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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难道忘了司马玠兄身边,有张姜夫人所赠的神妙药方,他设法照方服药,将养至今,便告完全痊愈。”
诸葛兰恍然说道:“这样说来,他是故意受制,企图混入‘七绝谷’中……”
白浔阳道:“凭司马玠兄那身超绝功力,‘七绝谷’纵是龙潭虎穴,也可来去自如,用不着设法混入,他之所以佯为被制,是使对方消除防范之心,可以多探出一些有关苗疆群凶的高度机密!”
诸葛兰皱眉说道:“既然如此,白兄适才怎有更会把司马玠兄送人枉死城中之语?”
白浔阳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应该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弄巧之下,往往成拙!”
诸葛兰失惊问道:“司马玠兄弄巧成拙了吗?他……
他……“
白浔阳道:“他没想到那姬元也极工心计,竟对他暗暗下了苗人所炼,最厉害的‘金蚕毒蛊’!”
诸葛兰失色皱眉,顿足叫道:“这……这可大大不妙,比内伤还要难治,我们应该设法觅取解药!”
白浔阳摇头说道:“姬元姬利兄弟身边,只带毒蛊,未带解药,解药要在‘七绝魔君’孟南的丹房之中才有!”
诸葛兰越听越觉皱眉!
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你想明白了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听任司马玠兄,混入‘七绝谷’中,在孟南身边,设法取得解药,才可使他安然无恙,若你于赶上之际,只一企图抢救,姬元姬利兄弟,必然发动‘金蚕毒蛊’,岂不好端端地,便把位‘玉金刚’,送进了枉死城内?”
诸葛兰满面愁容,双眉紧锁地,向白浔阳抱拳称谢说道:“多谢白兄,若非你引我改变前进方向,只怕此时已与姬元姬利兄弟相遇,起了冲突,并将使司马玠兄,惨遭不测!”
语音至此略顿,目注白浔阳,双眼中闪射神光,缓缓又道:“白兄,我有件事,想和你研究研究!”
白浔阳道:“诸葛姑娘有何见教?”
诸葛兰笑道:“不是见教,是求救,我们虽然因避忌:金蚕毒蛊‘厉害,不宜于未获解药前,下手抢救司马玠兄,但于暗中随行遥遥监视,应该无甚妨碍?”
白浔阳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兄,着实关切得很!”
诸葛兰脸上一热,皱眉说道:“白兄莫要取笑,我们研究正事!”
白浔阳道:“诸葛姑娘的立意虽善,但不必跟踪,因为业已有人在暗中对司马玠兄,随行维护。”
诸葛兰听他这样说法,有点大感意外地,诧然注目问道:“哦,这人是谁?”
她暗忖,自己分为中、左、右三路,搜索前进之人,均不可能追上司马玠,这暗中随行维护者,到底是谁?遂有这诧然一问。
白浔阳道:“是他哥哥司马刚!”
诸葛兰道:“他还有哥哥吗?我仿佛听说司马玠幼遭孤露,孑然一身……”
白浔阳接口笑道:“不是他的同胞手足,是他的结盟兄长,这司马刚的一身功力,虽非司马玠之比,却也相当高明,‘五行掌力’,雄浑绝伦,所用十二只‘子母金梭’,更有泣鬼惊神之妙!故而江湖送号‘铁掌金棱’……”
诸葛兰听至此处,接口说道:“我想起来了,这‘铁掌金梭’司马刚,是白山黑水间人,生平足迹,甚少进入关内!”
白浔阳笑了,“司马刚确实极少入关,但这次一到中原,却与盟弟巧遇,发现司马玠身中‘金蚕毒蛊’,遂一面随行维护,一面与司马玠一搭一挡,大耍花样!”
诸葛兰问道:“他们找不到‘金蚕毒蛊’解药,还能耍出些什么名堂?”
白浔阳含笑说道:“名堂多呢,但此时若加说明,便乏趣味,故而我只好弄弄玄虚,卖卖关子,请诸葛姑娘委屈一点,闷上几日!”
