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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府中但凡是有心的,都知道大太太对我们的心结,又哪里真会做那得罪正经的当家主母之事,来帮着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呢……。
这次是幸好遇到的是赵王殿下,他是个不偏不倚的。赵王殿下发了话,大太太不敢不遵,事情才能处理得如此顺利。下次发生这种事时,难道你们还能运气这般好,再遇到一个赵王殿下么?”
向甜甜一听,还真是如此,假如今天那崔婆子下手狠点或者见已经伤到她和向小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在她和向小宝头上、身上再补上几棍子,只怕她今日就要弄假成真了。后来,那崔婆子让厨房里的那些婆子抓住芽儿,堵住芽儿的嘴,只怕是已经起了这等亡命之心。
而之后涌进厨房的那些人明明看见她和向小宝躺倒在地,却无人上前扶他们一把,或者查探一下他们的伤情,都跟没啥事似的,忙着与崔婆子打嘴巴官司的打嘴巴官司,忙着看热闹的看热闹。
想到这里,向甜甜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羞愧道:“都是甜甜思虑不周,差点带着弟弟和芽儿和我一起涉险。”
“既然知错,以后莫再如此莽撞了。”许云娘见向甜甜真心悔过的模样,倒也不忍心再继续苛责她,叹了口气道:“娘知道你们这些时日受了不少委屈,也怪娘无能,没能替你们将这些委屈都挡掉。可是,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即便你们今日出了一口气,心中痛快了一下又如何?没了崔婆子,也会出现个张婆子、王婆子之类的。这一次,看起来是让大太太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又不得不因着娘的威胁和赵王殿下的威压而选择了妥协。
可是,她的心中必定是愤怒不忿的,势必还会找机会将这一局扳回来。她如今是当家主母,你爹家底子薄,依仗她和她身后的家族势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她想再找些拿捏我们的机会实在是易如反掌。
远的不说,近的就如让你们上宗学或者找先生教你们琴、棋、书、画之事,她就必然不会依照你们爹爹的要求来,相反还会千方百计的阻挠。
如若是这样,还不如先示弱,让她心里痛快些,这样她或许反倒不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横竖你们姨母也在宫中,在皇上面前也能说得上一些话,娘也被封了从一品的诰命身份,至少明面上她还不敢太过恣意胡来。”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人小心智却比较早熟的向小宝闻言也忧愁的嘟着小嘴道。
“事已至此,便只能自己小心谨慎、见招拆招了。今日当这么些人的面闹了这一出,她就算心中再恨咱们,至少面子上多少也会稍微收敛一些时日。”
许云娘蹙了蹙眉道,正当她打算继续说点什么时,方才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的翠儿期期艾艾的道:“二夫人,大小姐,方才奴婢似乎看见梁王府东苑的大丫环秋月,应当是之前奴婢在宴席厅上说时,她认出了奴婢,随后跟着奴婢来到这大厨房的,奴婢怀疑她可能也看到了大小姐。”
为了不被人闲言闲语,无论是吴昭仪,还是向宁远、向宁致,都严禁人再谈论许云娘和向甜甜母女二人卖身于梁王府的那段过往。
许云娘倒还好说,反正也不是当家夫人,他们主要怕影响向甜甜日后与人议亲之事,因为大凡稍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不愿意娶个与人为奴为婢的媳妇回家招人耻笑。
更何况,许云娘出身乡野,在这样一个娘身旁长大的向甜甜在这些讲究门当户对的权贵眼中已经有个不可抹杀的污点了。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呢?要不我即刻写封书信去宫里,让昭仪娘娘严令那秋月不可将此事张扬出来?”许云娘一听是此事,便慌了神。
倒是向甜甜想得开:“这事堵不如疏,咱们在梁王府待了那么久,见过那么多人,人多嘴杂,保密也保不了多久。越是遮着掩着,越容易被人传的乱七八糟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顺其自然,坦坦荡荡的,横竖咱们靠自己的劳动吃饭,也没什么丢人和见不得人的。”
许云娘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日后你还得议亲啊,这京城中但凡有点头脸的人家只怕都难以接受此事……”
向甜甜撇了撇嘴道:“且不说这还是好几年后的事,即便是现在议亲,只因为此事便不同意的肤浅人家,不要也罢!”
许云娘有些不赞同向甜甜的观点,正待再说些什么时,被留在大厨房查看事件后续结果的豆儿回来了。
豆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也微微有些发抖,走路的步伐更是踉踉跄跄,看到秋菊后,她便扑上前去,紧紧的搂住秋菊,打起冷颤来。
虽然秋菊和豆儿母女二人同在许云娘身旁当差,但豆儿是个挺懂事、守本分的姑娘,从不依仗秋菊在许云娘面前的得脸在其他人面前恃宠而骄什么的,前和秋菊待在一起时,都是规规矩矩的,不会时不时的扑到秋菊身上撒个娇,忘记自己的本份什么的。
现在豆儿突然这样,倒是唬了秋菊一跳,到底是母女连心,秋菊在搂住豆儿,轻拍豆儿后背,安抚她的同时,惊慌失措的询问道:“豆儿,你怎么了?方才在大厨房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会吓成这样呢?”
“崔……崔婆子被打……打死了,她的后背上全是血,娘,太吓人了,豆儿,豆儿害怕……”稍稍平静了一点点后,豆儿才边牙齿打着冷颤,边说出因由。
许云娘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愣了片刻后,叹气道:“我明明没说要她性命的……终究是因为我们而送掉了她的性命,秋菊,你今日出府帮我买上两柱香烧给她,祈祷她来世投个好胎吧!”
