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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眉早已认出这个小女孩便是浴红衣,但想自己刚刚走到院门口,声音甚小,她在房中竟然听见了,看来她的武功比自己可高多了,正在惭愧,浴红衣目光转过来,看见了她,脸上立刻绽开了满面笑容,迎过来叫道:“姐姐,是你啊。”
凌眉也十分高兴,说道:“是我,那天你和姑姑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只当再也难得见到你们了,红衣,原来你和姑姑住在这里呢!”
少妇笑道:“现在知道了,(W//RS/HU)那以后常来玩。”
浴红衣拉了凌眉的手,兴奋地说道:“姐姐,走,我们进屋去,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放风筝了。”
凌眉摇摇头,道:“我要回去了!红衣,我以后会来看你的。”
浴红衣似是有些失望,少妇笑道:“红衣,太晚啦,你要想和姐姐玩,明天我们去接她啊,现在我要先送她回去,不然,姐姐的家人会担心的!”
浴红衣一听,这才笑了,说道:“好,明天去接姐姐来玩!”
少妇拍拍她的肩,道:“去睡吧,我送回姐姐,就回来啦!”
看浴红衣转身进屋,少妇对凌眉道:“你住在哪里?”
凌眉说了,少妇道:“离得也不远,一会儿便到啦。以后要是想出来走走了,便到姑姑这里来玩,姑姑给你做清蒸鳜鱼吃。”说时一脸的温暖和亲切,凌眉心中大是感动,说道:“谢谢姑姑!”
少妇一笑,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拜魔妖为师呢?”
凌眉心中悲苦,想到爹娘惨状,目中氤氲一片,咬咬唇,却说道:“她,她为难我沈伯伯……”
少妇笑笑不再问,与凌眉说着一些闲话,她笑意温柔,声音亲切,凌眉只觉得似在和亲人说话一般,心中十分温暖。
少妇牵着凌眉的手走了一段,微微叹息道:“你这资质,若能到那个地方,将来不知会有怎样的成就呢,可惜……”
凌眉奇道:“姑姑说什么?你说的那个地方,又是哪个地方?”
少妇看着远处,并不回答,神色有些凄然,眼神有些悲苦,似是并未听到凌眉的话。凌眉也便不再问,跟着少妇又行了一段。却听少妇笑道:“咳,我还说这些做什么,你这样的资质,不管在哪里,都能学到一身好武功的。”说时,脸上的悲苦之情已一扫而空,又恢复如常了。
凌眉不懂她心中在想什么,但看她笑了,心里也很高兴。正要说话,突然少妇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凌眉不防,吃了一惊,也慌忙站住,正自疑惑,突然感觉面前一暗,原来一个黑影出现在前面,影子罩在自己身上,像一座山般,遮挡了月光。
第十三章 解惑
凌眉抬头一看,那黑影魁梧沉稳,虽然背着月光,仍能见他满面关切,心下感动,叫道:“沈伯伯!”
原来是沈梦飞寻到了此处。
沈梦飞道:“眉儿,你没事吧,伯伯见你房中灯光未灭,去嘱你早点休息,未料竟然发现你并不在房中,只道你是被魔妖抓走,可急坏了。”
凌眉心中一笑,心想可不正是被魔妖抓起,她还要我拜她为师呢,想自己又让沈伯伯担心了,不由心中不安,说道:“伯伯,我是被那魔妖抓走,幸亏……”
少妇道:“这位想必是沈庄主,既然庄主来此,我便偷懒,不再远送了。眉儿,以后姑姑接你去我家玩,现在你随你沈伯伯去吧,姑姑走啦!”
沈梦飞对少妇抱拳道:“多谢高邻,沈梦飞失敬了。”
少妇嫣然一笑,转身便走,裙裾轻飘,身姿极是美妙。
凌眉目送少妇走远,抬起头来,只见沈梦飞若有所思,问道:“伯伯?”
沈梦飞笑了笑,道:“回去吧!”
