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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红衣道:“后来呢?后来那少女怎么样了?她找回宝扇了吗?她回本门了吗?”
少妇叹了口气,道:“没有,扇子没有找到,她怎么能回本门呢?回去也于事无补啊。”她看看凌眉,又看看浴红衣,说道:“少女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所以性子变得有些凶暴,行事有些偏激,你们说,那少女可恨不可恨?可怕不可怕?”
浴红衣摇头:“她是好人。”
凌眉道:“那个男子真坏,这宝扇事关重大,他为什么要骗了去?这少女宁肯受惩罚,并且想补救犯下的错误,我很敬佩她。”
红衣笑道:“娘,你讲的这个故事好好听,不过,那少女应该要找回扇子的,对不对?”
少妇微微一笑,却又叹道:“是啊,一个故事而已……应该会找回的……凌眉,还没听过你的琴韵,此时你便弹来听听如何?”
凌眉应道:“好!”刚刚说得一声,忽然听到很多人呼吸的声音,心中十分奇怪,抬头看向少妇,只听少妇脸色一沉,喝道:“谁?”话音一落,四面忽然响起“嗖嗖”之声,院子里一下多了十多个玄衣汉子,院墙之上,屋顶之上还站了一二十人。他们各执长剑,兵刃在太阳的光照折射下,闪着耀目的寒芒。
第二十章 毒手
少妇一见那些人的衣着,脸色便有些发白,身形不稳,然后轻轻颤抖,她强自镇定,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当先翻进院中的那人显见得是个小头目,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睃巡了几遍,下令道:“杀!”神情冷酷之极。
少妇颤声道:“是你们院主的意思,还是你们夫人的意思?”
那人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多废话,兄弟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少妇似是一怔,身子一颤,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放过这两个孩子!”可那群人凶神恶煞一般,哪有要放过任何一人的意思?
凌眉一见此阵势,四年前拭琴庄灭门之事又回到脑海,身子不由一颤,少妇以为她害怕,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浴红衣没见过这阵势,但刚听了一个故事,心中还在想着那个快意恩仇的侠女,浑不知道此时情势之险急,竟然也毫不害怕。
少妇眼见得那人是要赶尽杀绝,咬唇低声道:“红衣,凌眉,准备应战。”
红衣应了一声,双手执起白绫,凌眉自知琴技还不能伤人,当下将剑拔出来。
少妇手一伸,手中竟然也是一段白绫,此时白绫在手,她神色端肃,竟然有一种凛然之姿。那群人早已各执兵刃扑了过来。凌眉早知少妇身怀武功,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此时见她和众人交手,不由又惊又奇,只见她一条白绫在手,就好似龙在大海中一样,进退攻守,身姿美妙,动作快捷,软软的一段绫,她可缠可打可封可拒可点可挑,时而软若游丝,时而硬若铜棍。先前看浴红衣舞时,已觉精彩之极,此时看少妇将它当兵器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兰姑姑说过,剑法之道,讲究行云流水,顺其自然,这舞法暗合兰姑姑教自己的琴韵,便是这般的行云流水,随心所欲。凌眉仿佛又窥了武学的一个门径,心情震奋,长剑出手,点、挑、劈、斩、扫、封,一式一式连绵不绝,这是她练成兰姑姑所教剑法后,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她年龄虽然不大,内力却已不弱,三招出手,便将剑刺入攻过来的一个玄衣汉子右肋。
