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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双钰兄,幸会幸会!”连家的两个前脚刚一进店,一个三十出头的黑衣男子便从酒肆里迎了出来,满面含笑,拦住了领头的连双钰。
“大家这是要往何处去,既是这般凑巧遇上,双钰兄,便让在下做个东,简单吃个便饭,喝上两杯解解乏吧。”这人相貌平常,在一群武人当中稍嫌瘦弱,举止亲切,满面春风,令人一望顿生好感。
连家这边的反应却颇为古怪,连双钰一见这人脸色微变,向后退了半步,手按剑柄,沉声道:“江枳,你什么意思!”
登时十几个连家弟子上前来,将连双钰和那黑衣人围在当中。
上官璇离远见连家人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登时反应过来有戏可看,侧头望了眼正抓紧吃东西的铁逍遥,努了努嘴,示意他留神。
那黑衣人江枳见了这阵仗,脸上顿现惊诧,四下望了望,道:“这……各位,双钰兄这是何意,在下诚心相邀,各位不赏脸也就罢了,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连双钰咬着牙道:“你们的诚心,我们连家昨天晚上已多次领教了。只不知这诚心出自黑风堂风堂主授意,还是慕楚帮?”
他说话未曾避人,这一句声音高亢,上官璇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动:这人是黑风堂的,黑风堂何时与连家起了矛盾?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尽入毂中(七)噩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尽入毂中(七)噩耗
江枳却似怔了怔,道:“双钰兄这话,我更加不明白了。咱们两家联盟在即,双钰兄,咱们也多年的交情了,各位是不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他目光在众人素白的腰带上一转,试探道:“还是,贵府上出了什么事?”
连双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方道:“我们急着赶路,没空同你罗嗦,看在认识多年,劝你一句,要想活命,马上退出慕楚帮,老实受缚。”
话音方落,登时七八柄剑一齐出鞘,那江枳全身上下要害同时受制。
江枳脸上看不出惊惧,甚至还从容地笑了笑,叹道:“这多伤和气啊。”顶着剑锋将两指伸至唇前,打了声呼哨。
酒肆临街的二楼之上突然人影晃动,七八个人现出身形,当中制住了两人,正是方才进店买干粮的两个连家弟子。
江枳笑道:“各位,别冲动,慕楚帮我江某这样的人数以万计,连家弟子,我听说最近紧着收也不过上千,再说以二换一,这么败家的事各位要当真做出来,你们老祖宗可会不高兴的。”
当街动刀子,周围看热闹的迅速散开,离远了交头接耳。
铁逍遥混在其中看得起劲儿,向上官璇悄声赞道:“别说,慕楚帮真有不少人才。”
场面登时僵住,连家弟子无不铁青着脸,连双钰侧头与身边的人低声商量,隔了片刻,强抑怒气道:“行,姓江的,把我们人放了,带着你的人滚吧。”
江枳好整以暇,道:“双钰兄,我可怕了你们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劲儿,我们先撤了,回头自然将两位兄弟招待好了送回连家去。”
连家众人见他竟然还得寸进尺,恨不得将他当场乱刃分尸。
两下又僵持住了,上官璇不由得想,若是再耽搁一会儿,冷善、梁江溶等人便要赶上来了。
便在此时,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听声音来得极快,转眼间两匹马一前一后到了近前,那当先的骑士见着人群也不减速,最外圈看热闹的已经吃到马溅起来的尘土抱头四散,马上黑衣壮汉方“律”的一声。
那匹马本已是强弩之末,给他神力一勒,两条前腿登时屈了下去,黑衣大汉一跃离了马鞍落地,身形一晃间距连家众人不过丈许。
江枳登时如见救星,长舒了口气,张口向那黑衣大汉便叫:“堂主,您老人家可是到了!”
连家众人本就见来人气势惊人,有些惴惴,听江枳这么一喊,登时不认识此人的也都反应过来,来的竟是慕楚帮有数的高手黑风堂堂主风静寒,登时场上一滞,竟尔鸦雀无声。
风静寒沉着一张脸,应道:“你搞什么呢?”扫了一眼众人,连刀都没拔,晃身闪过众人,到了前边路上。
江枳连声诉苦:“堂主,我就这么几个人,你叫我拖住人家二十几号高手,我可实在是没招了,这连命都豁上了。”
风静寒好似没看见连家诸人,语气十分不耐:“老子一晚上跑废了两匹马,眼下顾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头给你记功。”话音犹在,人已出去了很远。
江枳张大嘴“啊”了一声,叫道:“堂主,李大哥,别丢下我啊。”两只眼睛向四下望望,滴溜溜一阵乱转。
跟在风静寒身后那个人也弃了马,闻言向后望了一眼,终与风静寒变成街头两个远去的黑点儿。
连家这边也顾不上耽搁,立时分出十人由连双钰带队,直追下去。
铁逍遥、上官璇见机可比连家诸人快得多,风静寒内功浑厚,全力赶路转眼便把连家弟子甩得影都不见,纵是上官璇如今脱胎换骨,也追得颇为吃力。
此时她已顾不得太多,心中层层疑虑电转,慕楚帮与连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莫不是与英男的婚事相关?看风静寒如此,处境似颇为不妙,不管是冲着裴英男还是凌紫藤面上,都没有袖手不理置身事外之理。
这一路铁逍遥已经没有时间再留什么标记,两人足又追着风静寒飞奔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前面两人的速度慢下来。
却是那姓李的汉子虽由风静寒搀扶,仍是坚持不住了。
前路几里外山坳里是个小村落,只有三四户人家的模样,山水掩映,朱墙碧瓦,竟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待走近了,只见不知谁家的大黄牛卧在田头,树阴下躺了个庄稼汉,脸上扣着斗笠正在午睡。
风静寒松了口气,向姓李的汉子道:“这地方幸好你认得,真难找。”扬声招呼:“打扰一下,请问文先生在家吗,我有要紧事找他。”
那庄稼汉被吵醒,坐起身来,瞧着年纪不大。
少年有些懵懂地四下张望,打量了风静寒两人一番,道:“我们这里都姓文。不过,你们要找的人么,跟我来吧。”说着爬起来,一边往住家那边走,一边叫道:“二叔,又有人来找你了。”
风静寒心急如焚,抢在那少年身前进到院子里。
院落不大,东西归拢得极为干净整齐,正房的两扇门大开着,屋里光线有些晕暗,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风静寒皱了皱眉,问身后那少年:“糟糕,这得喝了多少酒,人还能起来不?”
