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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眉一怔,心知这双丝网是点醒自己,自己虽然学了《魔音》的高深功夫,内力也有根基,但他二人是数十年之功,定然耐久,这点自己却是不能相比的。他二人这般攻击,显然也是要让自己力竭。当下一声低叱,身形猛然拔起,人在空中,剑光已向后横扫,劲气凌厉。胡左二人不敢相接,跃开避了,但剑气波及,又伤了三名弟子。
他二人本想暗中杀了凌眉,未料凌眉手下功夫不弱,二十多名弟子还剩十人,其中三人重伤,双丝网又环伺在侧,一时也无法顾及老脸,左朗当下一扬手,联盟讯号在空中炸开。
凌眉知道沈伯伯尚在快刀门,见到讯号自会立马赶来,自己虽是报仇,也不想让他看到。左指急叩剑身,“铮铮铮”三响,好似数十人同声大喊一般,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便这片刻间,凌眉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划,胡左二人只觉身上一凉,低下头去一看,一个腹部喷血,一个肋下中剑。他二人瞬间惊呆了,抬眼瞪视凌眉,满面的不可思议,满面的难以置信。他二人做梦也未想到竟然会死在一个小女娃手中,圆睁双眼,喉中丝然有声,却是说不出话来,怦然倒在地上。
众弟子看他二人毙命,哪里还敢恋战,四散逃开,忽然几声惊呼响起,原来他们逃了几步,觉得有凉气直上头顶,稍一怔神,只见面前插着一柄长剑。
双丝网淡然道:“我早说过,临阵逃脱,叫人老大瞧不起!”凌眉见他不过脚下动了动,四面逃去的几人不论远近,都被他卷起地上长剑逼回,他内力之深,劲道拿捏之准实在叫人敬服。双丝网仍然淡然道:“是杀是留,可都随你!”
凌眉想起爹娘惨状,长剑举起,便要斩下,突然耳边回响起一个声音:“你能像爱你爹娘姐姐一样,爱你的仇人吗?”这是白姑姑当时在峨眉山顶问过的话,初时凌眉不明其中的深意,也未细想,此时这话突然蹿上脑海,倒让她心中一跳。心想仇人我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可这些人当时未必便参与了,即使参与了,也不过是听了他们门主的吩咐,我却也不必赶尽杀绝!当下长剑空中转折,刷地没入鞘内,道:“我不杀你们,还不快走!”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逃命。
凌眉见那群人各顾自己性命,三个受伤的同伴躺在当地,也不管不顾,心中大怒,喝道:“受伤的人带走!”那群人忙回头,或抬或扶,将受伤同伴带去。
凌眉看那群人狼狈离去,心知沈伯伯快要到了,说道:“双丝网,我姐姐……”边说边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后面哪里还有双丝网的身影?他方才分明就在这里,可走得却是无声无息,不由又气又无奈,跺跺脚,也只好离去。
她知道此番连挑两个门堂,沈伯伯定然不喜。还是先不要回去了,看看江湖上的动向再说。她一路逗留,第二天午时,方决定回去沈府。她并不急于赶路,抬眼看一眼天上的云彩,心里想:辰宇哥哥在江湖寻找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如此也好,等我报完了仇,再与他见面。不然以他的性格,定要帮我报仇不可。沈伯伯是湘鄂盟主,他出面却不大好!
凌眉正自沉吟,猛觉眼前一花,忙跃起拔剑,突觉下手软软不着力,一剑出手便被弹了回来,心中一动,知是一张大网,几年前那姓石的汉子正是用这东西抓住了魔妖萧晓寒。也是自己太过大意,这群人虽然是高手,可呼吸之声稍留意也便可以听到,自己想起辰宇哥哥来,就忘了江湖的险恶,忘了处处提防,此时被网罩住,那网越收越紧,却已挣扎不得。
一人叫道:“砍了这妖女为左大哥报仇!”接着兵刃刷地出鞘,冷森森的寒气直逼过来。
第三十二章 机心
凌眉的长剑已被压到身下无法撤出,身子更是动弹不得,刀光及体,不由闭上眼睛,心想此番命休矣。突听“叮”地一声,一人喝道:“退下!”
