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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玠苦苦一笑,摇头道:“姑娘!你猜错了!”
傅书香道:“那你来做什么?”
司马玠实话实说道:“我是怕傅姑娘你一个人……一个人……”
他不便说傅书香功力不济,或者是斗不了伏氏母子,嗫嚅一阵,才接着道:“怕伏氏母子不光明正大的与你见面,你一个人容易被他们骗过!”
傅书香已不是小孩子了,对司马玠的心事,当然明白,她知道司马蚧是为了怕自己涉险,赶来援手的。
因此,心中微微一震,觉得有一种安慰的感受,甜蜜的意味,也有说不出的感激。
她含笑点头道:“多谢司马大侠!”
司马玠忙道:“同是武林一脉,木剑、竹剑,钢扇,三者又有渊源,口口声声大侠,不但在下不敢当,而且别人也听之不雅,傅姑娘!你太客气了!”
傅书香俏皮地一笑道:“那要我叫你什么?”
司马玠红着脸道:“叫我司马玠好啦!”
傅书香摇手道:“这怎么可以,提名道姓太不礼貌,看起来……”
她说到这里,忽然红着脸,“噗吃”笑了出来。
司马玠不解道:“为何发笑?”
傅书香道:“看起来我比你大,叫你一声老弟如何?”
司马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应承不是,不应承也不合适。
他苦笑道:“姑娘!你会比我大?”
傅书香道:“我?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当然比你大,只是可不敢叫你老弟!”
司马玠朗声笑道:“哈哈,假若你真是二十五岁,叫我弟弟是应该的。”
傅书香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声誉并不陌生。
此刻司马玠自己当面承应做她的弟弟,自然是一种难得的事。
因此,展颜而笑道:“玠弟弟!你可不能作恼哟!”
司马玠只好点头不迭,口中却道:“你进了阴阳谷可曾见到……”
不等他的话说完傅书香忽然脸色一变,拍手惊呼道:“哎呀!只顾与你说话,差点把大事给忘怀了!”
她的脸泛惊慌,目露焦急之色,分明是事体十分紧迫,也十分重要。
司马玠不由一楞道:“有什么大事?”
傅书香急道:“紧急得很,你来得正好,我们得赶到黄冈赤壁去!”
司马玠如同丈二金刚,摸不头脑,苦笑道:“到底是什么事?”
傅书香正色道:“你可认识‘醉金刚’方古骧?”
这句话离题甚远的,更使司马玠茫然,他只不住地点头道:“何止认识,乃是忘年交情!生死的同道!”
傅书香道:“那太好了!他是我父亲的盟兄弟!”
司马玠忙道:“尽扯这干嘛?究竟阴阳谷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要赶到黄冈赤壁做什么?”
傅书香十分凝重地道:“方古骧还有另外几个正派人物,此刻正被困在黄冈赤壁!”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大惊失色,劈口道:“哦!真的?”
傅书香道:“千真万确!”
司马玠急道:“你怎么知道?”
傅书香指了指谷口边一块大石道:“说来话长,坐下来!”
她说着,自己先在另一个石块上坐下来,才道:“昨夜,四更时分,我才进入阴阳谷,谁知,谷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三四个老弱佣妇,在谷中看守!”
司马玠奇怪地道:“怎么了呢?谷中的一切机关呢?”
傅书香道:“一切机关,少数撤去,因为伏氏母子尽率精锐,赶往赤壁去了!”
司马玠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书香道:“我进入阴阳谷,不见一人,赶到谷中才遇见了几个看守的粗工妇人,她们告诉我……”
司马玠插口道:“她们说些什么?”
傅书香接着道:“他们说,三天前,伏五娘母子回转阴阳谷,整顿一切,打算把阴阳谷的精壮,全部集中到珞珈山去……”
司马玠不由问道:“那怎么又扯到黄冈赤壁去?”
