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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血红的目光一闪,道:“你敢动他一毫一发,我活剥了你的皮!”
“你办不到!”
“你不妨试试看?”
“你听着,现在‘鹰愁涧’之外,各门派帮教的高手遍布,他们全为了你一人而来,此外还有不少久不出山的人物,也在等着会会你……”
陈霖冷笑一声道:“那是他们自己找死!”
“当然,那是另外一回事,不在我们条件之内,我主要的是告诉你,涧中已预置了炸药,我只须举手之劳,就可以使你立成齑粉!”
陈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血池”被炸毁的那一幕,还清晰的存在脑际,这炸药的威力,确实不是凭武功所能抵挡的,如果对方所言属实的话,自己恐难逃一死。
但另一个意念立刻又浮上脑海!“丧魂太岁”的行踪是蒙面怪客探悉而转告的,自己来此可以说人不知鬼不觉,为什么涧内竟然早有布置,似在等自己入网,而各门派帮教又何以会齐集此间,而据对方说是为了自己而来,这就令人莫测了?……思念未已,壁间的声音又道:“血魔,考虑好了没有,这件交易你并不吃亏,以‘血影门’的秘笈,换回你的一条命和一个活口西门俊,何乐而不为!”
陈霖怒极而笑道:“你凭什么说我带有‘血影门’的秘笈?‘血影门’有秘笈你又何由知晓?”
“嘿嘿嘿嘿,长言短叙,咱们不谈那些,只谈交易!”“凭你还配要胁我谈交易!”
“配与不配一试便知!”
这时,涧口之外,已被数以百计的高手布满。
七大门派各掌门人连同所率的弟子总数在两百人之间,而其他的各色人等也在数百人之谱,其中“白骨教”占了绝大多数。昆仑掌门玄元大师性最急躁,见“血魔”入涧这么久了,仍无半点动静,不禁移身到此行为首的少林掌门悟真大师身侧,道:“大师,我看我们仍按原定计划施用火攻如何?”悟真大师道:“发出邀柬的人,既然声称已有万全部署,我们何妨静以观变!”“可是涧中毫无动静,如果此刻‘血魔’知警而向涧外退身的话,恐怕无人能阻,如被他走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但老衲以为无妨再稍候片刻。”
崆峒掌门天机子插口道:“各位当不会忘记华山那一役吧,观其徒而测其师,‘血魔’的功力,恐怕难以力敌,还是静候涧中的讯号为上策!”众人默然不语。
另一面,一株浓密的大树上…钟小翠颤声向“天音叟”道:“李师伯,我有些担心!”“天音叟”沉声道:“担心又有何用,目前只有静以观变!”“您不见洞口之外那些高手,他们似乎有什么预谋似的?”“禁声,有人来了!”
一阵几乎不能分辨的破风之声传处,两条人影,鬼魅飘风似的落在树侧不远的地方,赫然是一老一少两个妇人。那少妇低声向那年老的道:“师父,血魔入涧这久,怎的还无动静?”较长的妇人道:“放心,他这次坠入壳中,绝跑不了!”钟小翠芳心巨震,一碰“天音叟”,“天音叟”急示意要她不要作声。
只听那少妇又道:“血魔既然不是无虚剑吴佑年的化身,也不是桐柏掌门人陈其骧,他到底是谁呢?不知他是否真的已把血影门的秘笈携出?”“这很难说,血池被毁,照理他该携出!”
“是否要待他交出秘笈之后才……”
“不一定,必要时只好把他先毁了!”
“还有那个活阎罗呢?”
“只要血魔一死,他的传人活阎罗的性命,取之易如反掌!”“可是那朱……”
“她阻止不了的!”
说到这里,话音顿止。
钟小翠忍不住悄声道:“李师伯,她们是谁?”
“三绝姥姥和她的门徒江湖一美何艳华!”
“她们……”
话声又起…“师父,那些名门大派的人物还不知死星照命哩!”“别响,当心露了底!”
