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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杨点了点头,他对蛊的了解以前也就仅限于传闻和电视报刊,赵夕在一张磨得很光滑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旁边的石头对谢杨招了招手,然后接着说:“这就是我之前我和你并不一样的原因,感灵像是消失了一样彻底感觉不到了。现在的我锐眼与聪耳已经无法寸近,而且随着身体日益衰弱,力量也在慢慢地退化,只怕没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了。现在我全靠身体内的这种蛊维持着,要是失去了它们,我就会变得比普通人更弱。这样的灵道还能叫灵道吗?你我都很清楚,失去了对感灵的那种奇妙的联系,灵道也就不再是灵道了。我现在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老黑那里一次,那些蛊虫得不到它们所需要的食物,它们就会吞噬我的身体,直到我死去为止。而且随着这些蛊虫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它们的胃口也就越来越大,这段时间我去老黑那里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谢杨默默地听着,叹了一口气,手搭到赵夕的那瘦弱到已经全部是骨头的肩膀上:“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赵夕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要是有办法我早就去找了……你不要这副模样,师傅死了之后我已经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跟你说出来,心里也就轻松多了。人有时候很奇怪的,我很清楚我自己没有多久活了,顶多一年,这些蛊虫就会充满我的身体,那时候即使有老黑在也没用了,它们会将我吞噬光。”
谢杨说:“难道不能驱逐它们吗?”
赵夕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靠着它们才得以维持生命,这就本命蛊,子蛊和母蛊全部种在我的体内,已经和我的性命相连,如果将它们全部驱逐出去,我恐怕活不了三天时间。”
谢杨还不甘心,他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之人,而且还和他差不多大,怎么肯轻易让他死:“你师傅难道就没留下什么办法么?我不信这天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赵夕倒过来宽慰他:“也许可以解决,但是那并不是我所知的……我只希望在我剩下的时间里能够报仇,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杨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赵夕想了一会儿说:“千前那开始的绞杀相信你也很清楚,但是灵道中人并不是那种任人绞杀的软蛋,相反,我们的前辈们很厉害,厉害到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所以那场残杀不会是单方面的,那是一场跨越了几百年的战争,其惨烈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灵道到最后几乎全军覆没,但是旁道也好不到那里去,连续几百年的绞杀,在灵道最后一股大势力覆灭之后,他们已经抽不出力量去满天下寻找残余的灵道,所以他们只好作罢。但是有些在战争中死伤惨重的势力,他们重新集合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强悍的力量,他们独立与旁道之外,只为四处追杀残余的灵道中人,直到今天。”
“我在十二年前的时候,因为好奇我打开了父亲收藏的那幅《附耳图》,然后噩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打开这幅图之后我的一切都将发生改变,你知道我那时候还小,后面我慢慢发现了自己有一些奇怪大强大的力量之后,我慢慢变得喜欢在人面前炫耀那种力量。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灵道,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它和其他什么东西有恩怨。但是那股势力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从数百年前就继承了这么一条绝对核心的口号:凡灵道者——杀!对我也不例外,那是在我得到聪耳力量后的第四年,也就是八年前的时候,那些得知我存在的人开始了对我的突然袭击,而后从未中断。那段时间我惶惶不可终日,因为怕祸及家人,我连家都不敢在回。在他们追杀了我一年之后,我无意间到了这里,碰到了师傅,才了解到我面临的是什么。我在这里呆了整整两年才出去,我原以为我两年没出去,暂时应该会没事,那天我回到了家,然后在晚上离开回到了这里,但是当三天后回去的时候,我爸爸已经死在了我的房间里,我不知道那天他怎么躺到我的房间里的,但是我从他的伤口上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气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才发生的!我根本就没有惹他们的意思,也没想过要去对付他们!但是他们却杀了我的父亲!那天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将他们杀光!将他们撕碎!”
森寒的杀气从赵夕身上散了出来,他很激动,脸色狰狞难看,牙齿几咬断,他那脆弱的身体正抖着,谢杨怕他如此激动下去,只怕才刚刚从床爬起来的他又要倒下去,谢杨手贴在他的背上,一道清凉的雏凤劲灌入了赵夕的身体之中,替他梳理着身体里混乱的气息。
赵夕气息慢慢平稳了下来,他感激地看了谢杨一眼,随即脸色微变,还带着点呀异:“你怎么会会这种旁道人才会有的力量?”
谢杨这才记得灵道与旁道对彼此的力量都是相当忌讳的,不过赵夕的脸上除了一点点意外和惊讶之外并没有警惕的神色,他随即释然地一笑:“你怎么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副表情?难道你不怕我是那边的人么?”
赵夕呵呵一笑:“你要是那边的人还废那么大的劲救我干什么?当时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谢杨皎洁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然后以骗取更多的东西呢?”