诸葛兰向白浔阳仔细看了两眼,梨涡双现,嫣然笑道:“白兄你的名堂也复不少,你……你怎会知晓这多秘密?”
白浔阳道:“我是个无事忙,镇日里最爱多管闲事,交游又多,遂对各种隐秘,着实知道不少!”
诸葛兰螓首微扬,细一思索,忽然向白浔阳挑眉说道:“白兄,小妹告辞!”
“告辞”二字才出,柳腰一拧,香肩一晃,人已到了七丈之外。
白浔阳想不到她说走便走,一愕之下,急忙朗声叫道:“诸葛姑娘,你……你为何走得这急,是……是要去向何处?”
诸葛兰足下不停,边行边以真气传音,向白浔阳说道:“我要抢前抵达‘野人山七绝谷’,试试能不能于司马玠兄到达之前,设法进入孟南丹房,取得‘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话儿说到尾间,人已远离白浔阳数十丈外,转瞬间,便隐入林中,失去踪迹!
白浔阳似乎想追,又似有甚顾忌,身形将动未动,略一迟延!
就这略一迟延,诸葛兰身形已杏,就算他再想追赶,也告不及!
白浔阳双眉紧皱,连连顿足!
他脸上神色,似有重忧,但伊人已化鸿飞,无从追截,也只好付诸喟然一叹!
************************************各种人马,纷赴滇西,武林风云,相当紧急!
这是“高黎贡山”!
过了“高黎贡山”,再往西行,便将进入“野人”山境!
在群侠与群凶之中,第一个抵达此处地,便是那“粉黛金刚”诸葛兰!
诸葛兰一半为了躲避白浔阳的纠缠,一半为了关心司马玠的安危,遂展尽脚程,全力飞驰,希望早点赶到“野人山七绝谷”中,寻取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但如今不单到了“高黎贡山”,并到了群侠约定的相会之处“腾南”,诸葛兰反倒止步徘徊,踌躇起来。
踌躇之因,主要是诸葛兰根本不知道“七绝神君”孟南所居“七绝谷”在“野人山”何处?
“野人山”范围甚广,若是胡乱寻找,不但费时,也易误事。
何况在人地生疏的情况之下,究竟应该暗入“七绝谷”?
还是明斗“七绝魔君”,诸葛兰也必须斟酌斟酌。
诸葛兰站在一角山崖之上,正在负手蹀躞,蓦然听得崖下有两人经过,边行边自谈话,其中一人叹息一声说道:“想不到魔君竟会乐极生悲?一怒之下,连杀了七名得力部属!”
另外一个语音比较尖锐之人,“哼”了一声,接口说道:“这种边荒化外,难觅良医,魔君所患恶疾,若是不得痊愈,杀人只怕还要多呢?”
诸葛兰听得这两人口中,所说“魔君”,似乎就是“七绝魔君”孟南?并于“乐极生悲”之下,生了什么怪病?
蓦然间,她秀眉双轩,目光电闪,心中灵机忽动……
这位“粉黛金刚”,竞出人意料地,走到崖边,引吭长啸。
这一啸,惊动了崖下经过之人,双双“咦”了一声,飞身纵上。
由他们上崖身法看来,这两人的轻功火候,居然不算太弱。
左边一个,是个五十来岁的灰衣斑发老者。
右边一个,是个黑衣瘦长汉子,年龄约莫在四十一二光景。
他们上崖以后,立为诸葛兰的风神气宇所惊,由那斑发老者,抱拳问道:“尊驾……”
诸葛兰不等对方探问自己来历,便摆了摆手,扬眉说道:“我先问你,你们刚才口中所说的‘魔君’,是不是‘七绝魔君’孟南?”
斑发老人肃立躬身答道:“正是,尊驾莫非与我家魔君有旧?”
诸葛兰又答道:“孟魔君是否得了怪病?”
斑发老人答道:“我家魔君得了河鱼之疾,大泻不止,正在延请名医……”
诸葛兰接口说道:“孟魔君愿不愿意付出较高诊费?”
