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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妇任泪水在脸上流淌,深深吸了口气,以一种极度自责忏悔的语气道:“小姐和大爷本来夫唱妇随,打遍天下无敌手,感情多好,都是那不要脸的狐狸精用尽手腕生缠着大爷,无媒无聘地竟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小姐自从和大爷闹翻了之后,表面上倔强决绝,其实背着人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上官璇听她这样讲生母,脸上火辣辣得十分难熬。
风入衣闻言动容,打断她道:“我去劝过她许多次,她怎的……”
老妇哀伤地叹了口气:“小姐一辈子说一不二,好强惯了,几时吃过这样的大亏,我也一直劝她说:这女人,任你再强,碰上了男人给你出这种妖娥子,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啊。看看大爷过的是什么日子,整天陪着那小妖精有说有笑的,功都不练了,再看看小姐这边儿一个人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短短几年,就像老了十好几岁。唉,也是我嘴贱啊,这样整天在她耳朵边念叨个不停,小姐竟然被我说动了。有一回她竟然同我慨叹说想要个孩子。小姐有了这心思,我自然要想办法撮合她和大爷破镜重圆,总不能出了这样的事,还要小姐先低头。”
风入衣还记得当年兄长特意喊了自己回去,大张旗鼓的郑重休妻。
那日他为这事险些与大哥闹翻,最后还是大嫂拉住了自己,大嫂神情冷淡,没怎么出言为自己辩白,看她那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人已经心神大乱,连“十七寸骨斩”被换掉都没有发现。
到是这老妇那时还是个容貌清秀的婢子,自始自终哭喊大嫂是被奸人陷害,但大哥因为爱女奄奄一息大怒之下恨不得杀人,哪能听得进解释,直接命人将她赶出了风家,那也是当初风入衣最后一回见到这老妇。
风入衣想到此,再见老妇那悔恨的样子,一念生起,讶然道:“难道竟是你打伤了允芗?”
上官璇听得他们终于提到了姐姐的名字,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老妇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不,我怎么会去伤害大爷的骨肉?”
风入衣不解,问道:“那你有什么错?”
老妇折腾这半天披头散发,眼神有些瑟缩,瞧上去格外可怜:“那孩子喜欢乱跑,有回跑到小姐住的院子外边,是我想着她毕竟是大爷的孩子,说不定可以通过她将大爷引来,便私自做主将那孩子领到了小姐的住处,又找了好多吃的玩的给她,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喜欢一个人跑来找我,谁知竟会被连家的恶贼盯上,拿她下手,离间大爷和小姐。我哪里会想到,一时多事自作主张,竟然便害死了小姐。”
风入衣听着心中郁结,沉声道:“你无需自责,这错不在你,这些恶贼筹划多时,大哥大嫂又多年不和,相互间毫无信任,早晚会出这种事,与你无关。”他安慰完了却又突然发觉老妇方才说的是“连家的恶贼”,怔了一怔,道:“难道你在连家找到了那人?”
老妇缓过气来,大声道:“不错,当年我说我亲眼见到了打伤那孩子的恶贼,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大爷只是不信,我被赶出去不久便听到了小姐和大爷的死讯,我当时只恨不得跟了小姐去,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物,宝刀在手任你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都要俯首称臣,若不是与大爷之间出了这事,又怎么会死?我恨死了那恶贼,索性混进了连家为奴,果然没过多久便在连家发现了那人,那贼子在连家甚是风光,是家主的儿子,叫做连孤雁。”
虽然这屋子里的人除了他主仆两个都早已猜到打伤孩子的必是连孤雁,但听老妇说到连家为仆这一段,还是将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连铁逍遥都从剑谱里拔出了眼神,盯在妇人脸上,等着她说下去。
只有风入衣觉着连家已经如此了,对她在连家如何不是很感兴趣,打断她道:“那老贼便在外边,等会儿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我本以为大哥大嫂的不幸虽是风边两家仇怨造成的,也是因为时运不济,谁知竟是中了如此毒计。你应该早去找我,若我知道这些,连家的小字辈,我早将他们统统收拾干净。”
他主仆二人如此旁若无人的对话,早将其余的人都得罪个遍,更让人牙疼的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竟然打住不说了,连昭、上官璇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连昭喝道:“你这贱婢隐瞒身份在我家一呆这么多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勾当?”
第一百九十二章 涅磐现世(二)情劫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涅磐现世(三)功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涅磐现世(三)功成
风入衣正满腹愤怒不平,听到连昭还敢出声,登时便欲翻脸。
那老妇却给连昭一句话问到了得意之处,哈哈笑道:“连家恶事做尽,老天要令它灭亡,还要我来做些什么?我只需每日里种种花草,看看戏。哈哈。本来中间我几次想离开的,但戏还没唱完,老婆子有些舍不得!”
“一派胡言。”连昭心知真相绝不止如此。
果然,那老妇笑罢意犹未尽,又道:“我自从发现了那连孤雁,便整天想着怎么能杀死他给小姐和大爷报仇,但那老贼武功实在是太高了,我盯了他好几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却发现这不要脸的老贼竟与侄媳妇私通。哈哈,这样一来我便不急着下手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那老贼平素十分小心,我始终没有什么好计划,可有一天,少夫人到花棚子来找我,问我要几盆鲜花做香露,我却突然有了个主意。”
上官璇心中一动,暗忖:“许筝的死果然与这婆子有关。不然以连孤雁和吕夫人的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被许筝发觉?”
