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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使我中了奇异剧毒,才飘然远行,不知去向……”
岳悲云蹙眉说道:“黑心张良司马庸真是人中枭獍,他对嫡亲同胞兄长,居然也下得了这等狠心毒手!”
司马超叹道:“我中毒以后,几难活命,尚幸平素精研岐黄之术,手边又有几样罕世圣药,才得勉强治愈!但一身武功,却因此丧失其半!”
说至此处,黯然垂头,似因提到当年恨事,引起了无穷惆怅!
岳悲云等无词以慰,只好相顾默然。“天迷谷”中朝阳煦煦.山风微微,显得一片肃静!
司马超惆怅片刻,语音神情两皆感伤地继续说道:“我因本身深受毒害,每年下半年独自静居‘天迷谷’,冥心参悟之事,便是研求祛解万毒之术.谁知祛毒之术,尚未大成,‘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已投身‘黑地狱’,助纣为虐,施展秘炼剧毒,流害武林,谋霸寰宇!”
岳悲云静听至此,见“散淡居士”司马超目中已有隐约泪光,遂含笑安慰说道:“司马庄主不要难过.你与‘黑心张良’司马庸,虽属同胞兄弟,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又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司马庸任凭何等极恶穷凶?亦无损于司马庄主盛德!庄主还是静心精研妙技,普度众生,凡属武林人物,谁不感佩!”
司马超苦笑说道:“话虽如此,但为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一点英雄意念,流毒武林,祸遍江湖,司马超问心怎安?”
话至此处.语音略顿,忽向岳悲云、谷家麒、东方刚等三人.扬眉说道:“但三位此去‘黑地狱’.千万不要提到司马超尚在人世,以及‘散淡庄’,‘天迷谷’这两处住所,否则司马庸决难相容.清净土变作修罗场,我这苦心参研的专祛万毒之技,也将因而功亏一篑的了!”
岳悲云等点头应命,遂与司马超相互为别,赶奔“勾漏山鬼影峰”而去。
谷家麒边行边自仰天叹道:“我们若非在‘天迷谷’内,巧遇这位‘散淡居士’司马庄主,怎知晓身中剧毒?到了‘中元鬼节大会’以上,岂非难免当场毒发,被‘黑地狱’鬼蜮所制?”
岳悲云笑道:“这就叫‘天佑吉人’,又道是‘吉人自有天相’!故而任凭‘黑地狱’中那些魑魅魍魉.目前如何阴毒猖撅,到头来却必为正义所除,光明所灭!”
东方刚蹙眉说道:“我倒有件事情,颇为担忧!”
岳悲云“哦”了一声,含笑问道:“东方大哥平素最称豪放豁达,怎的也会有所忧虑?”
东方刚笑道:“我不是为我自己忧虑,只是听评书落泪,替旁人担忧而已!”
谷家麒目注东方刚问道:“东方兄,我猜你大概是为‘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以及石不开、澹台曜、辛子哲、包一胜等‘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担忧?”
东方刚长叹一声点头说道:“谷兄猜得不错,请想‘黑地狱’奸细,既将剧毒下在‘雄黄酒’内,则同席诸人,必然一齐中毒!我们幸遇‘散淡居士’司马庄主,施展‘金针闭穴’妙技,暂把剧毒拘束,到时可以无妨,南宫漱石等人却难免要在‘中元鬼节大会’之上当场出丑,被人所制,一世英名,付于流水!”
谷家麒剑眉深皱说道:“南宫漱石等人.一世英名,付诸流水,倒是小事,东方兄与岳姑娘可曾顾虑到万一他们被逼无奈,投顺‘幽冥主宰’,则‘黑地狱’的威势之强,人才之众,只怕集合所有剩余的武林高手,也将无奈它何!我们明年五月初五,大破‘黑地狱’的雄图壮志.岂不难以如愿了吗?”
东方刚喟然长叹说道:“谷兄所说,确是大虑!但‘散谈居士’司马庄主苦心参研的祛毒妙技.尚未功成,我们荡魔有心,卫道无力,却便如何是好?”
