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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嚎叫着当头向谢杨劈来的人突然停止了下来,就如时间突然在他身上停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全部被凝固的空气固定了下来。
然后,一切开始突然颤抖起来,强力的波动在那片凝固的空间中冲击着,鲜血从那些人身上的每一个孔洞里挤了出来。他们的身体在挤压下开始诡异的萎缩,“咯咯”的声响中,那些人顿时如年轻了十多岁一般,身体宛如一个五六岁孩子般大小。
一丝清晰可见的裂纹在凝固的空间中出现,就如石英玻璃一样,开始破碎——没有声息地破碎。
整个房间之内的一切,除了谢杨、张远秋还有倒在地上的许凡之外,所有东西都化成了粉尘,随着之后的空气乱流,消散开去。
房间外传来惊恐至极,压抑地呼吸声,待谢杨脚步一移动之后,立刻怪叫一声,朝远方逃遁。谢杨转过身看着张远秋,后者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后退却了半步。
谢杨脸色蓦地苍白,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他蹲下身体将手指探到了许凡的鼻子上,轻声说:“他还有呼吸,我们去医院吧,你也需要治疗。”
张远秋捂着身上的伤口,表情挣扎扭曲,他想站到谢杨的身边,但是刚才那若阿鼻地狱中鬼吏折磨魂魄的恐怖场景却始终在他眼前徘徊——那是比他哥哥能力更加神秘而恐怖的力量。
谢杨背着许凡的身形踉跄而又落寞。
那一刀虽然严重,但是并没有伤及许凡的要害,一场高烧之后,抗生素起了作用,第四天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入眼的便是坐在床头谢杨,正微笑地看着他。仇恨瞬间由他的双眼喷发出来,激动不已的想站起来杀掉此人,但是身体刚一动,伤口便撕心裂肺地传来。
谢杨微微一笑:“想报仇的话,还是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许凡闭上虚弱的眼睛,苍白的皮肤跟随着肌肉微微抖动着,良久之后,他说:“为什么要救我?”
谢杨站了起来,捶了一下坐得有点酸痛的腰,淡淡地说:“不为什么,想救便救了。你一定饿了吧,我下去给你卖点粥。”
说完朝门边走了去,许凡不知为何,眼睛又湿润了,手艰难地擦了一把,双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坚定地说:“我会报仇的!”
谢杨无所谓地一笑:“随便你,不过在报仇之前,我想你或许应该搞明白你背后这一刀是谁捅的。”
许凡的眉毛跳了一下,谢杨已经重新折身走出了病房。
第二十四章:青刃(上)
半个月之后,一家茶楼之内,谢杨和张远伤对面而坐。后者正优雅无比地捏着一个茶杯转动着手指,茶香顺着蒸汽在空气中荡漾,嘴唇在茶杯上点了一下之后,舒畅地出了一口气,微笑着对谢杨说:“不要客气,难得你喜欢喝茶,不像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尽是喝些西洋的垃圾饮料。”
谢杨笑了起来,学着张远伤一般将茶杯捏了起来:“我以前可也是你嘴里的‘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啊,呵呵,只不过这段时间被一个老人天天拉着品茶,也就习惯了。其实这方面我是一点也不懂,不过你是这儿的老板,我可是尽挑贵的点。”
张远伤豪爽地笑了几声,这里是雅座内,一个并不小的包厢内就只有他们两人,倒是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他停歇了片刻之后说:“对了,远秋呢?他不是和你一个宿舍吗?不肯跟你一起来吗?”
谢杨苦笑几声,自从那天之后张远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天还好说,但是后面也一直如此,虽然还没到刻意回避的地步,但是中间已经不如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或许是不了解吧,看到他的能力之后,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了,也许就如……谢杨看着张远伤说:“他现在看我也许和你的情况一样。”
张远伤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哀愁:“不,他和你只是暂时地疏远罢了,毕竟他之前已经知道了我拥有非人的能力,待他想明白了之后会和你和好如初的。但是我……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上能力的来历?”
