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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事情就去看别人做什么。这红崖馆果然豪华,四处挂着夜明珠,既没有油烟味道,又可以看清事物,还有种可以肆意动手的阴暗。
旁边桌子多是携伴而来,交谈的同时从身边的姑娘身上揩些油水,或是听色艺双绝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子,竟没有什么限制级的动作。
有想法的顾客都是上了后院的小房间,冯双失望看来看去,竟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情节。
忽然她眼睛一亮,拉着蓝莲问她:“那边是什么人?好不热闹。”
她指的是厅正中最大的一桌,满满的竟然都是姑娘,只中间有一个男子,背对着冯双,看不到面貌。不过看到那桌有笑有说,划拳行令的声音比所有桌都大,却是比冯双这里热闹多了。
蓝莲看了那桌一眼,脸上现了一丝笑意,还有一丝期待,小声道:“你放我下来,我就讲给听。”
“你就这样讲,给我讲讲那公子多有钱,一个人点那么多的姑娘陪他。”冯双眼睛里面闪着好奇,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背景却是颇健壮,看那些姑娘的神态,长得不会让人讨厌。
她们是发自真心的快乐,而不是金钱买来的笑容。分辨场上的各桌,冯双敏锐的发现了这其中的区别。
“你欺负人,你看卓公子都没有这样对过我们。”蓝莲一双妙目盯着冯双,觉得这人虽然好看,但心眼忒坏了。
冯双刮刮她的鼻子,取笑道:“原来他姓卓。继续讲。”
“坏人!”蓝莲偏过脸,“我不理你了。”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冯双却是松开了紧箍着她纤腰的手。这蓝莲看年纪也有十七、八岁,但是神态语气却是要去掉那个十,和七、八岁的孩子相似,纯净天真,让冯双有意继续逗她,却又怕真把她逗急了。
如游鱼一样,冯双手一松,蓝莲就像怕她反悔一样溜了出去,挨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终于有了丝笑容,给冯双倒了杯酒道:“公子请。”
冯双也倒了杯酒,手臂和她的环过,笑道:“我们来喝交杯酒。”
蓝莲刚褪下的红潮又浮起,想抽出手,却发现站在门口等客人的老鸨正在盯着她,只得闷闷的应了声好,和冯双一起把酒喝光。
不过急着躲开,喝得太急,呛得咳嗽了起来。冯双好心的帮她拍背,发现随着自己的手落在她的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可是讲了吧。”终于等到她不咳了,冯双一脸希冀的看着她,意思是我都让步那么多了。
蓝莲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轻启樱唇,讲了进来。
原来那百花丛中的公子叫做卓英倥,是一前线回来的柱国,相当于将军。他好像是有一个极喜欢的女子,却是出身低微,二人私订终身。他父亲对他希望极大,希望他与一门当户对的女子联姻,趁卓英倥出征期间,就与那女子谈了下,也不知道是自杀还是起了争执,等他回来,发现那女子竟然死了!
讲到这里,冯双忍不住看向了卓英倥,没想到这纵意花丛的男子,竟然有这样的过去。
冯双追问道:“于是就常常出入欢场?他家很有钱吧?”
一口气请二十多个姑娘……真真是会享受。
☆、章五欢场。下
“不是,卓公子来这里不花钱。”蓝莲压低了声音道,“你看见对桌那杏黄衫女子了吗?那是燕千红姐姐,我们红崖馆第一红人!”
“噢?”冯双奇道,看向燕千红,却是极明丽的一人,穿得明显料子给其他人好一等,而且也端庄了许多,不过冯双犹是带了一丝讥讽,“所以卓公子旧情人死了后,就移情燕千红了?”