岳悲云笑道:“谷兄与东方大哥,不必如此忧愁,且等事到临头,再行随机应便!也许我‘罗浮山妙香岩潮音洞’求借‘翡翠鼢’之行,会获得我师伯一静神尼有关此事的高明指教,岂不便有所遵循的了。”
谷家麒讶然问道:“一静神尼是岳姑娘的师伯?”
岳悲云被他问得一怔,玉颊微红,嫣然笑道:“家师与‘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交称莫逆,一静神尼又是一清大师师姊,我对她老人家尊以师伯之称,难道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岳悲云本就天生绝色,姿容体态.比起水中萍来,还要胜过几分,如今这一脸泛红霞,微笑发话,更是秋水流波.风神美绝,把个谷家麒看得痴呆呆地忘了答话!
东方刚见谷家麒那副神情,委实有些忍俊不禁,但又恐笑出声来,使他羞窘难堪,只好足下加功,抢前几步!
东方刚这种蓦然加速动作,已使谷家麒警觉自己太以失态,顿时俊脸通红,设法解嘲地,高声叫道:“东方兄,你与许慈航兄.在‘邛崃幽谷’,曾经比试轻功,如今我们也来考较考较吧!”
话音方落,足下微一加劲,便如平步蹑虚般,飘前了四五文远!
东方刚倏然停步.摇手大笑说道:“慢来.慢来,谷兄要比轻功,请与岳姑娘比,你们一个是‘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鬓仙婆’乔赛乔的得意弟子,一个是当代绝顶奇人竺无为的衣钵传人,正好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我东方刚却有自知之明,这点微薄功行,无法高攀,还是不要出乖露丑的好哩!”
岳悲云听出东方刚话中那句“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之语,隐有双意.不禁玉颊飞红,白了这位东方大哥一眼!
三人一路说笑,丝毫不觉寂寞地,便已到达“勾漏山鬼影峰”下!
时正定更,星月无光,山谷如墨。
谷家麒正待引导岳悲云、东方刚登峰.蓦然一声鬼啸起处,凌空飘落三条鬼影!
岳悲云在三人中心思最细,功力最高,看出这三条鬼影,是由十来丈高处飘坠,笔直落地,点尘不惊,轻功身法业已到了凌风蹑虚的炉火纯青之境!
遂向谷家麟问道:“谷兄,来人是不是你所说‘黑地狱’中的三大鬼使?”
谷家麒尚未答话,当中一条人影,便已冷冷说道:“女娃儿猜得不错,我们正是‘追魂鬼使’、‘玄清鬼使’及‘虬髯鬼使’!”
报名以后,三条鬼影各自身边取出一张纸片,仍由站在当中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发话说道:“我等奉了司马先生之命,特来致送‘中元鬼节大会’的娱宾节目,并声明‘黑地狱’在七月十五以前,谢绝一切外客!”
话音一了,纸片立甩,化成三线白光,向岳悲云、谷家麒、东方刚等迎面飞射,来势颇为疾劲!
岳悲云素来不骄不矜,谷家麒则因前次随义父母“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来时会过这“三大鬼使”,深知厉害,故而凝足功力,伸出食拇中三指,撮住纸片!
东方刚微嫌疏忽,加上经过“散淡居士”司马超“金针闭穴”以后,真力大不如前,故在随意伸指一夹之下,竟未夹住,“夺”的一声,钉入身后树干,连食中二指,都震得有些酸疼。
三大鬼使则在连声凄厉鬼啸之下,化为三缕黑烟,一跃五丈有余,几个起落,便自消失于“鬼影峰”腰的磷光鬼火以内!
东方刚向岳悲云蹙眉苦笑说道:“岳姑娘,我们经过司马庄主的‘金针闭穴’之后,委实削弱真力不少,加上东方刚粗心疏忽,以致一开始便在对方手下,丢人现眼!”