那姓李的汉子跟在最后,还喘得厉害,叫道:“文先生,文先生!”
“大晌午的,鬼叫什么!”“碰”的一声,窗子被人猛地推开,一个中年人披着长袍,头发散乱,站在窗子后面脸色冰冷地望着三人。
风静寒看他目光清亮,不似醉酒的模样,松了口气,抱拳道:“文先生,在下慕楚帮风静寒,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事情紧急,连家要对先生不利,转眼就到了,还请先生暂时外出避一避,我来护送,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那文先生听着这话有些发怔,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难看:“我何时得罪过连家?我只在几天前将镇魂箫借给了凌紫藤,他拿着我的箫去做了什么事?”
这文先生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跟来隐藏在屋后的铁逍遥、上官璇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这事竟果然与凌紫藤有关,那镇魂箫又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引起两大势力不和。
风静寒有些犯愁,道:“文先生,你将东西收拾下,咱们路上再说行不,时间快来不及了。放心,你与凌兄弟交情深厚,我与他也是换命之交,我不会害你的。”
文先生甚是气忿,冷哼一声:“去哪里?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我老娘、兄长、侄子都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谁要来便叫他来吧。你们可以滚了,我这里以后不欢迎慕楚帮的人。”
风静寒自觉理亏,由着这文先生骂,他早听说过这一位武功不高,脾气却是极臭,性格恶劣到一大把年纪了仍没娶上老婆,原来还有凌紫藤寥寥几个朋友,如今凌紫藤显是已被除名了。
他伸手拉过文先生的侄子,同他道:“快收拾收拾,我带你们走,那箫惹出人命了,再不走,连家人来了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少年吃了一惊,叫道:“二叔!”他不明白二叔的宝箫为何会惹出人命,惊恐地望向屋里的文先生。
却听文先生破口大骂:“姓凌的混账,我就知道不能相信那闯祸精,‘暂借镇魂,用完即还’,我呸!嘴上没毛的王八羔子!”
那少年撒腿便往外跑,叫道:“我去找祖母和爹。”姓李的手下忙跟上去,道:“我帮你收拾吧。”
文先生犹在痛骂不休,风静寒听着头疼,闪身进了屋内,一把将他前襟抓住提至身前,对着他那张长脸沉声喝道:“连家大公子死了,你不走,等着被连家人灭门分尸?奶奶的,老子闻讯跑了八百多里的路,你走,老子给你顶着杀手,让你和家里人把值钱的东西收一收,你不走,老子现在就抗着你离开这鬼地方。”
他本就是个粗人,犯起混来文先生还真没招了,眼见胳膊拧不过大腿,又不能豁上脸学乡下妇人撒泼,只得咬碎牙齿和血吞。
他这边闹得凶,风静寒一阵阵心烦,全部心思都在文先生身上,便忽略了房后传来的一声异响。
上官璇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离开临洮这才短短几天,连大公子竟然死了!
寒天致钟意的娇婿人选,连家的嫡长公子,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意外?怪不得连家弟子腰系白带,而且显然连景宜死前是与凌紫藤在一起的,连家人甚至将连景宜的死算在了凌紫藤的头上。
上官璇慢慢侧过脸去,见铁逍遥也一脸惊愕地望向自己,这才确定风静寒确实是那么说的,一时间,她隐隐觉着似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罩了下来,并且还在逐渐收紧,让人喘不过气来。
铁逍遥迅速接受了事实,垂眼看看被上官璇攥紧的手掌,暗暗苦笑,好似又看到了那张怎么还都还不清的账单,两面各写着三个大字,正面写着“慕楚帮”,反面写着“凌紫藤”。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贵胄之死(一)三少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贵胄之死(一)三少
文先生的老娘跟着他兄长生活,再加上嫂子、侄儿、侄媳妇,拖拖拉拉一大家子,要走哪是那么容易,纵是知道这是要逃命去,风静寒又催得急,等全家手忙脚乱地出了门也花了将近一顿饭的工夫。
文先生的娘身体十分硬朗,叫大儿子背着,老太太舍不得家里种的地,叮嘱孙子把黄牛牵上,红着眼睛向小儿子道:“二子,你跟着两位好汉走吧,我和你大哥一家先去姑爷家避避,过些日子等风声过了就回家来。”
文先生不敢阻拦,风静寒明知过会儿护不住这许多人,巴不得他们快走,掏出一叠银票,又抓了把碎银子一股脑塞到文先生侄子手里。
文家人磨蹭了半天终于分成两路,老老小小一步三回头沿着山路走远了。
风静寒向那姓李的汉子使了个眼色,拉了拉文先生,道:“咱们也快走!”
文先生脸色灰败,自老娘走远又开始骂骂咧咧,瞥眼见风静寒的手下留下未走,登时警觉,大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风静寒道:“得罪!”伸出蒲扇般大手一把将他抓住,扛在肩上,另寻了一条上山的路,施展轻功,一溜烟往高处奔去。
姓李的汉子返身直奔文家。
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