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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逍遥动容道:“秦叔叔与风入衣还有这等关系?”眸光闪动,似是未看到那姓陈汉子的脸色,道:“前辈何以如此断定那‘十七寸骨斩’在我手中?”
姓陈的汉子有些不耐,冷冷地道:“这秦、铁两家只剩下你一人,若不是此刀,你杀得了项英、宋镜石么?”
铁逍遥似笑非笑接言道:“你怎知秦、铁两家只剩下我一人?”
姓陈的汉子一怔,惊讶非常:“难道,秦梦泽他还有后人活下来了?”
铁逍遥哈哈大笑,“呛”的一声佩刀出鞘,以刀点他,扬声道:“聊了这么久,前辈句句不离宝刀,现下终于想起来要问一问好友的后人如何了么?”
姓陈的汉子脸色转青,终于冷笑一声,道:“无知小辈,也敢在我面前亮刀?!”
上官璇原见两人述说辛秘旧事,悬着的心方才落下,却见铁逍遥三两句拔刀相向,心中一懔,暗叫不好。这姓陈的刀法诡异,若他心存歹意,那他自山神庙开始便装神弄鬼,搞的满城风雨,怕都是为了引铁逍遥现身,这是一个精心准备的圈套。
未及出声示警,上官璇便觉眼睛一花,竟没见着那姓陈的拔刀,耳朵却听着“当”“当”连声,那姓陈的“咦”了一声,两道身影乍合即分,那姓陈的汉子奇道:“身手不错!”
铁逍遥却是后退五六步方站住,刀尖斜挑护住身前,目光在那姓陈的汉子握刀的左手上一扫,神情凝重戒备,皱眉道:“你是何人?姓陈?陈青槐?”
那姓陈的汉子阴阴一笑,道:“呵呵,不错,正是老夫。小子,你快将宝刀交出来,瞧在魔刀燕老怪面上,老夫饶了你的小命!”
铁逍遥挑眉冷笑:“亏你‘小刀王’也算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归田庄的宋老二随便骗骗你,竟然便上了当。还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来引我现身。真是可怜又可笑!”
陈青槐脸色登时铁青,心下大怒:“哪怕错失宝刀,也要先宰了这狂妄无知的小辈再说!”食指一勾,气运于臂,登时刀锋如雪,寒意大盛。
铁逍遥不等他出招,手中刀化为一道残影,斩向陈青槐头颈。
陈青槐眼中精光一闪,欲坠的夕阳映着他双瞳变成妖异的金黄,他微一错步,左手刀迎上,手臂诡异地一拧,“当”的一声响,双刀相交,与此同时,铁逍遥突觉右臂锐风袭来,陈青槐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刀竟似突然成了活物,如毒蛇般斩向铁逍遥右臂。
铁逍遥只觉浑身寒毛乍竖,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到右臂,探腰下臂,直斩陈青槐腰际。这下变招端得迅疾无比,陈青槐立时判断出若他砍下铁逍遥右臂,腰腹也会被他斩中,冷哼一声,回刀一挡。
“当”,两刀撞击声沉闷响起,并不如何大声,铁逍遥却觉虎口一麻,险些拿捏不住手里的刀,这还是他闯荡江湖以来第一次与人过招时内力上吃亏,此时却是顾不得了,他的小腹已感觉到了刀锋将至的那种刺痛。
提气疾退!铁逍遥一退两丈,堪堪让过陈青槐撩向小腹诡异的一刀。他纵身扑上,不过两招又退。如此十余个回合眨眼过去,铁逍遥汗透重衫。
陈青槐杀得性起,一声厉啸,铁逍遥后避时他手臂暴长,略显细长的刀尖自铁逍遥咽下寸许一没而入,陈青槐刀向下拖,铁逍遥身子疾退,那刀自铁逍遥的前胸至小腹一划而过,一条血线迸裂,登时铁逍遥前身尽被血染。
