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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光目送松鹤逝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暗忖:
“武林人实在难说话得很,分明他一再要向我寻仇,但一旦打败了,使即结下深仇,如果反过来败的是我呢?恐怕的,他们绝不会把我轻轻放过吧?”
想到这些,觉得所谓正派人士,并没有什么使人值得钦佩的地方,自己今晚是临险地,倒不可注意呢!
这时刻,紫虚上人已缓步走到了他面前,单掌当胸道:“施主请进招吧!”
继光此刻早把真气调匀,他知这位少林派掌门人武功不比寻常,而且为人甚是正派,不愧为一代高僧,赶紧躬身谦道:“晚辈怎敢僭越!”
紫虚上人低低宣了一声佛号道:“今晚之局,不比寻常,施主万勿存心客气。”
继光知他所说确属实情,立时郎声道:“既然如此,恕晚辈放肆了!看招!”
举手一掌迎面拍去,一股阴寒掌劲,随着掌势卷起。
紫虚上人识得这是地灵门中独门玄阴罡煞阴功,不敢怠慢,大袖一抖,也发出一股禅功,向前迎去,更就看这一抖之势,大袖呼地往上一卷,径向继光脉门袭去。
继光面对强敌,斗志如虹,今宵他必须运用一身所学,击败中原武学泰斗,少林掌门人,方能奠定他今后发展地灵教的基础。
紫虚大袖拂到,不由脱口赞道:“上人的“荡魔飞袖”果真神妙无比!”
手掌一翻,蓦地五指齐弹,嘶,嘶,五股锐风,急疾如矢地向拂来的铁袖迎去。
紫虚微微一笑道:“小侠过奖了!这式‘五音联弹”才真正是罕世绝学啦!”
嘴上客气着,手中早换招几式,僧鞋慢踏之下,身形已转到侧背,大袖抢转如飞,连发五招。
这五戒疾如骇电迅雷,快捷异常,但见漫天袖影掌风,全身各处大穴,无不在威力笼罩之下。
继光心中骇然一惊,觉得这位少林掌门人,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武功比松鹤道长等要强多了。
立时,精神一振,轻啸一声,身法展开,纵身突入,把地灵门中一些奇奥招式使出,和他抢攻起来。
一场凶险无比的高手搏斗,于焉开始。
这老小二人,一个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声威显赫的少林掌门人,一个是盖世奇才,地灵教主邯郸老人的化身,一方为了保持少林派数百年来所享有的威名盛誉,一方为了争取地灵教今后江湖的地位,这一场争斗,确属武学奇观。
但,他们的打斗,绝不同于一般的打斗,双方出招换式,迅捷异常,招式尚未用老,中途便已换招,有时一招来到,便已换了九个式子,而且绝少用同样的手法。
紫虚上人具有近一甲子的精修功力,更承袭了少林全部武学精华,每出一招无不是震惊江湖的绝学,式式都具无穷威力。
继光究竟对地灵真经钻研的时日太短,许多要诀,都未能全部悟彻,这番才有一个真止领悟的机会。
因为紫虚上人终不愧为一代宗帅,过招动手,正正当当,尽管手上绝招频出,攻势凌厉无比,但处处不失厚道,不像过去的几场争斗,都是在许多人的围攻之下,形同拼命,只能尽目前已经领悟的武功发挥,而不能在印证中触类旁通,得到更多理解的机会。
在起初的一段时间,他还有点忙乱的现象,有好几次都为紫虚上人的奇奥手法攻得瞠目后退,狼狈不堪。
但他毕竟是一个极为聪颖慧敏的人,每当受窘之际,都能从读得烂熟的地灵真经中寻出答案来,在危急当中,突使出一两招见所未见的神幻手法,把紫虚上人逼退。
一百招过去以后,继光的灵明愈形澄澈,渐渐地意与神会,举手投足,莫不恰到好处,出招出愈形快捷起来。
紫虚上人却是愈打愈觉心惊,一上手时,觉得这少年功力虽高,但欠镇定沉着,招式运用上也欠纯熟,自信不要多久必可将其制住。