傅书香见司马玠十分忧急,一句逼一句的不断追根究底,不由笑道:“话要一句句说,饭要一口口吃呀!”
司马玠也觉出自己太猴急,不由笑道:“我……我……”
傅书香见他嗫嗫嚅嚅的,不由道:“你太担心方古骧他们的安危是吗?”
司马玠颔首微笑道:“对!对!你太聪敏!”
傅书香甜甜一笑,接着道:“据那留守的老妇人说,昨天正午,忽然来了一个江湖飞贼叫什么‘飞天蜈蚣’的……”
司马玠忙道:“有!‘飞天蜈蚣’韩之贞!有这一号!他到阴阳谷做什么?”
傅书香不答反问道:“你知道这个人?”
司马玠连连点头道:“知道,他们弟兄四人,人称‘韩门四毒’,老大韩之元,人称‘青竹蛇’,老二韩之亨,外号‘长尾蝎’,老三名叫‘癞蛤蟆’韩之利,老四就是‘飞天蜈蚣’!”
傅书香“哦”了一声道:“哦!一群毒物,不是好人!”
司马玠急道:“到底怎么啦!姑娘你……”
傅书香说:“这四个毒物,如今都投入了‘七杀堡’的门下,做了‘七杀堡主’夏铁牛的座上客了!”
司马玠不由叹息了一声道:“臭味相投自是意料中事,不过,江湖上又多了一个血腥集团了!”
傅书香颔首道:“你说的不错!而且这场血腥已经揭开了。”
司马玠大吃一惊道:“怎么说法?”
傅书香徐徐地道:“我那师叔方古骧等,就是落在‘七杀堡主’夏铁牛的手内!”
这不啻是晴天霹雳。
司马玠由石上一跃而起道:“有这等事!”
傅书香点头道:“飞天蜈蚣到阴阳谷,就是专为此事而来!”
司马玠心中焦愁万分道:“他……”
傅书香神色凝重地道:“他传达‘笑里藏刀’章文敏的‘血光令’,要伏五娘率领一众喽啰先到赤壁‘七杀堡’押解方古骧等到珞珈山,以免中途有失!”
司马玠目望天际,默然沉思。
傅书香又道:“这是阴阳谷的留守妇人亲口告诉我的!”
司马玠半晌才道:“你认为这消息绝对可靠?”
傅书香认真地道:“那几个老妇,对武林中事毫无所知,她们的话假不了!”
司马玠犹疑地道:“只怕未必!”
傅书香奇怪道:“有何漏洞吗?”
司马玠踱了几步道:“那老妇人告诉你是方古骧一个人,还是怎的?”
傅书香连道:“不!不!她特别说‘方古骧等一行,全部落网,一个不漏!”’司马玠大摇其头道:。“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傅书香不明白地问道:“什么理由?”
司马玠伸出手掌,如数家珍地道:“与方老人家同行的,有‘瞽目金刚’,有‘神力金刚’,有‘小仓公’师徒,还有‘风尘酒丐’,以及潜龙古堡的‘神手大圣’,更有我盟兄司马刚,‘笑罗刹’夏侯英,这些人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凭‘四毒’兄弟,恐怕办不到!”
他一口气侃侃而谈,似乎是放下了不少心事,表示着“绝不可能”!
谁知傅书香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怎样被擒的?”
司马玠道:“不论怎样,要说弄技巧,方老人家是不会遭别人的道子的!”
傅书香却道:“正是着了人家的道子!”
司马玠又恢复了愁眉道:“什么道子?”
傅书香道:“我问你,他们一行之中,谁的水性最好?”
司马玠一楞道:“水性?他们在水上失足吗?”
傅书香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双眉紧皱道:“糟了!他们一个一个可都是旱鸭子,对水,完全一窍不通!”
傅书香道:“是了!这就大有可能了!”
司马玠急道:“真的在水中……”
傅书香叹了口气道:“他们搭了一艘大船,沿着长江向江夏进发,走到赤壁,就栽了!”
