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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错的三人,往宿舍楼外面走去。整个宿舍区男女宿舍并不是隔离的,基本上是男生一栋、女生一栋间隔在一起,这样特别方便某些色狼活动,有狼直呼这么安排的那位简直就是深知男人心。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所以宿舍外面都可以看到四处走动的女生。
谢杨站在张远秋和欧华中间,心里微微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多女生在不停地说着话,而且有的还颇为露骨。耳朵里一刻不得清闲,他好奇地碰了碰旁边的张远秋:“老张,你觉没觉得今天女生的嘴巴比平常勤快了很多?”
张远秋奇怪地看了谢杨一眼,旁边的女生倒是不少,但是说话的可没几个,大家都往回赶,大都是一个个的,谁有病在那自言自语?他刚想说,突然发现谢杨停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眼睛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生。那女生眼睛在谢杨身上扫了一眼,颇有轻蔑的意思,刚想问一下谢杨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谢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凶狠地看着那女生,大声吼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所有人都愣了,谢杨满脸通红地用食指指着那女生的脸,如一头恶狼一样狠狠地看着她,带着威胁:“你有种再说一次?你说谁不要脸?”
张远秋呆愣片刻,然后走到谢杨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她刚才没有说话。”
第三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下)
眼前的女生谢杨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应该是自己送过情书中的哪个女生的朋友,不就是多送了几封情书么?用得着骂脏话还说自己不要脸么?因为如此谢杨才会如此火大,他不怕情书被当事人退回,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没男生喜欢也不要拿我来撒气。
张远秋的话却让他猛地愣了。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就听到了这女人是在骂自己,怎么会可能没有说话?他回头看向那女生,一句明显是对面那女生说的话又在他耳朵里响了起来:“本来就不要脸,发春一样骚扰我的姐妹们……”
谢杨脸变得煞白,不是因为那女生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那女生的嘴唇没有动!他转过头,对张远秋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张远秋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欧华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应。那女生终于第一次开动了嘴唇,带着轻蔑地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谢杨又紧接着听到了一句:“神经病!”看着旁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张远秋和欧华,谢杨彻底的愣了,他没有时间去追究那女人骂他。整个脑袋成了一团糨糊,他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子、这么会这样子……
难道我真的有神经病,得了幻想症吗?他又转过头看着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张远秋,问:“你心里有没有想事情?”
张远秋点了点头,一只手拍在了谢杨的肩膀上:“你真的没事吧?你问我心里想的事干什么?我在担心你。”
谢杨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一只手使劲地按着自己的额头,耳朵里被无数的声音所填满,除了真实听到说话声之外,大多数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女生声音。他猛地朝一个正在旁边打电话的女生冲过去,突然对她说:“我昨天不是不去看你,而是我的一个老乡来了,我去招待他了……理想招待所、李明……好满足……今天晚上已经约好了再去……”
那女生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对她说话的谢杨,然后脸突然变得绯红,将刚刚接通的手机合拢,又是惊讶、又是羞怒,脸瞬间变得通红,看着谢杨结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跟踪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我跟李明的事……”
谢杨没有心思再听那女生的话,颓然坐在了地上,一片混乱的大脑痛了起来。无数声音更加猛烈地涌了进来,这下不光是女生的,连确实存在的声音,也似乎突然被按上了喇叭一样,音量扩大了无数倍。
谢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张远秋与欧华关心地询问声确实变小了,但是无数像鸟叫一样的女生叽叽喳喳声音,依旧在不停地涌进来。薄弱的耳膜前所未有地快速跳动着,受到过度震荡影响的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开始生产大量的生物电,一向不怎么晕车的谢杨,突然开始出现晕车才会出现的症状。
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谢杨弯腰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在欧华和张远秋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的谢杨直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膜又再次剧烈地股荡,明明周围因为他这突然的变化,已经完全没有说话的女生了,但是谢杨的感觉却是她们全部趴在自己耳朵边大声说着话。
他蓦地大喊一声:“都不要说了!”
然后晕了过去,张远秋和欧华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不知道谢杨今天突然发什么神经。不过看情况似乎不轻,两人快速地将他送往医务室送。只留下周围一片片惊奇的目光。
不光是前庭平衡感受器,还有大脑声音感应中枢区域,在一片莫名磁场的影响下,开始无限制造着生物电,盘踞在谢杨的听觉神经周围,并在脑中不停开拓着。那天那模糊的声音又在谢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响起。直到这些生物电重新在他脑袋里重新构筑出一个神秘的类似于磁场的东西之后,才回落了下去。
谢杨并无大碍,醒来的时候不过是傍晚时分。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张远秋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张远秋见到谢杨醒来,兴奋地走了过去大叫道:“你醒来了?可是担心死我了。医生,他醒来了!”