不料,看似极易,一到他危急之时,却实会使用一些前所未见的招式,把自己的把式拆解。
同时他惊骇的还不仅这些,好像这少年的内力就像江洋大海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着时间而逐渐增高,一掌比一掌劲疾。
转瞬二百五十八招过去,继光已愈打愈形顺手,掌势有如狂飙怒卷,一派进手招式,着着抢尽先机,把紫虚上人的一个高大身躯牢牢固在一片掌山之内。
紫虚上人一生英名所系,纵使他修为高深,没有了那些争胜斗狠之心,但此刻却不得不全力以赴。蓦地,他宏声高宣了一声佛号,全身骨骼哗剥一阵暴响,身形暴长五寸,一双晶莹如玉的手掌已从袖内伸了出来。
掌挥足踢,在极大的一刹那时间,已攻出了二十一掌,连踢七腿。
这番威势不大相同,几乎每一式都具开山裂石之威,掌风所及,劲气排空,呼呼如飙,追得旁观的人纷纷后撤。
此刻武继光心振奋,意气如虹,目睹老和尚嗔念已起,攻势转猛,立时长笑一声,纵身迎上,硬是一招不避地和他抢攻。
于是,两人只由斯文的招式印证,一变而为互以雄浑掌力争胜之局。
在场的诸人,原先都为两人神幻招式所吸引,而且对紫虚上人都寄于无比的信心,及见武继光愈打愈有精神,不禁又替紫虚上人担心起来。
罗浮子素性阴沉,狠骛无比,他满面杀机地伸手比划两下悄悄对一指飞侠葛千仞道:
“如何?”
他的意思,干脆在场的六派掌门人齐上,展开围攻,但又不大好意思开口说出。
一指飞侠葛千仞素性任侠,觉得以一派掌门人之尊,和一个后辈动手,已是丢人的事,怎能齐上呢?当下不以为然地把头摇了一摇,却把眼光投向武当凌风道长。
凌风道长喟然一叹道:“他并不是赤地千里符风啊……况且紫虚上人也不会同意的。”
举步慢慢向场中移近。
这位南派武林宗师,心情显得极为沉重,他既耽心紫虚上人会把一生英名断送,却又极其同情这少年,因为他始终认为翠竹轩的这场大血案,决不是这少年所为。
普静禅师,广法道长误以为凌风道长已同意罗浮子的意见,便也跟着向场中趋近,于是,一指飞侠葛千仞和罗浮子也信步跟着上前。
五个掌门人一动,少林十八罗汉僧除了两个被杀,三个断臂外,其余十三僧各自挺着佛门方便铲,全神注视场中,准备掌门人一有不支,立即突前抢救。
昆仑八道为报刚才断剑伤臂之耻,八支长剑早在四周布下了一个剑阵,不论继光胜负,都将发动围攻。
这时,武继光的处境端的险恶异常。
但,场中拼斗的两人却绝没有注意这些,仍自全神贯注.努力争持,紫虚上人原无争胜之心,但为了一个“名”字,却不得不这样子。他接掌门户以来,已二十多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今晚算是第二次和人硬拼,而且对手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
到此刻为止,双方出招已在五百以上。紫虚上人不仅未把对方制住,渐渐连先机都将失去,不由心里十分焦急,更感到惊心不已,着这样子,不仅胜利无望,而且有失手败在少年手里的可能。
心意一转之下,已存下了一个以为决胜利的心理,猛然招式一变,嘿的一声,一掌平胸推出,一股刚阳无匹的掌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迎着继光劈面卷到。
继光万料不到在,在这种情形下,他会突然和他硬拼,仓促之中,除了硬拼之外,便只有狼狈后撤。
以他那性子怎示示弱呢?立时丹田猛地一吸气,真气呼地运行了一小周天,双掌一圈,已平胸推出。
一阴一阳两股潜力接实,轰然一声大爆响,双方身不由主地各自退后两步。
紫虚上人高宣一声佛号道:“少侠可敢再接老衲这一招‘群魔敛迹”么?”
