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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的排场有点大，上次燕候派人来都没这种待遇，几乎全部有虞的族人都赶了来，纷纷拿出自家珍藏的猎物和好酒来分享，长长的两排流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野味，四周挤满了人，大人，小孩，还有几个族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围在白泽身边，小五好容易扒开人群，这才看清上座是覃老将军正与白泽高谈对饮。
小五清了清嗓子上前道，“禀将军，少将军说今晚的祭酒节想请白公子前去观礼。”
覃老将军闻声放下手中的酒碗，若有所思，他这个女儿的脾性他最清楚，这会儿主动来请，怕是又有什么坏主意要使，轻咳后看向白泽笑道，“不知道七公子意下如何？”
白泽忙笑道，“既然少将军有此美意，白泽就却之不恭了。”
“好，好！那今晚老夫随你一块儿去看看丫头这几年的祭酒舞有没有长进？”覃老将军一边笑道，一边朝身边弯腰的小五使眼色，小五忙凑了过去。
只听覃老将军咬牙切齿低声吩咐道，“今晚多留意一些，给我把莲生那丫头看紧了，她要是干出什么混账事，坏了我的计划，那样的话……我就……就换你来娶少将军！”
小五一个哆嗦，忙连声应道，“是是，小五这就去！”
言毕拔腿就跑，一溜儿烟便没了踪迹，速度堪比山中逃命的野兔子。
第二十七章：鬼面祭酒
有虞营地的火塘边，是长者和白泽这个尊贵的宾客围聚的地方，胡小蛮也破例被邀请入座。老人们按照辈份、年龄的尊卑，依次环绕着燃烧着大火的火塘边列坐，人们边饮着醇香的美酒，边谈天说地。
酒到适量处，老人们用有虞族的语言，吟唱着本民族的起源，是一曲很古老的调子，白泽不记得今天被劝过多少次酒，酒已微醺，浅品慢抿，闭目听着老人们的吟唱。
“仪式开始了！”火堆旁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白泽寻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前方的火堆旁已经围绕了一群姑娘，载歌载舞，而她们身边围着一群有虞族的小伙子以吹芦笙相和。
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胡小蛮被吓到了，这有虞的民风确实很开放，怪不得覃莲生会把公子直接绑到床上暖床，有虞姑娘们的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服装很特别，戴着花冠，舞姿大胆，眼神还直勾勾地朝心仪的男子看去。
覃老将军看出了胡小蛮的不解，于是笑道，“这祭酒节，其实也是年轻人的节日，在今晚，姑娘们跳祭酒舞，看到心仪的小伙子，就把那些花抛给他，如果刚好小伙子也喜欢她，就会把准备好的鹿角交上，互相喝了对方的酒后就可以结为夫妻。”
原来这祭酒节是一个求婚的节日，胡小蛮再抬头，不远处人声鼎沸，一对男女在大家的哄闹中大方地接吻，而后各端一个大陶碗，碗用五色线拴系在一起，两人交腕而饮，那姑娘也很豪爽地一口气喝完，将碗底亮给大家看，顿时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胡小蛮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不禁拍手叫好。
忽听号角响起，胡小蛮心下一凛随即起身，覃老将军却笑着摇头解释说和战事无关，示意她不要紧张。
只见半空中滑过一袭红衣，踩着有虞小伙子们手掌，飘然落到火堆旁由酒坛子堆砌的高台上，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大家，号角声已停，几声零落的鼓声响起。
伴随着舒缓的鼓点节奏，那宽大的衣袖如蝶翼一般轻轻摆动，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轻轻的念白，“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覃莲生？胡小蛮能听出她的声音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莲生已经转过了身子，脸上赫然附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
