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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娘觉得城儿古古怪怪的,却一时也不猜不到是哪里不对,再加上又对着故事的结局好奇的很,就点了点头。
“成亲前一天,老刀很晚都没有回来,要知道第二天就要成亲了,他该早早回家做准备的……”城儿的声音空灵悠远,像是可以带人回到那过往的时光中。
因为亲事赶的紧迫,城儿在成亲的前一天夜里才堪堪绣好大婚要穿着的喜服,她正看着喜服出神,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当时夜已深,城儿以为是老刀回来了,就开开心心的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个久违了的女子——高言的原配发妻高氏。
自从城儿离了高言家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高氏,前一阵老刀杀了高言,便听闻高氏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却不知道这当口为何出现在老刀的宅子门前。
可在城儿看到高氏身后那十来个拿着短棍短刀的汉子,她便明白了,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好在老刀不在家,若是老刀因此受伤了,她心中会更难安。
高氏进了院子,她往前走一步,城儿便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之时,城儿便问高氏:“可想饮茶?”
高氏竟然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我只想喝酒。”
两人在院子中间摆上小几,相对而坐,一杯茶一杯酒。而那些手持家伙的大汉就团团围在两人身旁。
高氏用手指摩挲着酒杯的杯沿,嘴角带着讽刺的笑:“你就是再想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今天晚上你等的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城儿心头一紧,忙不迭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只是被同袍拉住多喝了些酒,现在醉的人事不知。”高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被子稳稳放在小几上,站起了身子:“我今天来,是替高言报仇来的。”
听到老刀没事,城儿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她抬起头望向高氏:“替高言报仇,你找我?”
高氏气的眉头竖了起来:“我是该找老刀,可我一介女子,斗不过他,便也只能从你这下手了,不过无论高言为何而死,你总是起因,所以我今日来找你,你不冤。”
“你很爱高言?”
高氏笑了,笑容又冷又刺骨:“我不爱他,他追我的时候极尽谄媚讨好,可娶了我之后便到处寻花问柳,我怎么会爱他。”
“可你却为了他闯进了老刀的宅子,今日过后,你想过你有什么下场么?你会步你夫君的后尘。”
“你在恐吓我?”高氏冷冷的望着城儿:“我为了今天,苦苦钻研设计了好几个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恐吓而放了你?”
城儿攥着手中的茶杯,低首不语。
“无论高言怎么样,他都是我夫君,我就要为他报仇。”高氏一脚踢翻了两人间的小几,接着挥了挥手,对着那些拿着围绕一圈的大汉说道:“按计划行事。”
城儿来不及挣扎就被几个大汉拉近了准备大婚用的主卧里,主卧里一片大红色,喜烛,喜帐,连窗户上都挂了红色的绸子。
“你们要干什么?”城儿恐惧的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大汉,这场面似曾相识。
高氏站在门口,缓缓的关上主卧的门。
不多时,主卧里传来城儿惶恐的尖叫,尖叫声中还夹杂着那些大汉的笑骂。
快要三更的时候,主卧的门被从内打开了,几个大汉鱼贯而出,一直守在门口的高氏抻着脖子往屋内看了一眼,便见到了烂泥般摊在地上的城儿。
“不是说别让她死掉么?”高氏不满的皱眉。
“没死,有气。”一个大汉整了整衣服,不耐烦的看了高氏一眼:“快走吧,订好的船,今天回老家,别错过时辰了。”
高氏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主卧的门大敞着,当第月光挣破乌云照进来的时候,城儿抬起了头。
头发散乱,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淤青跟细碎的伤痕。
城儿咬了咬嘴唇,殷红的血便顺着嘴角留了下来。慢慢的起身,打了水,洗了身子,又将主卧收拾整齐,城儿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看着小几上的喜袍,城儿面如死灰,她转身去床底下取出了攒钱买给老刀的那把匕首,拿着匕首就往喜袍上划去。
就在匕首尖堪堪碰到喜袍的时候,城儿止住了下坠的手。
这小几上的喜袍是她熬了好多天给自己准备的嫁时衣,这手里的匕首是她卖了好久的豆花为老刀准备的防身利器。
城儿蹲在地上开始哭。
大悲无声。
眼泪汹涌而出,却一点哭声都发布出来。
等到眼泪流干,城儿将匕首又藏到了床铺底下,接着将喜袍穿在了自己身上。
这喜袍绣工上等,裁剪的刚刚好,多一份肥,少一份瘦。
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城儿又扯下窗口挂着的红绸,搬了绣缎,将绸子挂上屋梁,双手将绸子系了个结,一切办妥当之后,城儿又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让它没有一丝褶皱。
城儿上吊自尽了。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照朱户。
那是城儿的活着的最后一刻,月光透过窗棂射到她的身上。再睁开眼睛,她已经变成了一缕幽魂,再也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了,可心心念念的却是床底下那把匕首还没有送到老刀的手里。
故事讲到这,便完了。
咸阳城外,明月高高挂,墨娘听的有些入迷了:“所以你一直留恋人间,却是因为一把未曾送出去的匕首?”
