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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损将军的威名?”
郑天爽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我怎能让他们看笑话?”大声道:“军棍尽皆记下。”众士卒尽皆释然,对那张仪,更生感激之情。
所谓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偏偏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在郑天爽心中,却是空空荡荡,只看他双眼一翻,朝杨起喝道:“不是让你们快些离开么?为何还在此地出现?来人呀!将他们押下。”
祁恬大怒,喝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若不是我们救你脱困,你早已化作狮虎巨兽腹中的粪便,奈何又张扬刮噪了起来?好,好,你们若有本事捉我,我便在这里等待,决不逃脱。”从囊中抽出三支箭,贴于弓弦,摆出连珠待发的架式。
杨起长剑护胸,大声道:“将军,你可曾听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之俗话,你再要苦苦逼迫,我这手中宝剑,须臾便可取你颈上的人头。”
胡媚娘冷笑道:“取下他的首级,当尿壶使,蓄满腥臊之后,再挂在灵宝郡的城门上去,但凡痛恨他的,必然雀跃欢腾,也算得为民除害。”郑天爽受此恫吓,先前又见识过他们的法力,不觉魂飞魄散,忙不迭往后退去。
杨起看得真切,窥破得他的心思,朗声道:“我这干莫法宝飞驱起来,可在空中自由来往,百万军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你逃得掉么?”张仪见郑天爽双足瘫软,急急搀扶,道:“大人,这三人绝非虚妄之言,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且回去的好,慢慢打算不迟。”
郑天爽道:“好,好,我也不与这般野人计较。”匆匆跨上马匹,一声吆喝,仓促引兵离去。杨起眉头微蹙,忖道:“这张仪是谁?开似三分邪气,却又有七分的正道。”
只是此刻除妖不得,众人无奈,便要回去,祁恬悻悻道:“多余小弟辛劳,这路条竟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走过几步,方要踏上一条小路,却看一人正在树下等候,道:“杨公子,你们且留步。”正是那极品殿除鬼联盟之钟先生,便看他一手执将二胡,一手提着长箫,肩头束扎布结,却背着一个包裹。
杨起怔然,道:“先生没有回去么?”
钟先生叹道:“我观狮虎巨兽威力颇大,只恐再要耽搁下去,这秋霞洞便会成为三界之中的一大疾患,其时莫说灵宝郡众人要受玄真苦难,便是这神州大地,只怕也难逃大厄。便是始为祸者、我那师弟,只怕也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性命难保。”
祁恬忿忿道:“正是,天庭地府若是派遣神兵鬼卒过来捉拿,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安然脱身。”
钟先生摇头道:“这筑俑纳魂之术,要是练得第九成且能够精练纯熟,所有陶俑成品一旦贯入魂魄,便有自我意识,极其邪恶,不受控制。所以如此说来,郡王便是成功招安了玄真子,朝廷也控制不得什么不死军队,便是师弟本人,恐怕也束手无策。”
杨起恍然,道:“先生意思,那九成的大法本是双刃之剑,制作出形形色色生活的陶俑,睥睨炫耀之外,也往往反被它们迫害?”
钟先生颔首称是,道:“杨公子小小年纪,尚且知晓如此道理,我那师弟利欲熏心,野望勃勃,反倒不及你的存世智慧,可叹,可叹。”
胡媚娘闻言,灵光一闪,秀眉微蹙,柔声道:“先生师弟为何不在这洞府之内?莫非……莫非是他察觉得什么异样,自忖不妙,恐为陶俑所伤,便早早躲藏起来了么?”
钟先生道:“先前我看狮虎巨兽与那獠牙大牛争斗,只道他初入九成境界,尚未窥探得法术全局精妙,但方才看那浊物自己窜出洞来,险些将郑天爽吞吃,便知情况大大的不妙。务必尽早下手,将所有陶俑悉数摧毁,必要之时,玄真子也留不的了。”
杨起道:“先生怎知情形危急?”