“哗啦”一声，胡小蛮一惊之下带倒了面前的酒杯，那蓝色的鬼面泛着阴森的光，绿莹莹的眼睛是暴突出来的，脊梁上不禁浮上一阵寒意，回头看自家公子却依旧很沉着，颇有兴致地看着，不禁心生佩服。
莲生走下高台，走向那些吹笙的小伙子们，舞蹈瞬间充满诱惑，挑逗。
覃老将军皱起了眉，没想到莲生会来这招，老远就瞪着小五，怪他没及时来报。而后才向邻座的白泽瞄去，只见他嘴角还有一丝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莲生勾三搭四。
鼓点声骤然加快，戴着鬼面莲生的动作也突然变得刚劲有力，衣袖一抖敲向悬在高台边上的鼓面，尽显飒爽之气，力量的美，一扫刚才柔媚的气息。
直到莲生用足尖儿灵巧地勾起脚下一坛子酒，高高举起时，有虞所有的族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神色肃穆，低低吟唱着方才的那个曲子，胡小蛮听不懂，但看见白泽也起身了，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
吟唱一结束，人群中便炸开了锅，胡小蛮这才看见在场的年轻女子纷纷将头上戴的花冠交给心仪的男子。恍惚间，眼前堵上了一个“庞然大物”，只见是一个身形很胖的姑娘满脸害羞地走来，将手中的花冠递给白泽。
“白公子，我喜欢你。”胖姑娘说完便低下了头。
白泽一怔，随即瞥见不远处笑得直不起腰的两个人，沐沅和戴着鬼面的莲生。
原来是她玩的把戏，白泽轻笑，那索性顺着她的意思，玄纹云袖飘动，伸手要接那姑娘的花。
“不可！”两个人异口同声，白泽抬头，是覃老将军和胡小蛮同时开口阻止。
“白公子，你若收了芸娘的花冠，就得娶她为妻，而她……”覃老将军神色有些为难，随即转身对身边的胖姑娘说道，“芸娘不要和莲生胡闹，快回家去……”
“芸娘没有胡闹啊，是真的喜欢白公子，和少将军没关系。”芸娘打断了覃老将军的话，胖嘟嘟的脸上已经飞满红霞了。
白泽看着她不知所措地抓着花冠，而那花冠的一角挂着一块颜色俗气的布，上面绣着两个字，这绣工白泽很熟悉。
再抬头迎上所有人的急切的目光，白泽轻笑间伸手拿过芸娘手中的花冠。
芸娘顿时呆了，随后才喜极而泣，只是还不太敢看白泽。
“亲一个，亲一个！”人群中高呼起来。
胡小蛮一着急什么办法也想不起来，只能跺脚，而白泽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莲生……
第二十八章：莫名的吻
既然接了人家的花冠，却没反应？这可由不得他！莲生念头一起，身形立刻动了起来，快如闪电般疾飞过来，直掠到白泽身边，五指成勾，狠厉地扣向他的咽喉。
白泽没想到莲生一见面就给他来这么一狠招，身形后退，浮让开半边，整个人成平行的曲线，脚下却牢牢的粘在地上，生生地让了开来。
他秀雅儒衫，眉眼如画，好似笼罩着烟雨的朦胧，温和清绝的容颜，黑色的双眸，让人看不清道不明其中的深幽，莲生的手僵住了。
能从容地避开了自己的袭击，看来白泽隐藏的还真够深的，依旧温和的笑意，只是不像先前的玄纹云袖，今日见面是另一番装束，锦袍玉带，上面的图案昭示着他的特殊身份。
“覃少将军。”白泽身后的胡小蛮惊慌过后才抱拳施礼道。
“白公子既然接了芸娘的花冠，那么就得亲吻花冠的主人，这是我们族里的规矩。”莲生满含笑意的声音。
火光中莲生那身红色翟衣，绣着鸟的花纹，精致无比，只是那张鬼面有些骇人。知道她面具下此刻绝对是得逞的笑，白泽衣袖拂过，手指灵巧地揭开了她的面具。
蓦地，莲生整张脸由笑意盈盈一点一点变为冰冷，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怨恼地将身边胖嘟嘟的芸娘推到白泽面前，“你们开始吧。”
莲生顺便朝身后的士兵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又开始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白泽保持着他那不冷不热的笑意，将花冠递给眼前的莲生，“这个花冠是你的。”
