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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却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所以,事实就是——
没有人再问问题了,他们永远都只是刘大人的战士,只需为他去战斗,而不必追问为何去战斗、如何去战斗。
他们只需要战斗,不需要问为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问。
山谷中已准备好斯巴达三百套当地百姓的服装,分发给士兵。
这,自然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然是为了不露馅。
姬无量觉得自己是大大的长了见识,他就是如此想的,而不是什么其他的感觉。
除了惯用的随身兵刃之外,每个人还配有一个小布袋,里面是装满清水的水壶、数日的干粮、几颗用于避瘴祛毒的药丸、一柄短小锋利的匕&&首。
作为一个在血屠军之中混了十多天的人物,姬无量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那些东西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需品。
数位穿着血色军服的领队分别有一份草绘的简略地形图,一些轻身功夫高强的战士则得到用于攀爬城墙的挠钩与一小段绳索,他们将是攻入黑檀城的先锋。
不论生或者死,他们都是第一线的人物。
功劳或许没有他们的,可是,他们仍旧是无比的重要。
战争,少不了勇士,而他们毫无疑问,就是勇士。
既然兵行险着,必须速战速决,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
死,让他们死去!
不留下任何的机会!
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再不留任何多余的装备。
这是战争,战争的意义就是杀!屠杀!
流血才是王道,姬无量是这般认为的,其他人,也是这般认为的。
刘大人解开头上的那高贵的神圣的将军之印,虚托在自己手上:“好,如果大家再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将发出作为统帅的最后一道命令。”
士兵们斗志高昂:“为大周军神请命,清君侧,荡乾坤,请将军下令!”
“换装、出发,杀!”说完这五个字,刘大人把手中的帅印掷在地上,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就是刘大人,一个伟大的高尚的大人,一个在武道之上,一个在军法之上都有些独步的人物。
从这一刻开始,组成这支强大的奇袭之师的已不再是一位将军与他的斯巴达三百名部下,而是孤军深入敌后,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的斯巴达三百零一名战士。
清晨。
隐隐约约的有雾气出现。
高高的峰顶上,刘大人凝沉如山,巍然不动。
守在他身边的只有几位随身亲信,其中包括新手之中的新手姬无量,每个人都是身着便装,贴身暗藏锋利无匹的兵刃,即使有人远远看见,也绝不会看破他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或许会认为那是路人,那是观众,那是无辜的百姓。
而不会想到,他们是杀机无穷的屠戮机器。
绝对不会有这般的想法。
姬无量微微一笑,事情,很可能,就是姬无量这般想的。
姬无量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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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的很快,刘大人这边也筹谋的差不多了。
阴沉的天空像是一张结着蛛网的陈年破布,散发着令人郁烦的气息。朝阳如—位羞怯的少女,仅从云层中露出小半张脸,细如牛毛的雨丝飘洒着,在微弱阳光的照耀下,宛如碎银。
在脊背高原这一片黄绿错综的土地上,既有遍布的树林、奔腾的激流、险峭的高山、深陡的峡谷,也有多变的气候、凶猛的野鲁、吞没一切的沼泽、杀人无形的迷瘴……
泉水淙淙,透过清澈的泉水,清晰可见水底地鹅卵石,在这条泉水小溪旁的竹林内,便有一座松树建成的雅致楼阁。
这。就是周帝门副门主地住处。
周帝门副门主作为大周帝国的第三号人物,自然也是了不得的。
他不喜欢住在谷府内,反而喜欢宁静的自然环境。
正如同他喜欢杀戮,却不喜欢将自己弄得跟一个侩子手差不对一般。
高贵的人士不仅仅只是灵魂的高贵,他们还有外表的高贵。
生活的与众不同。
这,才能够体现出身份。
体现出他八千岁的身份。
有时候周帝门副门主独自一人,偶尔去陪陪自己的皇帝兄弟,或者自己的宗世晚辈等等。
皇帝陛下对他很好,祖先对他很好,给了他荣耀,给了他高贵的身份,给了他地位,给了他一切。
虽然他不是皇帝,可是,他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
很喜欢自己现在的一切。
对,是一切!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周帝门,大周皇朝赐予的,现在他对于大周皇朝的忠心,自然是没有二话好说。
“副门主,阿鼻白骨尊者陛下来了。”他的副手邱有为带着一个紫发青年走了过来。
周帝门副门主此刻正卷起裤腿,坐在泉水小溪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双腿却是放在泉水小溪内,感受着溪水流动时候地触摸。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至关重要的时刻,却显得无比的轻松写意。
他或许不是世界上活的最成功的人,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轻松的一个人,姬无量他活的太累,姬神门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大周皇朝的人也是如此,他们都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而只有这位副门主是一个例外,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那样的另类吧。
没有娶妻生子,只是左脑崇尚梅妻鹤子,而右脑是实实在在的权利思想。
要不然,他也不能够在众多的王子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这般了不起的王者了。
“应该是刘镇远这个叛徒的消息吧!陛下对他是多么的好,认他为恩师,将军队的大权交给他,对他是那么的好,可是,他背叛了陛下,而且还将我们的实力分布打乱,投靠了姬神门,窃取了我们这边大量的机密,此人,留不得!”
留不得,那么,就让他死!
而事实上,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刘镇远老谋深算,是不会那么轻易被解决掉的。
刘镇远号称军神,无数的敌人想要杀他,而未果,他真的那么容易死去么?
