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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仍未消散。
那日本总馆副会长讲完后,唐总教练第一个又笑又鞠躬又鼓掌,大家大部份都不会听他说什么,只好也鼓掌。唐总教练却兴高采烈的讲起话来:
“我们很荣幸的,以我们道馆的名义,募捐到一笔机票的钱,请到了国际日本神道自然流的耆老,也就是冲绳岛自然流总会副会长,冈田荣一先生,偕他的次公子冈田久米先生,以及其弟子佐佐木叁段,来台湾监考我们这小小的分馆……。”他一面笑着一面又拍起了手,害大家都要拍手。那冈田荣一白袍黑裙,一脸萧杀,冷傲的点点头。那两个年青人,都神情冷然,一动也不动。我们跪坐在地上,脚都有点酸了。我仔细看去,才知道另一个穿西装的,也是日本人,他会讲中国话,好像是负责翻译。我心中想:道馆穷得连买护具的钱都不够,不知所谓募捐到来飞机票的钱,是几个人?仅冈田荣一副会长,还是包括他次子?还有他次子的朋友?还有他的翻译官?
唐总教练又欢天喜地的说:“冈田荣一副会长这次带他的爱子来台,觉得台湾的人很热情,风景很漂亮……”我在电视机上看访问歌星的看多了,说来说去总是这一套,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翻译的。
“副会长说,他会物色这儿的一些习空手道的人才,带回日本去训练,再去参加全世界空手道锦标赛!”
我不禁怔住了一下,望了望老二,老二也望了望我。前面那排“老教练”们,真欢声雷动,后面的新学员们,也笑逐颜开。我心中想:真他妈的,带到日本去训练,参加世界空手道大赛,那究竟是不是像印尼一样,打羽球就叫当地华侨去打,输了是华人的不好,嬴了就是印尼的荣誉?
他们是我们这儿辛苦训练出来的人啊!
关他们什么事?
尽管我心中有点愤愤,但还希望早些考完试,这些人物早些见不到早些舒服。好不容易才等唐总教练翻译了话,大家拍完了手掌,考试便开始了。考试进行很顺利,李中生是指导员,他会一点日文。口令喊得很响,学员们的表现也很合乎意旨。李中生不禁和唐秋山总教练交换了愉快的眼色。那冈田荣一是否注意学员们的动作我不知道,只见他和他的儿子不时窃窃耳语,又哼哼哈哈的笑了起来。
分解动作考完后,便考拳套。那日本副会长一面看一面摇头,那两个年轻人迳自冷笑,一些学员心急起来,打到一半便慌了手脚,打不下去了。按照道理,拳套占分百分之四十,拳套打不完,是没有分的,这样要及格升级是不可能的。尽管李中生很镇定的指导着,可是还是有很多学员沮丧的放弃了。我心中很冒火。唐总教练的脸色很不好看。
再下来是考自由搏击。白带、黄带的只是约定对练,橙带以上便要自由搏击了。橙带的六位学员搏击时,那日本副会长像说了些什么,唐总教练俯耳过去听,不住点头,但脸色忽然变坏,谁都看得出来。四位水红带学员中,开始两个打得很好。李中生是监考员,在场内跟来跟去,动作迅速,显得比对打的人还紧张,一身都是汗水。后来两名水红带的、较为年少,有点胆怯,那副会长忽然叽哩咕噜像说了些什么、那飞扬拔扈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唐总教练脸色一沉,硬生生的说:
“我们国际副会长冈田荣一先生说,我们的空手道自游搏击术还未到家、他的弟子佐佐木叁段要示范一下给大家瞧瞧。”
李中生挥挥手,示意水红带的退下去。我心中很是恼怒,妈的,他们来考试,又不是来看你表演,干吗选这种场合来炫耀一手!这种民族的优越感,真叫人受不了。谁知唐总教练却叫住了李中生:
“不必叫他俩回去。”
“为什么?”
