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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奉先颤声道:
“这种手段未免又太卑鄙。”
苏继飞笑道:
“现在西后己与魏宗贤搭上关系,他们有魏宗贤撑腰,还怕各大门派不次第消灭吗?有道是欲加之辈,何患无词,这便是近日以来,江湖各大门派弟子很少在江湖走动的原因!”
奚奉先道:“苏兄这么一说,倒使小弟也想起一事!”
苏继飞道:
“什么事?”
奚奉先顿了一顿,复道:
“想当年,江湖中并没有职业剑手这个名字,自职业剑手出现之后,所杀尽皆白道顶尖高手,司马道元全家之死便是一例,如今看来,西后早期是用慢慢蚕食的方法,如今却是大举杀戮了!”苏继飞道:“情形正复如此!”
赵子原想不到东后和西后之争,竟有如此复杂,在江湖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那西后心肠之狠,真是举世罕见了。
奚奉先转向赵子原问道:
“不知堡主今后行止如何?”
赵子原道:
“小可曾与沈庄主约定,今夜得往魏宗贤府一行。”
苏继飞忧虑的道:
“子原,以你现在武功,要进出魏宗贤的九千岁府应无问题,不过对方高手环伺,一举一动还是小心为妙!”赵子原道:“晚辈理会得。”奚奉先道:
“苏兄,幸运今日能与堡主相遇,更使人高兴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又可见太昭堡名扬江湖,咱们能不庆贺一番么?”
第六十一章 事难两全
苏继飞哈哈一笑,道:
“说得是!”
目观赵子原,复道:
“子原,找个地方去好好吃上一顿,时间快到了,吃完之后你也应该到魏宗贤那里去啦!”
奚奉先接口道:
“但愿堡主此去马到成功,能使魏阉引颈就戮,也是天下一大幸事,咱们这餐酒也算是为堡主预祝成功吧!”
赵子原道:
“只怕小可受之有愧!”
奚奉先哈哈一笑,道:
“成大功立大业之人,讲求心胸宽畅,执剑一击,魏阉喷血而倒,斯时也,天下称快,堡主允为天下第一人杰矣!”
赵子原虽不是沽名钓誉之人,然听到奚奉先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也不由豪气干云的说道:
“奚前辈之言甚是,晚辈愿尽力一搏!”
三人推位而起,他们都不愿过肆招摇,只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三人据桌而餐,豪气勃发。
赵子原因为晚上还要有事,酒到适量而止,倒是奚奉先和苏继飞好像重负如释,更加心中宽畅,两人遂都喝了个酪酊大醉。
此时天色已黑,赵子原作别而出,由于近两天来京城常常出事,街上不复往日热闹,不时只见兵丁队队疾行而过,整个京城已笼罩在一片紧张气氛之中。
赵子原穿过几条街道,此际已距离魏宗贤九千岁府不远,极目远眺,但见里面灯火点点,队队兵丁往来巡行,其戒备远较往日森严得多。
赵子原等了一会,斯时皓月当空,微风轻拂,赵子原极目抬头张望,蓦见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疾射而去。
赵子原目光锐利,不由怦然心动,忖道:
“那不是丐帮帮主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么?原来他俩也是来谋图魏宗贤的,我倒有个伴儿了!”
赵子原心随念闪,人已飞掠而出。
他早时来过一次,路径甚熟,尾随龙华天和飞斧神丐身后而行,只见两人直奔后院,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想难不成他俩已打听出魏阉住在那里面么?
因为据他所知,魏宗贤早时是住在左边一间偏院,尔今龙华天和飞斧神丐直奔后院,想必已探知魏宗贤住所才这样做,实际他哪里知道龙华天和飞斧神丐根本就是瞎撞一气,哪里是早已深知魏宗贤的住所。
龙华天飞掠之际,忽听下面喝了声“打”,一点寒星直向面门射至!
