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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要奋斗,从最恶劣的环境中谋求自救翻身之道,则暂时便需忍辱!
但忍辱必须有个限度,马二凭认为吃苦不妨,忍受各种侮辱罪罚也都可以,却绝对不能污及清白,自己必须对狄小珊、萧冷月两位红妆知己有个清清白白的交待,否则,便埋恨九幽也在所不惜!
主意方定,柳摩伽已在一旁媚眼如丝地娇笑说道:“马兄,你听见玉姊姊业已命人收拾她‘秦中别馆’的‘逍遥暖室’了么?我们走吧,彼此相违甚久,应该好好聚上一聚了呢!”
马二凭如今虽然看不见柳摩伽的满脸媚笑,却从她的语音之内,听得出得意的神情,遂苦笑答道:“你们这叫‘霸王请客’,我不去也不可能,且命人放松这‘天丝障’吧!”
玉娘子对马二凭委实钟情已久,一听他已肯就范,高兴得扬眉叫道:“备轿,起障。。”
一语方出,“辣手双花”焦氏姊妹中的大姐焦月英便摇手叫道:“玉姊姊,备轿可以,松障则暂时不可!”
玉娘子一怔,目注焦月英道:“焦大妹,你有什么顾虑?马兄双目业已暂时失明,在我们四姊妹的重围之中,还怕他能跑得掉么?”
焦月英笑道:“玉姊姊,常言道:‘虎死威风在。’何况马二凭兄只是双目暂盲,松开‘天丝障’后,他这‘孤星俊客’若是突然暴怒,发起威风,来上一招威震八荒四海的‘孤星不孤’,我们姊妹四人中恐怕任凭是谁,也未必接得住吧!”
玉娘子略一沉吟道:“未必,他施展‘孤星不孤’的绝学,最多能伤我们一或二人,但自己却立将无可逃生,必然死在其余两三人所发的‘罗汉落魂砂’、‘紫光死雷’和‘天癸化血雨’之下!”
“辣手双花”中二妹焦月蛾笑道:“玉姊姊说得虽是不错,但马二凭兄既已鸟落罗内,鱼游釜中,我们何必还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玉娘子向“辣手双花”焦氏姊妹看了一眼,扬眉问道:“依焦大妹和焦二妹的看法,应该把马二凭兄怎么办呢?”
焦月英道:“在松开‘天丝障’之前,似乎应该先制住马二凭兄的穴道,使他无法提聚内力,发不得威,便只好死心塌地和我们四姊妹把干交情变成湿交情,结一场销魂蚀骨、春色无边的欢喜缘了!”
马二凭听得不禁暗咬钢牙,对这焦月英简直有点恨入骨髓!
玉娘子闻言还在沉吟,柳摩伽已在一旁含笑说道:“玉大姊,别犹疑了,焦大妹的话儿说得极有道理。”
四人中已有三人同意如此作法,玉娘子也不便独排众议,只好苦笑道:
“马二凭是只可情动、不可威屈之人,但三位妹子既已同意,我也不便独自反对,你们谁来动手?”
柳摩伽自然知晓谁若动手,马二凭便会恨谁,遂目注焦月英笑道:“欲论辣手,自让双花,何况我和马二凭兄总还有点似真似假的昔日旧交,不好意思对他太不客气!”
焦月英既是提出这项意见之人,又被“摩伽魔女”柳摩伽拿话拘住,只得点头笑道:“好,我来动手,马兄不要生气,焦月英要请你尝尝我在当代武林中也还小有盛名的‘辣手兰花指’了!”
说完,走到“天丝障”边,伸指向马二凭身上轻轻拂了两拂!
马二凭身上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默然垂头,神情立刻委顿不少!
这时,暖轿已备,玉娘子便吩咐把马二凭身外的“天丝宝障”撤去。
马二凭果然极识时势,不等四女劝驾,便听风辨位,纵身坐进暖轿。
玉娘子等相顾一笑,纷纷在轿外簇拥相护,一同前往“秦中别馆”。
“孤星俊客”身落脂粉罗网,双目暂盲,又中了“辣手兰花指”,穴道被制,委实灾情惨重,境遇堪虞,那“冷月仙娃”和“寒霜公主”|Qī=shū=ωǎng|的情况又复怎样?