……“李师伯,七大门派似乎也在被算之中,看样子这设谋之人居心叵测?”“情况相当复杂,今天弄得不巧将造成武林空前血劫!走!我们转移阵地!”涧内…陈霖面对那面古怪的岩壁,计无所出。
那自称“丧魂太岁”的声音又道:“血魔,你当真愿意粉身碎骨而死,不愿交出秘笈?”
陈霖心里明白,本门根本没有什么秘笈传下,有,也只是些简帖,但全部已随着“血池别府”被埋而永沦地下,对方口口声声要以秘笈作为交换条件,令人费解,而一切似乎都是预谋,更使人无从想象。
“血魔,你准备牺牲了?”
话声传来,陈霖突地发现了个中蹊跷,那岩壁之间,有很多裂缝,看来这裂缝必定很深,直通岩腹中的暗洞,“丧魂太岁”利用裂隙传声,由于隙缝深邃,所以自己连劈数掌毫无所获!秘密既被识穿,精神陡涨,双掌贯足十二成“血影神功”,对准那正中的一条隙缝,猛然推出!
一声撼山栗岳的大震过处,一块数丈方圆的岩石,离开岩壁,翻滚而下,眼前顿时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陈霖怒哼一声,飞身就待向洞内欺入……一股强猛至极的劲风,从洞卷出,陈霖猝不及防,将起的身形,又落向原地!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现身洞口,赫然是一个长发披肩的怪人。陈霖大喝一声道:
“你就是丧魂太岁?”
“不错!”
“西门俊被你弄到何处去了?”
“后面洞中!”“交出来!”
长发披肩的“丧魂太岁”面对“血魔”竟然毫无惊恐之容,闻言哈哈狂笑道:“你说得倒是轻松!”
陈霖厉声道:“你交不交出来?”
“丧魂太岁”反问道:“你愿意谈条件了?”
“放屁,我要你的命!”
“你不后悔?”
“我先劈了你再说!”
话声中,红影猝然弹起……同一时间,“丧魂太岁”身形电闪向后一缩,一阵天崩地陷的巨响传处,砂层蔽天而起,巨石碎岩,铺天盖地的倒倾而下,“轰隆!”之声,震得四山齐应,直传到数里之外……“丧魂太岁”真的点燃了炸药。
“血魔”显然已被活埋在崩岩之下。
这一尊魔,难道就真的如此结束了他的生命!
爆炸之声,传到涧外…少林掌门“悟真大师”一挥手道:“阿弥陀佛,各位请随老衲入涧一查!”说着当先举步,其余各门派的掌门和所属弟子,总数近两百人,齐随少林掌门之后,蜂涌向“鹰愁涧”内。其余不少黑白道高手,在一惊之后,也跟着进涧!意料中,这不可一世的“血魔”必已被炸得尸骨无存!当然,他们的目的是要一睹现场,亲眼证实“血魔”是否真的死亡!
只有“白骨教”的高手们,仍在原地按兵不动。
七大门派遥遥领先,向涧道之内淌进。“悟真大师”等七个掌门人走在最先头!
虽然,按照原先所约,爆炸声起,就是“血魔”丧生的讯号,但每一个人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如果“血魔”万一不死,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转眼之间,各门派的高手已深入涧中达五十丈……蓦在此刻…一条人影飞泻落在众人之前,“悟真大师”一抬手,全部止住了身形。
这突然现身阻路的,赫然是一个须发盘结,仅露两眼的怪人。
那怪人冷冷的道:“你们不打算活了?”
这句突兀的话,使得所有的人齐齐为之一愣。
“悟真大师”宜了一声佛号道:“施主何人?”
“天音叟!”
“天音叟!”
这“天音叟”三个字听在各大门派的人耳中,确实陌生得很。“悟真大师”又道:“施主阻路却是为何?”
“有人在这涧道之中埋藏了炸药,专等你们各门派的人去送死!”
