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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她的模样早模糊了。
席夫人道:“我告诉你吧,寒玉神卷其实是我偷的,我托人将它交给我的儿子慕风,也不知风儿收到没有。”
“秋姨,你为什么这么做?”钟嘉南道。
席夫人恨恨道:“怪就怪那玄老大,他非逼着风儿学什么玄门大法。我不想叫风儿练成玄家三兄弟的鬼模样,又不能阻止,只好离家出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玄家祖宗的祠堂里发现了一封存放多年的书信,信中说出了一段几十年前的旧事,那时玄门大法与寒玉神卷的来历。原来玄门大法与寒玉神卷中所载武功源于同一种功夫,叫玄玉魔功。当年创成玄玉魔功的前辈自号玄玉真人,他觉得这武功太过厉害,天下无敌,而且资质不好的人容易走火入魔,便不想将之留传于世,但要毁去又于心不忍,于是玄玉真人将玄玉魔功改成两种心法,将其中凶险的地方化解开来,遂成了寒玉神功与玄门大法。他将这两套心法分别授予两个徒儿宋思寒与玄玄儿,并由这两人传授下去。”她略停了一会儿,又道:“信中只写了这么多,最后玄玉真人又补充了几句,他说:‘这两套功夫本是相生相克的,若合练,便可练成玄玉魔功,若对解,便可相互抵消。’我因看了这几句,便想若能叫风儿只练寒玉神功,去化解玄门大法的功力,岂不是好?于是我改嫁给席万松,通过他的关系认识了寒玉庄的庄主宋青浦。我处心积虑十多年,终于将寒玉神卷偷到手了。”
席夫人说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钟嘉南仍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一定要消去玄门大法呢?玄门大法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席夫人道:“你一定见过玄玄三鬼。你可知道,这三兄弟当年号称玄门三英,个个都是绝世美男子,就因为练玄门大法,出了偏差,才变成那种丑样的。不知道我的风儿如今变得怎样了。其实,寒玉神卷若练得不慎,也容易走火入魔,只是相对玄门大法来说危害要小些,所以虽然很难练到高层,勉强地也可练到一二层。唉,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冒险之举。”
钟嘉南道:“秋姨,你可想过,万一慕风将这两种心法合练……”
席夫人道:“我托人送寒玉神卷时已留了一封信,上面说了只可单练寒玉功,绝不可将两功合练,否则立即气血倒流、七窍流血而死,我想风儿不会不听母亲的话的。”
席夫人自知时间无多,因此每句话都说得极快。钟嘉南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两人讲了这许久的话,宋青浦等人已等不及了,人群开始蠢蠢欲动。
席夫人低声道:“嘉儿,看在我与你师娘姐妹一场的份上,请你放过风儿。这事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说完,慢慢站起身来,整整衣裳,又把散乱的头发拢了拢。尽管她的模样非常狼狈,但她的全身都透着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钟嘉南紧跟在她身边。席夫人微笑道:“可惜璧儿不在,当年的稚儿如今都已长大成人,真叫人欣慰。你师父、师娘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席夫人直直走到宋青浦面前,冷冷道:“该说的我都说了。”
宋青浦道:“你都说什么了?”
席夫人冷笑数声,扫了一眼唐门和霹雳堂的人,慢慢道:“我方才已经告诉钟教主真正的窃贼是谁。”她说着,看向钟嘉南。钟嘉南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席夫人又道:“其实偷书的人正是我。”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只听席夫人道:“大约二十年前,我嫁给了席万松,那时他正是春风得意,只要提到金顺镖局,哪个不翘起大拇指夸耀席总镖头?”