钟先生道:“这等陶俑,若是没有主人的号令,任你鞭打棒喝,也决计不会迈出洞府一步。除非是它们自思自想,再也不受什么羁绊约束了。”见三人欲言又止,微微叹道:“你们要说狮虎巨兽是玄真子叫出来的,是也不是?果真如此,他便该在其身上贴上一道圆符,念诵法诀之后,如附骨之蛆,再也脱落不得,便与那鳄蜥一般。只是你们看它身子滑溜,哪里有半张符文?”
杨起三人早有除去此恶的决心,但回想先前情形,那陶俑虽然称不得什么刀枪不入,但只在地上翻将一个小滚儿,便能轻易地医疗全身伤患,不觉顾虑重重。再听钟先生自我批评,说道其实第一层的所有陶俑,也当是玄真子以九成大法铸就的成品,其实皆已贯入魂魄,不过犹未觉醒,是自己不慎走眼疏忽云云,不禁心惊肉跳。
杨起道:“果真如此,那玄真子,他……他便杀了八九百人么?”
钟先生道:“若是有了九成修为,其实不用常人魂魄,便是这附近山间的野鸡草狗、跑猪歇猬,皆可使用。”又道:“那狮虎巨兽死去,其实认真说来,算不得丧命于你们之手,而是其愤懑膨胀,俑身封闭,不能通畅所致。因此唯独由此入手,方能除去洞内的一众俑物,刀枪剑戟,俱可放下了。”
=奇=三人相顾不解,道:“还请先生明言,如何挑拨其气愤羞臊?”
=书=钟先生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你们可曾听过《四面楚歌》的曲子么?当年霸王项羽和刘邦逐鹿天下,问鼎天子帝位,征战数年,难分胜负,遂约定以鸿沟为界,互不侵犯,暗则积蓄实力,意图东山再起。
=网=其后,刘邦听得幕僚大臣张良、陈平之规劝,不该再给项羽喘息之机,便与大帅韩信、将军彭越、刘贾会合兵一处,追击正在向东开往彭城之项羽部队。几经周折,多番战斗,终将这位西楚霸王紧紧围于垓下。
某日,项羽巡营,见手下兵卒数目稀少,粮食依难以为继,甚是伤感,待入夜之时,蓦然听得四面围围之军,尽皆唱起了家乡楚歌,不觉骇然,道:‘莫非刘邦已经得到了禁地了么?若非如此,奈何其军中的楚人,如此众多?”
言罢,心里颓废之极,再无丝毫斗志,于是从床上爬起,在营帐喝酒,绝望之下,又和他最身宠爱的妃子虞姬共歌同唱,堂堂英雄,却也滴下眼泪。”
祁恬神情伤感,喃喃道:“其后项羽率领仅剩的八百余骑兵突围,至乌江畔,自刎而死。那虞姬亦殉情而亡。”
胡媚娘眼睛一亮,道:“莫非先生要以音乐为兵,激荡秋霞洞内无数生活鲜猛之陶俑的心情?”钟先生哈哈大笑,道:“音乐能使人伤感,亦可让人忿怒。这些乐器,不正是为此准备的吗?”
杨起笑道:“先生准备倒也妥当。”钟先生道:“细细想来,你我若是经历此战,必定能够成功。”
杨起哦道:“这第一击尚未使出,又何出此言?”
钟先生道:“若要为胜,须讲究五大要素,乃政治、天时、地利、将军、战法。如今灵宝郡太平安静,民不思战,亟盼安乐快活,郡王若果真得到什么不死之军,必定要兴师讨伐诸侯,扩充疆土,兵戈又起,政局紊乱。
是以得陶俑,则伤天下,护天下,则必毁陶俑,此乃政治所需。且温泉周围人命,但凡被伤害者,累计近百,怨声载道,惶惶不安,我等将秋霞洞荡平,也是众心所望,不可不允。此为其一。”
祁恬道:“天时怎样?”
钟先生道:“我以前说过,这筑俑纳魂之法,实在是伤天理、害无辜,倒行逆施、睥睨桀骜,如此罪孽自然不可轻易宽恕,要施将惩罚。惩罚有三法,一者由地方官府出兵围剿,凡兵俗刃苦斗妖魔鬼怪?