斑发老人目光一亮,喜形于色的,向诸葛兰陪笑问道:“尊驾莫非便擅长回春妙手,只要使我家魔君康复,无论多高诊费,也绝无吝惜之理。”
诸葛兰笑道:“我本人虽通医道,并不太精,我打算为你家魔君,介绍一位术追华扁的当世名医!”
斑发老人问道:“这位神医是谁?”
诸葛兰道:“你听说过‘小仓公’淳于慈么?”
斑发老人应声道:“淳于先生当然是当代第一神医,但闻说他归隐已久……”
诸葛兰微微一笑,截断这斑发老人的话头,接口说道:“淳于先生不但业已出山,并到了这野人山附近,只看你家魔君肯不肯……”
斑发老人急忙说道:“肯……肯,一定肯,无论淳于先生需索何种高酬?我家魔君都……”
诸葛兰摇头说道:“你答应不能算数,我要你家孟魔君的一句承诺!”
斑发老人颔首说道:“好,请尊驾与我同往‘七绝谷’内,去见我家魔君!”
诸葛兰道:“我不去,你去向你家魔君请示便了,我则去找‘小仓公’淳于先生,彼此于两日后的此时此地见面。”
斑发老者目注诸葛兰,脸上流露出一种略含疑惑的神色。
诸葛兰笑道:“朋友放心,这桩生意,是自己揽的,决不会失言背信!”
斑发老者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当这斑发老者和那瘦长大汉走后,诸葛兰身形闪处,驰向来路。
她驰向来路之意,是要寻找“小仓公”淳于慈师徒,和“瞽目金刚”阎亮等一路人马。
千山万岭,道路无数之下,诸葛兰要想找着“小仓公”淳于慈,并于两日后,赶返原处,似乎不是易事!
但诸葛兰却因成竹在胸,才向斑发老者,作了那种承诺。
她成竹在胸之故,是于别过白浔阳,驰来“野人山”之际,曾于途中偶然瞥见淳于慈在一株参天古木之上,画了“长柄药锄”标记。
那时诸葛兰急于赶路,又因锄嘴所指方向,过于偏北,遂不曾寻往相会,想独自赶到“野人山”,探探情况,尽快觅取“金蚕毒蛊”解药。
如今,她只要再找到那株参天古木,循向搜寻,便不愁不会把淳于慈找到。
而且,诸葛兰仿佛记得那参天古木,距此刻存身之处,并不在远,约莫半日左右的疾驰,即可抵达。
她灵心慧思,记得丝毫不错,果于奔驰半日之后,便寻着那株画有“长柄药锄”的参天古木。
诸葛兰顺着“长柄药锄”的锄嘴所指方向,寻出约莫十来里后,方瞥见第二枚“长柄药锄”标记。
这次,是画在一个小小镇集的旅店壁上,锄嘴向下,表示淳于慈等,就住在这旅店之中。
诸葛兰一见之下,好生疑诧,知道淳于慈师徒,与“瞽目金刚”阎亮,不会无故久住店房。找到店家一问,才知是阎亮突然患了重病,淳于慈师徒只好住店休息,为阎亮悉心调治。
诸葛兰眉头暗蹙,赶紧走入阎亮所居上房,探视这位“瞽目金刚”病况。
她这突然赶来,着实颇出淳于慈等人的意料之外!
阎亮躺在榻上,满面病容,中气微弱,语音断续地,向诸葛兰叫道:“诸葛姑娘,为了我……我的大病,竟……竟……
耽误了追……追救司马兄弟之事……“
诸葛兰走到榻边,拉着阎亮的手,加以安慰,柔声说道:“阎老人家安心养病,司马玠兄业已有了下落……”
语音至此略顿,侧顾“小仓公”淳于慈,皱着眉头问道:“淳于先生,阎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如今病况如何?”
淳于慈道:“阎兄是于江湖中积聚风寒,突告发作,来势极为凶猛,但如今病况已被药力控制,约莫再静养个六七日后,便可痊愈!”
诸葛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淳于慈问道:“司马玠老弟下落何在?已经被诸葛姑娘,设法救回了吗?”
诸葛兰苦笑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