睁眼一看,原来那把刀被架住,面前那汉子果然便是用小人手段对付过萧晓寒的石乐天。另一人听到呵斥,忙收刀退下。凌眉知道石乐天也是仇人之一,心中恨极。石乐天与她眼神一对,见她目光冷冽,恨意铺满,不由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喝一声:“回总舵!”
一人长声呼哨,远处林子里奔出来十几匹马,石乐天大步上前,一指点了凌眉穴道,抽出凌眉身下长剑,抓住网一提,便将她提起,往马背上放了,自己也翻身上马,扬起鞭,马一声长嘶,扬开四蹄,奔了出去。
一行十几人一路快马加鞭,向荆南而去,凌眉未乘过马,身子在马背上颠簸。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摇散一般,自是无法用力冲开穴道,心里不由有些发急,心想:这一下去了飞马队总舵,只怕更难脱身。可是此时穴道被制,又被这网罩住,动弹不得,什么力气也使不上,却也无法可施。
飞马队人人骑术精良,马又膘肥体壮,半个时辰已行了几十里,凌眉心想,飞马队总舵在荆南,照这速度,再过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我该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正自思量无计,一声惊叫传来,走在前面的两人被抛跌出去,摔在路边,接着“希聿聿”声不绝,身子被一股猛力一抛i,差点摔出,石乐天一伸手,抓住网缘,又将她已飞出的身子抢了回来。
原来前面两骑遇了绊马索,马上之人未防,被抛在地上,石乐天在马背上生存,自然应变奇速,当下一勒马缰,座下马人立而起,他勒马,停步,伸手,抓网,一气呵成,处变不惊,脸色却沉了下去,后面几骑相继勒马,一字排开。
凌眉看去,只见前面路上跳出一帮人来,其中有些人甚是面熟,及至看到一个紫膛脸阔嘴唇的人时,凌眉猛然想起,这群人是千盛帮的,当日那姓张汉子曾在拭琴庄旧居逼自己随他回千盛帮去。却不知这番他们拦在路前做什么。
在拭琴庄时时恨不能他早早离去,此时凌眉却是心喜,心道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若让飞马队把自己掳走,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折磨,自己虽然不怕折磨,但在那里逃生定然难上加难了。
石乐天冷冷道:“盛兄,久违了,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用绊马索招呼兄弟,实在叫人大出意料!”
一人笑道:“谁不知道飞马队的兄弟来去无影,跃马便是数里,做哥哥的我若不用这种方法,又怎么拦得住石舵主的大家!”凌眉心想:莫非此人就是千盛帮帮主盛昌礁?只见那人五十余岁,面如重枣,穿一身绛色长衣,身上缀了金线,显得极是威武。
石乐天在马上欠身道:“如此盛兄倒是好意?盛兄盛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他日有暇,必登门拜访!”
盛昌礁笑道:“好不容易得见石舵主,舵主便要匆匆离去,不让为兄的尽尽地主之谊,为兄心中老大过意不去。你我兄弟,可曾有数年不曾把酒言欢了,今日说什么也要到为兄府上去盘桓盘桓!”
石乐天心中暗骂道:“谁和你是兄弟,臭不要脸。”口中却笑得甚是欢畅:“盛兄说的是,我们可有数年不见了,什么事也重不过你我兄弟情谊。不过相聚不争这一刻,事情未了,未免饮酒也不欢畅,等小弟事了,再与盛兄一醉方休如何?”
凌眉听他二人口中说的亲密,脸上却尽是皮笑肉不笑,心中觉得甚是奇怪,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打起来了,不过能拖一刻是一刻,一边想着,一边暗运功力冲穴道。
盛昌礁似是不喜,不悦道:“想是盛某面子不到,所以请不到石舵主大驾了!”