凌眉此后,便常去找浴红衣玩,不过都是白天来去,两地相隔六七里路,凌眉虽小,家传的轻身身法倒也不弱,这条路,正好当了她练习的场所,一次比一次用的时间短。每次去,少妇都会做了精致小菜,对凌眉极其和善。
这一份温情与亲切,却不是在沈伯伯家里所能感受到的,沈伯伯对她期望甚高,因此对她总是严多于慈,凌眉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凌眉虽然喜欢去少妇那边,但时时不忘大仇,每日夜里,不是舞剑,便是弹琴,极是刻苦。她仍然夜夜可以听见沈伯伯弹琴,琴声中偶尔杂一两声奇怪之音,凌眉心知他又在悼念爹爹,以琴遣怀,只是琴韵不熟,所以才会如此。
这琴声似是时时提醒凌眉大仇未报,更激发凌眉奋发之意。
这天晚上,月光明亮,凌眉在厢房练琴,这厢房是沈梦飞为凌眉独立辟出来的一个处所,又是夜里,更是安静。声声琴韵,袅绕在树后,直飘上夜空。
一曲终时,忽听一个声音轻轻叹了一声,凌眉抬头,其时窗外月光明亮,只见窗上映着一个淡淡的影子,长发齐肩,神态极是优雅。凌眉见她似无恶意,当下将门打开,她背着月光,静静站在窗前,风吹过来,衣袂飘然,说不出的飘逸。
凌眉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叹气呢?”
那女子淡然一笑,并不答话,缓缓迈步,向凌眉房里走,裙裾飘动,仪态万方。凌眉不知道她的用意,相随进屋,那女子在琴台前坐了,回头面对凌眉。
凌眉一见那女子,便轻轻低呼了一声,先前见到萧晓寒,觉得她长得可真美,可这女子更是美得让人不敢仰视,烛光照在她脸上,只见她肤色如脂,白得好似透明一般,眉目如画,清华绝尘,那双眼睛,竟然是碧蓝色的,一身白色的宫装,长发泄下肩头,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似乎和萧晓寒差不多大,又似乎才二十一二岁。
她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按,凌眉顿时“蹬蹬蹬”连退三步,只觉这一声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奇怪,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恐慌,却又说不出的动听,说不出的悠扬,说不出的悦耳,似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受用,还想再听一听。心中不住“砰砰”直跳,脑海中一片空白。虽只轻轻一声,凌眉却好似听了千声万声一般,感觉后面有一种无穷绵延的颤音,细听,却明明只有风吹木叶的声音。
那女子看凌眉神色,淡然一笑,说道:“你琴声中充满了悲戚无奈,仇恨愤懑,心意附于琴韵,倒是深得其中之精邃。不过你的琴技只能作为闲时娱乐,临近对敌,未免无用。”
凌眉一惊,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有些茫然,她尚年幼,要她一下子理解御琴之法的精要,自然不可能,但是她知道眼前之人琴技之高,怕是与爹爹不相上下了。她心念转得也甚快,当下跪倒道:“请姑姑指点!”
那女子站起来走开,不受她的礼,淡淡地道:“听你琴音,想是心中藏了极大仇恨,想早日报仇,可苦于功力浅薄,所以心中郁结。我路过这里,算是机缘巧合。我问你,你知道御琴之道,关键在哪里?”
凌眉答道:“我爹爹说了,琴技精熟,自然随心所欲!”
那女子扶起凌眉,道:“你爹爹是何人?”
凌眉目中含泪,说道:“我爹爹,是……江陵拭琴庄庄主!”
那女子似是有些动容,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爹爹这样说,自然是对的。但是,只是对你爹爹而言。这番话,用到你身上,却行不通了!”
“为什么?”
那女子淡笑道:“你爹爹本来内力深厚,人称琴剑双绝,那自是琴技精熟,便随心所欲啦。”
凌眉似懂非懂,那女子看她眼睛扑闪,知道她要问什么,微笑道:“可是你年纪尚小,内力弱,若无内力,不要说御琴,便是使剑,也不能伤人呢!”
