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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手?”
谷家麒见“邛崃幽谷”中人,己把一对卧瓜锤取来,知道若容“震天神手”澹台曜,与岳悲云较量玄功内力完毕,自己报仇之事便将横生阻碍,遂剑眉微剔,目注濮阳赫冷笑说道:“你要想快死,还不容易!”
“容易”两字方出,右手一挥,七柄金色小剑,化作一蓬金色剑雨,把“阴风叟”濮阳赫的全身上下,整个罩在其内!
“阴风叟”濮阳赫想不到谷家麒慢时迟迟不发,快时却又宛若石火电光?弄得闪避不及,只有长叹一声,瞑目待死!
情势如此危急,连正欲施展“震天神手”,在一对卧瓜锤上,与岳悲云互较玄功的谵台曜,也认为濮阳赫必将分尸惨死,救援不及,蹙眉无策!
岳悲云则神色末动,只是目注“阴风叟”濮阳赫,口中低低吟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但那位号称“卜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以“金钱神课”替“阴风叟”濮阳赫所卜的“虽有血光之灾,但必获意料不到助力,终于有惊无险”等话,委实太灵。
果在濮阳赫即将分尸惨死的危机一发之间,意料不到的救星,便自由天而降!
这些由天而降的意外救星,便是鲍俦仁自“三绝首席”以上,所掷出的那些椅背椅腿!
一条椅腿,凌空笔直飞来,代替了“阴风叟”濮阳赫的眉心“鼻梁穴”,咽喉“神藏穴”,前心“七坎穴”,挨了谷家麒三柄金色小剑!
另一张椅背的效力更大,代替了“阴风叟”濮阳赫的右肩“天泉穴”,左肩“极泉穴”,右腿“阴廉穴”,左腿“巽门穴”,挨了谷家麒四柄金色小剑!
但椅背本质稍薄,谷家麒手力又劲,再加上连挨四剑,自然支持不住,右上角硬被劈裂,金剑穿木而出,掠过“阴风叟”濮阳赫右肩,划破少许皮肉,微见血光,应了“铁嘴君子”辛子哲的“有惊无险”之卜!
谷家麒勃然大怒,双目厉芒电射.注定那位坐在“三绝首席”以上,恃技多管闲事的鲍俦仁,冷然叫道:“鲍老人家,你好俊的功夫,请下场来一会!”
鲍俦仁应声起立,但却先向邻座的“铁嘴君平”辛子哲,笑嘻嘻地说道:“辛铁嘴,你一次卦儿,尚未替我卜完,我便送了你一份重重卦礼,这份礼物,总比那丫头的一块黄金,值得多吧?”
“铁嘴君平”辛子哲讶然问道:“你送了我什么卦礼?”
鲍俦仁一面缓步前行,一面向“铁嘴君平”辛子哲含笑骂道:“若不是我利用椅腿椅背,作了救命菩萨.‘阴风叟’濮阳赫此时早已身遭惨死,陈尸场中,你哪里还好意思称做‘卜魔’,辛铁嘴岂不成辛臭嘴了吗?”
“铁嘴君平”辛子哲听得眉头一蹙.目注鲍俦仁的背影,自语道:“我早就从卦象之中,看出这鲍俦仁是位佼佼不群的绝代人物……”
“三绝首席”之上那位号称“盖世神偷”的瘦削枯干黑须老者,一直默然无语,如今却突然接口说道:“辛兄神卦真灵,这位鲍老人家,就是‘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
这两句话,听得水中萍既觉恍然大悟,又复满腹怀疑,向那位盖世神偷问道:“尊驾怎样称呼?你如何知道鲍俦仁就是‘西风醉客’南宫漱石!”
那位号称“盖世神偷”的黑须老者,自身傍摸出一方鸡血印章,放在桌上,含笑说道:“老朽名叫令狐元,我在鲍俦仁怀中偷得了这方印章,上面刻着四个篆字,正是‘西风醉客’!”
水中萍看了那颗鸡血印章一眼,越发惊奇道:“你真能把‘西风醉客’南宫漱石身上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偷到手内吗?”
