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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青衣少女猛见有生人止住了脚步,露出诧异的神情上下打量上官璇,似是感受到上官璇笑容中的友善,到先客客气气地开口:“这位姐姐以前没见过,不晓得是哪房的,怎么称呼?”
上官璇笑容不减:“我前些日子刚随着义父进的山,我义父是……”
“噢,我晓得了,我听说过,你是主宅二伯父带回来的姐姐。”青衣少女不待上官璇说完一脸恍然,快言快语打断了她。
两句话的工夫,那少年追上来,在青衣少女身边站定,一脸好奇望着上官璇。
青衣少女又道:“我是铸剑岩七房的景真,这是我弟弟景远。景远,这是二伯父家的姐姐,快点问好!”
小小少年连景远非常听话,规规矩矩行了礼站在一旁,忘了方才还要找姐姐的麻烦。
上官璇差不多闹清楚了这姐弟二人身份,连家绵延二百余年家大业大,为了方便,大家说起各房来除了主宅的都在前面加上地方名。这些日子上官璇常听到诸如“洗剑池长房”、“淬剑峰三房”之类的叫法,所以这“铸剑岩七房”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
连景真笑道:“姐姐怎么是一个人?我们一起玩吧,我带你逛逛。”又向弟弟景远道:“刚好你这皮猴子也闲不住,去找洗剑池三伯家的那几个臭小子吧,仔细不要闯祸。”
连景远被姐姐嫌弃,嘟囔了两句自己走了。
上官璇难得见到个这么热忱的,不知是因为义父连昭的关系,还是这妹妹一向落落大方,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底细,上官璇便微微含笑,与她相携而行。
不过一会儿工夫,连景真便觉得这个新认识的姐姐长得既美,性格又温婉可亲,颇有点儿相见恨晚,出言邀她去铸剑岩家中做客。
上官璇也弄清楚了,连景真的爷爷乃是连老家主的堂弟,老爷子过世后铸剑岩这一支便由连景真的大伯父掌管。
这位大伯对男孩子的武艺抓得甚严,对几个女娃睁一眼闭一眼不大过问。连景真说着信手比划了两下,眼神中颇有些不服气。
上官璇望了一眼,连景真天分不错,招式有模有样,若放在普通门派也算是出挑的人物,但与连景知那几个一比真是天地之差。
说话间却听前面“铮”的一声响,一个人咬着牙恨声骂道:“小畜生,你有胆再说一遍试试?”
“你他娘骂谁?切别忘了这山上住着的都姓连,是一个祖宗!”对方那人不但没被他吓住,反而抓住他话柄,声音亦大了起来。
“好了,一人都少说两句吧,这里人来人往的,吵起来可不好看。”一旁有人劝解。
上官璇瞥了眼连景真,见她迟疑了一下站住,神色有些茫然,不知是否听出前面吵架的是什么人。
挨骂的那个听着年纪轻些,犹自不忿:“没事,看就看,我又没为学‘履霜诀’捧着大笔银子往主宅那边拉关系送礼,我有什么怕丢人的!”
上官璇心中微动,却觉连景真颇为谨慎地向自己望过来,神情有些不安,便低声问道:“怎么,你听出是谁来了?”
连景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未说话,猛听“铮”“铮”清脆的兵器相交声,那边竟是动起手来。
劝解那人徒劳地喝止,紧接着一声惊呼,显是有人负了伤。连景真顾不得上官璇,疾步冲了过去。
场中的三个人年纪都不大,那个受伤的更小一些,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倒提着剑,握剑的右手手臂鲜血自肩头淋漓而下,左手按住伤处,额上青筋暴起,正两眼圈睁,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盯着对面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子。
连景真变色道:“六哥,怎的流了这么多血?”摸出手绢上前帮忙,用眼角扫了眼伤人的那个,口中不冷不热地又道:“哎呀,这不是藏剑阁的十三叔么,我六哥性格莽撞,没什么心眼,您可别和他计较,知道的说是我六哥不会说话,不知道的谁知道会瞎传些什么?”
那小白脸十三叔给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才那股得意劲早不知哪里去了,再抬头看后面跟来个陌生的少女,心头微觉后悔,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连真侄女,你来得正好,好好教教你哥,以后少捕风捉影地编排长辈。”转身欲走。
连景真悄悄拉住堂兄的袖子,含笑道:“十三叔别忙走,我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才倒出空闲向一旁劝架那少年点了点头,“三哥也在啊,这位上官姐姐是主宅昭伯伯的女儿。我方才正陪着她瞧瞧咱们后山的风景。”
十三叔吃了一惊,平时看着连景真这小姑娘唧唧喳喳的,没想到不动声色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敢怠慢,脸上露出亲切又不至失礼的笑容,恭恭敬敬地道:“上官姑娘。”
第一百五十章 抽丝无计(五)后山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抽丝无计(六)景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抽丝无计(六)景秀
上官璇还礼:“不敢当,十三叔您是长辈,不用这么客气。”
这下十三叔可有些尴尬了,瞥眼看连景真笑得甜蜜,心中更是不安,他方才伤人的剑法确是走了关系私下得来的,连景宜意外身亡,连家上下一团糟,几个孤字辈的哪有心思管理家中事务,给了不少子弟可趁之机,二爷连昭那是家主嫡子,回来肯定要接掌大权,自己这可是往人家手里送把柄啊。想到此,他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便在此时,远处树后有人朗声道:“大家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上官璇心中微动,来人一袭白衣,由远而近,竟是连景秀。
几个年轻的七嘴八舌道:“秀哥哥!”“是五哥来了!”