继光长笑一声道:“杀机一起,本身便入魔道,群魔何能敛迹?”
嘭的一声,场中卷起数过急旋风柱,紫虚上人脚下沙沙,滑退了三步,一件宽大僧衣,突然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继光俊脸通红,蓝衫飘闲之下也暴退三尺。
蓦然一声大喝道:“请大师也尝尝我这一招‘皂白不分’!”
纵身扑上,砰的一掌,凌空劈下。
这一掌之势,恍若天风陡降,迅疾异常,竟一变阴寒,而为刚阳。
紧虚上人知他语含讥讽,不由惊呼道:“咦?……”
只因他这一掌堂堂正正,而掌风也和玄门罡气一类的先天玄功相似,绝不似地灵门中的功夫,故而感到惊异不已。
但此刻罡风怒啸,泰山一般压下,已由不得他再去多作考虑,猛地跨步蹲档,双掌轮转如车轮,幻出一天掌影,仰面推出。
两股急如旋风的掌劲接实,半空裂昂似的一阵隆隆闷响。
紫虚上人冷哼一声,突然平空陷入地下半尺,愤怒震惊之下,腰间一垫劲,身形呼地飘了起来,就像鼓足了气的气球一般,冉冉升起。
这时刻,继光也被紧虚上人那股禅动反震之力震得呼地升高三尺,只觉胸间真气激荡,恍如波涛汹涌不吐不快。就着一腾之势,空中一个回旋,陡地大喝一声,急如星泻地往下冲来。
刚好和紫虚上人升起的身躯相遇,砰的一声,四掌接实,噗蹋!两人同时落回地面。
七大门派的诸人不由大吃一惊,少林十三罗汉僧以为掌门人已遭毒手,齐声怒喝,冲上前来。
只见紫虚上人双腿盘坐,身形离地,约有半尺许,双手成天王托塔式,和继光的两掌牢牢胶在一起。
继光却像一只倒立的蜻蜒,双脚斜斜向天倒竖在紫虚上人双掌之上。
十三罗汉僧见这情形,心里虽稍平,手中的方便铲却仍然雨点一般,向继光身上砸去。
这时别说是霸道无比的佛门方便铲,就是一根小小的木棒打在他身上,也必将受惊,而被紫虚上人雄浑的内力震毙。
眼看十三支精芒闪耀的方便铲挟着丝丝急风,已快袭到继光的身上。
蓦然——
一道银虹,从旁电闪而至,当当!方便铲竟被直射出去。只见武当凌风道长满面严肃地仗剑立在一旁,徐徐地道:
“少林堂堂武林正派,怎能做出这等乘人之危的事?难道就不怕将来贻笑江湖么?此人虽属万恶不赦,等会胜负已分时,尽可向他明锣正鼓地进攻,此时却不应损他毫发。”
十三罗汉僧刚才一时冲动,贸然攻出,经凌风道长正言厉色加以斥责,不禁惭愧无比地低头合什一拜,缓缓退了下去。
武当凌风道长一经出面,峨嵋罗浮子也一脸诡笑地走了上来,随声附和道:“凌风道兄所言极是,我等岂能乘人之危?”
他为人阴险无比,知道这宗比拼内力,凶险无比,一旦失手,败的一方固无幸免,胜的一方也必定要耗去大量的内力真元,如果功力相当,其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七大门派中,以紫虚上人的武功最高,是他将来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唯一劲敌。
如果这时两败俱伤,便可不战而去两个劲敌,因此他也不主张在两人胜负来分之时,伤了继光。
这时,继光的身子已经落地,双方都面对面地坐于地下,继光夜来连战少林十八罗汉僧以及昆仑八道和松鹤道长内力耗去不少,这时一旦和紫虚上人对拼内力,立时感到吃力十分,这时,又因四处虎视眈眈,站立了许多人,未免分神,故始终无法澄清神智,这一来,更觉对方刚阳内劲,重逾山岳,丹田一点真元之气,几乎有被冲散的可能。
心里一急之下,突把贝叶神功运起,一变阴寒而为刚阳,就因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