那老妇喘了口气,接道:“正巧她要的一盆花品种比较罕见,我便骗她说我这里一时没有,需到别的院子里去给她找找,让她先回去等着。少夫人向来好说话,我将她打发走之后便等着那老贼到吕氏的屋子里去,过了两天,傍晚时候老贼觑着无人果然来了,我看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将花找出来,去交给了少夫人。少夫人十分欢喜,她正好空闲,便带了那盆花去吕夫人那里。我将为吕夫人守门的丫环点倒托走,就等着看热闹。哈哈,那对狗男女正在行苟且之事,竟被少夫人直接走到了门口。我远远看着,少夫人十分尴尬,在门外站了一站,不知道里面吕夫人怎么推脱的,少夫人便慌慌张张地掉头回去了。”
上官璇抬头与铁逍遥交换了个眼色,他两人已从吕氏口中得知她是如何下得毒。许筝当时发觉了婆婆房里蹊跷,却无法对人言,只能等着丈夫回家来再说。应是此后不久,许筝便死了。连孤雁与吕氏却仍不放心,又将许筝的两个贴身丫环也灭了口。
连昭简直要吃人的心都有了,连孤雁和吕氏那贱人当年毒死了大哥只怕也是因为奸情败露,从连孤雁之后十几年消无声息来看,那时老贼还没有篡夺家主的野心,若不是眼前这恶妇从中推波助澜,许筝不会枉送性命,景宜也不会最终被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害死。还有三叔,四弟……老贼固该千刀万刮,这恶妇也不能放过。
那老妇全然无视连昭刀一样的目光,咂了咂嘴,同风入衣慨叹道:“她没有直接进房去,我当时有些失望。还想着这事会不会就这样完了,过了两天,我见少夫人房里突然多了盆金鼓葵,便知道那对奸夫yin妇要动手了。”
风入衣没有听清,但他对这些妇人阴私并不感兴趣,劝道:“少说两句,歇一会儿吧。”
关系到许筝的死,上官璇很想弄明白,问道:“金鼓葵,那是什么?”
那老妇白眼看了看她,含糊骂道:“光长着一张脸,原来蠢笨无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许是看在上官璇屡次出力救治她的面子上,她终于开恩额外多解释了几句:“金鼓葵的香味辛辣,夜晚更浓,别人自然无妨,但少夫人有极严重的喘症,摆这么盆花在屋里那就是找死。”
上官璇莫名挨了骂,默默扭开头去,暗忖:“就你这样子,究竟是谁无知,算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这老妇显是不知道“雪澜”的存在,至今以为许筝死于喘症。
铁逍遥突然饶有兴趣问道:“连景宜回来之后呢?想来你也不会闲着吧。”
那老妇一直躺在那里,面朝风入衣的方向,没注意看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此时听到声音,顿起知己之感,哈哈一笑:“当然,那小子伤心难过,经常半夜了还在院子里闲逛,有时会同我说几句话,我便装作不经意间提醒他,我说有几种花草摆放在屋里会对主人有害,比如那金鼓葵……”
她一边说着,一边循着刚才的声音转过头去,要见一见说话之人,铁逍遥已凑在她脑后,她这一转头便骤然见到了一张连景宜活生生放大的脸,不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铁逍遥见恶作剧果然生效,凝望老妇半晌,听完她凄厉的叫声,满意地点了点头,直起腰来,又去看噬心剑的剑谱。上官璇身子哆嗦了两下,万分辛苦地忍住了笑。
老妇这会儿还未回过魂来,好容易从铁逍遥脸上挪开了眼,猛然转过头来向风入衣求救:“二爷……”
连昭冷冷地打断了她:“少夫人与你有仇?景宜可有对不起你之处?”
老妇滞了滞,一时忘了害怕,没有回头,却语带决绝地厉声道:“那又如何?谁让他夫妻是连家之人,我要你们连家的老老小小都尽数给小姐抵命,怎样,不需我家二爷出手,你们便全要完蛋了吧?”
此言一出,老妇突然瞥见一旁的上官璇眼望她身后,脸露震惊之色。
坐在她对面的风入衣猛然跃起,暴喝一声:“住手!”挥掌向她身后拍去。
老妇不及回头,她只觉两股巨大的气流将自己夹在中间,相较而言,竟是背后的那一股更为强大,“砰”的一声巨响,风入衣与她身后那人对了一掌,她惊骇地瞧见自小姐之后天下无敌的二爷风入衣猛然被那股气浪向后掀了出去。
紧接着这股推山倒海般的力量顺势而下,老妇“噗”的喷出一道血箭,连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碾压的筋骨尽断,一命呜呼。
在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身后,一个老者头发披散站在那里,气势凝重如山,竟是连孤鸿。
此时的连孤鸿面色红润,哪里还是先前全身发紫的怪模样?他慢慢收回了这一掌,将手伸到眼前细细端详,脸上渐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
连昭也未想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父亲会突然暴起,二话不说便打死了那疯婆子,看样子他老人家的身体不但大好了,而且由他方才和风入衣交手的这一下看来,正如上官璇预计的那样,他老人家的内功有了很大的提升,连昭觉着自己便像在梦中一样,叫了声:“爹!”走过去伸手欲扶。
风入衣厉啸一声,孤刀出鞘,一道寒光直奔连孤鸿前胸而去。
连孤鸿的长剑早已失落,此时只听他大笑了一声,喝道:“来得好!”翻掌便向弧刀按去。
铁逍遥见连孤鸿突然“死而复生”蹦了起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将噬心剑的剑谱塞到了怀里,此时他见二人这声势,暗叫了声“糟糕”,生恐屋里地方狭小波及到上官璇,趁隙蹿上来护住上官璇便向后退。
他只觉劲风刮得肌肤生疼,不由伸臂护住了脸,眯着眼睛望过,只一眼,他便知道风入衣要糟。
连家以剑法传家,连孤鸿的这一掌实是乏善可陈,平常之至,风入衣却因为刚才吃了大亏,此时正以他生平最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