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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劫兆先前之说不谋而合,岳盈盈颔首:「有劳了。」
劫兆喜不自胜,岳盈盈横他一眼,娇嗔:「你乐什麽?」
◇ ◇ ◇
众人回转绥平府,劫兆将岳盈盈安置在府中较为远僻的兰香院里,刻意与劫英居住的夜心小筑隔得远远的,一来以确保双姝会面时必定是在公众场合,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二来也方便他劫四公子各自去寻,两不得罪。
兰香院里久无人居,但婢仆日日打扫,有时劫兆还会吩咐院里的丫头来整理,自己三不五时也常来走走。
岳盈盈将随身的行囊与兵器安放在寝居里,只觉房中的妆台铜镜、纱帐绣榻等,无不精美讲究,四壁白涂,只悬了几幅字画,壁上与椽柱、屏风等俱都飘着股兰桂清香,淡而不呛。
她坐在镜台前梳发,目光却满室巡梭,心想:「他们……这些大户人家,都住得如此奢华。在这兰房里,怎能睡得落枕?」忽然想念起玉蟾别府山里的蛙鸣虫唧,自己一人身处在这麽大、这麽豪华的房间里,顿时渺小起来,隐约有些不安。
劫兆在院里的小亭中沏了清茶,摆上几色鲜果点心,摒退服侍的婢子们,半天不见岳盈盈出来,忍不住轻叩房门。
「岳姑娘,房间还好麽?」
岳盈盈回过神,随手放落梳子,见镜中之人貌美如花,雪靥被铜灯摇焰映得玉润可人,红云悄染,不觉有些羞喜:「这无赖几时变规矩啦?我不应,他也不敢进来。」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定了定神,扬声道:「进来罢,门没上闩。」
呀的一声,劫兆推入满室昏黄,余晖与灯焰融作一处,长长的身影拉到妆台边,微风掀动纱帘。「房间挺好的。」她从镜里偷偷乜瞧,心口噗通噗通的跳,忍不住拿手按着,酥腴的胸脯触指微陷,居然有些烫人。
劫兆倚在碗菱雕花的门牖边,垂手抬目,带着一种缅怀的眼光环视四周,规矩可爱得让人想轻掐他面颊一把。
「这儿,」他淡淡一笑:「是我娘以前的夏居。壁上涂的白垩都是掺和了檀香泥的,梁柱是上好的沉香木,香味十几年都不散,才管叫『兰香院』。」
岳盈盈转过头来,胸口起伏,侧身的曲线玲珑有致,当真是美到了极处。
劫兆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房子盖了,原本就是要住人的。我娘又美丽又和气,其实性子倔强得很,她最喜欢有志气的人啦!要是见了你,也定然欢喜。」岳盈盈双颊晕红,本想回敬:「怎麽也不见你挺有志气?」话到口边,忽有些不忍,只是微微一笑。
劫兆看穿了这点心思,笑道:「你别看我这样,小时候是很用功的,每天紮马练剑至少三个时辰,经常练得给人抬回去,那时也不过七八岁而已。后来慢慢明白自己原来有病,身子骨不行,什麽内功都练不起来,一练便要吐血,这才觉得没甚意思。」微一耸肩:
「好在我娘过去得早,现在什麽也瞧不见,不用操这个心。」
岳盈盈闻言一凛。
「你……莫非是天生的六阴绝脉?」
「没错,不愧是太阴阁主的高徒,人美武功强,连见识都不一般。」劫兆笑笑,随意坐上高槛,忍不住又环视起房内的一切。「别说这个,忒煞风景。这屋子好几年没人住啦,它要是有灵有识,一定也很寂寞罢?我有空就常来这儿走走,可老觉得不行,我娘是个很灵慧的女子,不用吟诗作画、刺绣弹琴什麽的,光坐在那儿就看不腻人,这房子让她陪伴惯了,谁来都黯然失色。直到今天,我才觉得这儿又变得漂亮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
岳盈盈心里甜丝丝的,却故意板着俏脸,扭头轻啐:「呸!口甜舌滑,没半句正经!你府上成堆的婢子,多有姊妹女眷,我沿路怕没有看见几十个,一个比一个俏,这屋还能缺女子陪伴麽?」
劫兆摇摇头。
「那不一样。况且,我的兄长和妹妹,与我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岳盈盈以为他油嘴滑舌惯了,此处定然还有发挥,不料却轻描淡写几句,没有调笑的意思。
劫兆呆坐片刻,忽然回神,笑道:「怎麽扯到这里来啦?来!咱们到亭子里坐一坐,待会儿要开饭了。」
「嗯。」
岳盈盈顺从起身,两人并肩行来,只觉晚风扑面微凉,满心说不出的舒畅。
在亭中坐了一会儿,主事侯盛匆匆来报,说法绦春迄今昏迷不醒,商九轻的伤势也非泛泛,将军籙与寒庭都不预出席今晚的大宴,劫真遂请膳房的主事一一问过贵宾们的食单,在各院里分别传膳…》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