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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风的眼中聚满了温柔,他的眼睛好像能把人深深地吸引进去。费玲珑想: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俊美的男子吗?
慕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你知道我的病要怎样治吗?要用你的血来换我的血,你会丧命……”
“我知道。”费玲珑真诚地说,“如果天山雪莲就在这里绽放,我愿意立刻献出我的血来救你。”
慕风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我真想为你而死,为你而生……”
这突如其来的独特的表白让费玲珑呆住了。费玲珑垂下头,心里很慌,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与这个男子相爱,这好像是一场奇异的梦。
看见费玲珑的窘态,慕风轻忽一笑,道:“我真奇怪,钟教主为什么要和你解除婚姻,他一定还很不了解你。”
“钟嘉南很讨厌我。”费玲珑悻悻地说。
“哦?”慕风似乎不相信,“你确信吗?可是为什么辜璧洲说你愿意解除婚姻的时候,他却露出很失望的样子?那可不像是讨厌你的样子啊。”
费玲珑轻轻地叹了一声。“管它呢,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想嫁个什么样的人?”慕风笑问。
费玲珑想了想,眼中露出少女特有的光彩,那是梦幻的光芒。“一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人。不能太丑,也不能太漂亮,漂亮的男人靠不住。我希望他很富有,但不能挥金如土;有学问,但不能整天酸溜溜地掉书袋子;还要有胸襟有志气,不过,不能‘志在四方’,否则我的日子会很难过。”想起在钟府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倒还是蛮不错的。
“要求还真不少。”
“是啊,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嘛,这样的人很难找呢。”
慕风笑了笑,说:“不错,这样的人的确难找,但不是没有,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就有一个人符合你的所有条件。”
“谁?”费玲珑好奇极了。
慕风故意拖延着,“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叫——辜璧洲。”
“啊?他呀。”费玲珑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是我见过的最不近人情的人,又喜欢板着一张脸。”
慕风笑道:“你并没有要求这个人要平易近人、热心快肠啊。而且,你的要求他全都符合,他很富有,他的外祖父是星月教的前任教主,是钟教主的师祖……”
“但是他挥金如土,一出手就是十两黄金,纯金哩!”费玲珑特别强调“纯金”两个字。
慕风又笑道:“可是他从未对别人这么大方过。”
费玲珑不说话了,她突然发现越说下去对自己越不利。
慕风忽然长叹一声,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一生所说的话好像都不如今夜多,今天晚上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费玲珑本想出口问的,但又怕他说出什么令自己尴尬的话,便又缩了回去。
“长白派的武功其实并不很厉害,他们擅长于用剑。我们吃亏在可以出手的人太少,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的人会合。”慕风忽然严肃道,“玲珑,你去告诉我师父,今晚给他们下点‘红颜’,这种毒发作的症状很像伤寒,这样可以拖住他们,我们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或许可以摆脱他们的追踪。”
费玲珑照他说去做了。玄玄三老和凌旭正一筹莫展,一听此计,顿时醒悟。玄大感叹道:“风儿心思敏捷,行事果断,可惜……”
玄二玄三齐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手。”
费玲珑不放心慕风一个人,便要回房。凌旭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保证似的说:“玲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费玲珑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凌旭想再说什么,费玲珑已无心再听。
天亮的时候,马车已经离小镇有十几里远了。为了掩人耳目,费玲珑依旧作书童打扮,坐在外面。
一连几天,路上都很平静,大家起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天又下起了雪,玄大玄三都进了车厢,玄二驾着车,见费玲珑望着雪发呆,问道:“丫头,你觉得我那徒弟怎么样?”
“很好哇。”费玲珑有口无心地说。
“想不想做他老婆?”
费玲珑瞪着玄二,连连摇头。
玄二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声,“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费玲珑“嗤”地笑道:“玄二伯,你也会说这么文雅的话。”
玄二嘿地一笑,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们玄门三英……”他忽然不说了,目中露出悲哀的神色,喃喃道:“三十多年了,物是人非……”
费玲珑道:“玄二伯,你们以前人称玄门三英么?怎么现在别人都叫你们玄玄三鬼呢?”
玄二苦笑道:“三十多年前,我们三兄弟比辜璧洲可潇洒多了,不是‘三英’是什么?唉,再看看现在,我们跟鬼有区别么?”
“人老了,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费玲珑很不解,怎地爹妈还有钟老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鬼呢?
玄二又叹了一声,道:“丫头,你不懂的。我们都被玄门武功给害了呀。你看慕风长得如何?”
“嗯,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嘿嘿,三十年前的玄大就是那个样子……”玄二带着无比苍凉的语气说道。
费玲珑还要再问,却见玄二扬起了马鞭,高喝了一声,随即,用他那苍老而辛酸的声音唱了起来:“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
十八
夜晚真静呀,静得只能听见雪花簌簌坠落的声音。
费玲珑凝望着热切扑向雪原的雪花,想起了远方的父母。离家已经很远了,爹妈一定很思念自己吧。她轻轻走出窑洞,走到雪原深处,拿出辜璧洲送给她的短笛,轻轻地吹起来。
笛声高亢而悠扬,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就在她的笛声间歇的时候,远处也响起了笛声,曲调竟是一样的,只是声音略为低沉些。
费玲珑惊讶极了,这茫茫的雪岭中难道还有和她有同样心事的人?
“寒笛吹破梨花梦,为卿中宵踏雪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慢慢吟道。
这熟悉的声音叫费玲珑愈发惊奇。“咦?你也在这里?”