这是极可能的,司马玠不由焦急起来。
第—,“醉金刚”方古骧等很自然的会搭船顺风顺水沿江而下,既省力,又省时。
第二,一路来翻山越岭,众人可都幸苦够了,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计算中秋之约,搭船是最适宜不过的了。
第三,方古骧与“风尘酒丐”加上“神力金刚”,又是嗜爱杯中物,在船中可以终日饮酒谈心,享受两岸风光,沉溺醉乡。
因此,司马玠一改乐观的看法,祖丧地道:“果然如此,那一齐落入‘七杀堡主’手里,似乎大有可能!”
傅书香也柳眉深锁地道:“据‘飞天蜈蚣’对伏五娘说:‘醉猫还在捧着酒坛子,咱们就把船给翻个底朝天’!”
司马玠不由连连拍手道:“大有可能!大有可能!”
傅书香又道:“飞天蜈蚣特别强调在岸上无法掌握,所以来请伏氏母子,前去押运!”
司马玠道:“在水中据我所知,‘四毒’兄弟也只有‘青竹蛇’与‘癫蛤蟆’有几手三脚猫!”
谁知,傅书香摇手不迭道:“不然!不然!还有一个‘翻江老鼠’蒋小平,算得上水上一把好手!”
司马玠道:“蒋小平进了七杀堡吗?”
傅书香道:“是的!这个诡计,就是蒋小平的最大杰作,也是他一手包办!”
司马玠沉吟了片刻道:“这消息也是那老妇人告诉你的?”
傅书香颔首道:“当时,据那老妇人说,伏五娘也不大相信这回事,所以问得十分仔细,飞天蜈蚣当然不敢隐瞒!”
司马玠不好意思再有疑窦,但是口中却道:“这个老妇人倒是有心人,她既凑巧听到,又记得详细?”
说着,一双剑目,睇视着傅书香。这神态分明有疑问之意,不解之处!
傅书香不由展颜露齿一笑道:“嘿!说出来也好笑,那老妇人乃是家师当年的炊妇,如今在阴阳谷充当粗工,当飞天蜈蚣来时,她正在打妇客房,在内间里一字不漏的听个明白,记在心下,鬼使神差的遇上了我!”
司马玠不由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
傅书香又补充道:“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我与你们有联络,更不知道我与方古骧的关系!”
司马玠笑道:“太凑巧了!”
傅书香又道:“我进入阴阳谷,第一个就碰见了她,她招待我一番,像讲故事似的唠唠叨叨,我也装做没事人一般,随话问话,引她合盘托出!”
司马玠道:“妙哉!妙哉!哈哈哈哈!”
他不禁大笑起来。
笑声甫敛,愁容又上眉端道:“看来这消息绝不会假的了,可是……”
傅书香也眉锁秋山地道:“我原打算到黄冈七杀堡去见机行事,如今遇上了你,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司马玠道:“兹事体大,不可不预计而行!”
傅书香点头道:“一众群雄的性命,加上正邪两派的斗争,万一有个失闪,便后悔不及了!”
司马玠仰面对着远山,半晌无言。
傅书香催促着道:“喂!怎么啦!拿个主意才行呀!”
司马玠缓缓的低下头来,微微颔首道:“走!”
傅书香知道司马玠在运用智慧,一面微笑,一面低声道:“有了主意?”
司马玠苦苦一笑道:“没有!反正要到七杀堡再说,现在还说不上什么主意来!”
说着,又幽然一叹道:“唉!都是诸葛兰,要是我们三个人不分开,她不但是一份力量,而且心思灵敏,也许拿得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傅书香不由一愕道:“呃!是呀!她呢?”
司马玠道:“不知道!”
傅书香奇怪地道:“她没同你在一起?”
司马玠道:“她以为我卫护着你,一生气,就跑了!”
傅书香的脸一阵发热道:“这么说,为了我使你们小俩口闹了别扭,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