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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三个人突然都有些莫名羡慕起灵松或是凤七来,想必,有这样一个能够生死相陪的兄弟,也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情。
“好了,这一次,谁都不要争,我去拔那杆本命真元幡。”
就在几个人各自都有些出神之际,行功完毕的凤七一跃而起,沉声说道。激浊扬清丸的药力果然不是盖的,挨了那沉重的一下,凤七转眼之间就再度生龙活虎的了,真不愧为青云府的镇府神丹。
转头望向凤七,几个人登时就是一呆,只见凤七头顶有一环青色的光圈儿在闪闪发亮。
“聚顶三光之青光?我靠,不会吧……”
包括灵松在内,四个人均是大吃一惊,倒是忽略了凤七在向他们说话。
“什么青光?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凤七没太听清他们几个人在说什么,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而此时,他头顶上的那束青色光圈已经徐徐消失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几个人只觉得口干舌躁,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再去试试,不行就退回来,咱们再想办法。反正,你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再触动阵法,那就麻烦了。”
凤七说完,便向灵松摆了摆手,示意他打开道量圈,自己向外一纵而去。
“你们刚才看到他头上的青光了吗?”
此刻,秦成如同大梦方醒般,使劲摇着脑袋,向其他三人问道。
看到三个人跟鸡啄米似的狂点头,秦成的眼睛开始变成铜玲一样大了——惊讶的。
“灵松,你们青云府的激浊扬清丸吃下去一粒竟然能让人达到三光聚顶的第一重境界吗?那可是圣位强者的境界啊!”
秦成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遍数现在的修真界,除了各派掌门道宗之外,又有几个圣位强者?
三光聚顶,分别是青光、红光、金光,如果达到金光境界,那便是天位强者也不敢想像的神之境界了吧?
别说神位强者,就算是圣位强者,恐怕道力水平也不是修真界中的上清、玄清、太清三境普遍标准所能衡量的了。
一想到这里,几个人羡慕得眼睛都蓝了。
“我靠,我怎么没觉得这丹药有这么厉害?刚才我法阵双爆之后就吃了一粒,可是也没达到这种境界啊?难道,是吃得少了?”
灵松很是郁闷地自责。
几个人狂翻白眼。
不过,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知道,凤七在与易飘零一战之中领会颇多,在那场公测中不但过了心魔一关,道法心诀再次精进一层,而且还吸收了那座晶石法器内两千多人被元阳真火改造过的道力,如果仅仅是按道力水平来算,达到三光聚顶之青光聚顶,都算是小瞧他了。
“快看,他飞过去了……”
灵松倒底还是关心凤七的安危,这个问题只是一掠而过,随后,便紧盯着凤七在狂风暴沙中向前行进的身影,心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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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出了道量圈,驾着护体遁光,向着远处那不过五十几丈的本命真元幡便是发力一跃。
虽然有了上次被沙尘石棍击中的经验,他倍加小心,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跃,竟然再次带来了无法想像的变化。
一跃之后,忽然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风声顿消,沙尘俱灭,甚至,天地之间万籁俱静,连半点声音都欠奉。
凤七惊疑不定地在空中浮停下来,天,眼前,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呵?!
现在,他竟然身处在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里,凭是想像力再怎样丰富,都难以形容这空间广阔性的万分之一。
仿佛是虚空一片,里面苍茫如海,像是什么都没有,如果单纯地用眼睛去看这虚空,视觉已经变得迟钝了——不是因眼睛的作用消失,而是因为这一片虚空实在太广大了,虽然就是那样敞开着,随意让你看个够,可是,无论怎样望去,视力都无法穷尽,穿不透那若有若无的岚烟与云雾,看来看去,都让人脑海里一片空白,让人的心思也迟钝起来,进而,泛起了无可奈何的感觉,甚至,有痛哭流涕的欲望。
可这虚空之间又给人以无比实在、可以触摸的感觉,那里面充满着无数七彩斑斓的虹带与飘渺至极的云烟,甚至,细细看去,还有风帘翠幕,柳岸堤沙,还有绿窗风月,绣阁烟霞,声声丝弦如仙乐传来飘然传来,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前去看个究竟。
凤七身处在这虚空之中,望着远方那迷离的一切,耳中听着那足软化他坚毅的神经的催眠柔曲,莫名其妙地,他的神智渐渐濒于模糊,好看什么都看不到了,又好像什么都能看到,只是,意志是意志,肉体是肉体,两者竟然像是分离开来,彼此之间再不受相互的约束。
飘飘荡荡,他的身子竟然一点点坠了下去,即将坠入下方那无边无际的一片虚空之中,虚空中,依稀可见,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隐隐约约,如同怪物张开的巨口,正等着一场饕餮大餐。
只要他坠下,便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外面的四个人看得很清楚,只见凤七飞在空中的身躯突然间停顿下来,而后,竟然缓缓地在向着地面上一个正在张张合合的巨大裂缝坠落下去。
“我的天,他怎么了?怎么盯着那杆本命真元幡迷糊起来了?”