辜璧洲把玩着一支竹笛,似带笑道:“真巧,又见面了。”
费玲珑狐疑地瞄他一眼,道:“你该不会是跟踪我们吧?你有什么企图?”
辜璧洲苦笑道:“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本来就是和小人一路的。古人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不过,你倒未必就是君子,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费玲珑可不会在嘴皮子上吃亏。
“我可是正大光明地走出来的,人未到声先到,怎么叫鬼鬼祟祟?”
“哈,念两句歪诗还自鸣得意!”
辜璧洲笑道:“这话批评得太过了,我念的可是诗人的诗。”
“哦?我怎么没听过?”费玲珑将信将疑。
辜璧洲道:“这诗的前两句你肯定听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费玲珑咯咯笑道:“你欺我没读过书吗?我虽然住在乡下,可我家也算是书香门第……”
“如此说来,你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实在有辱门风。”
费玲珑看看自己,一身书童打扮,不禁红了脸,微怒道:“别人说你不喜多事,我看你比三姑六婆还多事。”
辜璧洲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既如此,我还是赶快走的好,所谓眼不见为净。再见!”话音未落,人已不见。正是来得轻忽,去得飘然。
陡然间又安静下来,费玲珑却觉得若有所失,其实偶尔和人斗斗嘴也是一件乐事。她心里又琢磨那两句来历不明的诗,越想越觉得是在说她哩,于是气呼呼地掉头回窑洞去。
费玲珑拍拍身上的雪,猛然间看见慕风并没有睡着。她走到近旁,悄声道:“你也睡不着吗?”
慕风笑笑,轻轻道:“我刚刚在想‘为谁风露立中宵’这句诗呢。”
“啊,又是诗!”费玲珑喃喃道,不禁又想起辜璧洲的两句“歪诗”来,自言自语道:“寒笛吹破梨花梦,为卿中宵踏雪来……”
“刚才有人来过吧?”慕风忽然道。
费玲珑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慕风凝望着洞外黯然的雪地,低语道:“我听见两道笛声遥遥相和……会是谁踏雪而来呢?”
费玲珑不想让他知道辜璧洲来过,免得节外生枝,连忙睡去。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费玲珑被一阵喝斗声惊醒了。她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只有慕风一个人背靠石壁端坐着,闭着眼,像是在调息运功。这是大半个月来,慕风第一次如此。费玲珑听凌旭说过,慕风身上的毒被逼在丹田之中,不能随便运功,否则真气一散,生命堪舆。
费玲珑想:一定是很厉害的对头来了,否则怎么大家全出去了呢?好在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只要死守洞口就应该没事。她轻轻闪到洞口处,只见七个身着狐裘的男子正与玄玄三老和凌旭纠缠。这七个人老少不一,清一色用剑。费玲珑想起慕风说过,长白派擅长用剑,忖道:这大概就是长白派了。
玄玄三老分别以一对二,尚能勉强应付。凌旭与另一人单打独斗,那人剑势凌厉,速度很快,一招一式往往电光火石般地划过去了,费玲珑看得心里怦怦直跳,自思如果只凭拳脚功夫,自己或许能抵挡几招,但面对利剑,她还真有些胆寒。眼看凌旭已经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了,费玲珑忙扯了块布蒙住脸,准备跳出去。
“玲珑,”慕风忽然道:“你过来。”
费玲珑吓了一跳,不知他怎样了。
慕风从怀中拿出一支小瓶,塞到她手中道:“你出去将这里面的药粉往敌人头上撒,注意,别撒到自己人身上了。”
费玲珑知道这必定有用,连忙冲出去,首先朝着凌旭的对手挥了一下。一股粉末落在那人头上,那人立刻大叫一声,丢开了凌旭。其他六人不知何事,愣了一下。费玲珑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他们跑过去,边跑边叫:“毒药来了……”
六个人一听,勃然变色,眼看一股浓烟扑过来,只当是迷魂香之类的东西,一齐捂着鼻口。那药粉尽数落在了他们手上,谁知不一会手上感到一阵奇痒。这痒跟痛不同,痛有时候忍一忍,尚且忍得住,可这痒却是叫人忍不住的。
玄玄三老哈哈笑道:“‘笑断肠’的滋味怎么样?”
七个人痒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眨眼间,手、脸等处都被抓破了,那模样十分可怕。
费玲珑看得心下生寒,她哪知道这药粉这般厉害,倘是一般的毒药毒死人也就罢了,这样叫人死不死活不活的更难受。
费玲珑不安道:“玄大伯,饶了他们吧。”
玄三嘿嘿一笑,道:“咱们饶了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咱们。丫头,江湖上可讲不得妇人之仁呐。”
那七个人痒得巴不得立刻死去才好,听到费玲珑的话,忙叫道:“姑娘,救救我们……”
费玲珑实在不忍,道:“玄大伯,不如杀了他们还干脆些……”
玄二道:“我们已有多年不曾开过杀戒了,怎能为这几个贼子破戒?你们几个若受不了,干脆自己了断吧。”
费玲珑道:“玄二伯,玄三伯,这次便饶了他们吧,他们知道了咱们的厉害,不敢再轻易动手的。”
玄二、玄三一起看着玄大,玄大哼了一声,道:“好吧,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次,但绝不会有下一次了。”说着,扔下一只小漆盒,道:“抹在伤口上,过三天就好了,千万别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