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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华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琴娘她不在山上。”女童眼珠子一转,说道。
“没事。”无华摸了摸女童的头,半晌,低声问道:“对了风娘,你可知道,你这小名的来历?”
第五百七十七章 风雪渡口
没等无华继续想下去,风娘逛够了,一蹦一跳的来到无华近前,她似乎觉得无华比公孙无忧和霍穿云要好亲近,也朝无华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对了,你们刚才忘记回答我了,你们来找琴娘,究竟为了何事?”
“哦,我们来找琴娘,是为了向她求一张出山手令。”
无华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琴娘她不在山上。”女童眼珠子一转,说道。
“没事。”无华摸了摸女童的头,半晌,低声问道:“对了风娘,你可知道,你这小名的来历?”
女童很容易就被无华的话转移开了注意力。
“我这小名?”女童站在晃啊晃的甲板上,望着天空想了一会,认真的说道:“琴娘说,我不是她亲生的,而是被一阵风从天上刮下来,她见到我可怜,便收养我了。”
无华听完,一脸无奈,站在不远处的公孙无忧看了眼霍穿云,难得的露出笑颜。
无华刚想对风娘说什么,就见风娘突然扬起手臂,忿忿道:“哼,她当我是三岁小孩一样好骗,我才不信!”
“呵呵。”无华额上滴下一颗汗珠,干笑两声道:“那风娘,你可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
“知道。”风娘张口便答:“他是一个大恶人!”
她话音落下,无华、霍穿云和公孙无忧全都愣住。
公孙无忧就是当年在五镇海渎被东岳王追杀的四王血脉传承者,伐天旗的创始人,她只闻吕风起的名声,从未亲眼见过吕风起。霍穿云的情况也差不多。可无华,曾和吕风起共事过,虽说最终站在安伯尘一方,可他从没认为吕风起是恶人过,且无论从哪点来看,吕风起都和恶人沾不上边。
该不会,这女孩儿并不是吕风起的骨肉?
无华仔细瞅着风娘,想从这张尚未出落动人的容颜里寻找出什么,只见风娘忽然向他眨了眨眼睛,掩口笑道:“我骗你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看你们的反应,你们应该认识他,而他也不是个大恶人。”
这女孩儿,精灵古怪,如今还真难确定她是不是吕风起的骨肉了。
无华被风娘逗得有些没辙,摇了摇头,便欲起身。
“等等,你能和我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吗?”风娘抓住无华问道。
“这。。。。。。”无华想了想,手一摊道:“你为何不去问你娘。”
“我娘说,他是个不相干的人,我没必要知道。”风娘叹了口气,装出大人的模样道。
对于元寿极长的龙子而言,生命里偶然出现的一个男人,或许真没必要去在意,即便曾经有过露水之缘。可年纪轻轻的风娘显然还无法做到像她娘那样看淡岁月,收放自如,无华透过她纠缠在一起的眉毛,看到了好奇、迷惑以及一丝渴求。
“和尚,进龙山了,山里就你的老熟人嘲风在,还不快去要手令!”
公孙无忧对无华喊道,紧绷着脸。一旁的霍穿云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从前他所认识的公孙无忧并不是这样,不论和谁说话都带着妩媚的笑容。可距离离开蓬莱的日子越近,公孙无忧愈发变得紧张起来,时常发脾气,冷冰冰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在蓬莱呆久了,过惯了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的日子,突然间要重返尘世,公孙无忧有如此反应也属正常。况且,霍穿云知道,在公孙无忧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梦靥般的名字,叫东岳王。
握住公孙无忧的手,霍穿云爽朗的一笑,宽慰道:“放心,我们这次离开蓬莱,绝对碰不到那人。就算碰到了,我你再加上无华,也不惧他。。。。。。实在不行,你便留在蓬莱好了。”
霍穿云为人潇洒,笑起来阳光灿烂,最能治愈那些在阴晦雨天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女子们内心深处的伤疤,比如昔日的紫龙女,比如眼前的公孙无忧。
“我没事。难得撞到琴娘不在蓬莱的日子,嘲风性情随和,不会阻止我们出去。”公孙无忧强作笑容,忽然问道:“穿云,你就不怕我出了蓬莱山,一时兴起忍不住找那个人报仇?”