席万松面有得色地捋捋胡子,一时倒忘了她说这话的目的。
“特别是娶了我之后,席总镖头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名门弟子供他驱使,席总镖头真有这样的能耐么?不是,那全是靠我,靠我的美色去勾引那些小伙子,让他们犯错,好留把柄在他手中……”
“淫妇,你一派胡言!”席万松惨白着脸,几乎想一掌劈死她,但钟嘉南正狠狠地瞪着他,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动手。
席夫人看向宋青浦,宋青浦几乎有些站不住了。“你宋青浦当年也只是个毛头小伙子,谁能想到堂堂寒玉庄的大庄主也会阴沟里翻船,被人发现私通有夫之妇呢?”
宋青浦冷笑两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只见寒光一闪,直逼席夫人而去。钟嘉南眼疾手快,推开席夫人,挥手弹开剑锋。宋青浦一击不成,叫道:“席老儿动手。”话音未落,席万松一个虎扑,眼看就要抓到席夫人,一旁的金和已飞腿挡开席万松的双臂。
席万松到底行镖几十年,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过,他并不把这几个年轻人放在眼中,总是横了一条心,吼道:“大家一起上,星月教没什么了不起。”
二十八
这边唐门和霹雳堂还在犹豫着,不知该帮哪一边。眼看寒玉庄二十多个人已和星月教这边十几个人交上了手,唐二姑奶奶跺跺脚,叫道:“宋庄主,你的事咱们管不了了。”说罢,引着众弟子快速退后。霹雳堂与唐门是儿女亲家,也在娄坚的带领下迅速撤离。不多时,这一拨人便去得远了。
宋青浦骂道:“女人成不了事。”他乃寒玉神功的嫡传弟子,武功极强,一直以来寒玉庄与星月教南北齐名,双方向来客气,此刻已撕破颜面,便再不顾忌,只愿将对方置于死地。
钟嘉南这次并没料到会与寒玉庄生死相搏,因此只带了金和、汤靖两个教中好手,其余侍卫武功平平,再加上人数较少,反而占了个下风。
宋青浦见状,叫道:“干脆今日灭了星月教,天下便是寒玉庄的了。”他这番话激得寒玉庄弟子愈战愈勇。
钟嘉南本不是个爱动怒的人,此刻也怒火中烧,下手也重些了,一连使出本门几记狠招。怎奈宋青浦手上有剑,软剑不比铁剑,剑身柔软轻盈,能随意改变方向,钟嘉南徒手相对,已吃了极大的亏;从打斗经验上说,钟嘉南比宋青浦年轻一二十岁,平时也难得有出手的机会,经验也欠缺了些,故而不时露出险状。
金和、汤靖两人应付席万松倒是绰绰有余,不多时已用剑刺了席万松数处伤口。金和见教主落了下风,叫道:“教主,接剑!”
钟嘉南拧身腾空,抄剑在手。这一刚一柔两道剑气在空中不断激撞,连地上的积雪也被激得飞扬起来,裹住了两人的身形,外人只能看到白蒙蒙的雪雾中有两道人影晃来晃去。
就在这边斗得热闹之时,玄大玄二已将席夫人拉到远处。
席夫人虽已萌死志,但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刚刚定神,抬头便看见玄大一张关切万分的黑脸,也说不清是喜是怒,是悲是怨,两行热泪早已夺眶而出。
“秋盈,我对不起你……”玄大亦含泪道。
原来席夫人闺名上官秋盈,她一听愈发泣不成声,半晌才低吼道:“还不去帮钟嘉南!”
玄大、玄二不敢停留,立刻投入战斗。凌旭尚未弄清状况,见师父师伯都上了,也慌忙加入。星月教这边多了三个高手,士气顿时为之一振,有些弟子受了伤,简单包扎之后又继续战斗。
费玲珑自知武功太差,只好守在上官秋盈身旁。只见慕风慢慢走到上官秋盈面前,眼睛里充盈着血丝。
“风儿,你是风儿……”上官秋盈颤声道。
慕风哽咽着:“娘……”
上官秋盈一把抱住他,已然泣不成声。她是做梦都想不到还有母子相见的日子。上官秋盈低声道:“孩子,看到娘给你的信吗?”
