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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更焦急,因为他知道“神水宫”雄居天下,必非徒具虚名,这些弟子的武功已算一流身手,“水母”阴姬必定更有惊人的绝艺,她一现身,局面必定要大为改观,怕是凶多吉少。
但“水母”阴姬为什麽到现在还不现身呢?
就在这时,楚留香忽然感觉到平静的湖水中似乎有了湍激的水流,他约两条腿已隐隐感觉到一种压力。
这种感觉极轻微,换了任何人都不会觉察,但楚留香身体毛孔俱可呼吸,感觉之敏锐,非任何人可比。
他身子立刻潜入水中,向左面一块巨石後的空隙挤了进去,全身缩骨,比他平常的体积至少小了叁分之一。
他出生入死,这一生中所冒的险,比平常一百个人加起来都多,若非他反应快,应变更快,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这一次,他这种超人的应变能力又救了他。
他发现就在他右面的那块巨石已在移动,他腿上感到的压力,就是这块巨石移动时推动水流所造成的。
他若还没有躲入这空隙里。,两边的巨石就要将他夹住。
巨石既存移动,湖底显然也有秘道,“水母”阴姬的秘密,显然就在湖底,楚留香这时的兴奋,实在难以形容。
两块巨石并没有完全合拢,中间还有一线空隙。
楚留香侧着头,从这条空隙中望出去,只见一连串水泡自石後冲流了出来,按着,却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袍,虽然在水中,但长袍并没有湿贴在她们身上,反有如在风中一般飘动。
楚留香已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宫南燕,她的眼睛在水中看来,显得更朦胧,更深邃,也更美丽。
她拉着另一人的手缓缓走了出来,她们在水中行动,几乎就和在陆地上同样安祥而自然。
楚留香看不到另一人的面貌,只觉得它是个很高大的女子,几乎比宫南燕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这人难道就是那神秘而可怕的“水母”阴姬麽?
只见宫南燕牵着她,忽然将她的手放在面颊上用力磨擦着,目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爱欲。
这人用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头发,看来就像是一双很恩爱的情侣,绝不像是师徒间应有的举动。
这人难道并不是阴姬,而是个男的?
楚留香又看糊涂了,这时宫南燕终於已放开手,但一双充满了爱欲的目光却还是凝住在这人脸上。
这人却已转过身,楚留香终於看到了她的脸。
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很浓的肩,鼻于更坚挺而硕大,薄薄的嘴紧紧闭着,显示出她是个很有毅力和决心的人。
这是张很不平凡的脸,那坚挺的鼻子使她看上去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她的神情更显出她一向是唯我独尊,从来也没有人敢反抗她,除了神水宫主“水母”阴姬外,别人绝不配有这麽样一张脸。
但这却并不像是一张女人的睑,若非她的身材很明显是女人的,楚留香几乎要认为“水母”阴姬是个男人。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升出湖面,反而缓缓走到湖心,楚留香这才发现湖心有块白石,她就在白石上盘膝坐下。
她这是什麽意思?
上面已闹得天翻地复,她为什麽还坐在这里?
楚留香正觉得奇怪“水母”阴姬已向宫南燕摆了摆手,宫南燕也向石头这边打了个手式。
刹那间,但见一股强烈的激流,自湖心那块白石下冲起,形成了一条水柱,将阴姬直托了上去。
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有一条水柱冲天而起,升起叁丈後,才四下溅出,就在这水柱的顶端,竟盘膝端坐着个白衣人。
星光灿烂,水柱也闪闪的发着光。
远远看来,就彷佛白衣观音自湖底飞升,端坐在一座七宝琉璃莲台上,法相庄严,令人不敢仰视。
远处的乐声已变得柔和而庄严。
所有的白衣女都退了下去,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了这如镜的银湖,湖上的莲座,座上的法相。
胡铁花、黄鲁直、戴独行,仰面而望,他们虽然经多见广,此刻也不禁为之屏息股栗,神魂飞越。
这时宫南燕也自湖心如飞仙般凉到湖岸,日如闪电,面罩秋霜,闪电般的目光一扫,冷冷道:“宫主法身已现,你们还不跪倒叁拜?”
胡铁花忽然笑了。
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敢笑,胆子实在不小,连宫南燕目中都不禁露出了一丝惊奇之色。
只听胡铁花大笑道:“法身?叁拜?你难道真以为自己是神仙麽?”
爆南燕皱了皱眉,道:“这狂徒是谁?”
九妹抢先拜倒,道:“此人自称胡铁花,和他同来的是“君子剑”黄鲁直,丐帮戴独行。”
爆南燕冷笑道:“你们叁人是否自觉武功不弱,竟敢闯到这里来?”
戴烛行仰天狂笑道:“在下等功夫虽不惊人,却也还过得去。”
“水母”阴姬忽然道:“此人是谁的门下?”
她这句话不问戴独行自己,反而问宫南燕,彷佛她根本不愿和男人说话,戴独行不禁又笑道:“我老人家出道的时候,她还不知在那里呢?你问她,她又怎会知道我老人家的来历。”
爆南燕等他笑完了,才冷冷道:“此人本是横行两河的独行盗,叁十岁後,才改邪归正,投入丐帮,明虽是当时帮主吕南的弟子,其实却是吕南首徒朱明代师传艺,传授武功给他的,是以他入门虽晚,在帮中辈份却很高。”
“水母”阴姬道:“他武功是否已得了朱明真传?”
