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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现在因为有包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赵扶摇难免会想到当初后山上某位风度翩翩的大侠像青蛙一样摔倒在地的情景,继而笑出声来。
于是她白了凌云天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说什么鬼话啊,我娘说生死有命,你又不是阎王爷。”
凌云天愣了一下,随即笑笑,“你说得对,我也不是神。”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吃饱喝足,已有多次与某男共处一室经验相当丰富的赵扶摇很自然地忽略了凌云天的性别。
“嗯?”
“你是那个魔教的头儿,按道理来说武功应该很高很高很高吧,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在装死人?而且总是被打得很惨的样子,比街头交不出钱被小混混打了好几次的王大叔还惨。”
赵扶摇长那么大,只埋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受了伤还活着的,除了眼前的凌云天以外,就真的只见过街头总是被找麻烦的卖鱼王大叔。
凌云天没有见过赵扶摇口中那位倒霉的大叔,不过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对比对象还是让他异常无语。
——要是他知道赵扶摇曾经把他当小狗就另当别论了。
他咳嗽了两声,郑重地说:“女侠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赵扶摇怀疑地看着他,小伤?小伤他能混在死人堆里装尸体?小伤跟她一个小喽啰抢包子?小伤被她塞床底下都不醒?
凌云天显然也知道赵扶摇不太相信,最后只能苦笑着坦白,“因为有些人打我我不能还手。”
赵扶摇不懂,凌云天显然不打算再解释,站起来说:“夜深了,睡吧,明天你可以睡到中午再起来。”
“诶?明天……”赵扶摇被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来,明天就要去见承天派的掌门了。
“睡到中午?云姐姐们会不高兴的,而且承天派那些人不会觉得我们不礼貌么?”
凌云天回头的时候看赵扶摇嘴角还沾着点儿包子屑,刚才因为赵扶摇的问题想到某些事的凝重心情又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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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抹掉她嘴边的东西,把人往床上按倒,严肃道:“小扶摇,你记着,你才是紫焰门的圣女,只有人等你,不需要你迁就人,不管是承天派的掌门还是别的什么人,拿出点架子来。”
被塞到被子里裹成一团像个团子一样的赵扶摇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地说:“哦,也包括你?”
凌云天被噎着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那不行,我是门主,只有我比你大。”
“好吧。”赵扶摇失望地撇撇嘴。
在她看来不管是承天派的掌门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三位云姑娘,明明都高高在上,她一个不敢惹,只有这个凌云天吧,看着就很好欺负。
凌云天满意欲走。
赵扶摇缩进被子里的脑袋再次钻出来,“喂,那我要是摆架子他们生气,你打得过他们不?”
“……打得过。”
现在轮到某女侠心满意足了,“小凌子退下——”
“小凌子?你从哪儿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不对?我听说戏文里面都这么唱来着。”
这回凌云天再没说话,大概是终于无话可说了,利落地翻窗而走,徒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赵扶摇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大惑不解地想,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走正门呢?江湖人就是喜欢半夜翻窗的么?
等到很久以后,赵扶摇就会知道,江湖人也是走正门的,喜欢半夜翻窗的,要么是杀人灭口的杀手,要么是妙手空空的窃贼,要么……是色胆包天的采花大盗。
至于凌云天是哪一种么,这个……见仁见智,见仁见智。
第二天早上赵扶摇果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让她意外的是云纤她们不仅没有来打扰她,反而在她大中午起床的时候对她的行为表示了赞许。
“圣女大人总算有点气势了。”云纤说。
“想必季成峰一大早就等着圣女大人驾到,就该晾着他。”云芝说。
“区区承天派也敢跟紫焰门齐名,给这样的下马威算是轻的。”云曦说。
这话自然也是有点真心的,但真正的原因是她们被凌云天为了方便行动而加了点“料”,自己都睡到了大中午才醒,当然没好意思继续讲规矩。
但这些夸奖并没有让赵扶摇感到多么的兴高采烈,归根究底,是因为早饭仍然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照得出人影儿的粥,而她头上的头饰却又繁复了一倍。
更加沉重的后果是赵扶摇决定以后再也不拿那个青蛙扑地嘲笑凌云天了,因为她极有可能在下一刻摔得比他还难看。
而凌云天今天很低调。
就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低眉顺眼无声无息地站在角落里,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有这么一个人,恪尽了作为一个“下属”的职守。
赵扶摇被三个女人围着,也不敢频频回头去看他,忽然就有了点咫尺天涯对面不相逢的感觉,无端低落了起来。
云纤还以为赵扶摇的不快是因为早饭没吃饱——她们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位新任圣女大人的本质。
于是出言安慰道:“圣女大人,季成峰必然备了筵席,到了承天派就能用饭了。”
赵扶摇一声儿不响,略点点头。
云纤暗道,怎么过了一晚上,这一步登天的女人倒真的有了点像模像样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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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
承天派江州分舵的舵主,人称江南无双刀赵氏兄弟其中之一的赵天赐冷着脸一路走进正厅中,往厅上端坐着的承天派掌门季成峰望去,撩开袍角单膝跪地。
“禀掌门,紫焰门的人至今未到。”
季成峰今年刚过而立,可以说是承天派历任掌门之中最年轻的一位,江湖上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却位高权重的并不多。
——说起来,紫焰门现任的门主倒算一个,年级倒是比他还小。
只是那个人,历来喜欢搞神秘,江湖上对他的评价天差地别,谁也不能拍着胸脯说紫焰门的门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唯一能够达成的共识,大概就是他从来都没有败过,除非他自愿不还手。不过,会有人自愿不还手么?