“佐佐木先生的意思是说:他要跟这两个…”唐总教练看看桌上的名单,用手指着念“——何永波、姜清晓对打。”
这一下,不单是我呆住,连李中生也一时作不得声。而且我以为这傲慢的日本人是冈田会长的儿子,没料到是他儿子的朋友。单看他的派头,已够叫人受不了。那两个水红带学员露出了一脸不安的仓惶神色。唐总教练说:
“李教练,烦你主持一下。”
李中生呆了呆、仍答道:“是。”佐佐木叁段已悠悠的走了下来。我看那两个水红带学员惊怖的眼神,我肯定那怕叫他们放弃考试,或者这辈子不准再练功了,他们也是愿意的。
李中生用日本话喊“准备”,佐佐木扯扯黑带,松了松肩肌,打了两记空拳,向何永波点了点头,表示是鞠躬礼。何永波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姜清晓却呆在一旁。我心中冒火:他妈的,这日本仔,我还以为他要以一对一。李中生却迅速地向何永波唤了一声:“小心罗,打架,要用神!”那佐佐木向李中生横扫了一眼。李中生猛一声暴喝:“开始!”人就向后飞退。
何永波看着日本人,眼睛又红了起来,心里想,让日本人知道他怕,他不敢跟他交手,这样说不定日本人还会留一点情。他看着那人冷峻的脸色,像望一只死蚂蚁般的望着他。他松松虚虚的摆出架势,双手幌动了一下,那日本人用手掌姿态站着,连理也没理。何永波却是越来越心虚。
何永波不禁围着佐佐木转走了起来,想走向他的侧面,对方的杀气才不那么迫人。又走到佐佐木背后,在那儿他才敢出袭。可是佐佐木连动也不动,倒是他自己有几次失惊无神,以为对方要攻自己,退避不迭,差点前脚趾踩到后脚趾,几乎摔了一跤。那边的“老教练”们已有人笑出声来。
这一声突出来,佐佐木脸上的气,就更浓密了。就在这时,他君临天下般的左手一动。
何永波吓得双手用“中外受”来挡,但佐佐木突然变成右手出拳!
右拳“虎”地停在何永波的咽喉。
何永波的喉骨紧贴着这偌大的拳头,下颚被顶了起来,脚尖只好也微踮起来,全身的攻击力量,也被这一拳的威力,粉碎于无形。
佐佐木并没有真的打下去,我和老二都松了一口气。
何永波涨红了脸,显得十分尴尬;那些“老教练”们鼓掌叫好不已。
佐佐木“霍”地收回了拳头,何永波才得以踮起的脚尖落下来。佐佐木又示意何永波再战,何永波的头摇得像浪豉一般。佐佐木冷哼一声,手一幌,何永波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李中生走过去,手一挥,大叫道:“开始!”佐佐木使用小马步连进五六步。佐佐木白色的衣袖长空一闪、已在何永波的额上擂了一拳。
这一拳只是轻轻的在何永波额上沾了一沾,但是拳风已激起了何永波头上汗水湿透的乱发。那些“老教练”们又在叫好。李中生走前去大叫道:“佐佐木,赢两分。”老二忽然“呸”地一声,沉声道:
“叁段比水红带的,傲什么傲的!”
我也冷笑道:“这样比下去,多没意思,我心中想,可怜何永波经这一场凌辱只怕再也没有自信习武了。
空手道的一般自由搏击比赛,系以叁分定胜负的。所以李中生又在喝嚷“预备”。
何永波已无所谓应战不应战,到了这第叁回合,他只有冲上去捱打,想尽快结束这场凌辱。
可是这一来,肌肉倒是都放松了,神态也自然了;佐佐木闪电向他头部击出一拳,何永波竟一个刁手掼开。他毕竟是水红带五级的学员。
我正想叫好,忽然瞥见那日本人的嘴脸,闪过了像正要击碎红砖的狠色。我心头一震。只见这闪电般的一刹那,何永波顶开了佐佐木的攻击,佐佐木趁机挺身而上,右拳成了右肘,“砰”地由下而上,顶撞在何永波下颚上。
何永波的下颚立时就像西瓜一般地裂了,血液也像西瓜肉一般溅出来。李中生大叫:“停止”时,何永波鸣咽了一声,捂嘴跌退。
这一下子惊变,连李中生都呆住了。自由搏击中,击中本就该收手,所谓“点到为止”更何况是一个教练对上个初学的!但佐佐木竟下了杀手!