连景秀与他们甚熟,挨个儿打过招呼。
此“五哥”可非眼前的一众“三哥”“六哥”,十三叔不敢再自恃长辈,赔笑道:“秀哥儿来了。”
上官璇便趁机好好打量这连家三子中年纪最小的连景秀,交手那日对他的印象只是年少高傲,加之性子冲动,这回却感觉出不同来。
按说好歹这些天见过几回,他同这个打招呼同那个拍肩膀,却看也不看这边儿一眼,明摆着是不想搭理自己。
连景真、十三叔觉着古怪,偷偷看过来。
连景秀有些惊讶,挑眉笑道:“怎么,自己人切磋还见了血了?”
受伤的老六名叫连景传,见主宅的哥哥来了恨不得血再流得凄惨些,不比刚才当着上官璇隔了一层有顾忌,直接便上起了眼药:“给十三叔的‘履霜诀’教训了。”
连景秀怔了怔,斜眼瞥了瞥一旁的十三叔,道:“哦,十三叔学了‘履霜诀’了?”
十三叔登时额上见汗,恭恭敬敬答道:“是,前些日子秀哥儿不在家的时候,暄爷考查了我的‘伏龙十三式’,之后便传了我和另外十一人‘履霜诀’。”
连景秀点了点头:“四叔准的?那你是真不赖。不过和自己人过招要注意分寸,大敌当前,剑练得再好也需使在‘慕楚帮’的那些孙子们身上,你们说是不是?”说话间,还挑衅地扫了上官璇一眼。
十三叔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上官璇有些无奈,说到底这小子这么给自己脸色看,还是因为知晓了自己的底细,只怕麻烦的还在后面。
连景秀见连景传几个欲言又止,便收了笑容正色道:“行了,正好遇见你们几个,‘铸剑岩’和‘藏剑阁’两边儿我就不跑了,麻烦你们回去说一声,家主有令,后天一早家庙祭祖,都到主宅去,着黑衣,辰时开始。”
十三叔殷勤道:“是,秀哥儿放心,我这就回去通知我爹。不知是为了何事?听说二爷三爷抓了人回来,莫不是……”
连景秀皱了皱眉,脸色随即阴沉下来,道:“那到不是,这不是我二叔回来了么,到时大家自然就晓得了。”
众人见状不敢多问,十三叔忍不住偷偷抬眼望了望上官璇,道:“那我就先回了。失陪,失陪!”匆匆赶回去送信去了。
连景秀目送他去远,伸臂揽住连景传肩头,亲亲热热道:“阿传,我不觉得‘履霜诀’便比‘伏龙十三式’高深,咱们连家剑法经过好几百年的去芜存精,传下来的任何一套剑法都不可视作等闲,关键只在于练的人是否用心。”
连景传脸腾得涨红,呐呐道:“五哥……”
连景秀笑着拍拍他肩头,道:“看着!”身体微沉,右手出剑极快,连景传甚至没有看清,那剑已脱鞘而出,剑尖划出一道寒芒,离他足有四丈开外“砰”地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应声而碎,滚落到山涧中。
连景真脱口“啊”的一声惊呼。
连景传心神亦被这一剑的声势所夺,道:“这,这是‘伏龙十三式’的起手势……”
连景秀笑笑,收剑入鞘,道:“不错。所以不会‘履霜诀’也没什么要紧,可能是四叔觉得你更适合练这个。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找我,大家切磋一下。”
连景传回过神来,喜形于色,连声道:“好的,五哥,谢谢五哥。”
此时被那一声巨响又吸引过来七八个人,年纪都不大,连景真的胞弟连景远亦在其中。
众人不知原由,见是铸剑岩的愣头青连景传得到指点,都有些眼热,一时七嘴八舌将连景秀簇拥在当中。
便是连景真也脸儿红红得凑上前去。
上官璇几不可见皱了皱眉,这个连景秀性格桀骜不说,竟然还颇有城府,三言两语间便将涉及主宅的腌臜事遮掩了,看他被连家子弟如众星捧月般对待,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他虽是连景宜的亲弟弟,可也是三个最有嫌疑的人之一,不知在连景宜遇刺这个局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她这么想着,目光透过人群一直落在连景秀身上,习武之人感觉格外敏锐,连景秀突然狠狠瞪了她一眼,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就听连景秀的声音冷冷响起:“大敌当前,慕楚帮向来爱挖人隐私,使些不入流的手段,雪山、河间两派怎么倒霉的大家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连家的武功心法、一切人和事都不可对外人提起,更不得当着外人的面相互争斗,今日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别怪我连景秀翻脸无情。”
众人给他说得一静,见他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盯住上官璇,才知道他这话意有所指,连景真、连景传愕然回头望望上官璇,登时脸便白了。
连景秀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道:“我还有事,今天先这样吧。”冲着众人摆了摆手,转身欲走。
上官璇朗声道:“且慢。”不管连景秀是什么居心,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警告下来若她不吱声任其离去,接下来定是彻底的被连家子弟孤立。
“嗯?”连景秀转回头,似有些意外:“上官姑娘是叫的本少爷么?”
在场的连家子弟一阵骚动,连景远早告诉了哥几个遇见连昭义女的消息,所以众人一见着面生的姑娘心里都对上了号,可连景秀这称呼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璇迎上连景秀回视过来的目光,暗暗攥紧了掌心,她虽不善和人口角争锋,却也见多了风浪,连景秀的目光中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嘲弄,令她心生警觉:这连景秀就要撕破脸了,只要信口和这些年轻人说说她上官璇是什么底细。他难道毫不顾忌连昭么,又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此时容不得她多想,上官璇走上两步,道:“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她身影忽然一虚,脚下如乳燕穿林蝶戏花枝,伸手间连景真腰畔宝剑已落到她手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力透剑身随手挥出,剑尖激起石块猛然撞向一旁巨石,不同连景秀刚才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