岳悲云微凝功力,伸手拔出钉入树身的纸片,对东方刚含笑安慰说道:“东方兄不要难过,‘黑地狱’三大鬼使,来历非凡,二十年前,均享盛名,即令我们不曾被司马庄主‘金针闭穴’,削弱真力,可能也不是他们对手!”
谷家麒见东方刚脸上犹存讪讪之色,遂接口说道:“岳姑娘所见极是,我前次随我义父母亲时,曾经会过这‘三大鬼使’,他们的一身艺业.果然厉害无比!”
东方刚苦笑说道:“我已在那‘虬须鬼使’手下丢人,岳姑娘与谷兄不必对我再作安慰,还是看看纸片以上,写的是些什么?”
岳悲云借着月光,一看纸片,只见正面写着十个大宇:“中元鬼节大会娱宾节目!”
谷家麒冷笑说道:“这般魑魅魍魉,真会作怪,我倒看看他们如此郑重其事地,能够准备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节目?”
一面说话,一面把纸片翻转。
纸片背面写的是:
一、哀牢山神魔谷“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共作火中之舞!
二、“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表演自尽手段!
三、“七剑神君”欧古月以“七剑分尸”绝技,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
谷家麒看完,摇头冷笑说道:“吹牛,吹牛,完全吹牛!慢说‘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心性高傲无伦,便连‘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也不会听凭‘黑地狱’人物调度,共作什么火中之‘舞’!”
岳悲云目光一转,脸色沉重地说道:“谷兄,也许‘黑地狱’人物胆敢这等预作大言,是由于得知‘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已在‘神魔谷雄黄宴’上,误中剧毒,到时毒力发作,难以自持,必须听从他们摆布的呢!”
谷家麒闻言一怔,微作寻思,点头说道:“照这样看来,‘哀牢山神魔谷’五五端阳‘雄黄宴’上所有在席之人,果已一齐中毒,但‘黑地狱’这般万恶鬼蜮,为何不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也安排上一个节目,岂非更显威风?”
东方刚接口说道:“这种情形,只有两项解释,一项解释是‘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未曾中毒,‘黑地狱’鬼蜮们,无法加以控制!另一项解释则是公孙大寿中毒太重,业已身死!”
岳悲云摇头说道:“东方大哥,关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未曾列名‘黑地狱’娱宾节目以内一事,倒可慢加推敲,我认为最令人忧虑的,却是第三项节目,必对对之特别注意!”
谷家麒又把那第三项节目“七剑神君欧古月以‘七剑分尸’绝技,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等语念了一遍,剑眉双蹙,目注岳悲云问道:“岳姑娘,你认为这最后的‘斩断宗脉’四宇,应该怎样解释?”
岳悲云想了一想.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我们由于水中萍姑娘的一身孝服,曾经大胆假设‘冷香仙子’聂冰魂,已中‘黑地狱’鬼蜮暗算,身遭惨死!倘若我们再作一次大胆假设.认为水中萍姑娘,是北天山唯一传人,则谷兄所问‘斩断宗脉’四字含义,应该是水中萍已落入‘黑地狱’人物手中,而将在‘元中鬼节大会’以上,被谷兄的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分尸’而死!”
谷家麒听得心底一寒,全身一颤,但仔细思索以后,却深觉岳悲云这种大胆假设,极有道理,可能推断得丝毫不错!
三人因恐有人暗中窃听,遂一面缓步离开“鬼影峰”附近,一面各自蹙眉思索怎样才是对付黑地狱人物的最好措置?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任何方法,最后还是岳悲云低声说道:“我们既然预先想不出怎样对付‘黑地狱’人物良策?则只好等到‘中元鬼节大会’之时,见机而作!谷兄与东方大哥,也陪我跑趟‘罗浮山’吧!”
东方刚道:“一静神尼屏绝外扰,一意清修,岳姑娘和她老人家关系不同,因事请谒,自然无妨,但我与谷兄同去,却恐怕有些不方便罢?”
岳悲云笑道:“东方大哥与谷兄,只陪我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