秦成骇然惊呼。
“糟了,五形颠倒大阵之中的阵眼真元幡还具有惑乱人心之功效,老大现在一定是被惑乱了心智……”
灵松狂吼,关心则乱之下,浑然不顾自己道力水平还不如在场的三人,急怒攻心地便要冲出去。
“等等,他好像已经清醒过来了……”
鱼玄玑原本也要冲出道量圈拼死去救凤七,可是,盯着凤七的身形,突然间按住了灵松的肩膀,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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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炎龙宝刀突然猛地清啸一声,刀身一阵,焰芒大炽,随后,凤七身上突然一阵温流传来,瞬间,便将他逐渐迷糊的心智激荡了一下,随即迅速清醒过来。
他刹那间收住了脚步,“哗”,脚下碎石溅落声响起,像是落向一个空茫未知的空间,随后,眼前所有的幻像全部消失,脚下便是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道巨大的地缝合并起来,震得天摇地动。
“好险!”
凤七抹了一把冷汗,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阵眼肯定也是设了禁制,绝对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拔出那根本命真元幡的。
只是,再次举步向前时,异像再生。
虚空,眼前依然是虚空一片,广大苍茫,但再也不是云遮雾掩、异像纷呈了,而是明净至极的一片虚空。
那根本命真元幡就插在那个三足石鼎之中,没有任何依附支撑之物,散发着银光,带着异样奇诡、梦幻般的真实,虚虚地悬在那里。
现在,这根本命真元幡距离凤七仅有三丈之远,只需要凤七轻轻一个提纵就能到达它的跟前。
上面依然是虚空,什么都没有,下面也是虚空,什么都没有,左右如是,前方也如是。再向后看,依旧是虚空,一无所有。
所以,这三丈距离,凤七却是犹豫着,不敢再进半步,生怕再牵动这可怕的阵法。
他静静地虚浮在那里,与这亘古存在的虚空和那杆本命真元幡对峙着,仿佛千万年来就是这样,没有曾经,没有现在,没有未来,只有,这一片渺茫得让人绝望的虚空。
“我是谁?谁是我?我在哪里?哪里有我?”
看着这一片虚空,凤七忽然间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叹,随即,神情竟然再度恍惚起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人世之间的人群之中,人海茫茫,手臂林立,人人都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来阻挡他的视线,他的目光透透那重重的围困,不住地寻觅、不住找寻,可是,他在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凤七……”
一声长呼,像是凌清潆,又像是叶轻候,还像是,那个曾经遇到过的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孩子。
她的喊声响起,像是远在千里万里,又像是在近在耳畔,他终于透过人海看到了他的爱人,只是,他们相隔得太远太远了,他想穿过人海奔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可是,人,越来越多,那凄楚的喊声却是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了。
他呆立在人海中,猛然转头,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一幅幅漠然的神情,像是一幕扑天盖地的水,向他漫了过来,让他窒息,让他困顿,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的孤独与寂寞……
心中图景再变,战火接天,宝光迷离,刀兵相交,血肉横飞,他浴血而战,手持炎龙,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最后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开始在哪里呢?到哪里才能寻找一个真正的开局呢?那血海就是他历劫的过程吗?
心中所想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宿命吗?
他焦躁,他彷徨,他心酸满腹,悲伤莫名,却又无从发泄,“啊”,他绝望至极,仰天长呼,那种孤独、那种寂寞、那种不为人知的甚至连自己也不懂的无奈感觉逼仄着他、压迫着他,让他只能通过长啸来渲泄在虚空之中,心里的愤绪。
“又被这鬼阵所迷惑了,不好,再这样下去,我必生心魔……”
凤七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勉强,还能在这一次的虚空五形颠倒中保持着半丝清明的神智。
“我要闯过去……”
猛然间,他坚定的挺直身躯,眼中射出坚毅无比的光芒。
纵身,驽刀,一声长啸久久回荡在这虚空之中,啸声未停,人刀合一,拼死向着虚空中的那根本命真元幡凌空飞纵而去……
凤七这再次的望空一跃,乍一离开身处的本位,虚空中又是变化再生,不再平和依旧,狂风怒卷,异声四起,那狂风与异声像沙漠里被最强大的气流卷起的黄沙,抽打在他的身上,毫无阻挡地钻进他的七窍之中,痛苦顷刻袭来,每一条筋脉和神经都忍受着史无前例的冲击,简直要让人彻底疯狂掉。
人在空中,却像是行进在暴风袭卷、狂沙万里的大沙漠,每跃升起一寸、前进一寸,都要经受这比最酷烈的刑罚还要惨烈十倍的痛苦。
对于凤七,短短的三丈,却像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到达的目的地。那杆本命真元幡,近在眼前,却又好远,好远,无论他怎样伸出手去都无法触及,像是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下一刻,在自己身上将要发生些什么。
可是,他依然坚持着,保持着道心深处最圆润剔透的那一块晶莹,他以无上的韧力死抗住每一道神经与筋脉都要被摧残、被生生撕裂的痛苦,不懈地向着那杆真元幡跃去。
他知道,如果不能一鼓作气的直达目标,哪怕中途有半点的灰心丧气、有半点想放弃的念头,他必将面临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
越往前去,哪怕是移动一寸,压力便增大一分,每一条筋脉与神经的痛楚顿时强烈加剧了千倍万倍。
堪堪的,他的手即将触到那杆本命真元幡了,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再也忍受住不住,一声狂呼,将欲昏过去。
“我要坚持,我要挺住,我一定能取下这杆本命真元幡!”
凤七狠狠地一咬舌尖,力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而此时,炎龙宝刀再度一声清鸣,刀上那股温热又再徐徐传来,一瞬间,身上的痛楚像是缓解了许多,登时,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
昏昏沉沉中睁眼一看,不知不觉中,那杆本命真元幡已经抓在右手掌心。
大喜之下,一声狂喝,凤七几