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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肃穆异常的双手把软剑递给了李豪。
李豪神情也转肃穆,伸手接过,目现奇光,振腕也抖,龙吟震耳,寒光耀眼,软剑竖直而起,不颤不抖,静如一泓止水。
楚云秋、白回回不禁双双倏然动容,楚云秋叹道:“功力修为,的确是一点也不能勉强,只有大和尚那样世外高人,才能调教出少主这样高徒。”
白回回道:“大少爷恐怕真是那‘天竺’和尚所说的有缘人了。”
软剑静然再响,它垂了下来,李豪肃然向白回回:“我谢谢白叔赠剑之恩。”
他要跪下去。
白回回忙拦住了他,道:“大少爷这是折煞我,明天一早上路,路上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精气神都得够,请早点儿安歇吧,明天一早,我给大少爷挑匹好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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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豪、楚云秋,白回回都起了个早。
白回回没假手别个,亲自给李豪挑了一匹黑马,黑得发亮,混身没一根杂毛。
其实,那匹坐骑是白回回自己的,他给它取个名叫“墨龙”,平日打从一早上遛、喂、刷,举凡一切照料,全都自己来,从不假手他人。
万一万一有事,实在分不开身,那照料“墨龙”的一定是石三,绝不再有第三个人了,所以,“墨龙”至今也没有第三个人近得了。
李豪,他一件长袍,两段袖口卷着,带几分飘逸,潇洒劲儿,完全是一付遨山游水悠闲打扮,手里没东西,软剑扎在了腰里,丝囊锦盒放进了鞍旁的口袋里。
白回回还怕“墨龙”惊了李豪,亲自拉着“墨龙”,亲自把缰绳交给李豪,哪知缰绳到了李豪手里,“墨龙”竟温驯无比,还用它的脸蹭李豪的脸,不住低嘶。
白回回满脸惊异,又一次的动容,道:“难不成它跟大少爷也有缘。”
李豪虽然也爱“墨龙”神骏,可是他不能让人家赠过剑之后再赠马。
何况软剑白回回不能用,“墨龙”却是白回回的所爱,他忙道:
“大概我在‘天山’一待十几年,精谙马匹的一切吧。”
楚云秋懂这位少主的心意,道:“少主答应今天就给他们回音,‘香山’虽然不远,可是路上所遇难以预料,为免耽误行程,少主还是早点动身吧。”
李豪没再说什么,牵着“墨龙”出了跨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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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从“西便门”出了城,他没有纵骑飞奔,只让坐骑不快不慢的徐驰,顺着官道,望着垂柳,的确像遨山玩水,心旷神怡。
“北京城”西郊的景色好,一直脍炙人口,李豪的确有点心旷神怡,因为他根本没把那不可测的凶险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可不是不留意,他一路留着意,可是一直到“海甸”,都没有任何动静。
杨万福是怕有闪失,托镖人是不能不防,或许不见得一定会出事。
“海甸”是去“香山”,“玉泉”之间的第一大驿镇,李豪本来想歇息一下再走的,可是他只喜欢沿途的景色,不喜欢热闹,所以他没停留的离开了“海甸”。
当然,“海甸”并不只热闹,前朝武清侯李纬的“清华园”就在这儿,李豪那已成废墟的家也离这儿不远。
离开“海甸”不远,李豪就觉出有了动静了,那是三人三骑,不近不远的跟在后头。
李豪没有回头看,他不知道那三人三骑是什么样人,可是他知道,那三人三骑是跟着他出“海甸”的,而且始终不快不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游客还是有心人。
如果是有心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等什么,等适当的地方,适当的时候。
离“海甸”五里多,一座高山在望,眼前一片树林,官道要穿林而过。
李豪马上明白了,后头那三人三骑等的是这地方,这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豪的马近树林,后头那三骑蹄声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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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进树林,一片阴凉当头罩下,眼前也随之为之一暗。
暗并不是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只不过是微微一暗而已,尤其对李豪敏锐的目力,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所以李豪他能清晰听见,也清晰看见,高高的树顶,枝叶间,一条黑影随着那当头罩下的阴凉落下,疾快无比的向着他当头扑下。
他像个没事人儿,容得黑影近头顶,他才抬手一抓一甩。
一声惊叫,一个俐落打扮的黑衣汉子摔落在两丈以外,一时没能站起来,手里的一把匕首也摔出老远。
李豪道:“哟,我还当是只顽皮的猴子呢,敢情是个人。”
话刚说完,后头三人三骑疾驰入林,停在了他身后,面前,从西边树林深处也冲出了七八骑人马,挡在了前头。
除了为首的是个穿裤褂儿的瘦老头儿似的,其他清一色的打扮俐落黑衣汉子,不用扭头看,身后的三个定然也是一样。
黑衣汉子们神情冷而骠悍,瘦老头儿两眼开合间精光闪射,另有一股逼人的煞气,一看就知道,都不是等闲角色。
李豪仍然像个没事人儿:“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你们,是你们认错了人还是——”
瘦老头儿冰冷一笑:“没想到你不但身手不赖,还挺能装羊的。”
李豪道:“身手不赖不敢当,说什么装羊我也不懂——”
瘦老头儿道:“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干脆来个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你认识不认识我们无关紧要,我们要你身上的东西。”
李豪双手一摊:“你们不会看不见,我身上没东西。”
瘦老头儿一双冷而犀利的目光,从李豪身上落在马鞍旁:“那就在你马鞍袋子里,反正我们是找你要东西就对了。”
李豪道:“什么东西。”
瘦老头儿道:“不要再装了,你明白。”
李豪道:“我是明白了,你们是拦路打劫的。”
瘦老头儿道:“你明白就好。”
李豪道:“可是我又不明白,盗亦有道,要下手用抢,总得先打个招呼,说明白要什么,劫财不伤命,要命不劫财,你们怎么招呼不打,也不说明要什么,既劫财也要害命。”
瘦老头儿道:“想活命容易,把东西放下,走你的。”
李豪道:“天子脚下,京畿重地,绝不会是没王法的地儿——”
瘦老头儿双眉微耸,两眼精光闪现:“你是不是太罗嗦了点儿,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李豪道:“不,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死我也要落个死而无怨。”
瘦老头儿道:“你还要弄清楚什么?”
