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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一名元婴初期长老沉声道:“之前她似乎发现了我们!?”
江飞下意识反驳:“不可能!”这些人尽皆以大阵掩盖形迹,其中更有元婴修士主持,一般情形下,秦霜匆匆而过,不可能发觉才对。更何况秦霜在进入密室之前,表情一直从容得很。若是她发现有如此多高阶修士埋伏在侧,如何可能这般云淡风轻?这岂非自投罗网?!
他们如何能知道秦霜的神通,元婴中期以下的修士,即便再多几个,又有何干?而那遮蔽气息的法阵,在糅合了三界阵法之长的阵法宗师的眼中,委实可算得上粗陋。
那元婴修士摇一摇头:“本座也不能确定,只是她入内之前,似乎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可能是本座太过敏感了而已。”
不错,他们齐聚在此,心内未尝不是惴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剩下残魂的化神修士也不是轻易可以轻辱的。五宗吃亏在连个突破到元婴中期的修士都没有,一群元婴初期修士,想要跟凤飞卿翻脸,似乎还有些不保险。尤其在上次与砺剑阁一战时,他们估计凤飞卿的实力,也未免心惊。虽然知晓以凤飞卿如今的状态,驱使这样的神通大耗本源,却也不敢轻言背弃。唯恐凤飞卿走投无路之下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招式,即便是元婴初期修士只怕也难以幸存。到时候,便有天大的好处遗存,他们也是无福消受了。
因此,五宗忍气吞声,任其予取予求。只是人心不足,这些年凤飞卿虽然断断续续赐下不少在他们看来强大的神通秘术以拉拢他们,但是她的底蕴显然不止于此。
不过今日却是良机。
他们不了解秦霜的神通如何,但是凤飞卿这么多年疯狂地寻找秦霜,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对于凤飞卿的目的,也隐隐猜出了几分。有夺舍铁则在,即便深知秦霜可能有些不凡之处,才令得化神修士如此苦心筹谋,只是他们也无法染指。但是这却也不妨他们想要从中筹谋获利。
在他们看来,秦霜如今贵为元婴初期修士,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若是凤飞卿夺舍成功,限于秦霜本身的实力,化神的神通也一时发挥不出,最多只能发挥出元婴初期实力而已,即便在法则上占优,也好对付了许多。若是凤飞卿夺舍失败,秦霜想必也不会丝毫无损,很可能也只是惨胜,到时候数名元婴修士一并出手,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一名化神修士的神通秘术,尽皆为他们所有,何尝五宗不兴旺,何愁他们不能突破?要知道,天南大陆相对于冥界和天元大陆来说,都是极其年轻的,不过三千余年的历史而已,上古历史已不可考。修仙界不仅没有发展到繁盛时期,甚至可以说是粗陋得很,修士的数目也很少,以至于还要扶植世俗势力掌权,而非自行掌控。至于功法,更是稀缺,元婴以上的功法可遇不可求。这一点,从砺剑阁一战中,那些散修凝丹修士为了一本元婴期功法便可拼命就可略见一斑。五宗虽然有了些根基,门中也有一些元婴功法,却也粗浅得很,极难突破到元婴中期。在这种状况下,一名化神修士的功法神通简直可谓一笔天大的财富,任谁都会眼红。只是数十年来,他们也渐渐看出,凤飞卿虽然利用他们,却也不会将真正的精妙功法神通相授。此时动手,秦霜这个数十年便能晋阶元婴期的异数说不定还能带给他们一些意外的惊喜。因此,五宗长老想要放手一搏,也是理所当然。
第四一八章 直松摧高柯 弱蔓将何依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却也将苦修士算漏了。凤飞卿遭遇坎坷,原本就已经是多疑的性子,之前经过砺剑阁长老的背弃,如何可能全心信人?因此,苦修士的来去,都是隐秘,五宗上下,根本无人知晓的。即便两败俱伤,一名重伤的老牌元婴后期修士也是不可轻辱的。
当然,这一点他们无从得知。因此,一群人近十双眼,都定定地瞧着那密室的入口处。即便在这些人看来,他们的打算是十拿九准可以实现的,他们也不敢孤注一掷,明目张胆地在密室入口处设下天罗地网。所求的,不过就是若有万一,还有个转圜的余地。只从这一点来说,这些人的心性上已经落了下乘。否则既然立意动手,就该快刀斩乱麻,瞻前顾后没什么好处。若说想要等里面的争斗结束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未免打错了算盘。
不多时,那地底忽然传出沉闷的音爆声。
“动手了!”几人紧张地互望。
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就在眼前,想要可能待会就要对一名曾经的化神修士动手,即便以元婴修士的老成,也难免心慌意乱的。
那密室处在地底极深处,又有禁制笼罩,虽然里面已经斗得天翻地覆,外界也不过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动静而已。一群人心如猫抓,想要尽快知道密室中的状况,却也无人敢在这个时候下去查探。
五名掌门互相望了一眼,那江飞才犹犹豫豫开口道:“各位长老,为何不乘那老怪夺舍之时动手,到时候她动也不能动,岂非更容易得手?”
一名元婴长老皱眉道:“对方究竟何时开始夺舍,你我都难以猜测到的。更何况,夺舍是元神之间的战争。对于那两人来说也许漫长,对于我等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而已,如此短暂,如何能抓得住时机?”
