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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虚上人面似六月飞霜,看了继光一眼,倏然双目射出二道冷电似的精芒,在悟空禅师面上一闪,刹那又精芒尽敛,轻轻一叹道:“请少侠暂时放开他吧!”
继光哈哈一笑正待松手,猛觉一股绝大猛力侧背袭来,当时无暇细看,滑步挪身飒然斜闪三尺,回头一看,元元大师已满面阴沉的到了面前,厉声喝道:“少林弟子纵有不肖,也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还不与我放下。”
继光冷冷的道:“在下本不愿过问贵派之事,只是事情既牵涉到我们身上,便不能不把此事说明,信不信由你。”
这位悟空禅师乃是元元大师亲传弟子,而元元大师又是十分护短的人,见继光当众指责他的弟子,不禁大怒,暴喝一声道:“胡说,你这是那里听来的消息?”
继光把悟空往紫虚上人面前一推,冷冷的道:“在下亲耳所闻,亲目所见还会错吗?”
久未说过话的赤地千里符风倏的一纵身,跃到继光面前道:“兄弟,不必与他们罗嗦了,我们走吧!”
紫虚上人为人外和内刚,平日悟空飞扬跋扈不守清规,他看在元元大师份上,还可隐忍三分,但遇上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却绝不肯马虎,继光把悟空推到他面前后,随即把手一挥道:“把他看住!”
立时便有四个座前护法上来把悟空看住,随即高宣一声佛号道:“施主请留步,老僧有话请教。”
继光转过身来道:“上人有何吩咐?”
“少林自祖师开宗以来,尚未发生过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之事,此事尚盼施主将经过详细情据实赐教,贫僧自当有所处置。”
继光看了元元大师一眼,只见他额上青筋暴突,双目流转如电,狠狠盯着自己,不由淡淡一笑道:“此事也是在下于偶然所遇见,仅当据实奉闻。”
接着便把林中所闻所见,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直听得紫虚上人毛骨悚然,周遭群僧也一齐骇然变色。
玄虚上人是紫虚上人的师弟,现掌戒持院,武功成就绝不在紫虚上人之下,平日沉鸷阴险,全寺久所深知,这次突然勾结金蜈宫谋叛,事情确有可能。
但这等重大事情自不能轻信外人之言,擅对本派地位崇高长老们妄加罪行,是以紫虚上人内心虽然十分震怒,表面仍不露声色,目视元元大师合什道:“此事虽然一时真假难辩,弟子为防万一之变,只有委屈悟空师弟几天了,师叔意下如何呢?”
元元嘿嘿冷笑道:你是掌门人,尽有权力处置一切,何用请示我这闲置的师叔?”
紫虚上人知他内心不满,但他绝不愿顾虑这些,又合什还礼道:“师叔既无意,那弟子就这样办了。”
转过身来,对着继光面色一片严肃的道:“贫僧深知施主平日为人重义任侠,所言决非虚语,如今为防万一,必须作必要之打算,几位如果没有别事就请便吧!”
继光知少林既发生这等重大的事情,自然要作紧急措施,不欲令外人得知,于是拱手告别道:“上人明察果断,实令在下佩服,我等还须去各山口看看,就此告辞。”
话落偕同赤地千里正待离去,倏闻元元大师一声暴喝道:“慢着!你们就打算这般轻易离开吗?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继光霍地一旋身冷笑道:“难道你还打算把我们留下?”
元元大师冷冷哼了一声,倏然双目暴射两道精芒,逼视着紫虚上人,沉声喝道:“你轻信外人之言,对本门有职司的门下,擅加莫须有之罪,这事情真象未明之前作此处置,老衲并不反对,但你这般轻易地便将残杀门下弟子的疑凶放过,老衲却断难缄默,你可知你也有罪么?一百零八颗沉香念珠,乃是本门掌门人历代相传信物,竟然在你手中丢失,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说时声色惧厉,俨然一副长者教训晚辈口吻,少林派掌门人地位极尊,任是前辈长老也不能对之稍加不敬,元元大师的这种态度,实令紫虚难于忍受,究竟他涵养高深,不愧一派掌门人,听说后仍然神色泰然,合什躬身答道:“师叔教训得极是,俟此间事了,弟子定当向祖师面前谢罪,并自动交卸掌门人之职,只是弟子深信这二位老友是友非敌。”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凭什么这般信任他们?”