赵夕看了谢杨一眼,然后看着不远处一根正在滴着水的钟乳石,轻声说:“人或许会骗人,但是力量不会,从我刚才和你握手之后我就深信你不会害我……你这么么?这个世界有一种奇怪的规则,当一种东西越来越少的时候,这些个体之间相互吸引,这种感觉骗不了人。当时你跟在我身后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我知觉的没有认为你是敌人……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无论如何我相信你,或许才刚一见面显得有点肉麻,但是我想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是真心朋友甚至是兄弟了。”
谢杨嘿嘿笑了起来,问:“我们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说完之后他没等赵夕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了赵夕的身前,认真地说:“这个世界和我们一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更应该相互珍惜帮助。我向你承诺,我的兄弟,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帮你——无论哪方面。”
第十五章:迹象
赵夕点了点头,两人兴致慢慢高了起来,聊得也越来越高。似乎赵夕真的已经很久没这么和人说话过了,谢杨看得出他甚至有点激动。谢杨随口问:“你师傅是怎么死的?”
师傅的死已经很久了,赵夕淡淡地说:“自杀的。”
谢杨一惊:“怎么可能,自杀?”
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赵夕枯涩地笑了一下:“这是事实,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自杀。灵道踏入无境之界之后面对的不可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虽然那时候灵道进入那中间已经是一步质的巨大跨越,但是也代表不稳定的因素越来越多。师傅跟我说过,到达无境之界之后,人对感灵的感悟越来越多,但是同样的它对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无境之界中的境界完全需要自己创造,好则好,但是只要一步踏错,就会造成无法预测的结果。师傅就是那样,在进入无境之界之后,他一直迷茫,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在一次对感灵的摸索之后,他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在那之后他脾气变得非常暴躁,近乎喜怒无常。那时候他力量越来越强,但是我却也感觉到他越来越陌生,他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怪物似乎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样,有时候晚上我一醒来就看到师傅眼睛血红而诡异地坐在那里。有一天我来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声:‘丹罗,也可能是魔鬼,你千万要小心。’然后他仰天狂吼起来,然后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脑袋炸成了齑粉。”
说到了这里,赵夕停了一会儿,看了谢杨沉重的表情,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你的灵道到什么境界了?”
一说到这里,谢杨轻松了下来,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最开始得来力量的方式和你是一样的,也是因为一张《附耳图》,玄触来得也就古怪,现在我的情况自己也不怎么搞得清楚,对了,你在《附耳图》度与你力量之后,你可不可以听到女人的内心?”
赵夕古怪地看着谢杨:“只是听女人心?(谢杨点了点头)呵呵,你还真是天生淫骨啊。不过你的运气比我好,虽然只是半个闻心,但是也比我高多了。聪耳的境界我前面也到达过闻心的境界,但是那次受伤用蛊虫续命之后一切境界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单纯的力量。这也是我现在力量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
谢杨故意没听到后面的话,他牙齿咬得嘣嘣响,手往赵夕的脖子上掐去:“虽然这点我知道怪异了点,但是还没到‘天生淫骨’的地步吧——”
赵夕笑着站了起来,躲过了谢杨的手,走到那边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前:“这些东西都是我师傅留下的,还有我从家里带来的《附耳图》。”
谢杨走了过去,有点怪异地说:“为什么《附耳图》那么容易出现?加上你这幅我都已经见过三幅了。”
赵夕摇了摇头:“不是三幅,而是四幅——我师傅也有一幅,他拥有一套完整的灵道五修图。”
谢杨大喜,看着赵夕将六幅画从柜子里取了出来,在一张腐旧的桌子上放下,他从中间拿出一幅,慢慢地展开,看着上面不伦不类的画面,笑道:“可能是因为它画的水平最臭,所以很少有人要,所以能随便见到这么多。”
谢杨被他逗笑了,不过一想估计也有这个原因,他说的并没有错。论起来《附耳图》倒是几幅图中着墨最多的,但是这也就在平常人眼中显得它更加的不堪,所以谢杨才会在校门口那个赝品店里廉价的买到。赵夕将一幅幅画全部摊开,《附耳图》的抽象、《犀眼图》图的模糊神藏、《离露图》的五味陈杂、《素香图》的轻灵飘逸、《宇触图》的厚薄不一,五种感觉跃然与眼前的桌子上。赵夕摊开这些图之后说道:“师傅这些图都还是没度与过的……”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转过图就看到谢杨眼神呆滞的停在《宇触图》上,似乎那上面看似凹凸不平的画面已经将他的全部心神全部拉了进去。赵夕眼睛一缩,一巴掌拍在谢杨的背上。谢杨悚然惊醒,有点惊讶地看着赵夕,后者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确实有修炼玄触的天分,不然这幅《宇触图》也不会选择你,不过不是我小气,你知道这些图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完好的放在这里吗?师傅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几修一人同时修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灵道在达到无境之界之后,这些东西就会无师自通,有境之界的时候同修几样,反而会大大的拖滞灵道前进的脚步,完全就没有必要。而且这些画上面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你已经进入这一修,再接受上面力量的度与,反而让修行途径变得更加困难,于己根本没有好处。你看看我,虽然我接受《附耳图》的度与已经这么多年了,比锐眼修行要早得多,但是现在锐眼比我的聪耳却要强得多。”
谢杨点了点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怪自己刚才差点就做蠢事了,他被《宇触图》吸引之前他自己也是有感觉,他完全可以反抗,但是好奇之下他竟然就顺着意被其将整个心神拉了进去。
作为主人的赵夕继续说道:“当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