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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托着一物,那是制作精巧,极其细小的一朵铁莲花,那花瓣锋刃犀利,乌芒闪烁分明淬有剧毒。他手托着那朵铁莲花,皱着眉,但当他踏出庙门之际,目中寒芒电闪,倏地抬眼前望。
庙门前数丈外,那林内空地上,并肩站着两个长发披散,马脸阴森惨白,寒意逼人的白袍怪人。
这仅使侯山风一住,而使他一惊的,却是那适才明明躺在庙门口一丈处已经死了的老头儿,如今却身形半跪地被抓在那两名白袍怪人的居左一名手中。敢情,那老头儿适才是……
只听那居左白袍怪人说道:“你叫侯山风?”
侯山风微微一愕,点头说道:“不错,我正是……”
那居左白袍怪人左掌一抬,“噗!”地一声拍碎了那老头儿的一颗皓首,顺手丢在地上,那鲜血溅得他那白袍上殷红斑斑,他却是看也未看一眼。
这一下真灭了口,侯山风绝没想到对方在一听他便是侯山风后会有此一着,要阻拦时已是不及,当下他挑眉问道:“二位怎么称呼,这是什么意思?”
那居左白袍怪人根本不答侯山风问话,冷然说道:“我家主人现在林外候驾,请出林一会!”言毕,转身向林外行去。
侯山风冷哼一声,淡然冷喝:“站住!”
那两个白袍怪人身形被震得一晃,但步履却丝毫未停一下地仍向林外行去。
侯山风双目电闪寒芒,笑道:“好深厚的功力,能禁受得住我这一声轻喝的,放眼武林,诚不多见,看来我要下手留人了!”话落,翻腕藏起那朵铁莲花,身形电闪,扑向那两个白袍怪人,双掌并出抓向那两个白袍怪人后颈。
那两个白袍怪人霍然旋身,各出一指袭向侯山风双掌掌心,寒气丝丝,中人欲僵。
然而,侯山风双掌一翻,已分别扣上那两个白袍怪人腕脉,他却是一触即收,轻笑说道:“不过尔尔,替我传话你两个那主人他若要见我,自己到林子里来,我在这儿等着他!”
那两个白袍怪人脸色大变,目光扭转碧绿,作势欲扑,但却似乎又慑于侯山风高绝功力,来敢轻举妄动。那忽转碧绿的目光倏又般去,便待转身。
只听一个冰冷话声透林而入:“没用的东西,还不与我站住一旁!”
那两个白袍佳人身形一震,立刻低头退过两旁。适时,林外步履响动,两名白袍怪人前导,四名白袍怪人分侍左右地走进了那高坐在软榻之上的锦袍老人。
入目这一支奇异的队伍,侯山风神情微震,目中飞闪异采,但刹那间他又恢复了平静,负手卓立。转眼间这支奇异的队伍已踏进林内空地,那锦袍老者一摆手,抬榻的那两名黑衣大汉立刻停了步,放下软榻退立一旁!
那锦袍老者两道森冷而犀利的目光直逼侯山风:“你就是那金陵夫子庙,秦淮河一带的侯山风?”
侯山风淡然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侯山风!”
那锦袍老者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侯山风淡笑摇头,道:“陌生得很,不认识!”
那锦袍老者脸色一变,道:“放眼宇内武林不认识老夫之人,可说绝无仅有……”
侯山风截口说道:“我就是一个!”
那锦袍老者冷然说道:“片刻之后,这武林中就没有不认识老夫之人了,如今你可以清楚,老夫,长白翁,冷天池!”
原来此老竟是“长白翁”冷天池……
侯山风微一摇头,淡然笑道:“仍是陌生得很,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吃过亏,晓得厉害的两个白袍怪人未敢如何!那另六名白袍怪人却神色凌厉跃跃欲动。
冷天池则勃然色变,怒笑说道:“老夫早料到你必有所恃,不然你绝不敢招惹老夫那座下四侍,如今你既连老夫也未放在眼内……”
侯山风突然截口说道:“原来那四个怪物是你的座下四侍……”
冷天池冷然说道:“你明白就好!”
