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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呆滞,体内加剧的心跳,连动着皮肉相贴处另一方脉动,竟然第一次有了些紊乱。她不由自主地松下拉扯柳初阳衣襟的手,缓缓圈住他的腰。似乎这一刻,那入眼的幽黑一片,再不是让她堕落的深渊……
柳初阳虎躯一震,怀中人的小动作有些眷恋的意味,让他莫名地喜出望外。却在这时,如有风暴急转,他的头眩晕无比,如堕漩涡,他闭上眼,皱着眉,掌下有些脱力的松动,却在下一刻猛地再度圈紧,有些执念。
“柳初阳,我说过的,如果不想被轰成傻子的话,半年之内就不要来招惹我!”
明珏将体内的灵识全部释放出来,如同风暴般一股股席卷出去,显然是想要逼柳初阳知难而退。可柳初阳却仿佛着了魔一般,任凭面上冷汗直流,却也依旧保持着那般拥紧姿势,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紧蹙,像是要将她捏碎揉进他的血肉当中。
“放开我!”
眼见这人一丝松手的样子都没有,明珏怒极,收缩灵识,急速轰出,浓缩到了极限的灵识一下子全部朝着柳初阳笼罩过去,势头之大,在这顶楼上都是掀起了狂风骇浪,地面都被生生炸爆了一层。
柳初阳闭着眼,感受着身侧那强势到至死方休的攻势,不由苦笑起来--原来,他们之间的一切便只有这样么?
这时,怀中的坚韧似乎一瞬萎靡下来,似流水般,流过无痕,抓不住,掌不了。
身侧的灵识攻势一秒消散,怀中的人儿虚脱般滑落下去,柳初阳猛地睁开眼,心里第一次有些掌控不住的慌乱,一把紧紧搂住明珏,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深深喘息。
下巴抵上她的头顶,许是只有这样虚弱的她,才会安安稳稳心平气和地窝在他怀里吧!棱角太锐,他却如飞蛾扑火般贪上了这份感觉,受伤的,终究是他自己……
“女人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他的嗓音低顿却有力,喑哑中带着股沧桑,却是第一次在她身边流露出一种落寞和孤单。
“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不会这样!”明珏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
“这么讨厌我?”
耳边传来他带着无奈苦笑的声音,明珏愣了下,整个人如同在海中漂泊,四下颠簸,却终是趁着一缕清明,双手撑住他的胸口,离开了那让她不安的男性气息。
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团阴影已是在她眼中急速放大,化为一抹带着凉薄之气的柔软,贴上了她嫣红的唇……
浓郁的麝香气息盈满鼻息,那略微带着惩罚性质的吻,辗转缠绵,撕咬吞噬,犹如是洪荒之初未开化的野兽,就着本能意愿,天性使然,顺理成章,掠夺成性。
瞳孔陡然缩小,明珏的心头仿佛有着什么东西炸裂开来,鲜血横飞筋肉相离的瞬间,有着一朵血花无声绽放,花开四季,馨香满身。她双手无声垂落,下意识抓住了柳初阳腰身的衣,如同是抓住了海上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的,紧紧的,不放松……
丹田中,那高悬其上的红色液滴缓缓降下,如同日落西山,黑色液滴黑芒连番涌动,已是不着痕迹地升腾上去。
柳初阳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出来,手下又紧了紧,俊脸向下,再度加深了这一吻。他知道,这,是他想要的,是他所求,所以,即便被伤得体无完肤,他依旧眷恋那稳稳的柔软。
不同于上次在朔天的突袭一吻,这一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长久到明珏的身体虚脱无力,只能依着柳初阳的拥揽,方才能勉强站稳。
一吻过后,早已不知时间,这顶楼里暗淡一片,唯有头顶星光徐徐洒下,依稀映出这一对相拥男女的轮廓。
粗粗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犹如是带着和弦的乐,演奏的,却是两种声音。
“以后不准再随便勾搭别的男人,你是我的!”
柳初阳抬起手,覆上那在他的癫狂下备受蹂躏的唇,即便是现在这般昏暗,他依旧可以猜到那唇必是艳红一片,肿胀非常。手下柔情再现,却是顿时唤回了明珏的神志。
“神经!”
心底似乎有些她难以控制的情绪隐藏着,她恼羞成怒,手下使力,猛地推开不着防备的柳初阳,顿时便是闪开了去。只不过,早已灵识透支又未曾得过休养调息的她,现在的境况可想而知。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举动过后,她不仅没能推开柳初阳,倒是自己猛退数步,一个不稳,跌倒下去。
柳初阳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揽住,避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月光迷离下,看着那苍白着脸,却依旧倔强挣扎着的明珏,心中不由有些怒意,下一刻,已是将她拦腰抱起,朝着楼下的主卧走去。
“我自己可以走!”明珏扭动着身子道。
柳初阳手下用力,冷冷地道:“若是还想我像刚才那样对你,你大可自己走!”
明珏一听,双颊顿时染上两抹红霞,这般女装模样的她,再配上这般羞赧之态,活像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一颦一笑都透着股青涩纯粹的魅惑。她闭上眼,忍着气不去看这个男人--现在她灵识透支,打不过,她还不知道眼不见为净么?