不能!
刘大人的视线透过郁郁葱葱的林叶,俯瞰山脚。
他没有君临天下一统山河的气势,他只是在指点江山。
山脚下没有飘扬的旌旗,没有鲜亮的盔甲,只有密布的帐篷、弥漫的炊烟、蓬头垢面的人群,显得混乱而拥挤。
这,便是战争。
这里是暗箭组织特意为难民开辟出来的居住地带,方圆近百里之中不再有战火与厮杀。
在这里——
看不到残肢断首、血流成河,但当望见那些成千上万背井离乡的百姓拖儿带女,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艰难地生存着,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战争残酷的一面。
心善渊,则清虚湛澈以为守,潜龙勿用深藏,故能神鉴而自明也。
潜龙勿用,一出,则,天下震惊!!!
而在纷乱的人群中,却有十几个衣衫破旧的百姓由北至南横穿过拥挤的人流。
他们是百姓吗?
当然是了,他们看上去具有百姓具有的一切品质。
淳朴。
天真。
老实。
他们每一个人都毫不起眼,与周围的难民也没有什么不同。
难民,是大周帝国一个新的词汇,自然就是说那些遭受战乱的人物。
那些不幸的人们。
不幸的是,那些不幸的人们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但如果像刘大人一样身处高地,有意识地注意到他们,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支秩序井然、拥有严明纪律性的小部队。
难民,那是浮云,他们,是真正的虎狼。
是吞噬一切,杀戮一切的虎狼。
为防止目标暴露,斯巴达三百名战士乔装改扮,化整为零,兵分十路而行,每一路又分为两三个小组,每组十余人至二十余人不等,由一位熟悉地形的将官带领。
时间流逝,快速无比。
经过几日的急行军,他们终于来到了暗箭组织。
暗箭组织,果然是暗杀组织之中的王者,堪比替天行道楼。
让人震惊的隐秘技术,自然,还包括其他。
在刘大人的吩咐下,各小组士兵依次通过,而他则率姬无量等人于高地察视。
一名通信兵匆匆上山:“报,最后一组士兵十六人已经通过暗箭组织,沿途曾与暗箭组织守卫相遇,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目前只等将军出发。”
刘大人只是轻轻地“唔”了一声,不置可否,依然凝望着山下,面色沉静。
军队之中最大的幸运就是,他们会发现他们的将军,他们的王者,他们的神,始终都是那么的气定神闲,那么的镇定。
全无立刻率队出发的意思。
因为,他们的神还没有发布命令。
自从来到暗箭组织后,他也并没有特意与暗箭十三号、暗箭一号等人照面,一切似乎早就已安排妥当。
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这一切,仿佛天定。
可是,姬无量却敏感地从他那不露声色的面容中察觉出一丝隐隐的担忧。
将军是军神,可是,他也是人,真正的战争,都是智力的较量,未虑胜先虑败。
只有这般,才能够不败。
在这个时候,有人小心发问:“将军可是怕敌人趁机反攻么?”
刘大人摇摇头:“全军改编表面上是为了避免泄了士气,我们的军队都是虎狼之师,我们都是无敌之师,我们都是血屠军,我们有军队无敌的意志,我想要说的其实是……其实就是为了这一次灭杀行动,一切皆在暗中进行,只有最高层的寥寥数人知晓情况,军中纵有敌方暗箭组织,亦难察觉。何况天行外貌虽与我不像,但气质颇为神似,加上托病不出,由他装扮我,十天半月应无问题。自从豆腐之乱开始,战乱不断,我们将边疆的势力拿来打压大周皇朝,而在中心又不断地造势,我军中的手下又不断地煽动,已令大周天子军元气大伤,只要他们以为我仍在军中,决不敢贸然用兵。”
“那么,将军担心的是什么?”
“灭杀行动深入敌军后方重地,稍有差池,绝难生还。”
死亡,对其他的士兵或许还是一个事情,可是,对将军的士兵来说,那不是事情。
在将军的麾下死去,那不是死,而是一次永生。
“将军请放心,此去那黑檀城纵然无功而返,我们也会血战到底,让敌人知道中原有的是铮铮铁骨、决不畏死的好汉。”
刘大人淡然道:“我个人与斯巴达三百将士的生死事小,最怕的是叛军借此机会壮大声势,而我军将会因主将战死而士气涣散。天行是个将才,却非帅才,行军布阵非其所长,守御或无疏漏,破敌则显不足。副帅马文绍虽熟读兵书,但缺少实战经验,更何况还要防备锡金大军,恐亦无暇顾及南线战事。一旦我军受挫,想必会被叛军长驱直入中原,强取京师。若果真如此,精心设计的灭杀行动无疑将成为一大笑柄,而包括我在内的在场诸位都将成为千古罪人……”作为三军最高统帅,刘大人纵有疑虑,也不会把这些话当众说出来,或许只有面对几位亲信时,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直承心事。
众人齐声道:“无论成功与否,我等拼死也会护得将军平安归来。”
万众瞩目,其声天下知!!!
生活着死,我们选择,生!
在战斗之中,生!
让意志永存!
让斗志常在!
这便是刘大人军队的精神。
真正的虎狼,真正的无敌之师。
刘大人一笑:“战场之上生死难料,我告诉你们这番话并非惜生,而是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