令狐元又自怀中取出一柄小剑,一枝令箭,及四粒珍珠,放在桌上,向水中萍、“眇目仙猿”胡世章等,面含微笑说道:“令狐元今日能坐‘三绝首席’之故,便由于昔时偷过‘绿鬓妖婆’乔赛乔的一支枕头,‘西风醉客’南宫漱石的一管大笔,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一根‘九龙魔令’!但这些事迹,苦无佐证,深恐主人盘问发怒起来.把我投进油锅,炸成焦肉,这才万不得已地,在同席各位身上,略施手法!”
说到此处,把那枝令箭,双手递与“眇目仙猿”胡世章笑道:“胡老当家的,请恕令狐元鲁莽之罪,这枝令箭,大概是你当日号令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绿林豪雄的示信之物,‘迫魂铁箭’!”
胡世章皱眉接箭。
令狐元又把那柄小剑,及四粒珍珠,递与水中萍,含笑说道:“这柄短剑,是水姑娘的罕世神物‘屠龙匕’.令狐元敬以奉还,那四粒珍珠,则是谷家麒老弟之物,也请水姑娘一并转致!”
那位号称“卜魔”的“铁嘴君平”辛子哲,见令狐元的神偷手法.如此奇妙,不禁手摸怀中,察看察看可有什么物件失去?
令狐元向“铁嘴君平”辛子哲含笑摇手说道:“辛兄放心,你们不但后到,并且一来便即各展神功,闹得如火如荼,令狐元遂贪看热闹,未曾下手盗物!”
“三绝首席”以上诸人,正对令狐元的神偷绝技,纷纷惊叹之际,场中却又发生令人好笑之事!
那位由“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化身的鲍俦仁,缓步走到场中向谷家麒微笑说道:“你叫我下场则甚?是不是怪我救了这位威震一时的绿林盟主‘阴风叟’濮阳赫!”
谷家麒两道剑眉之中,业已深笼杀气,厉声问道:“你难道未曾听见,濮阳赫与我有杀父深仇?”
鲍俦仁哈哈笑道:“他若不是你的杀父深仇之人,我还不救他呢!”
谷家麒万想不到这位鲍俦仁,竟是“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的化身,故而听得一愕。
“阴风叟”濮阳赫却满面感激神色,抱拳笑道:“濮阳赫敬谢鲍兄……”
话犹未了,鲍俦仁哈哈一笑,身形晃处,照准“阴风叟”濮阳赫左颊之上,便是一掌击去!
一来鲍俦仁动作如电,身法太快,二来濮阳赫出乎意料,闪避不及,以致这记耳光,未曾闪开。
那高声望的绿林魁首“阴风叟”濮阳赫,竟被对方一巴掌打得满嘴流血,眼前乱转金花,跄踉退出三四步去,连左腮大牙,都觉有些活动!
谷家麒弄不懂这鲍俦仁为何既救濮阳赫?又打濮阳赫?不由拾回自己所发金色小剑愕然注目!
鲍俦仁则手指“阴风叟”濮阳赫,怪笑骂道:“濮阳赫,你这老贼,委实有点运气,我想杀你已久,找了多年均未找到,好容易才在这‘邛崃幽谷’相遇,却反而必须救你一命……”
“阴风叟”濮阳赫挨了一掌以后,已知对方厉害,又惊又气又疑地,指着鲍俦仁,颤声问道:“你……你……你是何人?怎……怎……的欺……人……太甚?”
鲍俦仁又是“哈哈”一声怪笑,双眼电射精光,正待答话。
那位号称“武魔”的“震天神手”澹台曜,铁拐“丁”然响处,飘身纵到当场,向鲍俦仁问道:“澹台曜从尊驾所施展的‘五行挪移幻影身法’及‘大力天罡掌’上,看出疑点,故而特来请教一声.尊驾大概不是什么鲍俦仁!而是名震武林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
这几句话,震惊得“邛崃幽谷”以内的所有群雄,一齐鸦雀无声。
谷家麒尤其恍然大悟,“鲍俦仁”三字,乃“报仇人”谐音,“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为了报复自己火焚他“听秋小筑”之仇.才用那些椅背椅腿救了“阴风叟”濮阳赫的一条性命!
