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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想不通,在这陌生的地方会有人计算他。
痛楚轻微。就不会影响潜力的发挥,以全部精力发挥劲道,全速远走高飞。
远出数里外,估计已脱出对方搜索范围,在山林间窜走如飞,直至一阵剧痛与晕弦感袭来,这才手脚一软,摔倒在林木深处的草丛中。
剧痛足以把人痛昏,但他不能昏,强忍彻骨的奇痛,先拔出箭,再思索痛楚与晕眩感的原因。
箭淬了奇毒,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得多费心机,找出奇毒的性质。
迷香毒物,他的涉猎相当广泛,出身正宗玄门的人,炼丹辟谷采药冶金,都是功课之一,阴阳五行天奥地秘也是必学的学问。
他,就是出身玄门的出色门人子弟,东河村黄家的各种天罗地网,他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是一种慢性毒药,可令人痛得抢天呼地,搜寻的人,便可循声找来了。
受伤的野兽,是不会发声暴露自己的;除非是乳兽。
椎心奇痛打不倒他,不久他便不在意痛的缓剧了。
身上所携带的百宝囊、荷包、皮护腰都是完整的,囊中有各种急救药物。吞下了相近的解毒药,伤口也敷了药包礼停当,他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繁星满天,满月已经当头,洒下满地银光,山林中兽吼枭啼,遍野虫声唧唧,偶或从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附近有人家,犬吠声不远,首先,他必须有水和食物.略一伸展手脚,仍有些少昏眩感。解药不怎么完全对症,但已不足为害了。
体内有天生的辟毒功能,余毒已无威胁。
他的耐力极为惊人,摸索着向犬吠声传来处,分枝拨叶、小心翼翼向前接近。终于看到隐约的灯光透出枝口十空隙,原来是近山麓的一座大宅,养了五六头家犬,不时发出零星的吠叫。
有犬守护的宅院不易接近,他囊中另有法宝,有从猛兽的内脏皮骨甚至排泄物,所提炼配制的药物,专门辟犬十分灵光,江湖朋友忌犬,因此多少备有这种药物。
由于配方各有不同,功效也各异,有些高明的辟犬药,药味迎风一吹,以风力大小决定所控制的距离,连最可怕的獒犬,嗅到之后如果恐惧地走避不及,甚至会昏迷难醒,药效可维持七八个时辰之久。
有些药物有引犬疯狂乱吠乱窜的作用,那是用狐狸、豺、黄鼠狼一类小动物的分泌物与毛皮骨,所炼制的药物,制成小丸四面一洒,保证全村的狗、乱得一蹋糊涂,是制造混乱以便深入的灵药。
他的辟犬药十分有效,风一吹,片刻之后,便听不到犬吠声了,找地方躲起来噤若寒蝉。
他潜伏在院门不远处的树篱下,清晰地看到两个把门的人,两人偶或走动,用目光察看四周的动静,尤其注意那条小径,手中有单刀与警锣。
“大柱子,杜老爷派人来知会,要咱们留意一个受了伤的外地年轻人,有所发现务必擒住,或者派人至杜家报信,由杜家派人捉拿。”一名大汉轻拂着单刀向同伴说:“猜得出杜家的用意吗?”
“杜老爷可不是善男信女,会有好事?”同伴大柱子悻悻地说:“就算是左邻右舍的人,谁踩了他的一草一木,也会被他那些恶仆打得半死,外地人得罪他,会有好结果?哼!”
“咱们……”
“咱们不得不做他杜家的帮凶,谁敢不听他的?”大柱子显然对杜家有反感:“别说了,小心祸由口出。反正咱们老爷吩咐所有的人留意,咱们听命行事就是啦,杜家与那位外乡人有何瓜葛,咱们事不关己少问为妙,天快亮了,咱们还得到外面搜寻呢!”