陈青槐刀尖寸许长都是红的,这一刀若是再深上半寸直接便将铁逍遥开膛破肚了。铁逍遥暗骂一声,吸了口气,不知是后怕还是疼的,就势退出三四丈远,扬手一把暗器打出,身子倒纵。
点点腥红的血花溅落,铁逍遥却似丝毫未受伤痛影响,身形一虚,向远处遁去。
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真情泣血(八)相聚
陈青槐避过暗器,腾身欲追,突然记起还有个少年在附近目睹了一切,杀意大盛,匆忙间往上官璇站立之处望去,不由心下一怔,只见乱石丛中半人高的荒草随风飘摇,却哪有还有人影。
陈青槐心中的异样只是一闪而没,眼见铁逍遥疾掠如惊鸿般远去,知他得到了“丹崖六魔”之中“魔舞”冷流光的真传,轻功只怕还要胜过自己,若不趁他重伤追上只怕真就让他逃了,哪里还敢耽误,衔尾紧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陈青槐惊怒交织地发现他竟然真的将铁逍遥追丢了。
天已经擦黑,不知是铁逍遥用什么办法止住了血,还是他逃得太快,偶有血渍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无法查找得到,陈青槐绕着万秀岭转了个大圈儿,又回到了万秀山庄的废墟上,不得不承认费了这么多的周折,竟然让已经上钩的鱼儿又溜掉了,狠狠一掌拍在断墙上,登时碎石飞溅。
他呆了半晌,突然想起那个适时消失的少年,一时恶向胆边生,转身向山神庙走去。
天黑之后,万秀岭绝壁下碧潭畔,一道黑影儿悄悄掠至。
这人身子轻盈,足尖在灌木丛上一点,纵起抓住崖壁上一根半枯的藤条,身子悬在崖壁半空,侧耳听了听,忍不住压低声音叫道:“铁大哥,你在不在?”却正是上官璇。
方才她听铁逍遥认出小刀王陈青槐,脑袋里便“嗡”的一声,直接闪出两字:“糟糕!”待她定下神来,胜负只在一闪念间,陈青槐已是刀上见血,重创了铁逍遥。
一时间她心中一片空白,好似只剩夕阳下那刀头一抹刺眼的红,浑不觉自己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向下一矮身,伏在半尺残垣之后。
待陈青槐追丢了铁逍遥,气急败坏的返回,上官璇早已远远躲开了那煞星。
她强按心中焦虑,受伤的铁逍遥是否已经脱险?他是远遁还是隐匿?不管怎样,有一处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铁逍遥在伤后也想着见她。
两年了,屡入梦来的那个绝壁上的山洞便在眼前,上官璇轻声呼唤,不闻回应,声音不禁有些微颤。
她拂开挡着洞口的几许枯枝败草,躬身钻进洞穴,黑暗中混浊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将她包围。
这个洞穴并不深,上官璇向内走了两步已感觉出山洞里空荡荡的,她失望地轻叹了口气,伸手向怀中去摸火折。
突然,上官璇感觉颈后有风袭来,她一转头,来不及有别的反应,一双有力的臂膀已揽住她的后颈和腰身。
上官璇下意识拧身欲挣,黑暗中两瓣温热的唇将她的惊呼声堵了回去,虽然看不清楚,但上官璇立时意识到这怀抱是谁人的,她稚嫩的唇生涩无措地感受着他有些粗鲁的热情,心中委屈、挂念、快乐诸般滋味一齐涌上,泪水夺眶而出。
铁逍遥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口里有些轻喘,在她耳畔柔声道:“怎么了,阿璇?”