江飞诺诺称是,就见那几名元婴长老再不理会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底下传来的动静,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五人虽然贵为掌门,也不过是凝丹修士而已,在这些元婴长老面前其实并无多少说话的余地,因此索性闭上嘴侍立一旁。
正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诸人耳边炸开。
呼啸的气浪伴随着法则波动,将这群人远远掀开来。
灵药阁千年驻地,伴随着这声巨响。陷入了地狱一般的景象。
曾经的仙山福地,不过须臾,便已是满目焦土。五名掌门修为底下,又距离争斗中心太近,首当其冲。陨落当场。就连五名元婴修士,也有一名在当年与砺剑阁大战中失了肉身,尚未完全复员的,亦是尸骨无存。
一战之威,竟至于斯。
尘沙散去时,一男一女悬于空中。相对而立。
那男子看起来完好,手中紧紧捧着一个花盆,正是五宗长老极其眼熟的。那女子更是神清气爽。似乎根本未曾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两人不约而同,望了底下的焦土一眼。秦霜的目光还在那四名元婴修士的身上逗留了一下。她在入密室之前已经发现了这些人,自然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因此并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毫无防护,大大咧咧聚集在此处。看起来委实有些小瞧这场战斗的威能了。而苦修士对于外物根本不挂心,更是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他小心翼翼望了一眼那七叶一花。见它依然完好无损,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望向秦霜,目光之中的复杂之色更重。
他原本以为,以他的修为,当能对秦霜手到擒来,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局面。他在来天南之前已经见过秦霜本尊,心中其实亦相信秦霜所言的这只是一具分身的说法。毕竟分身与本尊再相似,气息上总有一些极其细微的不同。这细微的不同,对于当时便已经很关注秦霜的苦修士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之所以动手,倒不如说是为了不甘。不是他的不甘,而是凤飞卿的不甘。对方将一切都算得滴水不漏,让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可趁之机的。而看如今的状况,即便他带着凤飞卿赶去天元大陆去寻到秦霜的本尊,也奈何不了她。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有些揪痛起来,随即嗓子一天,却又被他咬牙忍住。
秦霜的目光微微波动一下,便开口道:“你奈何不了我,还不带她离开么?再若争斗下去,我便无法收手了。”
这分身的体质对于法则和法术有所增幅,只是高手相争,只差一线。以她本体的法则修为,元婴中期以内已近乎无敌之资。而分身与本体这么一点细微的差别,让分身对上苦修士这样的老牌元婴后期修士时居然也有些举重若轻的感觉。严格来说,这分身的体质对秦霜可谓相得益彰。当年函祈城一战,苦修士的表现不凡,秦霜虽未亲见,但是之后在雪丘等人的述说之中也了解了一些,自然高看了他几眼。这一次对上他,秦霜原本以为会有一番苦战,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更加深切地感觉到了空间法则对于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将空间与时间之道晋阶修炼到圆满,又意味着什么。
苦修士还未说话,凤飞卿更是惊诧莫名。
凤飞卿当年固然看出天地五行决的妙处,否则她手上功法无数,也不会刻意将它安排做秦霜的修炼功法了。只是她自然想不到,天地五行决在配合五行之宝之后,对于法则的领悟增幅如此之巨。要知道,这才区区三十年,旁人连晋升凝丹期也不够,谈何领悟法则?当然,她也不知道秦霜在冥界的奇遇,那道术之劫的逆天。更何况,她清楚地知道,即便秦霜修为稍弱,却有那借用之法,只要天地灵气还在,她便可以一直精力充沛地打下去!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处心积虑和气运联手培养出来一个什么样的天才!
凤飞卿的化神神念根本干扰不了秦霜。毕竟秦霜曾经达到过化神之境,凤飞卿一缕残魂的神念也距离巅峰水准差得远。苦修士一系法则即将圆满,但是没有大境界的压制,在秦霜面前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还是秦霜手下留情的缘故。否则,源源不绝的空间之刃足以让苦修士被活活切碎,那七叶一花也决不可能在如此剧烈的空间波动中幸存下来。
这是凤飞卿第二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第一次是她主动散尽千年寿元以天演之术推算天机,这感觉尚不深刻。而这一次,她距离魂飞魄散只有这么一线之差而已。
苦修士似乎感觉到了凤飞卿的惊恐,目中流露出一些歉意和怜爱,半响才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我恐怕办不到了!”
凤飞卿想要狂吼,她根本不甘心。可是之前生死一线的经历让她气焰尽消,再不似之前一般以为可以将秦霜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深切地认识到,眼前的秦霜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秦霜,甚至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确实只是一具分身,性子与本体似乎有不小的差距。若是真正的继承了她性格之中最软弱的部分的那个秦霜,之前那一瞬间根本不可能表现出那般强烈的杀机。虽然那杀机一放即收,但是凤飞卿已然知道,秦霜这具分身有能力并且有杀了她的打算。只要凤飞卿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她相信她不会放他们离开。
因此,那七叶一花的枝叶颤抖了一下,却是什么声音也未曾发出。
苦修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苦笑道:“若你执意如此,我何惜一死?只是,当年约定的一起游历这世间,看遍这如画美景,恐怕便不能实现了。”说罢,他脸上闪过一抹柔情,却是转瞬即逝。
那花叶更加剧烈地颤动起来。她自然记得当年她对苦修士承诺过什么,只是细细想来,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当年的承诺,一个也未曾实现过的。她先是忙于提升修为,化神之后又忙于转世之事,到处奔波,何曾静下心来陪伴过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自己的美色,周旋于一个个强势的男人之中。即便如此,他变得沉默,却依然无怨无悔地陪伴着他。在她转世之后,他隐姓埋名,又默默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