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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知机子懒得多说,一口喝掉大半碗酒,盯着无亏道人冷笑,眼神狞恶阴森。
无亏道人心中一虚,闭上嘴乖乖回避对方可怕的目光,而且心中暗懔,对方显然动了杀机,说多了会出毛病的。
飞云散人看出气氛不对,赶忙岔开话题:“知机子道友,如果快活刀的人没发现这里的变故,而又躲藏不出,天都道友带着人赶来扑了个空,会不会影响咱们的威信?”
“天都道友只负责禀报所见,并没有请求夫子们派人前来策应。当然贫道希望他们将主力派来,估计郑夫子可能亲自带人赶来看究竟,毕竟咱们是唯一获得消息的一组。至于他们来了之后,有何变故咱们概不负责,谁又能真的料敌如神?”知机子用着权威性的口吻答覆。
正在斟酒的无亏道人,蓦地挺身站起,鹰目出现困惑、费解、猜疑、甚至惊怒等等古怪神情。
厅门口站着一个人,何时来的?四个功臻化境,道力通玄的高手,竟然毫无所知,算是栽了。
是个穿了绿劲装,但未佩有任何兵刃的年轻人。
知机子是面向外坐的,这时激怒得几乎要发疯了,倏然而起,右手愤怒地一挥,面前的碗筷飞出丈外。
“你这混蛋是什么人?”知机子怒不可遏地怒吼。
来人是怡平,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触目血迹上。
“你们杀了毕家的人?”他脸色阴冷地说:“血腥未散,你们喝得下吃得进?你们这些天杀的猪狗!”
太乙丹士哼了一声,离座向外走。
怡平也举步向里走,虎目中冷电闪烁。
“你是上游周家的人?”太乙丹士止步问,被怡平那冷森的神情吓了一跳,本能地消失逼进的勇气。
“你们还想去找周家?”怡平站在丈外问。
“这条山谷的四家人,全得找。”
“找来杀光?”
“来要消息,有关快活刀的消息。小子,你知道快活刀的消息吗?”
“知道。”怡平简要地说。
“那就好,快活刀有许多党羽,住在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
“你拒绝贫道的要求了?”
“一点也不错。”
“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问题是:你们也知道后果吗?”
“那就劳驾你小子说吧。”太乙丹士说,自然而然地向前走了两步。
双方相距已不足五尺,伸手可及。
“在下得先见到毕家的人才能决定。”
怡平若无其事地说,甚至已将目光从太乙丹士的脸上移开,转投在盛怒像火山将爆的知机子身上。
太乙丹士哼了一声,右袖猛地向前一抖,风雷乍起,强劲的力道发如山崩,用铁袖功行猝然猛袭。
绿影突然迎面压倒,铁袖功的劲道突然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一只大手抓住了大袖,另一只大手已长驱直入,但见指影缤纷,看到指影劲已及体。
老道想躲闪,已力不从心。
想自行震断大袖,也来不及了,鸠尾、七坎、丹田,任脉胸腹三要穴各挨了一指头,人突然发僵。
怡平一脚将太乙丹士拨倒,向知机子招手叫:“你坐在上首,定然是主事的人。你来,把毕家五男女的命运告诉在下。”
“你还不配!”无亏道人说,举步迎上。
飞云散人也从另一面逼进,一面叫:“知机子道友,这小子可怕,太乙道友一照面便完了,必须联手埋葬了他。”
知机子当然知机,太乙丹士的修为,在江湖已是罕逢敌手的厉害人物,主动用铁袖功突袭,不但劳而无功,反而被对方像探囊取物般轻易制住了。不联手岂不自寻死路?他自己的真才实学虽比太乙丹士高出甚多,但决不可能在二三十招内击败太乙,不联手不啻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所以急急加入,急急怪叫:“活擒他!”
三老道心意相通,就在叫声中同时以绝学出手攻击。
指风打穴、劈空掌、撼山拳,三面齐攻,聚力一击,劲道石破天惊,可怕极了。
绿影如逸电流光,突然在三种劲道汇聚的前一刹那,消失在厅门外。
“休让他跑了!”
知机子怒吼,第一个拔剑冲出屋外,剑护住全身。
到了屋外,却怔住了。
屋外鬼影俱无。
“咦!这小子会五行遁术?”第二个出屋的无亏道人讶然叫,有点毛骨悚然。
柴门外是院子,五丈外有防兽栅,人不可能在刹那间逃得无影无踪,人绝对没有如此快捷的身手。
如不是会五行遁术,就一定是鬼魅,活人绝对办不到。
飞云散人到了栅门外,用目光向四周搜索,哪有半个人影?附近虽有草木,但视界广阔百步内一览无遗,逃的人无所遁形。
“救醒太乙道友,咱们赶快离开。”知机子急叫道:“这小辈不是人,咱们不是他的敌手。”
先抢入厅堂的无亏道人骇然惊呼:“太乙道友怎么不见了?糟!咱们刚才没留意屋顶,那小子刚才上了屋,等咱们追出,他却悄然飘落,进来把太乙道友擒去了。”
“三比一,咱们用不着心虚。不必管太乙道友的死活了,咱们走!回去多带些人来。”
知机子当机立断,下令撤走。
还没动身,外面突然传来卓梅英的愤怒咒骂声:“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酉!你们不配穿上这一身道衣。后院有毕家的四具尸体,你们必须血债血偿,本姑娘要你们死得比他们悲惨百倍,不然怎能让毕家的人九泉瞑目?”