龙华天挥手把那点寒星打落,身子刚刚站定,“呼呼”两响,打从地面先后窜上两个人来。
那当先一人乃是潘春波,其后跟着一名中年汉子,龙华天和鬼斧神丐一望,两人微微一动,采取了应敌态势。
紧接着又是“呼呼’、数响,人影连闪,又有五六个人掠上屋脊,潘春波似是众人之首,哈哈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丐帮帮主大驾至此,请恕潘某失迎之罪。”
说着折扇轻挥,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
飞斧神丐怒道:
“想不到阴司秀才也做起魏阉的走狗了!”
潘春波冷冷的道:
“潘某人高兴替谁做事便替谁做事,飞斧神丐,你也管得着次?”
飞斧神丐骂道:“自甘下流之人,老子才不愿管呢!”潘春波怒道:
“你骂哪个?”
飞斧神丐就指道:
“便是骂你又怎样!”
潘春波大怒,右手一挥,两名汉子如风扑了过去!
飞斧神丐哂道:
“来得好!”
手臂一抬,板斧已紧握手中,只见他虚空一挥,锐风呼呼响过,那两名汉子同时出剑抵挡,“叮叮当当”一阵清响,三人互攻了一招。
龙华大面罩寒霜,身子一动,潘春波已带着另外几人欺上,就在这时,四下火把大作,照耀得如同白昼。
龙华天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呼呼”劈出两掌,两条人影应手坠去,可是适时又有几条人影掠了上来。
他们目光一扫,但见龙华天掌风呼呼生威,便是飞斧神丐那柄析斧也锐不可挡,齐齐一声大喝,分向两人扑去。
飞斧神丐高声道:
“禀帮主,今夜只怕难以得手!”
龙华天凛然道:
“便是送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魏宗贤揪出来!”
潘春波哂道:
“别做梦啦!”
折扇连圈带打,全是奇妙的杀着。
龙华天拳足交加,刹时又被他飞拳击倒数人,但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两人渐渐难于应付。
赵子原在一旁瞧见,心中暗暗忖道:
“像这样打下去,他俩绝难再支持半个时辰,我究竟是出手相助他们好?还是趁便去找魏宗贤呢!”
要知他若是一现身,目标已露,无论走到何处,都会有人发现,那么今夜刺杀魏宗贤之举便落空了。
假如赵子原袖手不管龙华大之事,眼看他两人遇险,又岂能坐视不顾,他一时之间不由大感为难。
赵子原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动,身形掠起,同时大喝道:
“帮主莫慌,小可前来相助两位一臂之力!”
“呼”地一掌拍下,飚风激荡,当者披靡。
飞斧神丐叫道:
“赵兄,你果然来了!”
大斧抡动,斧光霍霍,登时有三四个人被砍翻下去。
龙华天精神大振,双掌挥动,一连也击倒数人。
赵子原身形一落,有四名锦衣卫向他攻到,他抡掌一扫,那四名锦衣卫一齐震跌下去。
赵子原此刻已换了容貌,除了有心人之外,连潘春波亦不认识,只因见他来势甚猛,心头一惊,慌忙带着少数几人向后一撤,一面向各处传警,一面监视赵子原等人行动。
赵子原用“传音入密”对龙华天道:
“帮主知道魏阉的居处是么?”
龙华天也用“传音入密”回答道:
“不知道!”
赵子原道:
“然则两位此行是摸索了?”
龙华天道:
“小哥知道么?”
赵子原道:
“不瞒帮主说,小可数日前曾到此地来过,那时魏阉住的不是这个位置!”
龙华天一怔道:
“既然不在这个方向,那么小哥缘何投向这边而来?”
赵子原苦笑道:
“小可适才在暗处,因见两位向这边而来,只道两位另有发现,所以才跟了上来,怎知……”
龙华天道:
“小哥现在也还可以去!”
赵子原道:
“小可放心不下两位安危。”
龙华天哂道:
“小哥大可放心,人生大不了一死,只要小哥能够刺杀魏阉得手,便是我等死了,也死得重如泰山广赵子原神色一动,道:“佩服!”