“不怕。”霍穿云笑了笑:“就算真要报仇,你也会等到实力足够的那一天。再说,像东岳王这样嚣张跋扈,不知隐忍的人物,早晚有一天会自己引火上身;无需你为他多花心思。”
在霍穿云的宽慰下,公孙无忧一脸霁色稍缓,吐出抑郁之气。
无华站在船头,驾着大船斜飞向龙门,雪白的僧袍在风中翻飞着。
风娘则抱着老龟,目光飘忽在无华和霍穿云、公孙无忧之间,欲言又止。在大船即将越过龙门时,风娘终于忍不住了,她张开口,却没对无华或是霍穿云说,而是问向怀中老龟:“你应当知道那个人的事吧。我从前一直没问过你,是怕琴娘不让你说,现在琴娘不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能变化大小、也能口吐人言的老龟缩了缩脖子,凝视天空,半晌道:“我还是不能说。我若说了,琴娘回来定会把我炖汤。”
“会吗?我一直想不明白。”早熟的女童拨弄着老龟光秃秃的头,低吟着道:“琴娘既然说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为何又一直耿耿于怀,不肯告诉我。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你还是问琴娘吧。”老龟和无华一样,被女童说得哑口无言。
“或许,我可以自己去见一见他,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眼中忽地闪过一抹光彩,女童飞快的说道,越说越来劲:“正好,这伙人也是准备出蓬莱仙山,琴娘不在,嘲风叔叔从来懒得管我。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老龟打了个寒颤,把脖子缩进龟壳,假装听不见。
“就这么定了。”
风娘拍着龟壳,喜滋滋的说道。她抬头看向苍白的天空,眼中有好奇,有期待,也有兴奋,还有许许多多其它复杂的神色,只是没有思念。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好奇的那个男人,同样也站在一艘大船上,同样望着天空。
风雪渡口,玄字号乙船,吕风起负手立于甲板上,难得的没有披盔戴甲。
他穿着一身墨色纹饕大氅,虽无法衬托出他修长而不失雄魁的身材,可完美的容貌,冷漠高傲的气质,也足够引得岸边经过的仙子女修们侧目连连。
船还未开,因为大雪还未落。
风雪渡口是天地间,唯一能到达通天寨的地方,在两者之间,本是一片虚空乱流,即便真仙进入也保不准得花个十年八年才会找到出路,寻常仙人更是有去无回。
天幸此地每隔三月都会降下一场大风雪,持续半个月。这风雪并非寻常风雪,据传是从上古时期某处被打穿的天眼中流出,能渡虚空,船只借助这场每年四次的风雪来往于通天寨和渡口之间,风雪渡口因此闻名。
对于那些活得长久的仙人们来说,通天寨虽神奇而神秘,但也并非那么遥远,只要存满足够的源力,用来付船费便行。可对于吕风起这样年轻而又忙碌于世事者而言,通天寨这种乖张怪僻之地,向来是他敬而远之。若非因为此行关乎到他的霸业,他是怎么也不会丢下麾下百八虎狼,跑到这来。
渡口大船并排而立,最小的黄字号船也有百来丈高,而在诸多船只后,还立着一支将近千丈的大幡,似已顶天。
“呼~”
风自北方天野起,幡动,雪未降。
脚步声从吕风起背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便知道来的两个人是谁。
“吕兄,这感觉如何?”熟悉的声音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吕风起没有回头。
“从高高在上的真仙,重返尘世的感觉。”安伯尘走到吕风起身旁,并肩而立,低头望着甲板下混沌翻覆的虚空,随后在手中哈了一口气,搓手变成一条白柱,丢下甲板。
吕风起没有回答,安伯尘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通往通天寨的虚空很是古怪,即便我等真仙,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到达,硬闯只会迷失方向。因此,即便你堂堂地府之主吕大将军,也只能屈尊和那些寻常仙人挤在一个船舱里,倒有点当年大匡东海海口的感觉。”
“不过半个月。再说,安伯尘,你以为只有你才懂得适应?”吕风起斜睨了眼安伯尘,淡淡说道。
他二人一个墨黑大氅,一个岱青长袍,同样的气质卓越,各有千秋。即便安伯尘用反王遗骨隐瞒了二人的修为,非真仙境修士看他们只能看出是四重天仙人,可他们这样站在船头甲板,作为生客,还是引得不少人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除了安伯尘和吕风起外,还有人也跟了过来。
李贤安静的站在安伯尘身后,深吸口气,搓了搓手心,无奈的裹紧大袄。
以他神师境的修为来讲,这里无疑是极冷的。
早在来之前,李贤便知道从风雪渡口到通天寨,会遭遇种种离奇、危险,到了通天寨后尤甚。
可若非被逼无奈,他又岂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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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船客
吕风起没有回答,安伯尘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通往通天寨的虚空很是古怪,即便我等真仙,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到达,硬闯只会迷失方向。因此,即便你堂堂地府之主吕大将军,也只能屈尊和那些寻常仙人挤在一个船舱里,倒有点当年大匡东海海口的感觉。”
“不过半个月。再说,安伯尘,你以为只有你才懂得适应?”吕风起斜睨了眼安伯尘,淡淡说道。
他二人一个墨黑大氅,一个岱青长袍,同样的气质卓越,各有千秋。即便安伯尘用反王遗骨隐瞒了二人的修为,非真仙境修士看他们只能看出是四重天仙人,可他们这样站在船头甲板,作为生客,还是引得不少人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除了安伯尘和吕风起外,还有人也跟了过来。
李贤安静的站在安伯尘身后,深吸口气,搓了搓手心,无奈的裹紧大袄。
以他神师境的修为来讲,这里无疑是极冷的。
早在来之前,李贤便知道从风雪渡口到通天寨,会遭遇种种离奇、危险,到了通天寨后尤甚。
可若非被逼无奈,他又岂会来此。
还在流沙国时,当安伯尘带着西沙公主平安归来,李贤以为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孰料回来后的西沙公主和之前判若两人,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望着天空发怔,李贤每每想要靠近,她都会抢先一步逃走。偶尔目光相处,李贤总能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许多本不该属于她的情绪:疏离、恐慌、警惕、迷茫。。。。。。虽说李贤对于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少女并没太多念想,却也觉得一阵心酸,李贤知道西沙公主是发现她不该发现的真相。
大局已定,圆井宗入主流沙国,开枝散叶,西流海即将成为一座庞大的演兵场。另一边的妖兽王者们、地府虎狼们、以及西流海其余诸侯国,即将共同参与进来。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至于前因后果,早已没多少人还会去追究。
流沙国上下见到形单影只的西沙公主,只当她是大婚在即,面子薄。安伯尘等一干人虽真相,可谁又会去关心一个微不足道的少女的心思。或许,也只有李贤偶尔会多看几眼西沙公主,心生恻隐,然而他又不敢面对抑郁寡欢的西沙公主,随着婚期的临近,李贤愈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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