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终于明白了七八分,走狗们如果真的要杀公孙云长,不过举手之劳。
“这得看他的态度了,见面之后就可以决定。”他仍不愿放弃探索:“他两人呢?我是指高嫣兰和公孙云长。”
“不知道,以后的事与我们无关。”销魂菊一言带过,钉牢主题:“不是见面后才能决定,而是你现在就得决定。大总管有雄霸之才,脾气不太好,你如果事先没有准备,说错一句话就可能遭殃。”
“只要条件谈得拢,我当然愿意。”
“你有什么条件?”
“当然是名利的条件罗!”
“这倒容易。名,是副大总管,地位在我和蔡小妹之上。利,一万两银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找好了门路,三年两载,你赚个十万两银子家当轻而易举。”
“呵!这倒是怪动人的。在其位谋其政;又道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大总管当然也有相对的条件,告诉我我好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好吗?”
“我曾经听他说过,十二色珍宝,可能已被灵怪窃走了,只有你才有对付灵怪的能耐,他会要求你将灵怪引出来。其次,希望你把南衡的女儿弄到手。”
“什么?你们把南衡的儿子弄到手还不够?女生向外,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儿子不比女儿重要?”
“南衡的儿子,不知被什么人弄走了。”销魂菊苦笑:“为了这件事,大总管对两位夫子相当不满。所以,才希望你把南衡的女儿弄到手。这些湖湘骡子相当讨厌,上次公孙云长去唆使南衡出山,南衡就慨然答应了。湘南群雄以南衡为司令人,南衡不出山,咱们可以省掉不少麻烦,少树不少强敌,大总管就可以专心对付暗中支持万家生佛的北岳霸剑常宗源,今后就没有人敢管咱们的事了,你将是咱们的财神爷和保护神。”
“哦!我有那么重要吗?好,我愿意合作。哦!能不能把我体内的针拔掉?”
“不行,大总管会替你拔。为了定计捉你,我受了不少委屈,出手也留了情。如果我不留情杀死你,你什么都得不到了,你何以谢我?”
“你说吧,我该怎样谢你?”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销魂菊白了他一眼,居然粉颊泛霞:“你说,我不比高嫣兰美?不比她懂得风情?不比她……”
“你当然什么都比她强,一身媚骨,一见就销魂,再见更蚀骨,你才是女人中的女人。奇怪,既然你喜欢我,为何要让我承受痛苦?”
“咦!你这没良心的,我怎么让你……”
“我背上的针。”他脸上有痛苦的表情:“手脚麻痹,针在四椎下方的厥阴俞;胸腹抽痛、寒热交侵,痛搐心胸,针在七椎的至阳穴。把针拔掉,还怕我跑得了?督脉已被你封了七处要穴,你对你的封穴制脉绝技没有信心?”
“这是大总管交代的,我不能拔。”销魂菊断然拒绝:“他说你的艺业深不可测,内功修为已臻化境,很可能以本身真元打通经脉攻开穴道。为了减少你的痛苦,我只能带你赶回去。蔡小妹,准备走。”
“不等他们了?”绿魅问。
“不等了,我背他走……咦……”
前面十余步外,竹丛旁踱出一个黑衣人,佩剑已挪至趁手处,衣襟上,黑丝线光闪闪的黑飞鹰图案清晰可辨。
“鹰扬门的飞鹰!”绿魅蔡凤吃了一惊,脱口惊呼。
销魂菊脸色大变,放下怡平抢前两步挡在怡平身前。
“敝长上的十二色珍宝,确是……”
“锵!”那只鹰拔剑,冷然向前迈步,剑向前一引。
同一瞬间,后面的绿魅蔡凤大叫一声,向前一栽。
销魂菊回头看,吓了个胆裂魂飞,对方的剑向这一面一指,相距十余步的绿魅便倒了,这还了得?生死关头,千紧万紧,性命要紧,顾不了绿魅的死活,立即向侧一窜,老鼠似的钻入浓密的竹林,亡命飞逃。
绿魅扑倒在怡平身上,可把怡平害惨了,恰好触动背部的制穴针,痛得他眼前一黑,痛昏了。
后面草丛中钻出一个人,迅疾地从绿魅的背部,拨出五枚针,将仍在抽搐的身躯塞入竹丛隐僻处。
怡平一觉醒来,只感到浑身痛楚难当,是痛醒的。除了痛之外,浑身动弹不得,饥饿的感觉也令他感到不好受,想移动一只手也力不从心。
“噢……”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相当美丽而又憔悴的面孔。
“啊!谢谢天!你可醒来了。”憔悴面孔涌起欢欣的神情:“你再不醒来,我也得躺下了。”
“哦!沙姑娘,你……你还没离开岳州?”他有气无力地问。
“我又不是没有心肝的人。”江南妖姬摸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我和乔远回农舍找你们,你们却离开了。你是实践了你的诺言,施恩不望报一走了之,我却不能怡然扬长远走高飞。”
“哦!沙姑娘……”
“我和乔远一商量,决定留下来,躲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没料到竟然真用得着我们二人了。”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
“本来我们刚好赶到你出现的地方,去晚了一步,途中发现两妖女背着你撤走。论真才实学,我和乔远决不是妖女的敌手,只好跟在后面候机救人。幸运的是,两妖女为了要笼络你而中途歇息。更幸运的是,我们的包裹是随身携带的,乔远换上了他那套鹰扬门的服式,在前面现身吸引妖女的注意,我在后面偷袭,以百毒飞针击毙了绿魅蔡凤。要不是绿魅挡住了销魂菊,她们俩个都得死。”
“哦!谢谢你们。乔远呢?”