哈哈,其实多不奏效,可用的,只剩下另外两法:天兵天将下凡或是阴帅鬼卒出世,以阴阳朝廷之势震慑,以神通造化之力诛戮。但自古以来,三界庸懒懈怠,官僚作风极其浓重,往往按照所谓潜规则公干,以为那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何不自在逍遥、安歇惬意?
若是这筑俑纳魂大法程度微却,危害不甚,上下二界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其生灭,不管不问,可是逆法之人要是走得太远了,过头巨度,天庭、地府便万能置之罔闻。
此刻玄真子入魔不说,只看方才狮虎巨兽之表现,可知他已然步得九成之境界,正为二界忌惮踌躇之时,你我乘此时机,再去降伏他,定然可得大大的帮助,这就是天时了。”
杨起道:“什么帮助?莫非派出人手来救援么?”
钟先生摇头,从袖中掏出一颗金丹,道:“若谈帮助,便要说道地利了。陶俑得大地秉性,能够沾土疗伤,只是五行所说,金能克土,我若是将这颗金丹埋入土下的半分支处,方圆数十里,其地尽皆坚硬似铁,灰尘也极重,沾惹不得。九重天神与冥府法王再施将乾坤浩瀚之力,土地又能表现金铁之性,众陶俑人兽足踏其上,自己先衰弱的三分气力,如此一来,岂非大妙?”
胡媚娘笑道:“正合道理。只是后面将军,乃智、勇、仁、义、信之大才,莫不是将我们悉数囊括了进去?”
钟先生道:“你们虽然是少年男女,说不得什么显赫尊贵,但依我观之,智、勇、仁、义、信样样不缺,正是‘将’者,切莫自我菲薄。”
杨起、祁恬、胡媚娘相视一笑,忖道:“你说是,那就是了,何必争辩呢?”祁恬道:“最后只剩下‘法’了,便是用这几件乐器吹拉弹唱么?不妙,不妙,我与这‘大半个剑侠’俱是五音不全之人,哪里能够上场?”转头看看胡媚娘,道:“姐姐,这却是你的强项了。”
胡媚娘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妹妹,今日此奏,越是不懂乐理,越是胡乱弹拨,效果越好,其实该是你的强项才是。”祁恬小嘴一撅,哼道:“姐姐好坏,又在调侃我了。”钟先生笑道:“胡姑娘所言极是,正是要杂乱无章之音,才能让人愈发烦躁。”祁恬闻言,恍然大悟。
众人在秋霞洞外寻着一处高地,树木巍巍,苍翠簇拥,又看钟先生选择一处甚为平坦之岩石,贴上黄色符纸,认真祷告。稍时礼毕,看他甩袖荡衽,道:“此番先去那洞外将金丹埋上。”
杨起道:“这么一个埋法,只要掘开小小坑穴,将金丹放入就可以了么?”钟先生道:“非也,非也,当按照八卦方位细细排列。”留下祁恬、胡媚娘,却与杨起往树林而去,寻着长短树枝数十支,长者单一为阳爻,短者合二为阴爻,在朱门之外的岩石缝罅旁,依照伏羲氏先天八卦图与文王之后天八卦案各自摆列了一座小阵,中间破开一个小洞,金丹埋藏其中,秘密盖好,又压上些许水草荒禾。
待二人回来,钟先生又口诵一番奇异口诀,只见下面陡然金光闪耀、群山之间恍惚璀璨一片,转瞬平复无异。祁恬咦道:“这就好了不成?”钟先生拉过二胡,将包裹打开,尚有唢呐与锣鼓二物,教她三人任取一样,道:“万事具备,各位若有什么胡闹演奏的本领,尽管放心使出来才好。”手臂扯拽丝弦,果真要毫无掌法节拍。
杨起与祁恬会意一笑,道:“若是要论五音不全的本领,我等可囊括这红尘俗世的前二甲之冠,只是委屈了媚娘这等雅人儿。”胡媚娘不觉莞尔,叹道:“你们又来取笑我了,若是真要咶噪喧吵,只怕淘气状元,非我莫属也。”彼此哈哈大笑,各执一件。便听得稀奇古怪之音、鬼哭狼嚎之“乐”,若似无数的市井无赖,跕衣裸足,挟污波秽浪,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