等人要紧,不要再在此地多事耽搁!”
身形在语声中,凌空而起,掠上堡墙,竟先自飞入堡内,铁牛闻声目光一扫几名壮汉,冷“哼”一声道:“便宜你们了……”
语声甫落,身形紧蹑在龙寒秋的身后,径向堡内飞扑过去。几名壮汉见状,如释重负,神色已慢慢恢复平静,心想:“好险啊……”
几个人直到铁牛和龙寒秋的身形,消失不见之后,几人低议一阵,遂展开身形,尾随而下。
铁牛和龙寒秋,心急如焚,因而全力施过,飞跃在连绵的屋顶上,电闪之间,已出去数丈左右。
远远望来,如下明底细者,准疑为是两头巨禽,飞翔在夜空中。
从种神情形中看出,此番“中”夜袭“莫愁堡”,是势在必得,大举来犯,再护路口,定然设有伏兵。
因而,龙寒秋和铁牛,一面疾驰如飞,一面全神戒备以防有人突然袭击,而发生意外。
然而一路行来,除在堡外,两度受阻并险遭不测外。
未再发现任何敌踪,及受到任何阻截。至此这种情景,使得两人不免感到惊疑和纳闷!
此刻,两人距离传来打斗及喝叱声处,仅有数丈左右。按说,距离如此之近,一切声响,都应当听的较前清晰才对。
可是,事实却大谬不然,至此两人竟未听到一丝打斗声,好像那场打斗,突然间告一结束似的。
这种超乎常情的情形,及出奇的静寂,使得两人心里感到极度的忐忑不安,两人不约而同的想道:“莫非已来迟—步!……”
两人的身形,并未因了神思的不安,而稍显缓慢,相反的较前快出一倍不止,快得就像两丝轻烟随风飘逝。
数十丈的距离,对两人来说,那还不是瞬眼即至!
两人为了防范未然,不敢贸然现身,相互一望,遂将身形隐匿下来,然后才向下望去。
只见下面是一片占地足有百丈左右的广坪,坪之四周点满了火把,火焰熊熊,照耀的亮如白昼。广场当中人影晃动,龙寒秋目光扫视之下。
只见瞽日神医面色凝重,双眉深蹙,站立正广坪的左首,张玫瑛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斜倚在万老侠的胸前。
在两人的身后,图立着为数约有十名左右的青色劲装大汉,一个个平挽铁背硬弓,箭上弦面待发。
而这为数足有百名左右的青色劲装大汉,个个面露悲愤之情,目光炯炯的禹前面凝视不瞬。
刀出鞘,箭上弦,显示出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广坪右手,散立着一群老少高矮不等的人群,为数约有十余名左右,一个个手持刃而面露冷笑。
好像根本不将瞽目神医及那一百名弓箭手,放在眼里。
“龙姑娘,敌势颇强,非出奇谋不克制胜,稍时,你全力对付那个,看来像似贼首的蒙面之人与其不可硬拼,尽量游斗周旋,只要将他绊住,无暇分神兼顾他人就行而我将全力去对付那群贼徒们,无论歼灭多少,对我们来说总是有利的。龙姑娘你看此策可行与否。”
龙寒秋用钦佩的目光,回望着铁牛,未发一言,只将头轻轻一点。
而她的心里则钦赞道:
“久智若愚,聪明过人,在这种紧要关头,方显出他过人的才智,可惜……我与他无缘,此生将辜负他之一片热情……唉!这是我的错吗……”
铁牛见状,精神为之一振,消失了多日的笑容,现在又出现在他那张憨厚而豪放的脸容上。
龙寒秋目光一敛,不敢再直视过去,螓首低垂,接着轻叹一声!
铁牛望着似矫羞的龙寒秋,心里深处,感到无比的温馨甜蜜,双目之内登时射出两股异样神彩。
“情关羁英豪,多情空遗恨!……”
铁牛——他完全误会了龙寒秋的心意,如果他了解龙寒秋此刻心情的话,他将当欲哭无泪。
这时,铁牛的目光,又突然看到蒙面文牛手中那柄剑时,心里不由怦怦一跳,不由想道:“真该死,我一疏忽,几乎铸成大错!”
思忖中,再度施展“传音入密”的绝技说道:
“龙姑娘,稍时,你与那个蒙面之人,动手之际,要特别注意他手中那柄,泛射寒光的短剑。因为,我看那柄短剑颇似传言中的千古神兵“沉香剑”。
“啊!沉香剑。”
她虽然没见过这柄宝刃,但她对此剑的来历,知之颇详,因为此剑原是她家之宝物,她此次奉祖母之命远来新疆,也就是为了访察此剑的下落而来。
天下的事情,往往是那么凑巧,换句话说,有很多事情亦就往往会大出人意料之外。
龙寒秋奉其祖母东海神尼之命远来回疆,办理一件未了之事,究竟办理如何,她却始终隐讳不宜。
对于芳心已属的曲五枫,也不例外,不曾稍露半点风声,她这是奉命行事,原来她离开东海紫金岛时,其祖母东海神尼,曾再三戒告于她,不得将此行的目的轻泄于任何人。
其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原来她祖母,就是命她访察她家那柄传家之宝“沉香剑”的下落,因为关系着她父母及哥哥的生死下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半年多来,龙寒秋几乎走遍了整个的回疆,费尽无限心机,亦未能如愿以赏,获得“沉香”宝刃的下落。
而现在骤闻之下,试想其能无动于衷吗?心田平静无波吗?所以,她的神情立时变得惊喜交集。
激动之情,尽溢言表。
她之右手本能的一伸,抓住铁牛的左臂,语声颤抖而气喘吁吁的问道:
“铁牛,你敢断定那是千古宝刃“沉香剑”吗?”
铁牛神情一愣,他对于龙寒秋这种激动的神情,感到无限讶异。
但是他却误会了龙寒秋也详悉“沉香剑”的利害,骤闻之下,心里而生出畏惧之情!
所以,他于神情微变之后,瞬即又恢复正常,低声说道:“因距离太远,我不敢肯定说是。”
“嗯!”龙寒秋轻嗯一声,道:“不管是与不是,我们仍照原计划行事。”
“龙姑娘,不论蒙面所持之剑,是不是千古宝刃‘沉香剑’,都宜小心为上,我想你对于‘沉香剑’的来历及异处,都较我知之为详,应尽量避开正面交手,侵袭为上。”
龙寒秋笑着将头轻轻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蒙面文生,蓦然侧脸,望着两人隐身之处,冷冷的说道:“房上那路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不嫌有失英雄本色吗?”
“龙姑娘,你请先下去。”
铁牛说罢,伏腰幌身,朝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龙寒秋已猜出铁牛的用意,她等铁牛去后,这才长身飞落地面,她根本没向蒙面文生注视一眼,径自慢慢走至瞽目神医万松涛面前,深施一礼,道:“万老前辈,晚辈应约来迟,尚请大量涵宥。”
万松涛一见现身的是龙寒秋,老脸上登时现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