谢杨点了点头,对于和他一样拥有一些诡异能力的人,现在的他比较容易的就能找到一种同类的感觉。对于上次张远伤展露出来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绝不平常的力量,他还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求知欲,在这方面,他还是一个刚入门的人。张远伤思考了片刻,双手握在眼前,乌黑有神的眼睛盯在上面,不见一丝波动,配合他的身形,足够让任何年龄段的女孩子嘭然心动。然后用清朗的声音说着:“我本来也是一个平凡人,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父母还有平凡的一切。那时候我和远秋最是亲密无间,断然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模样。在十三岁那年……呵呵,这个就有点老套了。当时有一次我在河边救了一个恹恹一息的老人,而他就是我后来的师傅。”
“当时我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走进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之中,也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会让我的家庭与平凡生活崩溃。师傅醒来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似乎怀疑所有的一切,我的家人也不例外。但是时间一长,他也慢慢的融入到了我们的家庭,并且秘密地收我为徒弟,教我那神奇修行之法,就是我那天施展的那种。”
“那他属于哪一道?”谢杨突然插话问。张远伤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魔道,也就是所谓的邪道。当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论什么道都无所谓,在我的眼里只有神奇。师傅说他自己从狱炎山而来,但是实际上他是狱炎山的叛徒——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他在狱炎山的地位并不高,但是他却贪心不足,一直想成为一代宗师。而成为宗师的前提就是得到那些至高的修行方法,所以他偷偷的潜入了狱炎山的一处不是他所能进的密地之内,挖开了祖师的坟墓,但是在他还来不及毁灭一切踪迹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从此被天涯追杀,十数年不曾间断。”
“而终于,在他到我家之后的第三年,狱炎山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所在。追杀而至,而那一战中,我的父母遭到波及而亡。而一生心肠不怎么好的师傅却为了掩护我和远秋的离开,终于绝对不再逃跑,和那些人正大光明地斗了一场,虽然结局还是输,但是那一刻他的笑声却豪放得如一个跨马草原的汉子……父母的失去,再加上远秋看到了我和那些人一样的力量,从此就一直对我冷多余热,他认定爸妈的死和我有关,是我不让他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说对,所以我一直就想用各种方法来弥补,但是他却不肯给我机会。”
谢杨能感受得到张远伤心中的悲痛与无奈,平息了片刻之后,张远伤才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体谅地笑了一下,谢杨看着张远伤将手中的茶杯倾倒一空,才开口问:“对了,你上次说我吸走了你的两成元力……”
然后倒这里顿了下来,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张远伤苦笑一声:“这可不是跟远秋随便编的说词,当时我运到你身体里的力量尽数的被你吸得一点不剩,要不是我脱手得够快,当时就会被你吸干,除了电视中哪里还有这么邪门的功夫……你别说你不知道。”
谢杨愣住了,木然地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身体内现在除了耳介之外,还有一些类似的力量,但是绝对不是那天感受到的张远伤的那种极其刚烈、炽热的力量,那是上次从老启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存在的,断然不可能是从张远伤身上来的,而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身体之内的确空空如也。
见他如此,张远伤亦是疑惑,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这个念头刚提起来,就立刻被强行压了下去。上次吸掉的两成,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这下要是还被吸掉几成的话,那真地是冤到撞豆腐去死算了。谢杨说得不像是谎话,张远伤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力量在你身体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真是见鬼……不过你得注意一下你身体内有什么古怪,搞不清楚自己身体里内的存在可是修行的一大忌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走上岔路。对了,你是哪一门的?”
谢杨下意识地想回答“灵道”,却想到了张家那本笔记上所记录和老启所说的那些话,一家之言还好,可以不信,但是两家都如此雷同的话,就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了。万一旁道中还有“见灵道者尽杀之”这一条规定的话,张远伤会不会杀自己先不说,要是传出去的话,老启甚至是张老都会有危险,而且朋友似乎也没得做了——虽然现在还不算朋友。谢杨佯装思考片刻之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门的,这一切都来得很古怪,莫名其妙吧,我就有一些……力量吧,而且不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远伤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思考半天之后才释然地点了点头:“也对,那天我也感觉到你体内没有一点元力存在,甚至也没有感受到你的力量,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类人而已。对了,那么许德常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
谢杨摇摇头:“本来我和远秋已经闭目等死了,但是在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喷涌了出去,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倒下去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一时间,张远伤难以辨别。他和张远秋被许凡绑走的事,谢杨并没有跟张远伤说起过,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张远伤手指敲着下巴,满眼疑惑地看着对面的谢杨,暗自说着:“怪了、怪了……”
等服务员重新送上了一壶茶还有一些精致糕点的时候,谢杨才对眉头拧在了一起的张远伤说:“许德常的事你能不能解决一下,那天我和远秋毕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这些天已经有局子里的人到问过我们几次话了,毕竟白面上他还是个老板,有些我和远秋并不想被纠缠其中。”
张远伤点了点头:“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对了,许德常的那些手下没找过你们的麻烦吧?不过想他们也没时间了,等我彻底将他们的地盘接手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平息下来。”
第二十四章:青刃(下)
谢杨安心的一笑,倒不是害怕,只是天天被警察找上门来问话也不是什么舒心的事,等张远伤的地下势力蔓延到城北的时候,局里的人自然就会联系到黑社会争夺地盘而发生的仇杀之类,到时候张远伤发动白面上的人处理一下,自然也就彻底没事了。不过这事和他有直接联系,张远秋的不算,他自己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谢,麻烦你了。”
张远伤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就算许德常那天没事,我也准备对他下手了,我最恨的就是道上的人波及到家人,他竟然纵容手下强奸我兄弟的老婆。哼哼,不杀他我张远伤怎么还有脸站在兄弟们面前。”
杀伐之气在说这话的时候瞬间散发了出来,谢杨为张远伤的气势暗暗咋舌,这不经过时间与现实地洗练是做不出来的——至少目前的他还不行。张远伤接着说:“对了,远秋就麻烦你多为照顾,他不愿意接近我……而且我也不能在他身边,且不说道上有些小人会拿他生事,还有狱炎山的那些人、我不想我最后的亲人再受到波及了。”
谢杨一愣:“怎么?狱炎山的人在追杀你?”
张远伤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当年师傅被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并不起眼。但是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