关于“寒霜公主”狄小珊方面,前文曾经略提她是误中诡计,目睹马二凭对裸女大探禄山之爪的轻狂丑态,气得伤心而去,并发出“从今永远不再见马二凭”之誓言!
“孤星俊客”为情魔所困,“寒霜公主”为情绪所伤,“冷月仙娃”却为情势所激!
萧冷月、玉清师太和马二凭是同时出发,但在速度上说,却是萧冷月和玉清师太比马二凭走得略快一些。
因为她们走的是小路,马二凭走的是大路,小路无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风驰,大路不断有行旅经过,马二凭须一一加以察看,自然便比较慢点!
到了马二凭出岔之处,萧冷月与玉清师太均比他约莫超前了十五六里。
该处已离金鼎峡并不太远,萧冷月在翻过一座峰头之际,目光遥注,便发现金鼎峡方面似乎烽火冲天!
她有此发现,立刻略微止步,发出了连络信号。
马二凭一来遭遇困难,二来又落后了十来里,故而接获信号赶来与萧冷月相会之人只有玉清师太。
玉清师太一到,便急急问道:“月妹发现了什么情况?莫非你已获得了狄小珊的踪迹?”
萧冷月伸手指着前面烽烟大起之处,向玉清师太说道:“师姊请看前路,烽烟大起,那方向好像便是金鼎峡呢?”
玉清师太对于中原地势自比萧冷月稍熟,略一打量,点头说道:“大概不会有错!”
萧冷月道:“那金鼎峡内既起烽烟,莫非狄小珊姊姊援救秦盼盼之事有了波折,正与金冷月等恶斗方殷?”
玉清师太道:“这是应该可以想像得出的当然结果,金冷月觊觎秦盼盼辛辛苦苦经营的金鼎峡基业,在已与各派武林雄豪订约争名之际,怎肯听任这极强的帮手秦盼盼脱身事外,双方一言不合,定起争端,甚至形成窝里反,大打出手,也极为可能。。”
萧冷月听至此处,双眉一皱,神情焦急地接口说道:“师姊既也如此看法,我们便应立即前往金鼎峡,免得狄小珊姊姊过份势孤,但要不要分人通知马大哥一声?。。”
玉清师太略一沉吟道:“我看不必,狄小珊人在金鼎峡中,马师弟于路上必无所遇,定会赶去,我们还是把握时间,赶紧赴援,免得群魔肆虐,倚众逞凶,使狄小珊等有所伤损!”
计议一定,两人立即往烽烟起处飞驰,哪里想得到功力绝世的马二凭竟会中途遇伏,双目已盲,身陷极端困窘的风流魔障,而狄小珊更已中了诡计,痛恨马二凭太不上进,含恨绝情而去。
虽然望见烽火,但距离金鼎峡仍有三十来里的崎岖山路。
又赶了十来里,距离渐近,看出烽烟冲天,峡中火势极大,玉清师太遂咦了一声,止步诧然说道:“月妹,事情有点不对,照这火势看来,已成一片野火,金鼎峡中恐怕全变了焦土,不能再期望作甚关中霸业之地了!”
一语方毕,萧冷月挑眉说道:“师姊小心,你背后那片崖壁后好像藏得有人。。?”
几声厉叱随同响起,果然从一片排云峭壁之后转出几个人来!
来人共是六个,四名是侍婢模样,另二人却是金冷月和一位身段婀娜的红衣女子。
萧冷月想不到金冷月竟会在此出现,心中不禁微觉诧异,加上又不认识那位神情冷傲的红衣女子,遂扬眉问道:“尊驾是谁?”
那红衣女子双眉微微一轩,口中吟道:“血印三煞,我得人和,在地有网,在天有罗,与我为友,酒食丝罗,与我为敌,万劫不复。。”
萧冷月嘴角略微一披,哦了一声,冷冷说道:“直说你是‘血印三煞’之中的‘修罗夫人’郝柔心便了,何必这许多张致?”