凌眉这才明白,不由心伤,微微低下头去,神色有些沮丧。
那女子说道:“天下以琴为武器的人并不多,因为御琴伤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较起来,倒不如刀剑来得直接。而且音律也不是人人都能悟透,人人都能善加利用的。要以琴为武器,练琴韵尚在其次,你却以韵律为重,未免主次不分了。”
这番话凌眉从未听过,但听她先前随便一按所发出来的韵律便能有如此效果,自然艳羡,于是问道:“那么应该先练什么呢?”
那女子看了凌眉一眼,见她满脸热切,笑了笑道:“先习内力,次练剑法,再练琴韵。”
凌眉怔了怔,道:“为什么?”
那女子说道:“用琴音制人,或迷人心神,或乱人内息,或扰人神智,但是,遇定力强或内力深厚之人,终是不免受制于人。若将剑法之道渗入其中,每一声韵律,都好似手中长剑招式,加上深厚内力,剑是琴音,琴音是剑,可攻可守,可进可退,那自然不会被人所制了。”
凌眉沉默不语,心想《魔音》之中所录的,确实也是内力修习之法,剑法和琴谱。看来这人说得不错。一想到此,又想起魔音被蛀,后又被人夺走,自己连纸片也没得一张,心中更是沮丧。
那女子问道:“你练过剑么?”
凌眉点了点头。
那女子道:“你要愿意,使上一段我看看可以么?”她虽然比凌眉大了很多,而且功力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对凌眉却是亲切,征询她的时候,神色也并无半点居高临下,气势凌人之态。
凌眉心想,这位姑姑琴技如此高,可是却这样温柔可亲,真是难得。她要看我的剑法,我便认认真真使出来,爹爹常说得高人一句指点,便能受益终生。即使她只是一句两句话,一定也会解开很多我不知道难题。
想到这里,凌眉摘下墙上挂的剑来,道:“姑姑,我们到外面去吧,外面地方大。”
这女子淡然一笑,道:“好。”当先走出门去。
其时月亮甚亮,她静静站在月光下,白色宫装被月色镀了一层莹光,更显得出尘。
凌眉拔剑出鞘,先剑尖指地,对这女子行了一礼,然后手腕一翻,剑光闪烁,将爹爹教的剑法一式一式使过。她五岁学琴,六岁学剑,只是到底年纪尚小,凌奇峰不过传了她一套剑法,其中变化之处,却是要有丰富阅历及经验才能领会才能体悟的,凌眉再聪明,也不过将这剑法的大致框架学会,虽然练得顺手,但并未能使得全面。她偷眼一看那女子,只见她面带微笑,不置可否,心想她琴技这么高,想来剑法一定也高,自然看不上我的剑法了,前日和辰宇哥哥一起练剑,他教了我三招,我也一并使来让她看看吧。当下剑势一转,本来轻捷灵巧的剑法,换成了雄浑威猛的剑势,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剑法虽然威猛,在她手中使来,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剑法使完,凌眉再将剑尖指地,抱拳行礼,说道:“请姑姑指点!”
这女子微微点头道:“不错,你小小年纪,使出来的招式却轻捷大气,想来是你爹爹教导有方。不过,后面三招剑法,与前面招式完全不同,而且,你使得并不熟练,新学的吧?”
凌眉十分吃惊,她毕竟年幼,不知道剑法疏漏优缺,在高手眼中是一目了然,两种大相径庭的剑法,自然更是落眼即见。凌眉道:“正是,这三招剑法是辰宇哥哥教我的。”
这女子说道:“你家传的剑法,自然不弱,只是你未得其中精髓,而且内力尚弱,一时无法融会贯通,倒也无须去学别的剑法啦。你爹娘被害,家园被毁,报仇心切,所以琴韵藏恨,心中愤懑,这会阻碍了你,不能达到更高层次。”
凌眉自然知道,凭自己这样练法,只怕十年二十年也报不了大仇,听那女子一声琴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