“弟子只是就事论事,毫无私心和偏见。”
元元大师一再阻拦,赤地千里、四海神偷等早感不耐,百毒尊者阴森森的一阵冷笑道:
“大哥,我们走吧!这种不可理喻的老糊涂理他干什么。”
这话一出,元元大师身后倏然跃出八个灰缁僧人来,沉声喝道:“哪个敢动?”
呼呼一阵衣袂飘风声起,已按八卦方位将四人团团围困。
百毒尊者一眼便已认出,这八个僧人便是在深谷意图夺剑的人,不禁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哼!原来刚才夺剑的那群凶僧就是你们,那倒好办,咱们干脆二笔帐一总结。”
紫虚上人此刻已勃然色变,刚才他因沉香念珠被盗,率领座下四个护法前去追袭,不料回来后门下弟子竟然遭到二个蒙面黑袍老者的突击,而元元大师当时却率领了八个三代弟子中成就最高的人,不知去向,以致伤亡惨重,此刻经百毒尊者叫破,不禁把眼向元元大师投去,同时脸上已隐泛怒意。
元元大师心怀鬼眙,不敢正眼去看这位执掌门户的师侄,惟恐他追究此事,故意先行制造紊乱,寿眉一扬,倏然往前一趋身,冲到百毒尊者面前,高宣一声佛号道:“凶徒,你还敢走吗?”
大袖一指,一股柔风骤起,猛向百毒尊者劈面卷去,此僧修为深湛,为少林唯一仅存长老,一拂之力势若狂飙,威不可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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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道长和滇南剑客都是久在江湖走动之人,何尝不知赤地于里符风凶名久着,两个老怪物难惹难缠,今晚一来仗着人多势众,再则少林全派之力都集中于此,如果动手势必会站在自己这一面,是以顿忘利害。
滇南剑客一声狂吼道:“即令今日之事不是他们所为,点苍派也绝不放过这批凶徒。”
衡山派的道士们,想起衡山一鹤被杀之仇,也一齐哗然大叫道:“报仇雪恨就在今朝,衡山派誓杀此贼。”
一时群情激昂,纷纷拔剑而起,向着赤地千里等缓缓逼近,拼斗一触即发,武继光料不到为了替人助拳竟引来了这许多麻烦,心里不禁十分恼怒,同时也深怕这批人触怒赤地千里等,会引来一场大屠杀,立时排众而出,走到滇南剑客面前拱手道:“阁下想必就是点苍派的新任掌门人,在下地灵教武继光有几句话奉劝阁下,金蜈宫此次南来,意在一网打尽中原武林人,故不惜采用任何卑污手段,今天连续化装蒙面老者,偷袭少林、衡山和贵派,目的便为制造混乱,劝阁下暂忍一时之忿,别在这里把力量对消,如果你一定要和敝师兄们动手,尽可在明日黄山论剑之时一分高下。”
他总以为这番话说得清楚得很,必可收到效果,那知滇南剑客不听还好,一听更为怒起来,大喝道:“原来你就是那小魔崽子啊!这倒好,本派三位师叔被杀之仇,也可在今日一总结了,多说无益,你准备着接招吧!”
继光见这批人愈来愈不讲理了,不禁脸上颜色倏变,一丝杀机直涌眉尖,双目一睁,精芒四射,长笑一声道:“武某人所以一再委屈求全,无非顾全大局,你以为我等是怕事的么?再说这次金蜈宫的目标是武林各派,实际不干我等屁事,我们一定要兵刃相见,那就一齐上吧!”
四海神偷哈哈狂笑道:“对啦,这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和他客气什么,老偷儿的气实在蹩足啦!”