爆南燕道:“朱明号称钢拳铁掌,内力之强,掌力之厚,在丐帮中可称空前绝后,他怎麽比得上,只不过他本是独行盗出身,是以轻功似乎比朱明还胜一筹,又因为他本使的是剑,所以他的棍法中揉合了“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的变化,在当今丐帮中,可算是第一人了。”
她居然将戴独行的来历和武功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这下子戴触行可笑不出了,暗暗忖道:“神水宫弟子素来不和外人来往,谁知她们秀才不出门,竟能知天下事,看来神水宫倒的确有些名堂。”
只听“水母”阴姬冷笑道:“就连朱明,平生也不敢妄入本宫一步,想不到此人的胆子竟比朱明还大。”
第二十八章 生死之搏
水母阴姬随手向胡铁花一指,道:“这人呢?”
胡铁花瞪着宫南燕,心里暗暗得意:“你若连我的武功来历都知道,那我才算佩服你了。”
爆南燕果然沈吟了半晌,才缓缓道:“此人和楚留香一样,江湖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功来历,只知他们本都是世家子,而且自幼好武,是以家里为他们请了不少武师,但他们的武功却绝不是这些武师能教出来的。”
胡铁花点着头,微笑道:“一点也不错。”
爆南燕道:“所以当时有许多人怀疑,他们家里一定有位隐迹江湖的风尘异人,在暗中偷偷传授给他们武功,也有人怀疑他们凑巧得到了一本前辈高人留下来的武功秘笈。”
胡铁花笑道:“你能知道这麽多,已算不容易了。”
爆南燕也不理他,接着又道:“可是,他和楚留香虽是一齐长大的,武功的路数,却绝不相同,他武功走的是刚猛一路,似乎和昔年“铁血大旗门”的武功有些相似。”
胡铁花忽然笑不出来了,面上已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爆南燕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缓缓接着道:“昔年铁中棠重振铁血大旗门後,”夜帝”父子就和大旗门中一位叫赤足汉的前辈,远游海外,他们曾经经过此人的故乡,以弟子推测,楚留香的武功也许是夜帝的传授,赤足汉却收了此人做徒弟。”
胡铁花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次你猜的虽不中方不远矣,难怪江湖中人人都怕你们,看来你们果然真有两下子。”
听到“夜帝”和“铁血大旗门”的名字,连“水母”阴姬也不禁为之声然动容,沈吟半晌,道:“这叁人是为何而来的?”
九妹躬身道:“他们说是来找人的。”
那白衣美妇也躬身道:“弟子早已告诉他们,本谷绝无外人出入,他们居然还不相信。”
“水母”阴姬冷笑道:“他们想怎样?”
胡铁花抢着道:“你是不是要我们说老实话?”
爆南燕道:“说。”
胡铁花笑了笑,道:“我们本是来找人的,人既不在这里,我们现在已经想走了。”
爆南燕冷笑道:“你倒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本宫一向是来得走不得的。你想进来,绝没有人拦阻,你若想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水母忽又道:“告诉他们,无论他们用什麽法子,只要他们能将本宫自这圣水莲台上推下去,本宫就放他们走。”
爆南燕道:“你们只要……”
胡铁花大笑道:“我们又不是聋子,她说的话我们已听见了,用不着你再说一次。”
戴独行道:“却不知她说的话算不算数?”
爆南燕沈着脸道:“宫主令出如山!永无更改。”
胡铁化和戴独行对望一眼,面上都不禁露出喜色。
他们见到这“水母”阴姬坐在激涌的水花上,竟安如泰山,已知道此人非但轻功已登峰造极,气功亦深不可测,他们的确未必是她的敌手,她若找他们挑战,以他们的身份,既不能拒绝,也不能叁个打一个,那麽今天他们怕是的确很难活着走出这神水宫了。可是现在阴姬既然如此托大,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凭他们叁个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若还不能将她自这根本坐不稳的水柱上逼下来,那才真是怪事。
胡铁花生怕她又改变主意,故意冷笑道:“人家既然一定要这麽样做,我们也没法子,是麽?”
戴独行道:“这就叫客随主使。”
胡铁花眼珠子一转,道:“但我们却还要商量商量,不知行不行?”
水母只挥了挥手,宫南燕就冷冷道:“反正你们商量也无用的,去吧!”
胡铁花将黄鲁直和戴独行拉到一边,忍不住笑道:“看来这次“水母”阴姬的斛斗是裁定的了”黄鲁直却皱眉道:“可是,她既敢这麽样做,说不定我心有致胜的把握。”
戴独行笑道:“你也不必太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凭我们叁人之力,一冲而上,就算她连人带柱子都是铁铸的,也难免要被我们冲倒。”
黄鲁直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阴姬能有什麽稳操胜算的法子,但他为人谨慎,还有些不放心,道:“铁人是死的,她却是活的,我们叁人一齐全力冲过去,若是被她闪开,那时你们上无可借之力,下无立足之地,怕就难免要跌入湖中,纵然不被她们所擒,也无颜再试第二次了。”
戴独行也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也有道理。”
黄鲁直道:“是以,以在下愚见,我们叁个人绝不能同时出手,只因叁人同上,虽然力量大些,但一击不中,後方便不继……”
戴独行道:“但我们叁人若是分开出手,力量岂非更不够了麽?”
黄滔直道:“我先以长虹贯日的身法,向她冲过去,看她如何招架闪避,胡兄紧随在我後门,等我一击不中,胡兄再向她进攻,这次她身法已变了一次,气力必已消耗,变化必已稍缓,就算胡兄这一击仍不中,等到戴老爷子作第叁击时,她必已成了强弩之末,戴老爷子就不难一击奏功了。”
戴独行拘掌道:“不错,这法子果然妥当得多。”
胡铁花却摇了摇头,道:“这法子也不好。”
戴独行道:“为什麽?”
胡铁花道:“她真力显然在我们之上,而且我们向她进攻时,身子凌空,全无着力之处,她坐在水柱上,无论如何总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