“我可不想替杜家卖命,到外面随便走走敷衍了事,千万别让咱们找到那个人,以免良心有愧。”
两人话锋一转,谈上了声色犬马。
黄自然绕庄院往后院移动.他必须潜入找寻食物和水。
在余毒末消,创口愈合之前,他不打算采取行动。行动必须有成功的把握。
“杜老爷!杜老爷……”他心中不住暗叫。
他根本不认识沂州的龙蛇,实在想不起会有一个姓杜的人计算他。
他必须躲得很稳很稳,可不能让他们把他搜出来任意摆布。如果自己的命保不住,一切免谈。
他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无缘无故几乎丢命,他实在无法原谅这些卑劣的人。
………………………………………
第十一章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搜索的人一个个精疲力尽,山旁水际都搜遍了,毫无踪迹可寻,所有的人皆提不起劲,一个个虚应故事到处乱走而已。
帮助杜家搜寻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沂州是鲁南的大埠,交通繁忙,官道四通八达,旅客往来甚多,人可能已经死在某一处角落,或者被好心的旅客带离州境了。
杜老爷不得不承认失败,只好停止搜索。
桃花三娘子还没走,也有点不死心,她在等侯结果,也等凌云凤杜彩凤一同动身北上济南访友,她本能地觉得,黄自然并没死。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死了实在可惜。
要得到这种出色的男人并不容易,她得费不少心机,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诱使黄自然就范。
无忧剑客与离魂姹女,曾经与黄自然打过交道,经过她一清二楚,如果凭美貌,她的条件并不比离魂姹女佳,更比不上与无情剑客结伴的少女颜如玉,至少在年龄上她就相形见拙,所以不能以美貌和风情作武器,她得借助外力、造成接近黄自然的有利机会,因此一碰上杜彩凤,她便在这邪道巨孽的女儿身上打主意。
她万分失望,杜家的人靠不住。
黄自然救了她,救了她所有的同伴,黄自然不是她要找的仇人妙手灵官,与她有恩而没有怨。
她是一个坏女人,有名气的江湖浪女,不管她对黄自然打任何主意,其中绝对没有要黄自然死的意念。
她只想用手段获得这个出色的男人,没想到邪剑杜律反而让她的希望成空。
杜家派出搜索的人,已经全部撤回了,白忙了三天,附近的山林河滨全搜遍了。
这是第四天的已牌初,她和杜彩风在园东的牡丹亭品茗聊天,杜家的聚奎园占地甚广,四面都有花园,东园遍植有名的曹州牡丹.另一角栽了芍药,这两种花外形相似,栽在一处地方实在容易令人混淆不清,可知邪剑杜律对花的品味并不高,有附庸风雅之嫌。
“杜小妹,中毒三天的人一定会死?”
·奇·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黄自然。
·书·“是的。不痛死也会身心崩溃而死。”杜彩凤的答复是肯定的:“家父与百毒天尊交情不薄,他送给家父几种毒物。这一种好像是叫内崩散,虽然是慢性毒,以擒人为主。毒性缓慢而持久,一旦拖过二十六个时辰、就筋肉松散.解药也无能为力了。他很可能个性极为顽强。宁死也不肯叫痛求救,三娘子,你要求要活的。我抱歉。”
·网·“罢了,查不出他的根底,确是遗憾,我知道他不可能是妙手灵官,但不能无疑……死了也好,各地的高手名宿今后睡得着觉啦!”
“三娘子,恕我多问。”
杜彩凤凝视着她,眼中有疑云。
“你要问什么?”
“并非我疑心大,我觉得你对这个人,是不是妙手灵官并不在意,似乎另有一种关切的神情令人生疑,坦白告诉我,他行脚所经处,沿途向高手名宿挑战,真的会影响你的权益构成威胁吗?”