倏地一趋身,飘到继光的身旁,符风狂笑道:“大哥,我和你对付点苍派,让老毒物和老魔头去应付衡山派,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给他们一点厉害,还道我们怕了呢。”
他们四人一旦发怒,事情已无转回余地,面对这宗可怕的敌人,衡山、点苍二派来时尽管气势汹汹,此刻也有些气馁起来,尤其是天罡道长,更知自己领来的这几个人,决非对方之敌,不禁把眼光向少林僧人投去。
谁知少林派自紫虚上人发怒将他们喝退,一个个垂目合什,就和入定一般,谁也不敢说话。
紫虚上人目睹两派色厉内荏之态,知道一旦动上了手,两派必定要吃大亏大可,不禁一声长叹道:“今日黄山之局千头万绪,一个处理不当,便有全军覆灭之虞,务望两位贤侄郑重考虑,莫把友人当敌人,再说他们倘若真个是敌人,你们目前也不见得能讨好,黄山论剑就在明天,一切还望等到明天再说。”
这位少林高僧说完这番话,也不管滇南剑客等接受不接受,大袖轻轻一挥,率顿着派下僧人们缓缓向林中退去。
这一来两派更觉势孤,就这时刻,蓦然,三条人影如飞射落,竟是风尘三友,怪叫化一见这情形不由一怔,旋即会过意来,一阵哈哈狂笑道:“这倒妙极,老叫化到处寻找他们替各派助拳,不想你们却在这里和人家拼命,哼!简直糊涂已极。”
天罡道长聊以解晒的长叹一声道:“照老前辈这般说来,难道本派的几条人命就这般罢了不成?”
怪叫化冷道:“谁叫你算了,有种找金蜈宫的人算帐去呀!这里可没有你的敌人,老叫化现在没工夫和你们瞎缠,我还有紧要事情呢。”
竟不理睬他们,一径趋到继光身前道:“小兄弟你真把老叫化找苦啦,快跟我走吧,我有紧要事情和你商量。”
拉起继光就走,继光不知他有何急事,回头对赤地千里道:“师兄,我们走吧!别尽在这里误了正事。”
点苍、衡山二派的人,没有再拦阻他们,也可说这是他们最好下台的机会,实际说来,这四个人任何一个他们都惹不起,何况四人同在?跟望他们一行人飞鸟般射去,不禁一声长叹,也立即收起兵刃转身离开了斗场。
一场行将来临的暴风雨就此烟消云散,但两派对武继光等的仇视却愈益加深,为继光以后行走江湖平添了许多麻烦。
再说怪叫化拉着继光离开了点苍、衡山两派的人后,走到一座静寂的削峰下把脚步停下,怪叫化这才轻吁一口气道:“本帮近已得到消息,原来金蜈宫故意攻击各派,制造紊乱,目的在掩饰另一项阴谋,使各派无暇顾及其他的事,只怕明日黄山之会,要发生重大的变故呢。”
经过刚才一番麻烦,继光对帮助各派之事已兴趣索然,冷冷一笑道:“武林七派虽是武林正宗门派,但依我看来,简直都是些不可理喻的东西,即令他们都被杀光也不干我的事,兄弟已再无兴趣管别人的事了。”
怪叫化长叹一声道:“人存政举,武林七派自几个杰出人材死后,确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但兄弟你也不必为此生气,明日论剑会上正邪当可立辩,如今天已将晚,老叫化还有许多事办,咱们就此分手吧。”
说完和莽头陀等纵身跃去,怪叫化走后,四海神偷和百毒尊者也告辞道:“明日便是会期了,我们还得走会场看看,以免到时着了金蜈宫的道儿。”
继光点头道:“这倒是件紧要事情,真得请二位多多费神。”
二个老怪物一走,赤地千里符风也向他告辞道:“为兄得去看看小娟那丫头,莫要在这时出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一刹那工夫大家都走得没有了影子,只剩下继光一个人,蓦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