所有的人脸色遽变。
“施主怎么会知道?”
“信不信由你们,如果你们想死的话,无妨进去试试!”众高手之中,立时起了一阵嗡嗡嗡嗡之声,他们是跟随各掌门人来此,至于何以“血魔”会在涧中被炸,什么人的策划……等等,也许只有各掌门人知道。“天音叟”的话,使他们感到踌躇不决。
昆仑“玄天大师”接上去向“天音叟”道:“施主不是危言耸听?”
“天音叟”嘿嘿一笑道:“不信尽可试试,我只是不忍见数百生灵涂炭而多句嘴而已!”
太极新任掌门“剑掌双绝朱昌”心切掌门师兄惨死“血魔”之仇,所以对“血魔”的生死最为关切,生怕各掌门人因此而退,忙越众而出道:“我们不能因阁下所说毫无根据的话而就此退出走?”
华山派新任掌门“追云剑伍天雄”也加上一句道:“是呀!我同意太极掌门人的说法!”
“天音叟”冷笑连声,身形一起,没入那叠岩乱石之中。崆峒天机子转身向少林“悟真大师”道:“大师,依在下愚见,我们火速退出鹰愁涧为上策!”
“为什么?”
“这自称‘天音叟’的怪人,说话决非无因!”
昆仑“玄元大师”不屑的道:“天机道兄如果害怕的话,何不先行退走!”“哼!”
秃峰之上,“江湖一美何艳华”和她的师父“三绝姥姥”眼看七大门派的高手连同掌门人已进入涧道之中,只要再向前进五十丈距离,就可……做梦也估不到会有人现身拦阻。这现身拦阻的是谁?
难道他已知悉全部内幕?师徒俩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恨不能把那现身拦阻各大门派进涧的人撕成碎片。
蓦在此刻…一声冰寒至极的冷笑起自身后!
两师徒同时感到一震,惊悸的回转身来,一看,登时亡魂皆冒!”
眼前站定了一个全身赤红如火的怪物!
“血魔!”
“血魔竟然没有被炸死!”
空气之中,由于血魔的现身而圈泛出层层的死亡气息。陈霖血红的目光,紧紧罩定“三绝姥姥”,看得这淫、狠、毒三绝的女魔,汗毛直竖,从背脊骨里冒出寒气。
一旁的“江湖一美何艳华”更是觳觫不已。
这恐怖的人物竟然不被炸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陈霖阴恻恻的发话道:“三绝姥姥,今天的阴谋诡计是什么人设计的?”
“三绝姥姥”粉腮大变,厉声道:“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就先毁了你!”
声落掌出,红光闪处,惨嗥之声破空而起,“三绝姥姥”被劈得直向涧底飞泻。
涧道之中,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无数的武林高手,正自被“天音叟”的一席话说得进退两难之际,突闻岩顶传来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嗥…这一声惨嗥,救了他们的性命。
纷纷朝外疾退。
惨嗥之声刚歇,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挟以断岩碎石齐飞。
“天音叟”所言非虚,炸药果然爆炸了,分秒之差,他们将逃不了粉身碎骨之死,不由骇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丧胆忘魂,向涧口似潮水般涌出。他们接获一张署名江湖人的柬帖,说“血魔”现下已移居“鹰愁涧”,并已有万全之部署,要一举毁去这恐怖人物,为了防万一起见,请各门派的高手,赶来共成此举,为苍生弥劫,并且约以爆炸声为号,请他们进涧察看“血魔”的生死。
想不到这是一个恶毒的阴谋,竟然要把七大门派的人一举毁灭!
若无“天音叟”及时告警,此刻惨剧已然演成了。
这安排毒计的“江湖人”到底是谁,他们无法忖测。
他们曾眼见“血魔”进入涧道,而后听见了爆炸声,“血魔”是否已经被炸,或许这仅是故布疑阵,也是令人无法想象。
如果说这是“血魔”自己玩的花样,但不合逻辑,以“血魔”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