侯山风道:“我明白了,怎么样?”
冷天池道:“你既然明白了,就该知道老夫为什么找你了!”
侯山风笑道:“那四个怪物既是你座下四侍,你就该怪他们学艺不精!”
冷天池道:“不错,那四个没有用的东西败在人手下,确是他们学艺不精,老夫怪不得任何人,但老夫问你,他四人跟你何仇何恨,老夫又跟你有过什么过节?”
侯山风摇头说道:“彼此素味平生,我跟他四个谈不上仇恨,跟你也谈不上过节!”
冷天池道:“那么你为什么伸手管老夫闲事?”
侯山风道:“那不能叫管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武林人物的本份。我认为这道理你该懂!”
冷天池道:“老夫懂,但自那时起,你已成了老夫的仇敌!”
侯山风道:“我若是有此顾虑,怕死怪事,我就不伸手了!”
“好话!”冷天池怒笑道:“实际说起来,那你于理无缺,但老夫问你,他四个既已承认落败各自毁物离去,你为什么还要杀……”
侯山风截口说道:“不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杀他四个的不是我!”
冷天池道:“那么你告诉老夫,那是谁下的毒手?”
侯山风摇头说道:“便是我知道也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何况我不知道!”
冷天池冷笑说道:“好话,你不知道,老夫知道,他们是死在‘一残指’之下!”
侯山风道:“那你就该找那擅施‘一残指’之人!”
冷天池森寒犀利目光凝庄,道:“老夫找到了,老夫怀疑你就是那狡诈狠毒的夏侯岚!”
那两名站的距侯山风最近,吃过亏的白袍怪人身形一震,惊骇投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那六名也不禁为之动容,立刻互相靠近半步!
侯山风哂然一笑,道:“怀疑并不足以当证据!”
冷天池道:“能在书琴赌酒之上,过胜老夫那座下四侍,又胆大包天地不把老夫放在眼内,这该够了!”
侯山风笑道:“你别坐井观天,以管窥豹。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莽莽江湖之中,能胜过你那座下四侍的奇人异士比比皆是,至于后者,你是儿我也是人,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内,又为什幺要怕你?”
冷天池冷笑道:“这个老夫都明白,放眼天下武林,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之人固然不是没有,但是一人擅此四艺,而又能胜过他四人者,却是绝无仅有……”
侯山风摇头说道:“看来我仍要判你个以管窥豹,坐井观天!”
冷天池阴笑说道:“那随你了,不过老夫要找你索血债是改变不了的!”
侯山风道:“我也悉听尊便,只要你不怕落个不讲理欺人之名!”
冷天池怒声说道:“老夫明知你是夏侯岚,老夫怕什么!”
侯山风道:“那夏侯岚已死多年,人人皆知,你有什么证据指我是夏侯岚?”
冷天池道:“老夫就凭你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
侯山风冷笑说道:“倘若以此做证据,硬指一个金陵夫子庙,秦淮河一带的混混为夏侯岚,我担心你会招人笑掉大牙!”
冷天池道:“而事实上放眼天下武林,没人敢说在这书琴赌酒上,除了夏侯岚,还有谁能胜过老夫座下四侍!”
侯山风道:“那是他们跟你一样地孤陋寡闻!”
冷天池怒笑说道:“好一张利口,老夫为人做事好恶随心,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从没有人敢在背后或当面说老夫一句,老夫认定了你就是夏侯岚,找你要债是要定了!”
侯山风淡然说道:“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你既然如此蛮不讲理,仗势逞凶,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那座下四侍,绝不是死在夏侯岚之手……”
“住口!”冷天池厉叱说道:“‘一残指’证据确切,你还敢狡辩……”
侯山风目中寒芒直逼冷天池,道:“什幺叫狡辩,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信不信由你!”