上官璇闭目不语,突觉雨点般的吻落在脸上,两片灼热的唇碰触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一时之间脑间一片空白,竟什么也不能思想,好半天才恢复理智,只觉心头砰砰,似是要跳将出来,伸手在他前胸推了一把。
铁逍遥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缩,将她放开。
上官璇脸色登时雪白,慌道:“你的伤怎样了,快让我瞧瞧。”
铁逍遥笑笑,携了她手,道:“好。不过先让我照个亮,好好瞧瞧我的好姑娘!”一手晃亮火折,映出上官璇绯红的脸蛋儿。
铁逍遥啧啧两声,躬下身子去生火,上官璇却瞧见他碎裂的外衣前胸处染着大片的血迹。
铁逍遥边解外衣,边笑道:“哎呀,这多让人害羞啊。阿璇,你瞧了我这光溜溜的模样,可要对我负责。”露出自咽下直至小腹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处向两侧外翻,已经涂了伤药,但还是不停有鲜血涌出来。
上官璇虽听惯他胡说八道,脸上还是热辣辣的,嗔道:“你躺着别动。”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细看他伤处,刀口细长,在前胸处最深,向下渐浅,到小腹已深不足寸。
上官璇轻轻碰触,见万幸未伤到肠子,松了口气,幽幽地道:“还好你轻功了得,若是迟上这么半分,不就开膛破肚了。”
铁逍遥嘿嘿一笑,道:“这不没事了?你在这里亲上一亲,保管立时长好。”
上官璇横他一眼:“别乱动,我去水潭净下手。”
铁逍遥懒洋洋地半躺着,“嗯”了一声,道:“快去快回。”
他以为上官璇是借口去方便,没太在意,谁知片刻上官璇真洗净两手回转,自怀中取出一个形状古怪的针线包来,两指捻了根细针,在火上炙烤。
铁逍遥不由奇道:“阿璇,你做什么呢?”
上官璇又取出根丝线穿好,道:“这线含了花蕊石散,缝合止血最好不过,我将你伤口缝好,明天便可行动无碍了。”
铁逍遥真的惊讶了,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
上官璇笑答:“这是前朝《世医得效方》里的方子,我还从来没有试过,拿你练手了。”
铁逍遥惊笑:“咦,快两年没见,阿璇摇身一变,成了女神医了。”
上官璇心头得意,道:“别动,忍着点疼。”手下运针如飞。
铁逍遥低头瞧着,突然强忍住笑,道:“绣花针,哈哈,这不是你第一回做针线吧?女红到是马马虎虎。”
上官璇嗔了铁逍遥一眼,手下却已完工,她歪头打量伤处,微笑道:“铁大侠走眼了,女红我还真学过,可你这活儿和绣花是两回事,充其量只能算是纳鞋底儿。”
话一出口,上官璇突然有些伤感,想起当初在华山时,练剑之余师娘会拉着自己一起做做针线,如今沧海桑田,那个笑语盈盈的温柔师娘早已化为飞灰尘土。
她恍惚了一下,方自怀中取出个瓷瓶来,将内里的药膏给铁逍遥涂上,低声道:“这药膏是齐先生配的,效果最好,这世上只剩下这半瓶了,铁大哥,你带在身上预防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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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七章 真情泣血(九)抉择
铁逍遥正给上官璇凉凉的手指摸得极为舒服,半闭着眼睛“唔”了一声,突觉手里多了样东西。
他这才留意到上官璇方才说的话,发觉她情绪突然低落,也敛了笑容,柔声道:“阿璇,你说什么?什么只剩这半瓶了?”
上官璇跪坐在他身旁,将当日别后如何遇见石鹤、齐云啸,险死还生,得到《无疾神篇》,如何又随凌紫藤去了清河、扬州的经历述说给他听。
铁逍遥自与她分开复仇之事全无进展,听得上官璇经历如此惊险跌宕,明明见她好好的便在身边也跟着一阵阵地揪心。待听到她在清河、扬州两地的经历,神情又变得说不出的古怪,等她讲完,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阿璇,这一年多来江湖上都传慕楚帮的凌紫藤给你迷得昏头昏脑,呵护有加。”
上官璇的脸登时涨红,怒道:“谁这样胡说八道?”
铁逍遥却笑嘻嘻地道:“这凌紫藤我久闻他大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改天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人先不说其它,眼光还是有的。”
上官璇听他说出这话,突如一阵轻风吹来,熄灭了心中怒火。她抬眼端详铁逍遥,暗忖:“他这竟是在吃醋么?”心里欣喜,轻轻一笑:“那你可要失望了。凌堂主谦谦君子,哪里会像咱们铁大侠眼光这么古怪。”收敛了笑容,幽幽叹了口气,不安道:“凌堂主对我恩情深重,唉,偏偏我却害他名声如此受损。”
铁逍遥不以为然:“人是我杀的,和你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