“在外面打听消息,去找神箫客。”
“这里是……”
“城陵矶镇。我们不敢在府城附近藏匿,不得不走远些。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可真把人急疯了。你背上的针……”江南妖姬将两枚四寸长的淡蓝色长针扬了扬:“比我的百毒飞针更歹毒的毒针,我的解药不对症,效果微乎其微,必须找到神箫客设法。可是,他老人家像个孤魂野鬼,毫无踪迹可寻。庄兄,我真不知该怎办才好,你已经……”
“我像是成了废人了。你去找过纯纯吗?梁老前辈如果找不到我,可能会去找纯纯……”
“纯纯不在了,岳州这三天变化……好惨……”江南妖姬黯然叹息。
“你是说,纯纯她……”他大吃一惊。
“我们把你带来城陵矶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拔山举鼎派人送了一只木匣给万家生佛,里面有许州三杰的三只耳朵。万家生佛一怒之下;带了群雄奔向枫桥杨家,半途受到走狗的围攻,几乎伤亡殆尽。要不是南衡闻讯带了湘南群雄赴援,和快活刀一群神秘人物及时现身,走狗们见好即收急急撤走,万家生佛恐怕要全军覆没……”
“我问的是纯纯……”
“纯纯当时失踪,四方面的人狼奔豕突,互不相顾,谁也没留意她是如何失踪的。”
“走狗们……”
“今早乘船走了。昨晚你猜谁来了?”
“乾坤一剑。”他咬牙说:“他带着人把走狗赶走了。”
“咦!你怎知道的?”江南妖姬大感惊讶。
“就是知道。同来的有公孙云长和高嫣兰。”
“对呀!你……”
“万家生佛算是完了,下一个倒楣的人将是北岳常宗源,公孙云长也将是关键性的英雄人物。哼!这畜牲!”
“你对他不满……”
“他……他是……算了,以后再说。我的百宝囊还在不在?”
“在,你身上的东西并未丢失。”
“好,你拿来,里面有几种解毒药,我不能等死,至少也该试试运气。”
“哎呀!你可不能乱来哪!”
“拖了三天我没死,可知针毒并不剧烈。我如果不乱来,不赌一次命,就只有在床上等死。如果针毒能解,再有梁老爷子替我解被制的经脉……”
“老天!这太冒险,上次为了解封经对时丹,任何人也解不了……”
“我必须冒险,总比等死好得多。”
“不要,求求你,等梁老爷子来了再说好不好?”江南妖姬急得跳脚:“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不要活了,我……我不能给你。”
“好,再等一天。”他语气坚决:“不管梁老爷子来不来,我一定要赌一次运气。我有预感,拔山举鼎的毒针,很可能上面的毒得自毒僧百了,毒僧的追魂五芒珠上的毒刺,也是打造好之后才浸淬上去的。这两枚毒针也一样,所以要查针主极为困难。销魂菊得自拔山举鼎,而找拔山举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四个化身就令人头疼,梁老爷子决不可能从他那里弄得到解药的,我只能碰运气,赌比不赌希望要浓厚些。”
“我不管,我一定要等梁老爷子前来作主。”江南妖姬的态度也是坚决的。
乔远是天黑以后才回来的,带回一身疲倦,整天他都在城内城外奔波,搜寻神箫客的踪迹,失望地回来了。
走狗们已全部撤离,乾坤一剑父子,已带着群雄追到武昌去了。如果神箫客也跟踪前往,在岳州等待岂不白费工夫?
又过了两天,宝贵的时光,在焦灼的期待中消逝。
怡平的气色越来越差,已到了奄奄待毙的境况。
近午时分,江南妖姬喂了他一碗肉汤,然后含着泪替他净身。
她发现怡平背部的针口流出的青蓝色液体,已逐渐变成酱黑色,创口也正在逐渐肿大,这是不吉之兆。
“兄弟,你觉得怎样了?”她一面用巾擦拭一面问,泪如泉涌,她真该擦自己的泪水:“告诉我,兄弟……”
“痛。”怡平的声音微弱得不易听清:“麻,沙……沙大姐,让我碰运气吧!再拖下去即使毒自己离休,我的脊骨也会腐烂,我不要这样死!”
“兄弟……”
“不能再拖了,把我的百宝囊拿来。”他痛苦地咬牙说:“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吧!沙大姐。”
“兄弟,我……我怎办……”江南妖姬以手蒙面,绝望地哭泣。
他想起疫师斑权,但现在如何能去找?想由乔远去请,但这会破坏自己的诺言;疫师斑权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份和隐身处,只许他一个人前往。
“给我!”他全力大叫。
人活在世间,活得相当艰难;生命是脆弱的,随时随地皆可能毁灭。一场瘟疫;一场天灾;一场人祸……死的人千千万万。
看不破生死,是非常可悲的事,不择一切手段以求保全自己,便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他用自己的命来碰运气,并不伤害任何人,因此他心中没有负担,而江南妖姬却承受不了这千斤重压。
可知两人都是性情中人,都在承担天人交战心理上的折磨。
江南妖姬银牙一咬,取来他的百宝囊。
“兄弟,你听着。”江南妖姬用变了嗓的声音说:“死于情死于义,在大丈夫来说,这是相当平常的事。我是一个妇道人家,我没有勇气,因为我有了乔远;为了乔远,我没有勇气死于义。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和乔远披麻戴孝,送你的灵骸回故乡。今生今世,只要有可能,我会耐心地等候机会,用任何手段杀掉拔山举鼎慰你在天之灵。现在,你告诉我怎样用药。”
“这件事交给我。”身后传来熟悉的语音。
江南妖姬转身一看,精神突然崩溃了。
“乔远……”她声泪俱下,投入乔远的怀中。
身后不止乔远一个人,刚才说话的就是神箫客。还有两个人,南衡居士和女飞卫夫妇。她身心俱废,耳目失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