二老道不等她骂完,已完成三面合围。
卓梅英脸蛋不但美得令男人屏息,穿劲装曲线玲珑的胴体,以及洋溢在外的青春气息,可把三老道的神魂引出窍来了。
“我的天!”飞云散人怪腔怪调地叫:“如果色中饿鬼天都道友在此地,就没有咱们的份了,她是我的。”
梅英佩了刀,但不是七星快活刀,只是一把普通的狭锋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
一听天都道友四个字,姑娘便明白来人是谁了。
天都羽士带了四护法天玄、天亨、天利、天贞,在岳州曾经大肆活动,无人不知。
一声刀啸,她拔刀出鞘。
“小心她!”知机子提醒飞云散人:“这小女人一定是那可怕小辈的同伴,不可大意,联手!”
屋角转出浑身绿装、似乎更美更动人的纯纯。
但这时,她的神色一点也不可爱了,那充满灵气的凤目中泪光闪闪,脸上涌现悲愤的神情。
“你们……”纯纯拔剑出鞘:“我不明白,你们怎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惨杀一些无辜的、与你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的人?苍天如果容许你们再活下去;可知鬼神明明的话是骗人的了。”
怡平突然从门内踱出,俊面上杀机怒涌。
“内房的惨案,是谁造的孽?”他厉声问。
“毕家的媳妇也遭殃了?”纯纯痛苦地问,举步要往屋内走。
“不要进去看!”怡平大叫。
“怡……”纯纯吃了一惊。
“你不能进去看,大惨了。”
“这……”
“不能看……”怡平切齿叫,声调全变了。
三比三,公平得很。
知机子已看出情势不利,用手势示意,要两同伴靠近结阵。
“贫道搜魂真君知机子。”老道强定心神亮名号,希望名号能达到震慑的威力:“你们三个,亮名号!”
“我会回报你们的。”怡平的神色平静下来了:“上苍不会惩罚你们,我会。”
答非所问,知机子的绰号没发生如期的震慑作用。
无亏道人向两同伴打眼色,三支长剑一聚,便形成一座三才剑阵。
怡平招手将两位姑娘召近,低声说:“妖道要摆阵,可能使用妖术,即使不用妖术与下五门药物障眼法相辅,我们也犯不着闯阵接他们聚力一击。现在,我们要如此这般的诱歼他们……”
他面授机宜,定下诱敌妙计。
三老道的阵势开始发动,口中念念有词,脚下各走天罡步,三支剑舞势配合得天衣无缝。
阵阵剑气进发,声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风雷,闪烁的剑山一阵阵涌出,也像连绵不绝撤出的重重剑网,任何人从任何方向进人,必定在刹那间被剑山所压碎,被剑网所罩没。
怡平与两位姑娘站在剑阵的右方两支左右,位于剑阵的上风。
妖道们如想用下五门烟、香、雾一类的玩意弄鬼,必须把他们迫向左首,不然休想如意。
三人所站的位置,外表也形成三才阵,但主宰阵势的三角顶位置有异,是钝三角形而非锐三角形。
顶点主阵的人不是怡平,而是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纯纯。
纯纯的情绪已经平静稳定,但眉梢眼角,涌现另一种憎恨、冷厉的神情。
她看到后院的四具受酷刑再被处死的尸体,几乎惊得情绪失去控制,真不敢相信那群功臻化境的高手,会如此残忍地屠杀这些可怜的无辜。
她动了杀机。
一个天真善良的人动了杀机是相当可怕的。
要破阵——
如果非破不可的话,有两种灵光的方法。
其一:不要进阵,在外围逐点蚕食;其二:以雷霆万钧之威,迅雷疾风之势,猝然击杀主阵的人。
怡平两者都不用,他智珠在握,用他自己的方法破阵,他不愿让两位姑娘冒不必要的危险。
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对高嫣兰的思念,已越过了临界点,正在向淡忘的下坡降落。相反地,两位姑娘像依人的小鸟,依在他身畔用温婉、关切、柔情不断地向他绵绵投注,向他张开了爱情之网。
在他的心目中,两位姑娘的深情很令他感动,内心深处已有了两位姑娘的身影与地位,他觉得自己正深深地关切着两位姑娘。他必须爱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三妖道念咒的声浪,有强烈的移神作用。
但是,对怡平三人毫无用处。
“他们在撵鬼跳神。”怡平用嘲弄的口吻站在一旁说:“据说,这样可以役使六丁六甲,天兵天将捉怪收妖,可惜这里没有妖。”
“我可以权充妖怪。”
梅英刀隐肘后,开始作怪了,小腰肢一扭一扭地,娇躯半转,回眸一笑百媚生,流露出万种风情,凤目一转,涌现勾魂摄魄的异彩。
她在原地扭了两圈,连怡平都看直了眼。
纯纯也开心地笑了!
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用纤手轻拍自己的额头,怪腔怪调地笑说:“我的好姐姐,你真像一条蛇。老天爷保佑,你是在什么地方学到这种怪舞步的?丑死啦!”
“妖道们的天罡舞步,也好不了多少。”怡平说:“凭良心说,大男人扭起来,恶形恶像才是真的丑死了。喂!妖道们在念咒,我来唱好不好?我们这边有唱有跳,他们那边有跳有念,正好比比道行高低。”
“纯妹也来,我们舞,让怡……让大哥唱。”梅英去拉纯纯。
这一来,阵脚乱了。
纯纯也会作怪,她觉得梅英扭起来其实并不丑,而且扭得很有美感,袅袅娜娜曼妙飘逸,只不过乳波臀浪太诱人想入非非而已。
她觉得好玩,不假思索地便和梅英捉对儿对扭起来。
怡平双手一背,展开歌喉唱起来:“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老去填词,一半是,空中传恨;几曾围,燕权蝉鬓。不师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近。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红粉;料封侯,白头无分。”
是朱尊彝的解佩令。
在气壮山河的粗豪大汉口中唱出来,即使歌喉够好,也唱不出韵味来,完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