冷天池厉声说道:“老夫不信,就是你舌翻莲花老夫也不信!”
侯山风双手一摊,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好随你了!”
冷天池厉笑说道:“你早说这句话,老夫也不会等到如今了……”冷哼一声,喝道:“给老夫拿人!”那八名白袍怪人身形方欲闪动。
侯山风陡挑双眉,冷喝说道:“冷天池,你是逼我动手,我话说在前头,我向来不动手便罢,一旦动起手来,可绝不留情,你要考虑好了!”
冷天池脸色一变,厉笑说道:“你最好全力施为,老夫也未打算留你全尸!”
侯山风双目威棱暴射,朗笑说道:“那好,叫你的人动手吧!”
冷天池冷哼了一声,八名白袍怪人身形闪动,齐向侯山风扑去,十六掌齐递,掌势凌厉,森寒刺骨。
侯山风一笑说道:“冷天池,这大概就是你的‘冰魄掌’了,我试试看!”右臂一圈,右掌直立,突然环扫,闪电一般各向一名白袍怪人拍出一掌,却未见丝毫劲气罡风。并未见丝毫劲气罡风,一阵砰然连震,八名白袍怪人却已被震得长发飞舞,衣袂飘扬,倒射退回原处。
侯山风笑道:“他八个不过尔尔,‘冰魄掌’岂奈我何?冷天池,他八个相差太远,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你自己……”
冷天池脸色铁青,道:“能一掌击退老夫这座下八卫之人,也不多见,侯山风,你适才所施可是那‘幻影千魔掌’?”
侯山风笑道:“我这掌法连我自己都叫不出个名堂……”
冷天池截口喝道:“好,侯山风,你再试试!”拍手便待挥下。
侯山风突然沉喝说道:“冷天池,事有一不可有再,你那座下四侍不是死在我手,所以我不愿轻易跟你结仇,你可不要不知进退!”
冷天池怒笑说道:“夏侯岚,大丈夫敢作敢当……”
“对!”侯山风冷冷说道:“你既然认定我是夏侯岚,夏侯岚可是那敢作不敢当之人?”
冷天池呆了一呆,道:“那么那独门‘一残指’致命伤痕作何解释?”
侯山风道:“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有人意图嫁祸!”
冷天池道:“那人是谁?”
侯山风笑道:“问得好,我若知道,早找上门去了!”
冷天池道:“可是在你未找到那人及不能拿出确切证据之前,老夫却不能不把你当怍仇人看待,不能不找你!”
侯山风笑容一敛,道:“冷天池,我从来没有跟人罗嗦过这么多,这是第一次,我也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你是逼我杀人,冷天池,那随你了,叫你的人再上吧!”
冷天池狞笑说道:“这何用你说?杀!”“杀”字甫落,八名白袍怪人再度扑上,十六掌翻出,掌势较前一次更见凌厉,各取侯山风周身大穴。
侯山风冷冷一笑,道:“冷天池,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双掌电出,迎着来势一抓一抖。
闷哼迭起,八名白袍怪人抚胸暴退,那阴森惨白的八张脸上颜色更白,而且神情懔厉怕人。
侯山风扬眉说道:“冷天池,我已再次留情,你可不要逼我三次出手!”
冷天池阴笑说道:“这一次老夫要亲自出手了,没用的东西,闪开!”话落身动,一个瘦小身形平射而起,坐势不变地向侯山风扑了过去,双掌齐递,抓向侯山风面门。
侯山风冷冷一笑,道:“冷天池,这才是,何必尽驱人为你卖命!”双掌电出,横截冷天池腕脉。
冷天池嘿嘿一笑,沉腕收掌,突然踢出双腿,袭向侯山风胸膛,这一招诡异毒辣,距离又近,端的防不胜防。可惜,他碰上的是侯山风。
侯山风身形不动,淡然一笑,突出一指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