“你等我说完了呀。”蓝莲嗔道,浑没注意因为说话声音小,与冯双越坐越近,两个人已经腻在了一起。
远处不时关注这边的情况的老鸨暗暗点头,这蓝莲来了后一直对客人不热情,今天遇见了漂亮公子哥,终于是情动了。看那公子眼泛水光面白眼长,也是个多情的人,又出手大方……
老鸨想着就沉浸在自己的金银美梦中了,正巧有新客人到来,连忙去招呼,知道蓝莲恐怕不会再多事,也就不再关注蓝莲这边。
“好好,你讲,你讲!”冯双看到这小姑娘的嗔态,忍不住又和干了一杯。
天真清纯到了极处,才真是个勾引人的妖精咧。
冯双心中暗赞这连女子都无法抵挡的魅力,心却趁蓝莲专心讲故事的同时,沾点小便宜。
卓英倥流转红崖馆,虽是因为燕千红,不过具体原因嘛,冯双却是说反了。
话说卓英倥出征归来,发现恋人已死,与父亲大吵一架,一同来红崖馆买醉。一群浑身杀气的军爷来消费,老鸨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待,其中就有燕千红。酒席上,燕千红对卓英倥一见钟情,卓英倥却是心伤旧事,只将她当知己。
燕千红自也是聪明,明白遇速不达,就坚定了持久战的套路,知道卓英倥与家里有了矛盾,不愿回家,就把他收留在了红崖馆。
因为这金陵的贵人多捧她的场,老鸨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要求她人请必须去,也就默认这件事。不过卓公子人很好,能唱歌能写词,人也诙谐,大家都喜欢和他一起闹闹,燕姐姐说这样也能让他开心一点。
“他不光不用花钱,燕姐姐还常常用自己的贴己钱给他买酒喝呢。”蓝莲看向卓英倥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也常和他们一起闹吧?”冯双注意到她的目光,取笑他。
“没……”蓝莲极快的扫了一眼门口,有些黯然的道,“妈妈说我不听话,平时不让我出屋。”
冯双笑了起来,搂住了她,这个纯净的姑娘,自然不适合这个混乱的场所。
蓝莲挣扎了下,也不再排斥,冯双身上的气息不像一般男子那么让他抗拒,也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她身上。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这样也不难受。蓝莲小脸发烧,胡思乱想着。
忽听中间一阵大笑,一个又高又脆的女声道:“大家听好了,卓公子输了酒局,说要给大家唱一曲!”
冯双看过去,正是那燕千红,她站起来,团团作四方辑,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目光都集中在对面的男子身后。
带着丝笑意和戏谑,大家都有点期待,显然这位卓公子不是第一次被这群姑娘欺负了。
那男子站了起来,却喝得有点多,摇晃了一下,把自己的椅子带倒了。
旁边的姑娘连忙笑着扶了他。
“燕姑娘,你又为难我。我唱可是唱,你可要弹琵琶与我。”
卓公子虽然站不稳,话说得还是清楚的。大家一看有热闹可看,都哄然叫起好来,有冲着燕千红吹口哨的。
冯双才发现蓝莲口中的卓公子高大得很,声音低沉,是很好听很有磁性的那种男声。
极度适合午夜情感节目接听小姑娘的电话。冯双心中如此评价。
那燕千红能做到红崖馆的头牌,自是有本事的,也不怯阵,喊了自己的一个好姐妹抱来琵琶,带着股凛冽劲的看着卓英倥道:“卓公子,我弹你唱,一会大家评评的,谁差了可要连喝十八碗!”