季成峰冷哼一声,将手中花纹诡谲的金箔名帖往手边一扔。
若是对方门主亲自来也就罢了,他自然要做足了功夫去迎接,如今不过是圣女出巡,还不算专程拜访,虽说圣女算是紫焰门的第二号实权人物,但那也只是从前
罢了。
那个位置,可是空了好一段时间了,前任圣女确实是个人物,只是忽然就下落不明,到现在也不知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也不是没人疑惑,只是紫焰门的人一概守口如瓶,那个人倒一下子成了江湖上几大悬而未决的谜团之一。
如今故弄玄虚的,倒像是生怕江湖上忘了紫焰门还有个圣女之位,故意弄出点动静来让人看似的。
“查到这个新任圣女的底细了没有?”他问跪在下面的赵天赐。
赵天赐艰难地摇了摇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名帖也是忽然发出来的,做得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线索。”
“罢了,紫焰门惯常用这些神神叨叨的伎俩,等人来了,自然看得分明。”
“掌门说得是,只不过——”赵天赐一脸不屑,“都这个时辰了,这位圣女好大的谱,敢让掌门等着。”
正在两人沉吟之时,门外忽然一阵喧哗之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掌门!”
“啧,小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承天派弟子成千上万,你一个下等弟子都算不上,凭什么见掌门?”
“我不管,你们让开,掌门!掌门,求求你,帮我找找扶摇姐姐,她一定被人抓走了!”
然后就是噗通一声,也不知道是人被踹在地上了呢,还是自己跪下了。
季成峰皱眉,“何事喧哗。”
赵天赐往外看了一眼,隐约见到是个邋遢的小男孩,极了回想了一下,前几天似乎有人过来禀告过,有个挖坑的小丫头不见了,只是这种小事,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他向季成峰说:“好像是底下一个小喽啰不见了。”
“这种小事,不必管它。”
小豆子被踹到一边,捂着肚子,眼眶红了,赵扶摇是他进承天派以后唯一对他好的人,如今人不见了,他一个人势单力孤没法子找,到处求人也不见个回复。
听说掌门过来了,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了。
平素跟他还有赵扶摇一起挖坑的人远远跟着看笑话。
守门的掌门贴身属下白了他们一眼,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领会去,想死不成?”
而此时,赵扶摇的纱轿,堪堪到了承天派江州分
舵的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努力勤奋!求表扬~(*^__^*)
感谢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的两个火箭炮,咳咳,虎摸~
19、交锋
时已近午,赵扶摇一行人本就高调,一路慢吞吞行来,想来承天派应该早得了消息,准备起来。
如今到了跟前,却见承天派门前时有各色人等进进出出,门前仅有两个弟子守着,一眼望去与平时毫无差别。
云纤先行探过回来,蹙了秀眉上轿,对其余几人道:“季成峰愈发不把我们紫焰门放在眼里了,明知道圣女大人要来,别说亲自出门相迎了,竟连个排场都没有。”
拜帖上写的时辰早过了,她们拖延行程,本是为了给承天派一个下马威,想不到对方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摆明了没把赵扶摇放到眼里。
守门的人看到这么大一顶纱轿一直停在承天派门前,不耐烦地上前道:“哎哎哎哪儿跑来的大小姐,不懂江湖规矩啊,别碍着我们,走走走。”
云纤当即脸色就变了。
赵扶摇紧张地捏着衣角,既想向外望,又不敢向外望,稀里糊涂听了云纤的抱怨,问她:“那什么下马威是我们赢了,还是承天派赢了?”
云纤瞪她一眼心想有你在,我们永远都赢不了,嘴上却说:“他们想赢,也得看看对手是谁,我们走——”
“等等!”赵扶摇慌忙叫道,“让那个谁、那个谁来着?”她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往轿帘外瞧。
凌云天知道她是在找自己,趋近两步,“回禀圣女大人,属下叫贾铭。”
赵扶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就想笑,贾铭?假名?太偷懒了吧,就算叫个张三李四也好啊。
这么一想,紧张感倒是被驱散了不少,她招招手,“喂,贾铭,你也上来。”
“圣女大人,这恐怕不好,他毕竟是个男人……”云芝阻止道。
赵扶摇这回没听话,“我向他请教请教武功,学一招一会儿吓吓那个什么掌门,快上来。”
云芝无奈地想,你就把这样儿给季成峰看看,足够吓到他的了。
在赵扶摇突如其来的坚持下,凌云天还是跟四个女人挤到了满是脂粉香的轿子里。
他和云曦、云芝、云纤三个人各镇一角,赵扶摇被围在中间,保护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当着另外三个人的面赵扶摇不好跟凌云天说什么,想到对方昨天晚上的叮嘱,连忙端端正正地坐好,摆出架势来。
云纤手指一扣轿沿,发出清脆的几声敲击声,抬脚的姑娘们听了命令,二话不说提气运功,直接将整乘纱轿抬至半空。
也不走正门,竟是越着人家的牌匾凌空而过,飒沓声中悠悠直往正厅而去,倒把承天派一干人等全都踩到了脚底下。
“什么人!”承天派的人们听到了动静,纷纷抬头望天上看去,就见一乘纱轿鬼魅般掠过,徒留下满空余香和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