一个穿着白褂,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种学校的小医务室,一般都是医生兼护士,由于大多是小病,所以经验也不需要怎么充足。所以好多都是附近医院或者干脆是医学院直接挖来的毕业学生。
她此时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医务室在五点钟就会关门,但是因为检查到不是谢杨什么病,今天硬是给弄到了六点多,怎么能不叫她气恼?嘴上虽然温柔地询问着有什么不适,心里却已经开始骂人了。
谢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膜无冲击的自我震动,制造着一段女医生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并且还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谢杨睁开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对不起,耽误了你休息的时间,我想我现在差不多没问题了。”
医生一愣,暗自观测自己刚才哪里没注意被眼前这小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了出来,不过这句道歉显然是博得了她的好感。心里的咒骂微弱了下去,心口如一的说:“没关系,这不都是我们的职责么?呵呵,你确定没什么事了,我给你开点药,明天再来看看。”
谢杨微笑,虽然不自在,但是至少证明这发神经的耳朵,并不一定只会让他头疼。
回宿舍的时候欧华也没在,谢杨随口问一下,张远秋也摇头说不知道。其实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张远秋硬是不准他吃别的东西,到下面买了一碗粥塞给他,没办法,为了不让人担心,也只好将就着吃了。
躺在床上,谢杨一夜未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聪耳……灵道……寻灵池……
丹罗之境?
这都什么东西?
第四章:灵道健身法
谢杨飞快地捂着耳朵绕过一位正想着昨天晚上各种姿势、满脸甜蜜的少妇,跑到了公园的一处草坪上。对于能听到女人潜藏在心里的话,他已经不至于敏感到癫狂的地步,但是却还是不怎么适应。现代对于隐私的熏陶已经深深埋进了他的内心,所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而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是被迫地接受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这几天谢杨没有再去上课,也很少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那种在耳朵上按了成千上万个喇叭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到学校附近的小区公园逛逛走走,这是他目前最好的享受,在城市中能如此安静的地方,还真是不多。
小区基本上是教师在居住,为了工作方便,大多数人都搬到了这里,牵家带口。每天早上便回有老人在这里练习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操、或者太极之类。老人的心和无风也无浪的大海一样宁静,所以谢杨愿意早上起早一点在这里坐坐。
谢杨刚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一位正在闭眼站立的老人,睁开眼便走了过来。这位老人以谢杨所见,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如此,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东西。前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了简单的交谈,谢杨微笑地看着走过来的老人,等他说:“小谢,你又来了。”
谢杨站起来:“张老,您早。”
老人叫张兴国,很像六七十年代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他今天的练习似乎已经完了,他走到谢杨身边,坐下之后,扬声说:“像你这样愿意这么早来公园走走坐坐的年轻人可不多,不错、不错。怎么?今天早上又没课吗?”
张老的中气很足,倒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谢杨抓了抓头说:“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
张老哈哈地笑起来:“哎呀,你看老头我都活糊涂了,连日子都忘了。”
谢杨连忙说:“张老你看起来可年轻,比我们年轻人还有活力。”
这话不假,张老虽然身材并不魁梧,甚至说得上有点瘦小,但是精神却非常矍铄,脸上皱纹也不多,一双眼睛神气十足。张老呵呵地笑,对自己的身体却也是很得意。他用那双老人们特有的睿智眼睛看着谢杨,片刻之后说:“小谢,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失恋了?”
谢杨闹了个红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还没女朋友,怎么会失恋。”
又怕张老继续追问这个让他脸红的话题,连忙岔开话问:“张老,我看你每天早上都静静地站着,也不做什么动作,不像其他老人一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要是不怕我偷师的话,说说可不可以?我很感兴趣。”
张老看着谢杨的脸,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真的感兴趣,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呵呵,怕你偷什么师啊。我想教都还没人愿意学,我现在是巴不得有人来问我。既然你有兴趣的话,我教你,不过这个没耐心可学不好。”
谢杨立刻有点后悔,就那么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站几个小时,耐心可不是他这种年龄拥有的东西。不过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老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正色说:“我这个修身的方法是家传下来的,具体来源于哪个时代也记不清楚了。早上静立是感受天地阴阳交融之气,能行五感、健身明心。据说还有好多方法,可惜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又没有人愿意学,我怕是再过些年就没有人记得曾经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咯。”
张老说的很是感慨,其实也难怪,现在讲究的是运动健身,就这么呆站着,鬼才愿意跟你学。偶尔早上凝立一下呼吸点新鲜空气还行,但是这么一站就是个多两个小时,谁受得了?谢杨等老人感叹完毕之后,谢杨才问:“就只是站着么?”
张老思考一下,偏着头说:“对、也不对。站着只是一种方式,其实不一定要站着,坐着、躺着都可以。但是站着才是人的优点,这样才能让人的一切得到一个完美的平衡舒展,坐着、躺着虽然舒服,但是却会让人的五感失去应有的敏感,让所有机能都变得懒惰起来。最主要是站着的时候要让五感……五感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杨思考了一下,不怎么确定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