卓英倥点点头,酒喝到这个份上,就是没有人灌也要自己喝的。
有红崖馆的侍者搬出一小块空地,放了并排两把椅子,二人坐在那里。
那小块空地正面整个一楼大厅,冯双终于看到了那卓英倥的相貌。
他着灰色宽袍,腰带宝剑,挂着殷红如血剑穗。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本来英武的脸庞因为胡子没有修饰,有股沧桑和颓废。眼睛没有因为醉酒而浑浊,越发明亮,看到眼底抹不掉的悲伤。
身材高大,身长,满了老茧,却已经因为酒精麻醉有点颤抖。
真枉了好人才。蓝莲讲了个好故事,冯双却依旧看不上这样逃避生活的人。
燕千红调了调音,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冯双虽然不懂,也知道是弹得极好的。因为一秒钟就能把人引入一种意境,而不只是卖弄琴技。
这曲子有思念,有*慕,女子弹琵琶时旁落的眼神,引来了满堂买醉人的善良笑声。
不过大家很快沉了曲子本身的情绪中。
卓英倥低声头,身在腿上轻轻击着拍子,在第二小节开始处,用他醇厚的声音唱了起来:
放余辔兮策驷,忽飙腾兮浮云。
生死别兮顾坟,对无言兮归时。
昨幽梦兮对窗,君宛在兮梳妆。
鬓如霜兮尘面,已不识兮泪千!
明月夜兮松岗,再纵马兮琼楼。
跖飞杭兮越海,从安期兮蓬莱。
缘天梯兮北上,登太一兮玉台。
使素女兮鼓簧,乘弋?兮讴谣。
声兮清和,音晏衍兮要淫。
咸欣欣兮酣乐,余眷眷兮独悲。
顾章华兮太息,志恋恋兮依依。
他唱得极缓,全情投入,把词中所写的主人梦见亡妻的喜悦与凄然唱了出来。他上天入地想找自己的亡妻,却遍寻不到。
后半段奔走彷徨无助,他唱得极平缓,倒是那种极力压抑的伤心,却让人更加感同身受。
冯双也忍不住眨眨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她想到自己过来的那个世界,上天入地,纵是成仙成圣也回不去了。
她看向旁边的蓝莲,小丫头早已哭成了泪人。
终于一曲唱完,燕千红站了起来,凄婉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卓英倥,回到桌前,上面早已倒好了十八碗酒。
其实那曲子她到半程,已经弹不下去。她钟意的人在眼前,而他唱的人却已远去。
自然再难相合,卓英倥后半曲,是清唱的。
燕千红举起酒杯,惨然一笑:“卓英倥,你赢了。她都死了,你就忘不了吗?”
仰头饮尽,放下,再饮,如是十八次。
场皆黯然,本来很开心的比试,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收场。
☆、章六纨绔。上
老鸨连忙站出来,笑着道:“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哎呀卓公子快点回来吃酒!大家也都吃酒!今天我红崖馆,我替东家作主,全场酒水给大家打个八折,好不好啊?”
气氛这才好了些,大家都是图开心的,听见打折,当下热烈的点酒声不绝于耳。
在女人前面,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男人们是最豪气的。
此事刚了,就听老鸨以夸张的语气道:“哟,这不是杨公子来嘛!哪阵风把你吹这里来了?”
她提着裙角,一路小跑冲了出去。
冯双一惊,她来着这么半天,这红崖馆的老板看见客人,都是等姑娘们领进来,她才去问候几句,这主动出迎,还是头一回。
不由多看了几眼,就看来的是一众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白面公子,白色长袍绣金线,揽着一个青年,也是一幅公子哥打扮。
听到老鸨的话,当先的那个说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个敢泼我兄弟的酒的姑娘,特来看看。”
说着一指那旁边的年轻的公子,老鸨眼尖,立刻道:“这是沈蒙沈公子吧,我们红崖馆有敢泼您的姑娘?您指出来,我亲自教训她。”
那沈公子极是腼腆,讷讷的道:“我忘了名字。”
“嘿,你怎么忘了!我还想看看这妙人呢,敢泼我的兄弟!”那杨公子非常遗憾的一拍大腿,对老鸨说,“把你们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让我兄弟点。”
老鸨一边说:“不可能有这事,不可能有这事!”一边把没有陪客人的姑娘都叫了出来。
沈公子看了一遍,眼前燕瘦环肥姿色万千,却唯独没有泼他酒的那支花。
他摇摇头,杨公子道:“没有?那挨桌找,找不到去后院敲门。”
这话一说老鸨可不急了,连说:“不行啊杨公子,你说个名字,我一定给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