这一下得手,凌眉自己先吃了一惊,她万没料到初使兰姑姑所授剑法,威力竟然一至如斯,那么爹娘之仇,应早早可报,心中又是震奋,又是欣喜。她八岁便已杀过仇人,此时见这群人凶神恶煞,自然不是什么善类,下手也自并不容情。旁边一剑攻来,凌贸手撩开,“刷刷刷”三剑,一剑快过一剑,却自然圆润,似作剑舞,只见其身姿之美,感受不到其剑势之凌厉,但便这三剑,却将面前这四十多岁的汉子逼退三步,终是未能躲过剑势,喉处鲜血喷涌,又已毙命。
少妇一见,神色又是惊愕又是震颤又是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似乎想问凌眉什么,可是形势危急,对方的攻势连绵不绝,终没有问出来。
浴红衣的白绫使起没有少妇这样的功力,但是她已深得其中精髓,欠缺的只是内力而已,何况她人小,又十分机灵,一时倒没有什么危险。
一股浓烟被风吹散,少妇回头,只见所居的房屋,阵阵浓烟腾起,这帮人立意赶尽杀绝,人还未杀到,竟已先放起火来。少妇所居之地本来偏僻,此时火光映亮了天幕,也无人知晓。
少妇略现惊慌,但似是一念已决,面上现出一丝惨笑,神色已是决然,再不看那房屋一眼。白绫回旋,身轻如燕,如一场绝世的华筵,舞出满地的血色汪洋。
那群玄衣人的攻击之势显然以少妇为主,他们武功高强,剑法不弱,少妇一边应战,一边留意着红衣和凌眉,只待她二人一有凶险,便抢上去救助。但见凌眉剑式连绵,剑气森森,初时还有些怯场,越到后面,竟越是游刃有余,红衣短时间内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心中大是放心,手中白绫更如白龙在天,斜扫下去,将即将两个玄衣汉子扫倒,随手一抖,白绫笔直,竟然如同利剑一般,从一个玄衣人胸前贯穿。
可玄衣人的攻势须不可小觑,屋顶上院墙上的人见势不对,下来夹击,少妇手中白绫已变成了红色,上面沾染了斑斑鲜血,一个玄衣人剑及少妇后背,少妇转身一掌,便将他打飞,但后背处鲜血涌出,已然受了伤。
凌眉毕竟初次迎敌,经验不足,被几个玄衣人逼住,空不出手来,红衣那边形势更是危急,几个玄衣人长剑同指,红衣已是气喘吁吁,步履凌乱。一个玄衣人大喝一声,长剑挟了风声,向红衣后背刺去,这一下刺中,势必将她钉在地上。
少妇怒叱一声,身形忽然拔起,手一扬,一道白光闪过,那玄衣人哼也未哼一声,便倒地而死。少妇赶前几步,抢到红衣身前,右手连扬,又有几个玄衣人毙命,这下变起匆促,玄衣人万没料到少妇本来不敌,为何突然会出奇招,一时摸不清状况,不知道同伴为何便做了鬼。
少妇救下红衣,向凌眉靠近,只要她手一扬起,势必有玄衣人命丧。突然一人惊恐地叫道:“啊,飞,飞絮针……妖天下……”言未毕,倒地而死。
众玄衣人大惊,剑势晃动,连退了好几步,围成一个阵势,此时地面已是尸体横陈,血流一片了。
少妇全身是血,白绫已成了血绫,她冷然而立,厉声道:“不错,飞絮针,我离妖天下,本来无颜再用此针,你们逼人太甚,也是自寻死路。”
那玄衣头目惊骇地道:“你,你是妖天下…云使者…飞,飞絮悠扬?”
少妇冷笑:“总算你还有几分见识!”风吹来,血绫飘舞,说不出的冷冽萧杀。凌眉却是大惊:妖天下?这位自己当成亲人的姑姑,竟然是妖天下的人?妖天下的人是杀了自己爹娘的人……一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只觉脑海中混乱一片。
那玄衣头目手中发抖,剑尖颤动,似是十分害怕,但终是咬牙道:“兄弟们,今日有死而已,上!”
飞絮悠扬飞絮针影,血绫飞舞,剩下的二十多人心下先自怯了,更不是对手,但竟然个个宁死不逃,顷刻间让飞絮悠扬杀了个干净。
红衣看满地鲜血,心中甚是害怕,凌眉握住她的手,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还是千百个念头纠结,矛盾又彷徨。两人站在院角,竟然都挪不开步。
飞絮悠扬将血绫贴在身上,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死尸,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语道:“这番形迹败露,这里是住不得啦!”