石乐天看看对方有二十多号人,自己这边才十几人,而此地是盛昌礁的地盘,若要动手,却并无胜算。虽然飞马行来甚快,可这人在路上遍设绊马索,自己这边的又是已变成劣势;那盛昌礁分明是盯着凌家这丫头来的,若不动手,未免不能善罢。他虽然心中沉吟,脸上却神色不变,朗声笑道:“盛兄严重了,实是事急,不敢久留!”
盛昌礁与他辞锋舌剑,一时也不敢贸然下手,他知道石乐天也非等闲,虽然对方人少,但人人都不是易与之辈,而且此人足智多谋,妖天下的魔妖也曾被他所擒。他看一眼凌眉,又移目石乐天,心想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带走这丫头。当下道:“既然你事急,做哥哥的也不久留你,但已到此地,好歹也得过府去喝杯水酒,再走不迟啊!”
石乐天知道今日是被千盛帮缠上了,断无法轻松离去,目光向身后众人一扫,已传递了一个准备迎敌的讯息。对着盛昌礁却仍然笑道:“盛兄盛意,本当领受,可兄弟近日肠胃不太舒坦,不敢多进饮食,盛兄还是请回吧!”
盛昌礁唇边掠过一丝笑意:“石兄莫非怕我安置的饮食不够干净?盛某光明磊落,可不使这小人手段!兄弟们,接石总舵主回千盛帮总舵,好生款待!”身后众人轰然答应。
凌眉心中呸道:七年前你们暗袭拭琴庄,还敢称光明磊落,真是好不要脸。
石乐天终于失去耐心,冷冷道:“盛兄莫非要强行留客么?”
盛昌礁笑道:“不敢,连魔妖萧晓寒这样的人物也栽在石舵主手上,盛某佩服之极,哪敢用强?”
石乐天心中大怒,原来当夜石乐天众人听到琴声,心中大是镇静,慌忙追出,可那琴声分明就在前面不远,却始终追之不及,及至想到上当,回头来看时,几个留守弟子倒在当地昏晕过去,破庙中早已不见萧晓寒和凌眉踪迹,气得七窍生烟也只得作罢。同去的有三个帮派,任人炫耀曾活捉魔妖,江湖上便人尽皆知了。只是石乐天一向自负,却将此事当成奇耻大辱,只无法阻住众人之口。现在盛昌礁提起,自然不是好意夸奖,不过是酸话揶揄,哪有不气之理。当下也不客气,说道:“如此你便让开了吧!”
盛昌礁见他撕破脸,心中着恼,也干脆将话挑明:“石兄急着走,是要带着这凌家丫头去飞马队逼供,好独得《魔音》吧?”
石乐天大怒:“你,胡言乱语,谁说她是姓凌的丫头,谁说姓凌的丫头手中有《魔音》。当日在江陵《魔音》被妖天下的妖人抢走,我飞马队为护《魔音》,还折了谌三当家的,江湖人尽皆知!”
盛昌礁好整以暇地道:“姓凌的丫头与妖天下魔头心似双丝网一起挑了神龟堂和五行刀门,这一日一夜早已传遍江湖,若非她练成《魔音》,怎会有这般厉害?石兄何必装糊涂?”
“你想怎样?”这一层石乐天自然早已想到,他不动声色,淡然看着千盛帮众。
盛昌礁冷冷道:“听石兄的语气,竟是不想把这姓凌的丫头交出来。这可就不对了,七年前恩公说什么话来?这《魔音》关系着江湖动乱,影响着武林平静,得了则我们共同修习,人人有份,为维护江湖正义尽一份力。你想独吞,可是想做第二个宫渐亭么?你怎么对得起恩公?”
凌眉一听此言,心中不由大震,她虽然探到一些仇人的讯息,但听这姓盛的的话,似乎其中尚有一个大阴谋,并非单纯的抢夺一本武功秘笈了。当初的事便是某个人物主谋,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魔音》几经周折,却不知流落到了何处。这群人以为自己已是砧板上的肉,竟然在这里抢夺自己,着实可恨。
石乐天冷冷道:“盛兄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小女子甚像姓凌的丫头,我准备带她去见恩公,你不可颠倒是非!”
盛昌礁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