龙华天满脸英雄气概的道:
“小哥好说了!”
赵子原脑中一闪,道:
“小可想出一个办法,未悉帮主是否认为可行?”
龙华天道:“在下恭候指教!”赵子原道:“不敢!”随又说道:
“小可之意,少时咱们一齐发动,先将潘春波等人击倒,然后相反方向飞奔,两位只故意现露身形分散他们注意,容小可一人独自去找找魏宗贤!”
龙华天想了一想,道:
“此计大妙!”
赵子原道:
“事宜速采行动,便请帮主向飞斧神丐关照一声,小可这便去打发阴司秀才潘春波他们!”
龙华天笑了笑便向飞斧神丐打了个手势,两人也跟在赵子原后面,向潘春波等人欺了过去。
潘春波在一旁监视,只见龙华天和赵子原两人嘴皮掀动,不知两人谈的是什么!此时见赵子原当先欺来,神色一紧,全神戒备。
赵子原哂道:
“助纣为虐,潘春波,你死期到了!”
潘春波一听声音厮熟,再想起飞斧神丐刚才呼叫赵兄,脸色突地一变,惊呼道:
“你……是赵子原?”
赵子原朗声道:
“然也!”
潘春波嘴上有只哨子,神色大变之中一边“嘘嘘嘘”的吹叫起来,这似是一种紧急告急讯号,只见地下人影晃动,灯火乱摇,呼喝之声此起彼落,远远更有数条人影如飞掠至。龙华天大喝道:“小哥不可迟疑,迟则生变广赵子原应声道:
“小可理会得!”
手掌斜举,远远罩向潘春波等人。
潘春波见赵子原手掌方举,直觉对方掌劲已隐隐扣向自己死穴,不由心头大震,他连忙移动脚步,却是无法闪开。
赵子原嘿地叫了一声,道:
“你们认命吧!”
一股宏大的劲力一吐,“轰”然一声大响过后,潘春波和那几人连手臂都来不及抬起,人已纷纷坠下地去。龙华天喝道:“小哥快走!”身形当先疾掠而起。
飞斧神丐紧随其后,两人在空中连打几个圈子,人已掠出七八丈之外。
赵子原最后掠起,忽听房下一人大喝道:
“放箭!”
刹时万箭齐发,集中向走在最后的赵子原射去!
赵子原反手一扫,把四周箭矢纷纷打落,身形一掠,人已脱出箭矢之外,几乎是不先不后的和龙华天飞斧神丐二人同时降落在屋面上。
龙华天赞道:
“小哥好轻功!”
赵子原笑道:
“帮主见笑了。”
忽听一人冷哼道:
“别自吹自擂,尔等今夜谁也休想活着逃出去!”
一条瘦长人影如飞而至,速度之快,当真骇人至极。
龙华天抬头一望,惊呼道:
“清河钓者,是你?”
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宽大的斗笠,那斗笠几乎遮去了他半边脸庞,赵子原乍听清河钓者之名,不由心中一动。
清河钓者哈哈大笑道:“老朋友了,想不到咱们会在此地见面!”
龙华天正色道:
“久闻钓者乃当世高人,缘何也会来助纣为虐?”
清河钓者哂道: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有人肯花钱雇我,我为何要自命高人,帮主你说是么?”
龙华天叹道:
“数日不见,想不到钓者心性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金钱害人,如今又得一证明!”
只听“哗哗”两响,两名玄服汉子也已从后退到。
清河钓者笑道:
“想那谢金印又是何许人物,还不是受不住金钱的引诱而杀人么?在下又何能例外?”
赵子原冷冷的道:
“谢金印是被金钱所述,尊驾不止是金钱,却连心也卖给了魏宗贤,小可实在以尊驾为不智!”
清河钓者两眼一翻,怒道:
“你是何人?焉敢教训老夫!”
赵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