“我也是有名的高手呀!”她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我担心有一天他会找上我,防患于未然,这是大多数高手名宿,保护自己名利的手段,及早除去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这……”
“你在江湖行走,扬名立万获得凌云凤的绰号,不会是与一些三流人物打交道,便轻易捡到江湖新秀的声誉吧?打倒三流人物,绝对无法名利双收,甚至有损声誉;三流人物绝不可能帮助你成名。”
“说得也是。”杜彩凤同意地点头:“要成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位姓黄的人,付出了代价,你不必为他惋惜了,这种事故每天都有发生。”
“人都死了,惋惜也不能使死了的人复生呀!”
“你还想找妙手灵官报仇吗?你和这个人见人厌的灵官,到底有些什么难解的仇恨?”凌云凤改变话题:“以灵官自命,不折不扣的欺世盗名,就算是真的天上灵官,也管不了人间世的万千功过事。”
“我有一位至亲被他残害了。”桃花三娘子不便多说:“我那位至亲尽替朋友助拳,向一个可恶的狗官索赔了一些银子。”
“讨债?”’
“差不多吧!”桃花三娘子支吾其词:“令尊仍然在江湖行走,替同道排难解纷,你为何独自闯荡邀游,随令尊走动岂不方便多多?”
“藉家世余荫,岂不被人耻笑?”凌云风傲然地说:“我可不想坐享其成,一两年我已经……”
“你已经声誉鹊起,成为江湖新秀中,最具风云人物像的名女人啦!嘻嘻……”桃花三娘子的笑饱含暖昧:“我知道你会过不少人物,美艳动江湖,很可能取代江湖四女杰的地位,可有佳子弟让你看得顺眼的?”
“全是一些讨厌鬼。”凌云凤脸一红,有点愤愤然:“死不要脸的人还真多,哪有什么佳子弟?这一两年中,我就没发现一个有骨气的人。”
“你眼界高哪!当然你本身也条件高。杜小妹,你得注意,咱们女流之辈,在江湖神气不了多少年的,一旦像我一样接近三十徐娘,就永远与佳子弟无缘了。你如果一直保持高姿态,肯定会日后回家,随便捡一个男人,委委屈屈过一生。”
“你……”
“我是为你好,杜小妹。”桃花三娘子有感而发:“你年轻,也快双十年华了吧?现在你美丽如花,青春活泼可以把天踩在脚底下,你可以像沙中选金一样,干淘万选拣出志同道合心爱的伴侣。一旦错过了,到了我这种年纪,你就会被人家选淘了,运气好碰上一个如意的郎君,你知道他会要你吗?这几年来,和我要好的人并不少,一个个千依百顺讨我的欢心,但当我提出结为伴侣的要求时,一个个如避瘟疫,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想谈这些事。”凌云凤毕竟是大闺女,连脖子都红了:“你像个疯婆子.你只比我大几岁,说起这些话来,比我娘还要露骨,少指桑骂槐教训别人好不好?我还小,从没想到这些烦恼。”
“嘻嘻!你承认是烦恼了?有些男人并不讨厌,是吗?不逼你了,反正早晚你会明白的,午后我打算再到外面走走,我总觉得……”
“觉得姓黄的人并没死,是吗?不要浪费工夫了,百毒天尊的毒,如无独门解药,毒效不论缓剧久暂,都不能自行消失,一定会死的。已经过了四天,姓黄的那个人,该已毒发死了十二个时辰了。他一定死在偏僻处,天知道何时才会被人发现他的骸骨?”’
“他如果真的死了,大家都可以高枕无忧啦!但是,我总觉得……觉得……”
“觉得他并没死?”
“的确有这种感觉。”
桃花三娘子若有所思:“令尊的六个超等高手,光天化日之下发起攻击,竟然说这个人平空幻没了,众口一词说他是鬼。拔山举鼎的家机关密布,有如金城汤池,高手如云而且会妖术,结果他出入自如,把东河村搞得天翻地覆,这个人,会不会是练成了传说中的遁术?”
“五行道术?土遁?开玩笑,你听神话故事听多了。”凌云凤嗤之以鼻。
“你别笑,你该听说过武当祖师张三丰张大仙的事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