她是觉得彼此今日必然大动干戈,言语中遂毫不客气。郝柔心倒并不动怒,只向萧冷月上下略一打量,傻傻地问道:“郝柔心武林末学,原本不值一提,但姑娘环姿玉质,必然是天上神仙,却恕我眼拙,是哪一位呢?”萧冷月还未答话,玉清师太已在一旁念了声佛号说道:“郝施主猜得不错,贫尼这位师妹正是广寒宫阙的天上神仙!”双方都是当世武林中的绝顶人物,自然一点就透,金冷月微吃一惊,目注萧冷月道:“广寒宫阙,天上神仙?
难道姑娘便是‘孤星、冷月、寒霜’中的‘冷月仙娃’?”仍是玉清师太合掌一宣佛号,点了点头,代为答道:“不错,贫尼这位萧师妹不单正是‘冷月仙娃’,并与金姑娘有巧合同名之雅。”
金冷月冷笑道:“久仰芳名,今日幸会,我金鼎峡那点基业被无名劫火付之一炬,定是萧姑娘和玉清庵主的杰作了?”
玉清师太一怔道:“金姑娘何出此言?我们虽欲前往金鼎峡,但尚未到达,便见火光烛天,怎会。。”
话犹未了,那位“修罗夫人”郝柔心便向金冷月含笑说道:“金二妹,火焚金鼎峡之举,看来似非萧姑娘与这位玉清庵主所为,则彼此今日是否不必结甚过节?”
金冷月道:“随便她们,我虽不一定想多事,但也绝不怕事!”
郝柔心闻言,目注玉清师太道:“庵主,金鼎峡不知被谁纵火所毁,已成一片劫火,元宵之约只得取消,郝柔心陪我金二妹前往西昆仑星宿海。。”
金冷月接口道:“你们是去投靠冉东明的‘万妙魔宫’?”
郝柔心笑道:“我金二妹与‘万妙魔君’冉东明有特别交情,谈不上‘投靠’二字,倒是有意参与元宵大会的海宇群雄,倘若不怕西昆仑路远,无妨在五五端阳驾临‘万妙魔宫’,举行一场规模更大更热闹的武林胜会!”
玉清师太道:“好,五五端阳,西昆仑见,两位施主请吧!”
玉清师太又道:“郝施主与金施主是否已传告群豪?”
郝柔心道:“我们已尽量派人传讯,但仓促之间,或有不遇,有烦庵主向友好代为致意!”
玉清师太点头道:“可以。”
郝柔心与金冷月方待转身,萧冷月突然想起一事,高声叫道:“且慢!”
郝柔心与金冷月一齐讶然目注萧冷月,由郝柔心发话问道:“萧姑娘有何指教?”
萧冷月道:“武林盛会虽然改于五五端阳在西昆仑星宿海举行,但我如今却想向金姑娘乞讨一件东西。。”
金冷月略一侧身,指着金鼎峡中的冲天火光,苦笑答道:“金鼎峡已化劫灰,多年心血毁于一旦,金冷月如今两手空空,身无长物,恐怕将使萧姑娘失望了!”
萧冷月摇头道:“不求身外物,但惜广寒名,我想向金姑娘要的只是‘冷月’二字!”
金冷月哦了一声,目内碧色精芒略闪,扬眉说道:“原来萧姑娘是嫌我‘冷月’二字冲犯了你的名号。。”
话方至此,萧冷月便摇手接道:“‘冲犯’二字不敢当,广寒素影,朗照大千,只要是正人君子、清白娇娃,纵有‘千冷月’、‘万冷月’,又复何害?。。”
这话儿说得并不十分含蓄,几乎直指金冷月不是清白娇娃,是个淫邪妖女!
但她词色虽已不逊,金冷月却仍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娇笑说道:“这问题不新鲜了,上次‘瘦马书生’马二凭大侠光降金鼎峡时,已对我提过。。”
萧冷月接口道:“金姑娘肯不肯呢?”
金冷月笑道:“我要求以名易名。”
萧冷月不知当日之事,听得方自一怔,金冷月又加以解释说道:“我要求马大侠替我改个名字,但在‘金’字之上必须冠以‘马’姓!”
萧冷月嘴角微披道:“原来金姑娘是想献身下嫁,向马大侠弹了一曲‘凤求凰’,以你这等绝代姿容,马大侠定是无所推托,好事必成的了!”
金冷月听出对方说的反话,暗含讥讽之意,仍不理会,摇头笑道:“马二凭又穷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