鲍俦仁听完“震天神手”澹台曜话后,伸手一抹,除去脸上化妆,及头上假发,恢复了“西风醉客”南宫漱石俊逸潇洒的本来面目,含笑说道:“你这残而不废的‘武魔’,倒真有点眼力,居然认得出我的‘五行挪移幻影身法’,及‘大力天罡掌’?”
“震天神手”澹台曜双眉一挑,纵声狂笑说道:“岂但认得,澹台曜还想领教领教!”
“西风醉客”南宫漱石目光冷冷一瞥“震天神手”澹台曜,抬头仰视天际浮云,发出一阵满含不屑意味的“哼哼”怪笑!
但就在他抬头傲笑之时,却瞥见那位“阴风叟”濮阳赫.居然业已溜向“邛崃幽谷”谷口,似是惊于对头克星太多,要想悄悄逃走!
南宫漱石哈哈一笑叫道:“濮阳赫,你这样悄悄逃走,真替公孙大寿那魔崽子,丢尽脸面!我救你不能白救,最少还要让我好好打上三记耳光!”
说完,人起,宛如神龙御风般的,便向“阴风叟”濮阳赫追去!
“震天神手”澹台曜此时哪里还顾得与岳悲云较量什么内力玄功?回头向“铁嘴君平”辛子哲叫道:“辛兄,南宫老儿号称盖世高手,不可轻视,我们应该随后赶去,为濮阳兄打个接应!”
“铁嘴君平”辛子哲闻声离席纵出,两条人影,电闪当空,这远自“苗疆魔谷”来此赴会的“卜魔”“武魔”,便即双双尾随“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及“阴风叟”濮阳赫,向“邛崃幽谷”以外驰去!
岳悲云手中拿着一对卧瓜锤,愕然叫道:“澹台朋友,我们这场内力神功,还比不比?”
“震天神手”澹台曜只顾紧追“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对岳悲云之言,根本未加答理.气得岳悲云甩却手内双锤,也自随后追出“邛崃幽谷”!
这种情形之下,满座群雄,自然也就纷纷起立告辞,由阮清泉、东方刚送出谷外!
但送到谷家麒、水中萍时,阮清泉却向谷家麒,含笑挽留说道:“岳悲云对于谷小侠出尘人品,及一身绝艺神功,颇为钦佩,意欲好好订交请益,谷小侠可否暂留?等岳姑娘回来再走!”
谷家麒因岳悲云不但容貌绝美,连武功也似不在水中萍以下,一时虽不致见异移情,心中印象,却是极好!
如今听对方钦佩自己,意欲挽留订交,正待含笑点头,水中萍却已在旁接口说道:“阮老人家请转告岳姑娘,彼此风尘游侠,随处皆可相逢,我们身有要事,无法久留,他日倘若江湖再遇,定附交末!”
谷家麒听水中萍既已这等说话,自然不便再复点头应诺,只好向阮清泉、东方刚二人,含笑长揖为别!
原来女孩儿家胸襟,比较狭隘,心思也特别敏捷!水中萍在岳悲云摘去面具,现出绝代容光以后,就看出谷家麒与她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故而赶紧防患未然,推辞掉阮清泉的挽留,好与谷家麒赶紧离却这是非之地!
出了“邛崃幽谷”谷口,谷家麒向水中萍问道:“你方才拒绝阮清泉挽留之请,说是我们身有要事……”
水中萍不等谷家麒话完,便自笑道:“当然是有要事!”
谷家麒猜不透水中萍话中含意,愕然问道:“是甚要事?我怎么想不出来?”
水中萍柳眉微轩,酸溜溜地说道:“你当我马夫的期限已满,我宣布让你恢复自由,好去做那岳悲云‘邛崃幽谷’以内的座上嘉宾!”
谷家麒闻言方知水中萍是吃了岳悲云的一碗飞醋,不由失笑说道:“我这作马夫的,在职期间,幸无陨越,仍愿继续追随主人鞭镫,你总不至于不要我吧?”
水中萍被他逗得一笑说道:“你既已恢复自由.一切行止,当然由你自便!”
谷家麒摇头笑道:“你这人武功既好,容貌更好,就是……”
水中萍听出谷家麒话中有话,接口问道:“就是什么?”
谷家麒笑道:“就是醋心太重!”
水中萍满面飞红的娇嗔说道:“你自己才是醋心太重,反来说人!”
谷家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