向甜甜听了则完全惊呆在那里,崔婆子之死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
这崔婆子固然可恶得让她恨不得狠狠咬上她几口才能解恨,然而,尽管如此,她却也根本没想过要崔婆子的命,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是没有任何能够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的。
而且,这崔婆子犯的错也还罪不至死,她只是想将崔婆子胖揍一顿,煞煞她的威风而已。就如同在现代社会中,看谁不顺眼了,找个机会,找些人打上她一顿一样。
向甜甜喃喃自语道:“赵王不是说将她发卖出去就可以么?怎的就给她打死了呢?”
“你们走过之后,大太太原也没说要打死她,只是说要打上她五十大板的。”这时已经冷静了一些的豆儿道。
“不过打上个五十大板,怎么就打死了呢?”向甜甜仍旧有些不敢置信道。以前在电视中,不是经常看见有说打上几十板子不过也就是修养几个月而已的么?
“唉,这要是放在别的府中可能也就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罢了,可是咱们府中所使的是同军中一样的军仗,年轻力壮的汉子被狠狠打上三四十大板可能都没命了,何况崔婆子也有一把年纪了呢。
这崔婆子往日里仗着自己手中的小权利,嚣张跋扈的紧,只怕看她不顺眼的人也多,既然看不顺眼了,下起手来也就会没了个轻重了。不过,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主子授意……”秋菊叹了口气,解释道。
“那崔婆子听了大太太的惩处决定后,很不服气,要上前找大太太理论,还说大太太若是这样,将她惹急了,她便将事情全盘抖搂出来。
这时金妈妈便走上前来,先命人堵上崔婆子的嘴,然后跪在大太太跟前请罪,说她自己当年贪财,收了点崔婆子的礼,协助崔婆子将耿婆子从管事位置上挤下来,还假称这件事大太太也知情,现在这崔婆子要这件事要挟她呢。
大太太对此表了态,罚金妈妈一年的月例钱,让她以后好好干活,将功赎罪。
然后,崔婆子受完五十杖便去了,再然后,大太太下令,将崔婆子的家人都被悉数发卖掉。”豆儿稍稍冷静了一会后,解释崔婆子被打死的因由道。
向甜甜听了,不禁沉默下来,心中也不禁一阵阵发冷,这真的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大太太不用经过任何官方渠道,就这样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而她在这之中也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现在知道你恣意妄为的后果了吧?”
许云娘嗔了向甜甜一眼,不过在发现向甜甜神色不对后,赶紧又哄道:“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下回不要再这般随性了就是。这崔婆子虽然丧命了,但她也确实有她的可恶之处,她与将军府签了卖身契,身家性命都卖与了将军府,还这般不知检点,自然讨不了好。”
“是啊,是啊,大小姐,你也不用太内疚,这崔婆子也是罪有应得。”秋菊也看出了向甜甜的不妥,赶紧出声附和道,翠儿也点头附议。
向甜甜没有再出声,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许云娘、秋菊、芽儿、翠儿等人的反应,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由此可见,这种行为在这个年代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行为。
这无疑是一直崇尚生命至高无上的向甜甜难以接受的,接下来的时间中,她一直包裹在一股比她当初落入冰窟窿更冷的寒意和一种非常强烈的罪恶感之中。
不过,因着此时已经入夜,因崔婆子之死让许云娘、秋菊、芽儿、豆儿、翠儿等人心神多少有些不宁,所以她们也未过多关注向甜甜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的异状,只是心不在焉的给未吃午饭向甜甜、向小宝胡乱用了些点心,再安顿她二人睡下,便关上房门,各自忙活去了。
静静的躺了一会的向甜甜,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不过却仍旧有些沮丧和心灰意冷,也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这时,她不禁思念起在现代的家人和自己那幢温馨、舒适的小别墅来,在今天之前,为了让自己全心全意的融入现在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她一直禁止自己去想起这些。
她不知道前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是否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之事,如若发现,又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不知道哥哥姐姐们是否能将她网店的生意继续下去,如若不能,又将采取怎样的手段谋生?
小时候,她曾经以为农家的生活非常辛苦,非常羡慕那些城里娃,所以她打小便立志改变这种现状,从而挖空心思想着怎样挣钱,也尽量用心读书,还很为自己终于走出了山沟沟,成了城里人而骄傲、自豪。
可是现在,只要能让她回到现代,哪怕是成为宁远钻不出山沟沟的农家娃,她也乐意,至少她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穿衣吃饭,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人欺凌和宰割,却只能为了活下去而默默承受。
然而,她还能回得去吗?她抚摸着手心中那个陪伴了她两年多的房卡凹印,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
“这便是大太太的手段了,之前她将崔婆子继续留在厨房,是因着她已经默许崔婆子的儿子将崔婆子那大孙子赎了回去,未对崔婆子家造成实质的伤害,她是故意将崔婆子留在厨房祸害二夫人、大少爷和大小姐呢。
这回可是她亲自下令将崔婆子打死的,那崔婆子全家老小肯定恨死她了,再继续留着可不就是祸害她自己了不?大太太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留下这种隐患呢?依我说,说是说将崔婆子一家老小发卖了,私底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这大太太奇怪不奇怪,那咄咄逼人的杨姨娘她不去刁难,非要来刁难咱们二夫人、大小姐和大少爷,她们都是性子绵和,不爱惹事生非之人。几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