慕风点头道:“看到了。”
上官秋盈抚着他苍白得脸,柔声道:“照娘的话去做,你就能摆脱玄门大法的控制。只要你好,娘就心满意足了。”她为了不使儿子陷入练玄门大法的痛苦之中,隐忍二十年,受了无数的侮辱,终于得偿心愿,顿时心中空空的了。顿了一会儿,又道:“好孩子,等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后,找个合意的女孩儿,然后做个普通的百姓。江湖实在是太险恶了,那是个贼窟啊,不知坑死了多少人!娘不想你做什么一派掌门、武林高手,只要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老来时儿孙满堂就行了……”
慕风默然地点头,悲哀地看了一眼费玲珑。费玲珑心中惨然,不忍去看他,只得扭过头。这一扭头,她又吓了一跳,只见三名宫装妇人携着八个宫女模样的少女飘然而至。人还未到,已有股浓香吹来。
“啊!天香堂!”她直觉这些人乃是天香堂的,因为顾媚亦是这种打扮。
天香堂主呵呵笑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无心参与这场混战,目光立时被慕风俊美非凡的容貌吸引了。非但如此,上官秋盈也引起了她的兴趣。
天香堂主本身是个十分妖艳的女子,她手下有四位美人,都是天下少见的美女,因此,她向来不把什么女人放在眼里。但这上官秋盈实在太美了,美得叫人不敢睁开眼睛,仿佛害怕看到的只是虚幻。
慕风戒备地挡在母亲身前。天香堂主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身前一丈处,笑眯眯道:“贱妾雪柔参见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慕风冷冷道:“我叫玄慕风,你有什么事?”
雪柔蛾眉微挑,媚笑道:“公子是玄玄门人么?”
慕风沉声道:“不错。”
雪柔愈发高兴了,娇声道:“贱妾想请公子到寒舍去做个客。请吧。”
慕风冷冷道:“我没兴趣。”
雪柔也不生气,柔声道:“贱妾有兴趣就行了。公子莫不是嫌贱妾诚意不够?”她自信没有一个男人能挡得住她的诱惑,又靠近了一些。在这样的寒冬,她穿的却单薄,凸起的胸脯若隐若现。若是换了一般男子,只怕早就失了魂。可惜慕风不是。在他的心中,眼中,除了费玲珑外,竟是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他自己本极其俊美,母亲又是天下第一美人,像雪柔这样的姿色还入不了他的眼。
慕风带着鄙夷的语气道:“我不想跟叫人恶心的人多说话。”说完,竟不再看她,一双明眸完全落在费玲珑的身上。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费玲珑比雪柔美很多,在费玲珑的身上,时刻都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雪柔的脸顿时涨红了,恨恨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下他们!”一声令下,那八名宫装少女已团团围上……
钟嘉南清醒地认识到,寒玉庄能有今日的威名绝非靠区区一本书得来的。宋青浦平日虽极尽谦恭,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实际上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力量。钟嘉南暗叹自己是太自负了。
宋青浦软剑一颤,翻出无数个雪花出来,晃得人辨不清他真正的目标是什么。钟嘉南不敢大意,手上的动作稍停了一下,只等剑锋快挨着他的身体,才突然发力扭身跃起,攻击宋青浦身后的空挡。宋青浦已有所准备,长剑刚刚送出,他便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几乎成了直角,软剑便如一条钢鞭向后打去。钟嘉南暗道:“好快!”他即刻改变方向,仆身贴着地面平平地滑出一丈多远,一个“鱼跃龙门”翻身跃起。这一滑之式名“平江如练”,须极深的内力方能使出,但因要趴在地上,有失身份,所以钟嘉南一般不愿使出,在这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全力施展。
宋青浦大叫道:“好身手!”话音未落,又挽出一串剑花,似乎要击钟嘉南的下盘。钟嘉南深吸口气,腾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