城儿闻言叹了口气:“早知道应该把匕首早早送他不是么?我也好早日去轮回投胎。”
墨娘点了点头,顺了顺自己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有些事还是早些了断的好。”
“可我欠他太多。”
“我却觉得,老刀从未想让你偿还。”
“对不起。”城儿忽然回过头看向墨娘。
“为什么对不起?”墨娘惊讶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城儿,城儿的脸上早不复刚刚的悲恸,却是眼神闪烁,满满的愧疚。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说对不起?”身后有银铃般的女声响起,墨娘回头一望,便看见了穿着一身露肩绿色长裙的阿绿。
阿绿,那个楚灿身边的丫鬟,秦王新得的美人,修炼阴阳法术的女人。
“因为我答应了这可怜女鬼,只要她把你引到这里来,我就帮助她让她的心上人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阿绿一脸得色,一边跟墨娘说着话,还一边惬意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040 绑架
城儿退到了阿绿的身后,一脸愧疚的看着墨娘。
阿绿以一种极其妖媚的坐姿斜斜坐在大石头上,水绿色的长裙顺着石头自然下垂,从开衩的裙摆里伸出一只雪白的腿。阿绿见城儿到了自己身旁,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直接扔给了城儿。
城儿连忙将瓶子揣进了怀里,又转头看了墨娘一眼:“老刀是中了阴阳家的术,为了救他,我没有办法。”说完,她也不等墨娘的回答,转头便向城中跑去。
城儿走了,整个城郊旷野就只余下墨娘跟阿绿两人。
“阿绿。”墨娘瞪着眼睛看着阿绿的一举一动,这阿绿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好似专门训练过了,勾人心魄,墨娘心想若是自己有也有阿绿这般功力,那白羽将军岂不是早就被自己拿下了,也不用每天看他那张无喜无悲的脸:“你这是传说中的媚术嘛?听说你昨儿还爬上了秦王的床?”
阿绿闻言冷冷一笑,看那个墨娘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这是魅惑天成,有一种人叫天生媚骨你懂么,你学不来的。”
“……”墨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看阿绿那一脸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你是清水宗的?”阿绿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废话。”墨娘一边答应着阿绿的话,一遍观察着四周,看起来就只阿绿一个人,就阿绿那点战斗力,想要留下自己简直是做梦。
阿绿见墨娘脸色笃定了起来,忍不住嘴角上翘:“你别小瞧了我,到头来自己吃亏。”
“谢谢提醒了。”墨娘从善如流。
阿绿翻了个白眼,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来,伸手便将其举了起来,黑球升空张开,从黑球中飞起一团烟云。
墨娘紧张的盯着那黑球跟黑球上空的烟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法器有些眼熟,好像挺厉害的。
轰隆一声,那飘在半空中的烟云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排细小的雷电从裂口里涌了出来,直冲向墨娘。
墨娘连着退了七八步,那攻击才停了下来,可身上却也被结结实实劈了一道。
这雷电随细小,可雷电之力向来是攻击最强的存在,被砸这么一下,墨娘整个肩膀都没了知觉。
看着霹在地上的焦黑,墨娘皱了皱眉:“你让城儿找我来,就是为了拿雷劈我的?”
阿绿听墨娘这么说,笑意更浓,她将上身前倾,两只眼睛盯着墨娘:“你认识苏华么?”
“苏华?”墨娘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个阿绿打听她小师叔干什么?想起小师叔给自己看的的水幕光影里面还有阿绿的表演,墨娘当时脸色就不好了。
这阿绿,八成跟小师叔有仇。
墨娘不说话。
阿绿见墨娘沉默,立刻止住了笑,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你还想再挨雷劈?”
墨娘赶紧摇了摇头:“你把那法器收好,你自己道行不怎么样,拿着这种贵重的法器,小心被人抢走。
“……”阿绿脸都绿了,她还不就是怕被人抢,所以跑到这神女神识覆盖不到的咸阳城外来了。
其实有一点阿绿搞错了,神识覆盖咸阳城的是神女的弟子赢果儿。
“你到底认不认得苏华?”阿绿咄咄逼人的看着墨娘。
“自然是认识的。”墨娘叹了口气,清水宗上下那么多人,就只有小师叔苏华没事闲的总往山下跑。
“那你跟他关系怎么样?”阿绿攥着手中的雷电球,凶巴巴的看着墨娘。
“……”墨娘想说关系挺不错的,可看着阿绿闪着绿光的眸子,想起自己被雷劈的整个肩膀都麻木的失了知觉,只得呐呐的说道:“他是我师叔,平时交集不多。”
“交集不多?”阿绿闻言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又换上了一脸笑容:“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
“嗯。”
“那就好,我就怕伤了清水宗的人,惹了喜欢护短的苏华哥哥不高兴呢。”阿绿展颜一笑,不知道何时她手中出现了个金黄色的铃铛,随着阿绿手掌轻摇,铃铛叮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又是一件法器。
这什么情况?墨娘刚想要解释,眼前的阿绿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彩色的云,紧接而来的头重脚轻的眩晕感。
哐的一声,就只是几个呼吸间,墨娘便在铃音中跌倒在地。
跌倒的前一刻,墨娘回忆起来,这雷球跟金铃,都是清水宗苏华出品,看来这个女子跟小师叔不但不是仇人,还好似关系不错。
看着晕倒在地的墨娘,阿绿从大石头上迈了下来,她围着墨娘转了两圈,在墨娘的脚踝上扣上了一个银质的镯子,最后扶着墨娘的胳膊,将墨娘整个背在了自己背上。
“要从这里背到渭水河边,真是累死了。”阿绿一边背着墨娘往河边走,一遍嘴里念念叨叨:“苏华哥哥说要送人家一个契约兽的,怎么大半年过去了,也没个动静,搞的总要人家一个弱女子自己干重活。”
在阿绿背着墨娘的时候,铃音也停止了,墨娘悠悠醒了过来。只是墨娘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对身体的支配能力,浑身使不上劲,就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而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