他的声音不高，淹没在众人的高呼声中，莲生却听得清楚，犹如晴天霹雳，仔细看向白泽手中的花冠，上面绣着的字竟是“莲生”！
莲生瞪了一眼身边的芸娘，芸娘却可怜兮兮低声道，“俺娘说了，这回一定要把少将军嫁出去。”
眼见着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推搡着将三个人挤到了一起，莲生突然觉得他们的声音有些刺耳，还有那几个叫喊的士兵，还真够卖力。
原计划着让白泽难堪，让他知难而退，不曾想狼狈的却是自己，莲生心下烦躁，一挥袖打落了白泽手中的花冠，花冠散开，飘散了漫天花雨，划过她的肩头。
白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女将军，想来她也知道覃老将军昭然若揭的目的，她在努力把他推给另外一个人。
红衣，飘落的花瓣，羞红的脸，白泽眼前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镜头，只是抓不住具体的画面，却分明感觉到心仿佛被揪着，颤抖不已。
莲生看着白泽潋滟的眸色中掩着一丝疑惑，竟有几许深情的样子，幽幽地看自己，看的她一时发怔，清醒后头皮开始发毛，慌忙低头。
乌黑的头发滑落到鬓间，掩着下巴，小巧动人，难得莲生有这么含羞的模样，白泽就如被魔怔住了一般，伸手一把拉过眼前的人，长指抬起她的下颚，唇舌随之而上。
吻铺天盖地而来，莲生的整个视线都被他那张俊脸占据着，这个吻霸道而蛮横，辗转吮吸，唇被轻巧地撬开，唇舌纠缠不止，淡淡的酒味随着他的舌尖传来，莲生忍不住颤抖着。
“你，无耻……”莲生醒悟后开始手脚并用地推开身边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泽轻笑，闭眼寻着她唇的位置，轻轻地咬了一下，迫使她的嘴再次张开，舌尖舔舐着她嘴里淡淡的清香，纠缠着她同样柔软的舌，把她失措的声音彻底吞咽下去。
莲生瞬间酥软地要滑下，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
白泽觉得自己醉得不轻，所以他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做出这种举动，缓缓睁开眼看着她，额上已经生出一层薄汗，润湿的眼睫下一双漂亮的星眸里已经溢满了无助的雾气，人也快化成一滩水。
一阵柔软侵入他的心底，随即加深了吻。
四周寂静一片，起哄叫嚷的人也都噤声了，覃老将军笑嘻嘻地朝身边的一个老人低声说道，“我就说他们很配，呵呵呵。”
声音不高，但胡小蛮听得清楚，手紧紧握着剑柄，转头不去看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忘情地亲吻着覃莲生的公子。
“咳咳咳”覃老将军尴尬地咳了几声，大概觉得应该适时地阻止他们再继续下去了。
白泽恍然间放开了莲生。
莲生随即甩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在所有人的抽气声中，莲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腔恨意地盯着他，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在那里微微喘着气看着自己，目光笃定，深不可测。
然后他绽开一丝莲生从未见过的笑容，疏懒狷狂，“我没有违背有虞的规矩吧，覃少将军？”
第二十九章：被压的命
莲生气结，生平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儿，还没人敢调戏她的，却几次三番被眼前这个姓白的占便宜！
覃老将军向旁边的小五使眼色，小五忙不迭地捧来两碗酒，“请，白公子，少将军。”
莲生狠狠瞪向小五，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小五恐怕已经被凌迟了，只好诺诺地收回碗，可怜兮兮的双眼向覃老将军看去。
“无妨，既然白公子已……咳咳，已经同意和莲生结为夫妻，那这碗酒是少不得的。”覃老将军拿过小五手中的酒碗。
“公子已经有婚约了。”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