突听空翻声响,三人的目光一齐向那边望去。院中已立了一个男子,他三十四五岁,长衫飘飘,风度翩翩,系一条金色腰带,显得儒雅潇洒之极,又显得豪富贵气,其势甚是凌人。长眉斜飞,容颜极是英俊。后面一个十八九岁的侍从,立在远处。
飞絮悠扬一见此人,竟似站也站不稳了,她身子连颤,摇摇晃晃,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艰涩地道:“你……是你……”
那人神态潇洒,淡然笑道:“是我,飞飞,我们可有十年不见啦!”他踏过满地死尸,竟然好似在自己家的花园中漫步一样自然,越发显得神采风流。
飞絮悠扬对敌那群玄衣人时,冷静而敏锐,此时却剩三分迷乱,三分羞怯,三分恍惚,一分惊喜……她喃喃地道:“我,我等了你十年,你,你终于来啦!”
那人凝注着她,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二人:“飞飞,这些年,你可清减啦!”
飞絮悠扬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片激动的晕红,她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牵挂,十年的思念,十年的心伤,十年的幽怨,在此时,都烟云般散去,满眼满心,只剩这个人的影子。她嗫嚅道:“我以为,你,你早忘了我……”
那人道:“初见你时,在听雨楼。你素面朝天,翩然如蝶,脸容淡漠,可是一举手一投足却万般风情,一段白绫在你的手中舞动,如风如梦。当时惊艳了多少人的眼,可是,你却将那清澈流离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一眼,便让我生生世世都忘不了啦!”
飞絮悠扬泪水盈眶,往事在眼中流转,神色却变得凄迷了,她惨笑道:“可你终是抛下我,说是去红袖书院一展抱负,搏一份江湖声名,从此,将我忘在脑后!让我夜夜独对幽窗,直到天空破晓,眼泪流干?我不过是明日的黄花……你既然抛弃了我,何必又来见我?”最后两句,是诘是伤,说得声泪俱下。
那人摇头道:“飞飞,我说过,我会守着你一生一世,永远对你好。我怎么会忘记你,怎么会抛弃你?”
飞絮悠扬猛然退了一步,指着烟尘翻滚的房屋,厉声道:“这就是你的一生一世不弃?这就是你的爱我的方式?”她声音凄厉似泣血,声嘶力竭。
那人走近,动情而急切地叫道:“飞飞。”
这一声这般动情,这般温柔,又这般的焦灼,两字似是诉说了千句万句,又仿佛十年前的情浓意挚,飞絮悠扬一时竟然呆了。
那人再走近来,长衫飘扬,温柔地道:“飞飞……”
飞絮悠扬泪雨迷朦,身子不住颤抖,眼前一片恍惚,十年前相依相守,十年前情投意合的日子便在眼前,即使面前血流成河,即使这个人曾让自己恨入骨髓,此时,一颗心,却软了,软了……
忽听凌眉惊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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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伤别
飞絮悠扬抬起头来,只见刀光挥起,前一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日日夜夜思念的那张面孔,感觉血液迅速从身体中抽离,痛及心腑。这个刚刚还真意切温柔怀旧的男子早已换了一副嘴脸,他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飞絮,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因为,我接不下你的飞絮针……别怨我,添香已知道你,你必须死……”说着猛然抽出刀,扔在地上,飞絮悠扬扑倒在地。伤口的血汹涌而出,在血绫上弥散开来,如一朵又一朵鲜艳的梅花……
“娘——”浴红衣凄厉的叫声划破死寂的空气,将凌眉那句惊叫:“啊,红袖书院!”也压下去了。她从角落里奔过来,扑到飞絮悠扬身上,恸呼道:“娘,娘——”
飞絮悠扬抬起手指,指着那个男人,一字字道:“红衣,记住,他叫丁锷昌,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