就在这惊愕的刹那间,佐佐木向前一俯,“霍”地踢出了一记后踢,“啪”地踢中了背后的姜清晓,他在呆如木鸡之中受此一击,弯腰抚腹倒地。
这一下大家都呆住了。李中生首先恢复了镇定,他示意那几个白带学员把两个受伤的'奇書網整理提供'水红带学员都救了回去。这时佐佐木向冈田荣一等鞠了个躬,冈田荣一不住点头,彷佛他的弟子已教导了我们什么似的:哪!这才是空手道,一击必杀!
李中生向佐佐木大步走去。唐秋山总教练忽然站起来,勉强在沉默难堪中堆起笑容:
“刚才的较量已经过去了。”然后转头向冈田荣一说了几句日语,冈田荣一点点头,嘴角牵了牵,挺了挺胸、彷佛更显出他至高无尚的地位。唐总教练又向我们说:“佐佐木好功夫,我们大家来拍拍手。”
除了几个不知就里的白带学员,和受日本人的气已惯了的“老教练”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掌声。这稀稀落落的几下掌声、唐总教练也知道人心沸腾,当下道:
“李教练,考试继续。”
我们咬牙切齿的看着佐佐木回到座上,看他掠了掠额上垂下来的头发,一面不屑的样子,对冈田久米摊了摊手,然后把姆指倒垂下来,向着我们,两人哈哈笑了起来。冈田荣一也不阻拦。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吃我们的饭,用我们的机票,来侮辱我们!我握紧了拳头。
所幸接下去的棕带升级自由搏击,那些日本人就再也没有出过手。最后一项是“气功”。凡是棕叁以上的,都要考空手道的“叁战气功”。少林南派有“叁展拳”,北派有“叁箭拳”,日本空手道的“叁战拳”,更配合了“叁战小马步”,一运起气来,全身肌肉坚硬如铁,功力高的,一棍打下去,棍子断裂,肌肉无伤。就算是铁棍子,用力击下去,也会弯掉。捱拳头更不算怎么一回事了。就算以我这样的功力,左右共六块瓦打在我运气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激碎。空手道便是用这种气功来防身的。棕叁以上的学员,必须要能正确运气,而且要能受击不倒。受击的几处是丹田、小腹、胸肌、肩肌、胁肌,到黑带以上,才要捱受棍击,及其他各要穴的攻击。
我们棕叁考棕二的,只有两人,棕二考棕一的唯有一人。我是棕一的,我没有参加黑带和段的考试。这两个棕叁的运起气来,全场都充溢着他们吐纳的声音。李中生走上前去击了几拳,他们都能捱受得住,李中生正想叫他们退下的时候,只听台上又一阵窃语,李中生一皱浓眉,唐总教练的声音又响起了:
“李教练,这位冈田副会长的公子,冈田久米四段,也想来试试我们学员的气功。”
那两位棕叁的一听,顿时吓得变了脸色。老二想站起来,我按住了他,悄声说:“他是副会长的儿子。”老二怒道:“又怎样?”我说:“他比那个佐佐木顺眼,看他怎样下手。”
那冈田久米约二十来岁年纪,眯着眼睛步下台来,那两个棕叁的学员慌忙全力运气。冈田久米依旧是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人,忽然一矮身,己抢入左边那个的胸腹间,一记兜拳就把这学员打得像虾米一般弯下身去,张开嘴拼命想叫些什么,但淌下来的只有沫液,没有声音。好重的一拳!我有些佩服起他来。久米一转身,一个直拳“啪”地打在右边那位学员的胸肌上。不料这位学员牛高马大,对气功曾下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