李豪道:“你们到底是找对了人没有。”
瘦老头儿道:“错不了。”
李豪道:“你们要的是一袋珠子。”
瘦老头儿立即道:“不,是枝凤钗。”
脸色一变,倏然住口,但可惜迟了,来不及了。
瘦老头儿接着怒声道:“你敢赚我。”
李豪道:“大家都说实话,你不吃亏,我也老老实实告诉你,我保的确是一枝凤钗。”
瘦老头儿道:“那就快交出来——”
李豪像没听见:“我不懂的是,这枝凤钗可不是什么值钱的珍宝,你们为什么这么样劳师动众,甚至不惜伤害人命的拦路夺它。”
瘦老头儿道:“你不必知道——”
李豪道:“你不告诉我不要紧,可是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江湖匪类,你们跟这枝凤钗有牵扯。
至少派你们来夺这枝凤钗的人,跟这枝凤钗有牵扯。”
瘦老头儿脸色变了。
李豪看见了,道:“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今天一早送这枝凤钗的,原来这枝凤钗是交给‘威武镖局’保的,你们怎么知道保凤钗的人,而且知道是我?”
瘦老头儿喝道:“你太罗嗦——”
李豪道:“很明显的,这里头有文章,也就是说,有人把我和盘托给了你们。”
瘦老头儿惊怒喝道:“你死定了。”
李豪道:“我原就知道,我唯一真正弄不懂的是,你们为什么不从收东西的人那儿下手,偏偏舍易求难找护送东西的人拦路劫夺。”
瘦老头儿握手暴喝:“杀!”
只这么一声,前后近十人十骑,各从鞍旁拔出了刀,清一色的单刀,纵骑扑向李豪。
地上那个黑衣汉子这时候也爬了起来,他拾起了匕首,站在一边找机会。
双方十来个人,只有他没马骑,在马匹交错,单刀挥舞之中,拿着匕首硬往上冲,那是给自己找倒楣的。
李豪探了腰,龙吟声中寒光闪现,涨缩之间金铁交鸣,“墨龙”长嘶,或奔驰,或回旋,转眼间,单刀或整把,或半截,纷纷飞起,堕落,瘦老头儿跟他的十人骑退闪一旁,个个目瞪口呆,惊容满面。
李豪骑着“墨龙”在中间,手控缰绳,从容泰然,气定神闲,他根本就像个没事人儿。
瘦老头儿一个定过神,惊声道:“你,你用的是什么兵刃。”
好嘛,连李豪用的是什么兵刃都没看见。
李豪道:“你现在不够格拦路抢劫我。”
没马骑那个汉子不知死活,这时候扬手向李豪掷出了匕首,劲道不小,准头也好,寒光一点直奔李豪面门。
可惜让李豪抬手接住了,李豪道:“要不要我把它还给你。”
那汉子吓得一哆嗦,转身向林深处跑了。
他这一跑,引发了别个的逃意,找时间拉转马头都往两边林深处冲。
李豪道:“你留下。”
谁留下?原在李豪手里的那把匕首,这时候直挺挺的插在瘦老头儿裆前的马鞍上,当然是他留下。
瘦老头儿他还真听话,居然没敢动,可是他道:“你要是想问我什么,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这意思是说,他宁死也不会说什么,或许是不敢说什么。
李豪看了看他:“看在你们是奉命行事,不得已份上,我不为已甚,你可以走了。”
瘦老头儿没再说话,抖缰绳跨马,直向林深处冲去,转眼间消失在浓密的林深处。
跑了,跑得一干二净,刚才还挺热闹的树林里,如今只剩下李豪一个人了。
可是李豪也没有多留,随即他也策马走了,树林里又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一跟片刻前不一样的,是地上散落着一截一截的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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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往后,李豪没再遇到任何拦截,杨万福所怕的凶险,似乎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或许,杨万福怕的不是凶险本身,而是怕凶险的后果。
不管怎么说,那不可预测的后果,李豪似乎是渡过了。
过“昆明湖”经“玉泉山”,不到中午,李豪已经到了“香山”。
“香山”“万寿山”“玉泉山”,为“北京”西郊三山,而“香山”又为“西山”之左翼,起伏相连,形势沉郁,则又远过于其他二山。
“碧云寺”在“香山”西北角,“洪光寺”之东,为“香山”第一大名胜,为“元”耶律楚材之裔阿利吉舍宅所建,原称“碧云庵”,明正德中,内监于经拓之为寺,而立冢域于后,土人呼之为于公寺。
李豪骑“墨龙”直抵“碧云寺”前,他把“墨龙”拴在寺前石桩上,然后悠闲的进了寺门。
进寺门,到院子,一名中年僧人迎面而来,至前单掌立胸微躬身:“施主光临,贫僧迎客来迟,请到禅房奉茶。”
李豪答了一礼,道:“不敢多事打扰,我是来找人的。”
中年僧人道:“不知道施主要找什么人?”
李豪道:“我找位悟因师父。”
中年僧人微微一怔,凝目望李豪:“施主认识悟因。”
李豪道:“不认识,我只是受人之托,来给他送样东西。”
中年僧人道:“施主显然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