看着这般少女姿态,柳初阳的喉结不由上下加速移动起来,手下再紧了紧,他的嘴角缓缓掀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灿若星辉,于孤寂中照亮了一方楼阁,久久不散。
却原来,从砰然心动到蚀骨沉沦,需要的只是这么短短一刹……
不知过了多久,当明珏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皱褶的床铺依旧带了些淡淡的暖,显然那人是刚走不久。
明珏坐起身来,想着之前被迫与那男人同披一被同塌而眠时他那得瑟到天边的笑容,银牙咬的咯咯作响--这并不是第一次,却让她觉得比第一次更加的羞赧成怒。
“我哪有勾搭别的男人?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那个不顾他人感受的霸道狂!”想起柳初阳先前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的占有宣言,明珏不由一拳擂上了他方才躺过的那处床榻,却是突然愣住,“咦,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心里突然有些不解,呆在当场,下一刻,一阵敲门声唤回了她的神志。
“王公子,斗药大会的时间要到了!”吴掌柜那近乎于形式化的得体声音随即传来。
“知道了!”明珏应了一声,翻身下床,不知睡了多久,她的头似乎也没那么昏昏沉沉了,想是本命之阵在这段时间里又吸收融合了不少灵识碎片吧!
解开药师长袍,明珏从纳戒中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绸缎,仔细裹住那刚刚发育的圣女双峰,再度披上药师长袍时,原本的韶华少女已是几欲消失,再束上个男子发髻,一个翩翩少年已然出世。
明珏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四下查看,看着一旁的檀木棋盘,虚空一转,火焰一撩,半空中火星四射间,一个木质面具已是赫然成形。明珏扬手将那面具戴上,终于是整理妥当缓步行出。
嘎吱一声,门霍然打开。
门外,古灵儿、雷箫、吴掌柜三人等候已久。古灵儿、雷箫率先奔了过来,抓着明珏的手,小心翼翼地异口同声。
“王玉,你真的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斗药大会么?二哥(弟)会生气的!”
吴掌柜叹了口气,看着那有些僵直的明珏,上前道:“王公子,那位少爷一整天都没出阁楼了……”
明珏身躯一颤,朝着不远处那座阁楼凝视了一番,那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像是主人已然陷入沉睡,却自有一股孤单落寞之气弥漫出来。
她叹了口气,对着古灵儿二人微微一笑,示意他们不必担忧,自己则是大步走向那栋阁楼,立于门前,扬起手,想要敲门,却终究是犹豫下来,没有动作。
“二哥,对不起!我有我一定要去的理由,错过了,便再无今天,所以我必须去!”
说罢,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听到,便是飒爽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我也去!”
古灵儿、雷箫急急跟上,却被明珏斩钉截铁地止住:“不行!”
“为什么?”古灵儿弦然欲泣,有些怨言和不满。
“那里太危险了……”明珏道。
“所以你就想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危险,你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保住我们所有,你想用你透支的灵识去搅浑太苍城所有的势力,”古灵儿第一次对着明珏流露出如此愤怒之色,“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一直说兄弟兄弟,到头来,你还是从未将我们当成兄弟,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最能干,其他人全是你朝前的累赘,是不是?”
话落,全场皆寂。
雷箫瞪着眯眯眼,有些错愕,一向胆小贪吃又迷路成性的古灵儿怎么今天突然间这么有勇气,居然敢劈头盖脸朝着明珏一顿骂了!
吴掌柜躬身站立一旁,没有说话。
古灵儿喘着粗气,许是意识到了周遭气氛的变化,突然愣了下,下一刻,居然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那抽搭抽搭的模样,直让人我见犹怜。
明珏背对着他们,身子僵硬的像一尊雕塑。
“我……一直都没有朋友和兄弟,过去的十年里,我在宫家活得比畜生都低下,人人都知道有我存在。因为我,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他们闲来无事的戏耍对象,是他们无理取闹的发泄通道……那个家里,只有姐姐和爷爷对我好,可他们却又太多的无可奈何,而我,看腻了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她就这么缓缓道来,说的是答非所问的内容,却让在场的三人齐齐一颤,仿佛呼吸都停滞了一刻。
他们知道,她正在敞开她的心……
“我想要拥有足以保护我爱之人的实力,我想要他们再没有任何委屈,再不受任何伤害,再不会有人能够有那个命来分开我们!”
明珏猛地回过头来,那一瞬,倔强双眸中闪烁出来的夺目光华,令得头顶的星辉都黯淡了几分。
这种略带孩子气的话,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无情冷硬基调的暖,终有一天,这一丝的暖风会汇聚成滔天飓风,席卷整个四大陆,破碎这世道所有的无情。
“王玉,我……”古灵儿从没见过这般的明珏,不禁有些慌乱。
“抱歉,大哥,灵儿,我想我还没进入所谓兄弟的角色。”明珏微微一笑,弯到嘴角的笑突然有些不自然,这般的吐露心声,着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却在这时,那一直紧闭的阁楼大门霍然打开,一抹劲黑的影子沐浴星光缓缓走来,步履之间践踏的,仿佛不再是这生硬的土地,而是一切的罪恶。
楚旭缓步走来,这时,他已然和古灵儿、雷箫一样,换上了吴掌柜准备的衣物,一直以大红大紫模样出现在明珏眼前的他,此时换着一身漆黑长袍,一身的气息随之突变,令明珏有些熟悉的错觉。
他行至明珏身前,居高临下,高挑的身子在明珏身后落下一片阴影,冷冷地道:“你……”
话语未完,明珏的心倏地收紧--完了,不是来以死相逼的吧!
“穿这身药师长袍很美……”沉沉的嗓音继续吐了出来,突然带着些调笑的意味。
“啊?”
明珏差点被自己一口气呛死,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却是见得楚旭逆光而站,淡淡的星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银光,而他似笑非笑,低头看她,深深的眸子如同辽阔的大海,一望无际,深沉无底,让人只看一眼,便足以沉沦。
干咳两声,明珏收回视线,这一天中短时间内连着两次的心跳加剧,着实让她有些受不了。
“二哥……”
“嗯?”
“你不生气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